“什麽!”


    聶山猛地從藤椅上坐起,一臉驚駭地看著楚天衡,那撮花白的胡子都快要飛起來。


    “你…你說你達到了凝紋九重!?”


    聶山目光顫抖,三百多年的心性和閱曆在這裏瞬間頓時瓦解。


    楚天衡微微低頭,麵無表情地回道。


    “弟子在使用過藥引之後,對於荒古霸象訣的修行和理解日與俱增。”


    “加上接連發生的情況,似乎我原本的天賦更強了一些,不知不覺就到了凝紋九重。”


    聽著楚天衡輕描淡寫地回複,聶山更是有些語無倫次。


    凝紋九重啊!這可是凝紋九重!


    哪怕楚天衡天賦再強,滿打滿算從打破霸象壁壘一直到現在,也不過才幾個月時間。


    這些時間別說一路突破六重境界!對他們而言,偶爾頓悟一下,思索一番,便不知幾個月過去了。


    而放到楚天衡這裏,這是開了十倍數還是百倍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聶山嘴角顫抖,身形晃動間來到楚天衡身旁,接著一把將手臂搭在他肩上,絲絲靈氣湧入楚天衡體內。


    不過這次他根本什麽都探查不到,出現這種原因隻有一個。


    那便是楚天衡已經摸到了築元的壁壘,馬上就要達到他所在的層次。


    好在楚天衡體內的霸象靈氣,受到聶山同屬於霸象靈氣的激發下,快速顯現出來。


    很快,九道明亮的靈紋在楚天衡額頭浮現。


    “這…這…我的老祖啊!我聶山門下竟有如此天才!”


    修士或許可以利用紋符偽裝氣息,但是其靈紋卻是偽裝不了的。


    毫無疑問,楚天衡的確在短短幾個月從一個凝紋三重達到了凝紋巔峰,徹底將仙路第一步走完。


    “嗯?你說你的天賦增強了?”


    聶山這才反應過來他漏了什麽東西。


    楚天衡依舊麵無表情,略顯無所謂。


    “為,為師看看…”


    聶山顫顫巍巍地說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仿佛幾百年的心性就此淪陷般,數百年的震驚在這一刻一齊爆發。


    楚天衡沒有猶豫,將玄陽魔軀獨有的玄陽之力稀釋了五倍之後,緩緩在手中顯化而出。


    轟隆!


    頓時,偌大的院落仿佛落入了火爐一般,溫度驟升!


    幽黑淡紅的火焰仿佛地獄之中的夢魘之火,極為恐怖,讓人觸目眩暈。


    聶山眼眶跳動,麵色大變。


    這恐怖的炎陽之力讓他都有些心驚。


    “這種天賦…我竟是判斷不出來!”


    他心中猶如五湖四海在翻湧,身體忍不住猶如得了羊癲瘋般顫抖。


    楚天衡心微微一沉,他有想過聶山會為此驚動,但現在這模樣未免太誇張了一些。


    “莫非師傅以前的舊疾犯了?”


    想到這,楚天衡略帶擔憂地問向聶山。


    “師傅莫不是犯了什麽大病?”


    聞言聶山身體一僵,人也不抖了,臉也不笑了,臉色頓時變得猶如鍋底一般黑。


    “師傅?”


    聽到楚天衡的詢問,聶山一把將手從他肩上取下。


    “老子沒事!好著呢!”


    楚天衡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還沒有得到築元丹,你可不能死,若是突破到了築元,那還不虧。”


    聶山頓時吹胡子瞪眼,一張老臉氣得通紅。


    “你…”


    他隻感覺心髒一陣抽痛,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楚天衡這臭小子如此頑劣。


    “哼!跟我走,為師帶你去見宗主。”


    聶山生怕楚天衡再說出什麽虎狼之詞,立馬祭出紋器,帶著楚天衡向著山門大殿飛去。


    “上官墨…”


    站在拂塵之上,楚天衡再也沒有第一次的彷徨和緊張。


    以他現在的實力,哪怕僅憑肉身飛行也不是問題,不過對於內力的消耗會高出很多罷了。


    “哪怕是他,也不可能看出陰陽內力的偽裝,若是就此借助龍象仙宗的資源,也未嚐不可。”


    他也沒想到聶山會如此幹脆,直接帶他前去尋找上官墨。


    顯然他沒有預料到,類似他這樣的天才有多麽重要。


    聶山速度很快,不一會便來到了大殿之前。


    “走吧臭小子,我已經通知了宗主。”


    楚天衡緊跟其後,跟了上去。


    剛剛踏入大殿,一道幾乎凝聚成實質的目光注視到了他身上。


    大殿寬廣,修飾華麗卻又不顯得張揚。


    兩旁是流露著靈氣的書畫和桌椅。


    至於大殿上方,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端坐正大刀闊斧地端坐在上麵。


    “聶山攜逆徒楚天衡,見過上官宗主。”


    聶山對著高坐在上的上官墨輕輕鞠了一禮。


    楚天衡也跟著效仿,體內的陰陽內力徹底收斂起來,看不出絲毫痕跡。


    “聶長老不必如此。”


    看到來人,上官墨緩緩站起身,從高座上緩步走下,隱約一股莽荒之氣迸發而出。


    楚天衡麵色不變,仿佛一個初出廬茅的小子,仔細打量著迎麵而來的上官墨。


    光身高怕是不下於兩米一二,比如今的狀態都是不差。


    一身黑色鎧甲將他嚴密包裹,反射著撼人心魄的幽光。


    在鎧甲上,依稀可見一些微小的痕跡和血跡,顯然經曆了不少戰火的洗禮。


    上官墨麵色紅潤,頭上倒是沒有佩戴盔甲,可一雙丹鳳眼依舊讓人不敢直視,在肩上,兩縷長髯順勢滑落,猶如前世所描述的關二爺!


    “好一個威勢不凡的武將。”


    楚天衡心中暗讚一聲。


    若不是這裏是龍象仙宗,他還以為來到了什麽古戰場。


    而且對方身上的氣息,明顯和荒古霸象訣有些相似,顯然是出自於同一個時代的仙法。


    “這就是聶長老口中的楚天衡?”


    聶山正了正身形。


    “稟宗主,這就是我徒楚天衡!”


    聶山腦袋不由自主地搖晃,一陣得意。


    畢竟他霸象一脈一直以來都不受人看好。


    甚至還讓他早日退休,加入元老閣,而現在有了楚天衡這個前所未有的天才,他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


    “進門三月,連破六境,天賦增強的楚天衡?”


    上官墨聲音緩慢,卻又蒼勁有力。


    “宗主過譽了,這臭小子也就是天賦不錯,運氣比較好罷了。”


    聶山連連擺手,不過臉上卻是要笑出花來了。


    不過遺憾的是就隻有宗主知道,若是和他不對付的那幾個老家夥知道了,那才叫做大快人心。


    楚天衡站立在一旁,沉默不言。


    “好!很好!想不到我龍象仙宗在這個時刻還有如此天才!”


    上官墨撫髯長笑,隱約間,一股恐怖的靈壓從他身上蔓延而出,將整個大殿籠罩得嚴嚴實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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