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燧人城前往祁林山的某處地域上空,一道赤色身影飛速劃過。


    天空烏雲密布,小雨淅淅,偶爾一陣微風吹來,風冷雨濕寒意陣陣。


    雲心娘娘身體外,有著一層淡淡的赤色火焰。


    空中雨水落下,還未近身,就被火焰蒸發殆盡。


    “陰陽化一陣,需以三人之力布陣,共有三個陣眼。要想破陣,必須同時拔除三個陣眼,否則哪怕還剩一個都會失敗。”


    雲心娘娘眼神沉凝,“如今那大陣隻有二人主持,陣法威力下降三成多。以我與蕭雲心的實力,配合黑岩軍的大陣,足以攻破此陣。”


    她人雖然還沒有趕到戰場,但知曉陰陽化一陣卻並不奇怪。


    因為在蕭雲升出兵時,她曾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道神念。


    可以借此觀察戰場情形,否則以蕭雲升那個長滿肌肉的腦袋,又怎麽能看出大陣的跟腳。


    “隻是……”


    “我現在人在陣外,他們在陣內。要想聯手同時擊敗那兩人,有點難辦啊……”


    正當她心中思索辦法時,前方遠處突然出現幾道黑影。


    “嗯?那是華夏的直升……雞。”


    雲心娘娘心中驚訝,眼神中露出一絲警惕。


    當對麵直升機靠近,露出裏麵全副武裝的戰士時,她心中這才放下警惕。


    “你們是有什麽事嗎?”


    她眉頭輕皺,不知對方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裏。


    “雲心娘娘,我們是在祁林山前沿陣地部隊。”


    一架白色迷彩直升機的艙門打開,一名戰士拿著喇叭大聲道。


    “我們奉燧人城指揮部命令,告知閣下暫時請隨我們前往前沿陣地。我方將在十二分鍾後,對敵方大陣進行轟炸!”


    “轟炸?你們有武器能夠打破那門陣法?!”


    雲心娘娘眼神一驚,有些不信道。


    即便華夏掌握的武器炮彈,即便是連她都感到心驚,不願正麵交手。


    但她並不認為,對方就能打破陣法。


    每一門陣法,無不是得天造化所成。


    陣法溝通一方地域,形成煌煌大勢,加持於修士或物體之上,使得擁有超出修士本身的力量。


    所以破陣,其實並非隻是與布陣之人交手,同樣也是與一方地域的爭鬥。


    不然隻是幾件法器,聚攏一些靈氣,又如何能提升修士的實力,衍生出諸多威能。


    也正因如此,她才會覺得此事棘手,也不看好華夏方麵。


    對於雲心娘娘的懷疑,華夏戰士並沒有過多解釋。


    “既然如此,那便讓本神與你們一起吧。”


    雲心娘娘麵露思索之色,沉聲道:“之前那個白蓮教陰神境長老,並沒有徹底死去。為防止途中出現意外,本神與你們一起,也方便出手。”


    那名戰士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為難。


    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權限範圍,立刻將雲心娘娘所言上報給指揮部。


    宣望山在得知事情原委後,並沒有猶豫立刻選擇了答應。


    他掛斷電話,臉上神情變得凝重。


    “幫我聯係許方林,讓他在前麵提高警惕。同時把所有無人機和直升機都派出去,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對基地內外進行監控。”


    宣望山在將一係列事情布置下去之後,心中這才感覺緩和一些。


    他沒有想到,那個白蓮教修士居然還沒有死去。


    一想到在基地周圍,可能還有這樣一名強敵窺視,他心裏就很不踏實。


    他本來還想讓轉移人員暫時停止轉移任務,但現在來看任務還不能停下。


    那些離開的人員,也還不能回來。


    ……


    在距離燧人城幾十裏外的深山中,陳炘正帶著手下休息。


    他孤身站在一塊巨石上,目光遠眺前方黑白色的山林,雙眼狹長,在陰暗的環境下,仿佛毒蛇一般。


    周圍,一眾白蓮教修士都站在幾米之外。


    他們目光看向對方,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又畏懼對方的威嚴氣質,不敢開口。


    陳炘雖然背對眾人,但是眾人那點小動作,還是被他察覺到。


    不過他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打算,他眼神凝重帶著一絲的悲傷。


    雖然,他因為提前就有考慮退路,帶著眾人活了下來。


    但此刻,他心裏卻並沒有感覺到喜悅。


    那些死掉的人,其中不少都是他熟悉的人。


    就這麽死在了燧人城,他心裏也很不好受。


    “當初,我就提醒過令狐海,讓他們不要太過衝動!”


    陳炘眼神憤怒,咬牙切齒道:“結果他們不聽我的勸告,非要一意孤行,結果犯下如此大錯!讓我聖教損失這麽多高手,真想把他們都送上火刑架!”


    想到這裏,他身上氣息就變得十分暴戾,看得周圍眾人更加畏懼。


    最後,陳炘還是冷靜下來,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現在他們這裏任務失敗,那麽就隻能去找令狐海他們。


    可是,他們這裏都失敗了,對方那裏距離失敗也肯定不遠。


    當燧人城危機解除,黑岩城那位城隍也脫開了身。


    有了新的力量加入,他不認為令狐海他們勝算能有多大。


    可如果不去找令狐海,那麽他們又能去哪裏?


    古跡墓穴?


    那更不可能,令狐海他們就堵在門口。


    陳炘眉頭緊鎖,仔細思考過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去處。


    盛京!


    那裏有聖教在北疆最大的勢力,去那裏無疑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走,我們去盛京!”


    陳炘想到便立刻動身,招呼眾人出發。


    “盛京!陳舵主,咱們不去找令狐長老他們嗎?”


    剩下的眾人,被陳炘一番話搞的有些懵了。


    咱們雖然說失敗了,但令狐長老那裏還有那麽多的兄弟。


    放著近的地方不去,幹嘛要去萬裏之外的盛京。


    “一群傻子,你們如果要去找令狐長老那就去!我絕不攔著,但是死是活可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陳炘冷冷看了那人一眼,沒有解釋的打算。


    眾人聞言,麵麵相窺,最終也沒有人主動站出來。


    關於陳炘與令狐海的爭吵,他們也有所耳聞。


    起初,他們還覺得是對方太過小題大作,謹慎過頭。


    現在來看,人家那是足智多謀,有先見之明。


    如果不是對方那就看出燧人城的凶險,早早就找好了撤離路線。


    他們這些人,早就交待在那座華胥城內了。


    現在對方提出要去盛京,肯定也有其自己的道理。


    他們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別想了,反正跟著對方走再怎麽樣保住小命肯定是沒有問題。


    “既然沒有人站出來,那就走吧。”


    陳炘見眾人都沉默不語,臉上神情稍緩,就準備帶眾人離開。


    “慢!”


    不過就在這時,他們不遠處的一棵樹幹中走出一道藍衣身影。


    “錢長老?!”


    當藍衣身影徹底顯露身形,眾人紛紛露出震驚之色。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對方被大夥燒成灰了,怎麽又重新出現了?


    眾人眼神驚疑不定的看著前方的中年男人,身體小心翼翼的朝陳炘方向移動。


    陳炘此時麵色平靜,對於錢厲的出現,他或許是在場眾人中最不意外的一個。


    以他對對方的了解,當那位黑岩城隍出現之後,錢厲就還逃跑了。


    不可能還和對方拚殺,直到最後快要死了再準備逃跑。


    而且對方最後死的也太簡單了一些,簡單到不像是一名陰神境修士該有的表現。


    所以那時,他就猜測對方可能是詐死。


    現在來看,果然是這樣。


    “屬下陳炘,見過錢長老!”


    他眼神仔細打量對方,在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恐怖氣息後,深吸一口氣,行禮道。


    “我等見過錢長老。”


    其他人見陳炘都開始行禮,身體紛紛一愣,連忙跟上。


    “嗯,都起身吧。”


    錢厲此時臉色蒼白,也沒有擺什麽架子,直接讓眾人起身。


    他目光威嚴的掃視眾人,嚴肅道:“現在,你們都跟我去祁林山。”


    他此話一出,眾人盡皆一愣,目光紛紛朝一旁的陳炘看去。


    這群坑貨!


    陳炘被眾人目光鎖定,頓時感覺壓力山大,恨不得把這些人都給一個大嘴巴子。


    “怎麽,陳舵主是對本座的命令有所疑惑嗎?”


    錢厲注意到周圍眾人反應,冷笑的朝陳炘看去。


    話中帶著的寒意,無比明顯。


    “屬下沒有任何疑惑!”


    陳炘身體一顫,沒有任何猶豫道。


    “既然沒有問題,那就出發吧。”


    錢厲聲音響起,然後身形立刻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陳炘身邊,一隻手搭在了對方肩上,後半句話這才緩緩響起。


    “是。”


    陳炘身子一低,語氣無比恭敬。


    錢厲這才鬆開他肩上的手,然後迅速消失在原地。


    當對方離開後,陳炘身子忽然一軟,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剛才,對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時,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錢厲在消失之後,出現在一處岩石背後,嘴角露出一絲鮮血。


    “折損了一尊分身,對於我的消耗還是太大。剛才強行動用法力,差點引起舊傷複發。”


    他手扶在岩石上,一手捂著胸口,臉上卻是露出慶幸的笑容。


    “那個雲心實力太強了!幸好本座早有準備,要不然就真的死了!”


    在他看來隻要不死,哪怕是受一些傷都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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