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趕走了競價者, 比賽又即將開始,那個魔法望遠鏡的攤子立刻成了買方市場, 西爾維婭和梅麗莎舌燦蓮花,以大批量購買理應獲得減價為由, 硬是把價格壓下三成半。


    “他會不會虧本啊?”艾比看著人手一個望遠鏡。


    “買賣是你情我願的,我又沒強買強賣;至於成本計算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西爾維婭婉約和氣,笑的一臉溫柔。


    “你們剛才還說什麽人家大晚上做生意也不容易呢?一副很有愛心的樣子。”


    “那是我們在故意找茬,氣氣那群蠢貨而已。”


    ……


    橢圓形的巨型體育館人聲鼎沸,舒適的椅子按一定的比例從底部往上一層一層的排放,每一層都鋪有豪華的紫色地毯,艾比順著擁擠的樓梯艱難的往上爬, 滿眼都是別人的腦袋, 什麽都看不清楚,隻聽見成千上萬的人在周圍——笑聲,笑聲和歌聲,即使是艾比這個偽球迷也被這種狂熱興奮的氣氛給感染了。


    將近十萬個巫師坐在位置上, 整個體育館彌漫著一層金色的光暈, 場館地上豎著六個球門,周圍三三兩兩的站了幾個裁判模樣的人;在半空中浮現著一個巨大的半透明的版塊,上麵不時浮現著各種顏色的字體,內容是廣告和觀眾須知。


    “我得去找我祖父母預定的座位,可這怎麽擠的過去啊!”艾比困難的吐著氣。


    “你別急,先在這裏站會兒,等到比賽開始時大家就都坐好了, 那時比較容易過去。”奧蘭多用力撐著肩膀,給幾個女孩子在看台邊上挪出一點地方來。


    “我們來的太晚了,應該早點兒來找位子的。”梅麗莎懊惱,眼睛到處掃視,四下搜索什麽人的樣子。


    “你也別急,待會兒我們一起幫你找你那位‘親愛的’,保證他跑不了。”西爾維婭不急不躁,假惺惺的微笑。


    “你……”梅麗莎正要還嘴,突然半空中炸開了一朵極其絢麗的煙花,轟鳴的聲音瞬時淹沒了所有的嘈雜。


    所有人都停下了,或抬頭或仰視的看向那朵還在不斷變化著的美麗煙花,紫紅金綠的光彩忽明忽暗的照映著,墨藍的夜空竟然妖冶豔麗起來。


    “各位先生們,女士們,遠道而來的朋友們,大家晚上好。”一個粗厚的男聲突然響起,大家連忙看向聲音來的地方——是正中間的部長包廂。


    一個身形矮壯的男人正用魔杖指著,“聲音洪亮”咒的作用下,他繼續說:“十分高興能在這個美麗的夜晚,與大家一起觀看這場精彩的比賽……”


    “這是哪路神仙啊?”艾比左思右想,記不起他來。


    “你當然不認識了,”奧蘭多熱心的解釋:“他是新當選的魔法部長,岡比亞斯先生。”


    艾比愣住了,心裏泛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她想問點兒什麽,卻問不出來。


    這個時候,八卦的梅麗莎同學立刻顯示其價值了,很神秘的湊過來進行解說,幾條小蛇一起圍住了聽:“我聽說啊,他的當選很玄妙哦;他是奧羅出身,反對黑魔法卻讚成純血,誰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最後大家妥協之下就選他了……”


    “他有什麽gong勞啊?就這麽上位了。”露西很直接。


    “就是這次比賽啊!”西爾維婭立刻貢獻自己的資料:“這個我知道。本來英國魔法部申請本國舉辦這次世界杯的時候是被拒絕的;但是岡比亞斯部長好像找到了非常厲害的支持者,動用幕後力量逐一說服了反對者,然後獲得了舉辦權呢!”


    “怎麽說服?不會是用威脅逼迫的吧!”艾比直覺有這個可能性。


    “不是啦,據說那些反對者是心服口服改變想法的,還陸續公開表示讚成呢!”


    “這麽厲害啊……”


    等到小蛇們八卦完畢,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隻聽見新任魔法部長最後一句話:“……榮幸的邀請本次比賽最大的支持者——尊敬的托馬斯·馬沃羅·剛特先生為我們致辭!”


    片刻之後,一個高大的男人悠然的從暗處中走到前麵,隔著遙遠的虛空,眾人隻見他披著黑色絲質長風衣,在高台的勁風鼓動下,隱約可見暗紅色的裏子。


    空闊高聳的體育館四周放出的金色光亮,明亮清晰的照在這個男人身上,白皙英俊的麵龐完美對稱,他的眼窩很深,光潔的額頭高傲冷峻,將金色的光線投射出一個濃重的陰影,他的背脊挺直肩膀寬闊,整個人站在那裏高挑修長,如同古希臘的雕刻一樣動人心魄,散發著一種亙久的魅力。


    他所站的地方是一個突出的主席台,兩邊是廣大幽暗的觀眾席位,這一刻所有人都隻看見這一個人,他微笑,他輕描淡寫,他溫和優雅,揮灑自如像是在和老朋友說話:


    “從少年時代起,我就很疑惑,為什麽這麽多人都熱愛著這項活動,它並不能提升個人的魔力,也和魔法技巧的修為無關,隻不過是一種體育運動而已;可是有一天,我親眼觀看了一場精彩的魁地奇比賽……


    那麽一個時刻,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專心的注視著同一個目標,希望,勝利,榮耀,都在短短的一瞬間匯集,讓人激動,狂熱,歡呼,流淚;我們的智慧,毅力,艱苦的訓練,卓絕的技術,都在這一刻展現出來,平凡的生命霎時間光彩四射,這時,我才明白,原來,瞬間也可以永恒……”


    他並沒有刻意提高聲音,但卻人人都聽的清楚,曾經使迷惑蠱動過無數人的,宛如大提琴一般低沉動人的聲音響起在每一個人耳邊,歎息般的敘述著那種神妙的感覺;可以容納十萬人的巨型體育館,此時此刻真正的鴉雀無聲,人人都靜靜的聆聽著,好像虔誠的教徒仰望著布道的牧師。


    “這個世界很繁華,也很荒蕪,我們巫師,隱秘於其中,我們是少數的種群,我們是神聖的族裔,不論各位來自什麽地方,不論各位有怎樣迥異的文化和隔膜的語言,可是,在這一刻,我們在相同的規則下公平的進行較量,用merlin賜予我們的神奇力量來競賽,先生們,女士們,這是我們的比賽,這是我們的魁地奇,這是…我們的晚上!”


    簡短的講話結束,男人微微一鞠躬,流暢的轉身隱入陰影中,但是全場爆發出像轟鳴一般的掌聲,瘋狂的歡呼聲和叫聲夾雜於其中,觀眾席上飛舞著漫天的帽子和小旗子,天空中再次渲染起絢麗妖冶的煙花。


    “天哪!我從沒見過這麽英俊的男人!天哪,我要暈了,暈了…..”露西瘋狂的鼓著掌,臉色紅的亢奮。


    “你放心,你壯的像頭牛,絕對暈不了!”奧蘭多一邊用力鼓掌,一邊忍不住諷刺。


    “他姓剛特?是那個斯萊特林直係後裔的剛特家族嗎?可是我聽說那個家族已經斷絕了啊?”西爾維婭的資料係統自動搜索文件。


    “管他是哪個家族的!如果他是魔法部部長,我立刻去報考公務員;對著這麽個美男,飯也能多吃兩碗啊。”梅麗莎的花癡很直接。


    與四周熱鬧瘋狂相反,小艾麗莎和雷古勒斯默不作聲,很有默契的瞄了一眼艾比,然後就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去看兩支球隊的入場式了。


    艾比苦笑——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夢想,雖然沒有鳥巢和水立方,但依然很有看頭。


    黑道之所以稱為黑道,就是要在幕後台下等見不得光的地方進行活動才對;要是黑道光明正大的站到台前來,那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白道已經被宰幹淨了,要麽就是黑道想漂白了;無論是真想漂白還是做樣子的,這家夥的形象都是很占便宜的。


    他雖然沒把艾比迷傻,但是迷暈個把群眾還是沒問題的。


    隨著一聲禮炮響起,比賽開始了,人們都紛紛落座聚精會神的觀看比賽了,這時觀眾席沒那麽擁擠混亂了,艾比連忙向大家告別,一腳深一腳淺的轉頭去找祖父母了。


    不算獅院和蛇院的恩怨升級這個意外的話,這次飯後散步艾比基本上完成了任務,幾個她最要好的同學都接受了她的‘死而複生’,他們知道了,就會有更多人知道,而且以他們也會幫忙向一部分人解釋,那麽當艾比入學的時候,就不會引來一片驚愕了;就是不知格林老頭老太的任務完成的怎麽樣了?


    艾比艱難的挪動步子,努力又爬上一層樓,剛剛來到一個轉角處打算再往上一層的時候,突然斜裏伸出一隻手,猛的把艾比拽了過去,一個披著鬥篷的高大身影把女孩按在懷裏快走幾步,拖到一個預定好的包廂裏。


    “寶貝兒,你來了,我真高興。”男人冰冷的臉頰親昵的貼到艾比臉上,溫柔的蹭著。


    如此熟練的擒拿手,如此肉麻的稱呼,如此見不得光的見麵方式,在艾比上下兩輩子中也隻有一個人,她閉著眼睛都能猜到是誰。


    她哼哼唧唧的想把他推開:“你先放開我,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放心,這個包廂我下隱形咒,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人;我們做什麽都沒關係。”


    很好,連台詞都聽著像偷情男女了。


    “你不用去特別席位坐著嗎?出來幹嘛?”艾比終於把男人推開一些,想提醒他別不務正業。


    “當然是來找你,難道出來散步?”


    “你信上不是說,不會提任何其他要求的嗎?”艾比眯眼看著這個不守信的爛人——這家話現在在幹什麽;難道是讚助商對觀眾進行滿意度調查?


    “信是寫給你祖父母的,裏麵的一切動詞對應主語都是他們。”男人回答的行雲流水。


    “……”


    艾比腦筋轉了好幾個彎才聽明白這種抬杠專業用語,她深恨自己為什麽學的是動手不動口的理科,。


    voldemort見艾比不說話了,就去捏艾比的小下巴,觸手處竟然削尖,頓時皺眉,把女孩拉到光亮處看。


    她柔軟銀亮的短發一卷一卷的,拙拙的,有些孩子氣,可是曾經胖乎乎的臉頰卻柔和消瘦了,下巴尖了不少,襯著綠眼睛愈發大了,雪白的皮膚上沒有什麽血色,明顯的映出深黑的眼圈,大眼睛深綠深綠的,帶著些無精打采的厭倦;消瘦柔軟的脖子上可以清楚看見青藍色的血管,秀美的頸項線條往下,在鎖骨處彎出兩個盈盈的淺窩。


    這種蒼白單薄的稚弱衍生出一種禁忌誘惑的美,看的他有些食指大動,心頭居然有些燥熱,女孩的骨骼纖細單薄,讓他想一把捏住,揉碎了,折斷了,箍進懷裏永遠不讓人看見才好;手臂抬起,放下。


    不行,現在不行,兩年前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揭過去,他目前的狀況用霍格沃茲學生時代的話來說,算是留校觀察,未來的光景可好可壞,他得小心些,慢慢來,不要把她嚇跑了。


    見魔王大人突然不說話,艾比反倒不自在,男人古怪的緘默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病態的偏執,似乎不這麽盯著看,她就會消失了一樣,男人暗褐色的眸子中隱含著一種不明的情緒,好像隱隱有些怒氣,又好像有些著迷。


    艾比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他是個很英俊也很富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安靜的時候,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勢,所以每次他不說話的時候,艾比總會發怵。


    “怎麽瘦了這麽多?”voldemort不悅的發話了,口氣活像個緊張的飼養員,發現自家養的小豬沒有乖乖遵循主人的催肥計劃一樣。


    “您寄來的書籍資料讓我每天都過的很充實,能不瘦嗎?”艾比無奈。


    voldemort把艾比拉進懷裏,抱了抱,感覺硌手了不少,不由得皺眉,他直接忽略掉艾比的前半句話:


    “別學的這麽辛苦了,為了幾場補考掉這麽多肉不值得;不用擔心考不過,有我呢。”


    艾比眼睛一亮,莫非他打算幫她作弊?這時,球場上傳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和歡呼聲,高亢嘹亮的解說聲音傳來:“……剛開賽五分鍾,本場比賽的第一個進球,是……”


    艾比連忙掙開身邊的男人,撲到欄杆處去看,小臉上流露出懊惱的表情,一邊拚命從身上摸出那個望遠鏡來看,不無埋怨:“都是你,我都沒看清那球是怎麽進的!”


    “你這麽喜歡魁地奇麽?”


    “本來不喜歡的,後來打著打著也喜歡了,的確很刺激啊!…呃,你不喜歡麽?”艾比頭也不回的盯著場中飛來飛去的球員,隨口問著。


    “不喜歡。”


    艾比有些驚奇了,回過頭來問:“為什麽?十個男孩子裏麵有九個都喜歡的啊。”


    ——包括小蝙蝠,他曾經因為波特的原因討厭魁地奇;但是後來因為艾比的緣故又喜歡起來了;不過細想想,在魔王大人學生時代輝煌的榮譽記錄中,好像唯獨沒有魁地奇這一塊的啊?難道十項全能的裏德爾級長不擅長飛行?


    “一個孤兒怎麽買的起掃帚?”voldemort的口氣不無憂鬱,然後目光閃閃的等待著艾比充滿同情的反應。


    不料艾比完全沒有任何同情的走向,反倒搖搖頭:“你拉倒吧,你從小到大,凡是想要的,總能弄到手的。”——何況你在學生時代並不窮。


    魔王頗有興味的挑眉:“哦,那你認為是什麽原因呢?”


    艾比想了想,老實的回答:“恐怕是因為魁地奇是一項團體運動吧;不論是練習還是比賽,都要和眾人長時間待在一起,要團結合作,互相配合,嚴重點的還要常常溝通心靈;讓你來這一套,你會瘋的。”


    “嗬嗬,寶貝兒,你真了解我,我就說我們是天生的一對;我們要是不在一起的話,merlin都會生氣的。”


    魔王大人微微傾斜身體,把頎長的身體倚在欄杆上捂嘴而笑,眸光閃亮,柔情似水,笑的眉眼彎彎,嘴角也彎彎,外麵耀眼的燈光和漫天豔麗的霓虹都黯然失色。


    艾比看的有些失神,連忙定了定,扭頭繼續去看比賽;鎮定,鎮定,色即是空,色是刮骨刀,色字頭上一把刀,色……


    “你喜歡就好,回頭我給你買最好的飛天掃帚,等以後回學校比賽的時候好用。”看她這麽聚精會神的樣子,voldemort寵溺的揉揉女孩的卷發。


    艾比立刻安靜了,她突然覺得全身發冷。


    “沒有‘以後’了。”她突然開口,“我忘了告訴你,我的脊柱嚴重受傷,其中有幾節粉碎性損壞了,雖然治好了,但是留下了後遺症,我,再也不能打魁地奇了。”


    話一說出來,艾比周身就說不出的輕鬆,又有些痛快的看著眼前的肇事者。


    包廂外麵的燈光閃爍不定,照著男人的臉忽明忽暗,他的臉色片刻間凝固成一塊風化的岩石,似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是那次……受的傷嗎?”


    艾比點點頭。


    voldemort捉住艾比,慢慢貼到懷裏,這次艾比一點都沒有掙紮,順從的讓他去摸她的後背;男人的手掌迅速的探到女孩脊柱,隔著薄薄的衣料,清晰的撫摸到女孩纖細優美的背形,往日靈敏有力的手指竟然有些發顫,從後頸開始,順著脊柱一節一節的往下摸,手指細細的探查著。


    女孩的皮膚柔軟嬌嫩,即使隔著衣服也滑不溜手,快到後腰部分的時候,停住了,在他的手掌下,有幾節可憐的弱小脊柱,微微的扭曲變形了。


    “疼麽?那時。”他的聲音壓的很低。


    “疼極了,有時候晚上都會疼醒過來。”


    艾比想起那段難熬的時光,不知不覺眼眶就濕了,好像又回到那段那藥當飯吃的茶幾生活,那時候,她的嘴天天都是發苦的,連味覺有些麻木了,走路的時候小心翼翼,連跳一下都不敢,晚上躺在床上,連翻個身都能聽見骨頭咯咯作響。


    心裏難過的不得了,鼻頭發酸,眼淚順利的突破厚厚的阻礙,淌滿了臉頰。


    兩個人靜默了一會兒,隻聽得見艾比抽鼻子的聲音;她抬頭去看那個肇事者,永遠點綴著偏偏風度的男人這一刻顯得有些僵硬,俊美的麵龐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刀一刀從岩石中鑿出來的;他是惡魔,他是天使,他強大高貴,無所畏懼。


    可是,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凡人,怔忪,失措,手臂微微發抖;他這輩子殺的人數都數不過來,炮製了不知多少轟動的血腥事件,包括弑殺自己的僅剩的血親,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從不後悔。


    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後悔了,悔的結結實實。


    這個女孩親切的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他靈魂的失落的碎片,每次看見這個小小的女孩子,他都說不出的歡喜,就好像當初年幼的裏德爾剛拿到魔杖時一樣,隻要輕輕揮動魔杖,霎時間,他原本破敗傾頹的世界就變成了金碧輝煌的魔法宮殿。


    他怎麽會去傷害她呢?


    voldemort手臂環繞著艾比的肩膀,微微發抖的手掌撫過她的臉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與往常相比,動作有些笨拙。


    “妹妹,我們來認識一下好嗎?”


    “我以前的名字是湯姆·裏德爾,但是我已經不用這個名字了,現在我的全名叫托馬斯·馬沃羅·剛特,他們叫我lord voldemort……”


    “我有城堡和莊園,建好不久還很新,如果你不喜歡裏麵的裝飾,可以按自己的心意重新布置,想怎麽裝都行……”


    “我沒有什麽親戚,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需要應付複雜的人際關係,我身邊的人你願意理,就來往,不願意就別去搭理他們……”


    “我有很多錢,有多少庫藏我不清楚,我把金庫的鑰匙都給你,你想買什麽都行,買不到的我也能弄到,我什麽都願意給你……”


    “我會收斂做事方法,不像以前那樣不顧一切,我會顧著你,顧著你的家人和朋友,我會給你想要的安定和寧靜……”


    ……


    外麵傳來前所未有的瘋狂歡呼聲,嘟嘟的喇叭聲歇斯底裏的亂吹,這樣嘈雜的聲音震的人耳鼓膜嗡嗡作響,彩旗漫天亂飛,大家紛紛離開自己的座位,衝上前去大叫大嚷,後麵的話就聽不清了。


    大約是金色飛賊被捉住了吧?可他們兩個人都沒去理睬外麵的比賽。


    艾比眼眶模糊成一片,什麽也看不清了,眼淚奔湧而出劈裏啪啦的往下掉,使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他,手臂環在他的腰上,順著他優美的背脊線條,能感覺到他挺拔有力的身材,聽他這樣低聲下氣的絮叨,既覺得安心,又覺得心酸。


    她就像一個努力用積木搭房子的小孩,為自己辛辛苦苦建立了一個安寧的小小世界,;接著,他來了,像個遠古而來的海盜,雷霆風火的闖入她的世界,毀壞了她如此珍惜,仰之如生命的快樂。


    積木房子倒了;他說沒關係,他可以給她一個更大更漂亮的房子,她的小房子很脆弱,一擊可破,但卻也是她為之辛苦的夢想,安全,幸福。


    每次都這樣,他仿佛一陣颶風,輕易破壞她苦心維持的安寧平靜,執拗的非要成為她生命中唯一的存在。


    艾比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把臉埋在他懷裏,嗚嗚哭個不停,哭的手足無措。


    看她哭的厲害,他覺可憐,手指溫柔平和去擦拭她的眼淚,觸手處是女孩柔軟溫暖的皮膚,他心頭一片寧靜清明;漫天的喧囂中,他低頭,俯身在她耳邊,輕輕說:


    “對不起,……但是我愛你。”


    對於她,他很早就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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