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人城,指揮辦公室。


    宣指揮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份供詞。


    這份供詞來源於,在薛衣人住處抓到的血衣寇。


    裏麵有用的東西不多,隻能模糊的推測出。


    血衣寇來到黑岩域的人不少,正在執行某一件大事。


    隻可惜,他們掌握的消息還是太少了點。


    “薛衣人還是沒有開口嗎?”


    對方做為血衣寇四當家,絕對的高層人物,知道的東西肯定更多。


    隻是其他人都開口了,但審訊小組還是沒能讓對方開口。


    “是的。這個人的意誌很堅定,物理、心理手段都用了,現在還是沒能讓對方開口。”


    一名軍官恭敬站在一旁,回答道:“不過我們也在抓緊時間想辦法,盡快讓對方開口。”


    “嗯,這樣的情況也在意料之中。”


    宣指揮點點頭,對於這種發展,他倒不感覺意外。


    一個修士如果沒有一顆堅定的道心,是很難走到這一步。


    薛衣人的表現,不足為奇。


    “可以根據這份情報,派人在周圍區域搜尋,盡量抓到更多的血衣寇。我們不能把希望都放在薛衣人身上。”


    “是!”


    軍官躬身離開後,辦公室的大門又被敲響。


    這一次是王秘書。


    對方神情凝重的拿來一份文件,交到宣指揮手中。


    “首長,102師的急件!”


    “衛軍?”


    宣指揮眉頭輕挑,對方忽然給他發文件過來幹嘛。


    他心中好奇的打開文件,一雙濃眉幾乎皺在了一起。


    “東瀛人?!”


    ……


    “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兄、四師兄,一路平安,早去早回!”


    吳乾站在大門口,朝眾人揮手告別。


    “回去吧!”


    俞長池麵帶笑容,與三名師弟師妹騎馬離開。


    吳乾在看不到眾人身影後,才轉身回去。


    他剛剛進門,就被門後一個人影嚇了一跳。


    “師尊,你躲在這幹什麽啊?”


    閆宗方站在門背後,瞪了小徒弟一眼,“我這是躲嗎?我是在散步!”


    說罷,他也徑直走出了大門。


    吳乾看著師尊的表現,臉上露出一絲好笑。


    對方明明就是舍不得大師兄他們,想出來看看。


    但又覺得那樣太沒師尊的麵子,就躲著看。


    被他發現了,也還不承認。


    “閆掌門,出來逛逛啊!”


    “嗯,屋裏悶,出來透透氣。”


    閆宗方一路上,都有人向他打招呼。


    而他也不在乎對方都是些普通人,都是微微點頭回應。


    直到他看見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容貌清秀,身高一米七八的樣子,穿著一身青衫,看麵料和款式顯然不是凡品。


    隻是對方杵著一根拐杖,走路一瘸一拐,有些白瞎了那身高容貌和衣服。


    林安!


    閆宗方認識這個年人,就住在街道的盡頭的木屋。


    家裏有著一個癱瘓在床,隨時都可能死的老娘,日子過得十分淒慘。


    不過那是以前了,後麵對方的老娘已經被一個男人接走。


    據說那個男人是一名修士,也是林安老娘的丈夫。


    男人直接治好了,對方癱瘓多年的老娘。


    林安當時也跟著對方一起離開。


    那時候誰都以為,林安和他娘苦盡甘來。


    可是誰成想,沒過幾天林安又回到了這裏。


    林安再回來時,已經換了身打扮,變得富貴。


    原本的老舊木屋,也被重新修繕,建成了一個小院。


    對方院子建好時,還邀請街上鄰居都去吃過飯。


    閆宗方也被邀請過,不過他沒去,隻是派小徒弟送了禮。


    自那之後,對方日子比起以前,好上了太多。


    “唉!可憐林安這孩子,對他那老娘一直不離不棄。本以為當爹的回來了,成為了修行者,一家子可以過的美美滿滿。”


    看見林安的不止是閆宗方一人,還有其他的鄰居。


    幾個正在幫忙做些零工的大媽見了,臉上都是露出同情之色。


    “可是誰知道,那個當爹的說林安不是他兒子。給了錢,就再也不管了。可憐這孩子心裏純孝,到頭來連給自己老娘見麵的機會都沒有了。”


    幾個大媽嘴裏嘀咕著,這說著都感覺鼻尖發酸。


    林安以前在這條街上,就是出了名的大孝子。


    當娘的動不了,他自己又有殘疾。


    就拖著身子,在城內去做那些別人不願意做的活,賺錢養家。


    對周圍的鄰居,又特別禮貌,見誰都會喊。


    誰見了不誇對方一句。


    當時一個當修行者的老爹出現,誰都以為對方苦日子熬到頭了。


    但誰又會想到事情發展,會如此充滿戲劇性。


    閆宗方聽著眾人的閑談,那邊林安也發現了他的身影。


    “閆宗主,您出來散步啊。”


    林安笑容十分陽光,從他的臉上你看不出絲毫憂傷。


    這份心境,即便是閆宗方也忍不住讚賞。


    “嗯。你這是要去何處?”


    閆宗方語氣不鹹不淡,隨意問道。


    “我準備去看看娘親,給她做了一些最喜歡的米糕。”


    林安說起娘親時,眼神變得十分溫柔,臉上笑容也更加燦爛幾分。


    “嗯。”


    閆宗方看了眼,對方手裏提著用油紙包好的糕點,微微點頭。


    兩人隻是忽然偶遇,都沒有繼續攀談的意思,很快就直接分開。


    ……


    一條荒野山道上,一支商隊由遠而近。


    俞長池騎馬走在隊伍最前,他頭看天,此時赤色的晚霞染透了半邊天穹。


    “天色已晚,安營紮寨!”


    一聲令下,整個商隊頓時停下。


    眾人將馬車圍成一個圓圈,而俞長池也慎重的拿出一件陣盤和陣旗。


    陣旗放在四方,一道黃色屏障頓時出現,然後又消失不見。


    直到將這一切做好,俞長池一直警惕的心,這才放鬆一些。


    “師妹,我們現在出了黑岩城的巡邏範圍。你和師弟都警惕一些,防止晚上有人偷襲。”


    俞長池找到自己師妹,囑咐道。


    “放心吧,師兄。我們知道的。”


    二師妹容貌年輕,約莫二八年華,但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三十。


    隻是因為修行之後,有延緩衰老的功效,所以看著年輕。


    她身著青衣勁裝,一頭烏黑長發被一根發簪紮起。


    瓜子臉、柳葉眉,一雙眼睛顧盼生輝,看上去英姿颯爽。


    在與大師兄交談幾句,她就去找另外兩名師弟,囑咐一番。


    夜晚很快降臨,有著陣法守護。


    商隊自身的守衛,並不擔心有人偷襲,跟身邊友人吹牛打屁。


    而靠山宗的三人,得了大師兄的囑咐,一直都抱有警惕。


    不過隨著夜漸漸深了,再加上商隊護衛在旁邊熱火朝天的閑聊,三人心裏也漸漸開始放鬆。


    半夜三更,周圍荒山野嶺,沒有一絲火光,山裏的蟲鳴鳥叫,野獸嘶吼的聲音此起彼伏。


    二師妹靠在馬車上,她手裏把玩著一根紅繩,漸漸入了迷。


    忽然,她鼻尖微動,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她精神瞬間一震,目光朝外麵看去。


    隻見前方一片黑暗,以她的目力也隻能依稀看清一點。


    二師妹,朝前打出一道火球,黃色的火光瞬間照亮了周圍。


    在黃色的火光照耀下,一群躬著身體,神色癲狂,氣勢凶悍的“人”正死死盯著她。


    這些“人”,說是人,但身體卻十分奇怪。


    他們有的長著野獸的手臂,有的頭上盯著尖角,還有的屁股上長著一根帶著倒刺的尾巴。


    “敵襲!”


    二師妹,心中一股寒意直衝頭頂。


    “吼!”


    當她聲音剛剛響起,更加密集響亮的嘶吼聲響起。


    砰!


    當商隊護衛,以及靠山宗弟子剛剛反應過來,一道東西破裂的聲音響起。


    二師妹臉色頓時一變,她看到守護車隊的陣法……破了!


    她看著外麵不斷湧來的敵人,手裏出現一把青色長刀,迎了上去。


    俞長池正在打坐,也被二師妹的聲音驚醒。


    他看著那些奇怪的人,神情凝重,手裏出現一把藍色寶劍,加入了戰鬥。


    然後大約過去了十幾分鍾,車隊已經沒有了打殺聲。


    在車隊的中央,熊熊燃燒的火堆,將周圍照亮。


    被血液染紅的地麵上,俞長池四人整齊的躺在地上。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堆積著許多屍體,層層疊疊,比起旁邊的馬車還高。


    那些人都是商隊的護衛,以及商隊的老板。


    “你們……是誰?”


    俞長池此時身上染血,氣息虛弱,他強撐著一口氣,看著麵前魁梧的男人。


    “帶走!”


    魁梧男人看了地上的俞長池一眼,一腳踢在對方的腦袋上。


    後者頓時噴出一口血,徹底暈了過去。


    魁梧男人吩咐一聲,周圍的獸奴便抓起地上靠山宗四人,離開現場,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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