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有你幫著爹定能保得門中周全。”孟淩正色道。


    正待孟朔然翻身上馬,溫夢琴的侍女翠兒神色慌亂地從寺廟中沖了出來,淺黃色的薄衫上竟然還沾染了大片的血跡。她一見到兩位公子,立刻放聲求救“不好了公子,夫人與霍姑娘一蒙麵人劫走了!”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刻意要分散我們的精力。”孟淩憤恨道。“看眼下這情況,隻怕爹那兒已經出事了。大哥,你快回去,這兒就交給我吧,我保證定會將娘和霍姑娘平安帶到你的麵前。”


    孟朔然麵露難色,暗自思忖不知現下七殺門中究竟發生了何事。隻怕現在自己立刻趕回去,一時半會兒也絕無可能集結人馬前來援助。再者膽敢劫走孟崇淵夫人的必然不是等閑之輩,留二弟一人獨自在此,先不說能不能救人,若是一個不慎,連他自己的性命可能都會受到威脅。


    “大哥,別猶豫了。對方這次明顯是衝著七殺門來的,你若是能幫爹退敵,我們這兒自然也就沒事了。”孟淩一邊說一邊緊了緊馬鞍。


    “好,那你自己小心!”


    兄弟二人策馬揚鞭,各自朝著反方向奔馳而去,即刻便消失在了山頂的濃霧之中。


    ****


    離開山頂後,孟淩一路跟著血跡追尋。孟淩催馬行了約莫半個時辰,卻仍是不見賊人的身影,不禁疑心大作。據翠兒所言,那蒙麵人並未騎馬,若僅以輕功挾持二人,這時早該追上了,怎會毫無蹤影。隨著時間的流逝,孟淩心中也愈發擔心母親的安危。雖然麵上和大哥說得頭頭是道,但若捉了娘她們的賊人僅是為了拖住自己和大哥,那隻怕待到爹那邊事發,那蒙麵人便會殺了娘以除後患。


    “籲!”孟淩勒住了韁繩,輕輕一躍便穩穩地站在山路旁的石塊上。孟淩俯身看向路旁枝丫上鮮紅的血跡,心中似是想到了什麽。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撒了些許在血跡上。過了片刻,孟淩未見血跡發生仍何變化才長出了一口氣,但臉上的神情卻依舊凝重。


    孟淩暗想,人血在撒上這特製的傷藥後不消片刻血液凝固便應該轉為暗紅色,隻是究竟是什麽人要花那麽大的心思,將他引開,娘和霍姑娘又被綁去了哪裏?寺廟後門的出路隻有兩條,若這路不對,那定是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耽誤太久了,不知趕不趕得及,隻希望娘她們平安。”孟淩喃喃道。


    待到孟淩再次折回寺廟時已是傍晚時分,昏暗的光線下,寺廟顯得格外的寂靜。孟淩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離開時寺廟中淩亂的景象,原本該是清淨之地的佛門現在卻四處沾染著血跡。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僧眾與侍衛都受了不少傷,但卻無一人傷重或是身亡。


    “嚓嚓……”寺廟正殿中傳來衣物摩擦的響聲。


    是誰?!孟淩離開時為了確保其餘人的安全,早已讓隨從將寺廟中剩下的人帶走安置。究竟是誰要在這個時候返回寺廟,隻怕來者不善,他輕輕按住了腰間的長劍,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散落的木板,躡手躡腳地向聲音的方向走去。


    “叮”隻看得孟淩長劍猛然出鞘,直指寺廟大殿圓柱後的身影。


    “誰在那裏?!”孟淩大嗬一聲。


    那人口中似是被塞了布條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孟淩定睛一看,那圓柱後綁著的竟然是溫夢琴與霍君慕。霍君慕昏迷不醒,全身癱軟在溫夢琴的肩頭。溫夢琴雙手反束,隻能掙紮著朝孟淩的方向挪動。


    “娘,你沒事吧?究竟是何人將你們綁在此處?”孟淩快步上前鬆開了綁在溫夢琴和霍君慕身上的繩子。孟淩覺得有些奇怪,繩子綁的並不緊,哪怕自己沒有趕回寺廟,想必母親她們也必然能自行將繩子解開。


    “我沒有大礙,隻是剛剛醒來,頭還有些疼。隻是隱約記得被一個蒙麵人打暈,顛簸了一陣又回到了廟中,將我們綁在此處後便離開了……”溫夢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向周圍張望了一圈問道,“對了,朔兒人呢?”


    “放心吧,大哥他沒事,隻是有些緊急公務先行回家了。”孟淩安慰道。


    溫夢琴雖說心中覺得有些古怪但也不再追問,“那我們先回去吧,那麽晚了,你爹他一定很擔心吧。”


    孟淩心想,若那賊人之前擄走她們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那現在娘已經平安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門中的事情也已經結束了呢?


    “怎麽了?”溫夢琴看著略顯遲疑的孟淩問道。


    “沒事,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行下山吧,具體情況我們邊走邊說。”孟淩從溫夢琴肩上扶過昏迷了的霍君慕向門口走去。


    直到午夜將至,孟淩才終於將兩人送至“寒笠坊”。安置完二人後,孟淩徑直奔向了坊中唯一一名樂師的房間。


    自瞿子寒被擒後,孟朔然便暗中將這巢穴接過手來改頭換麵幫助七殺門收集四方的信息。而這名樂師表麵上是為來自天南地北的訪客演奏,實則是孟朔然親自訓練的門人,專以蕭聲傳遞情報。如此,即使孟朔然不常出現在坊中也可洞悉緊急的消息。


    “陳先生,您在嗎?”孟淩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是二公子嗎?請進來坐吧。”陳先生應聲開了門,將孟淩邀入屋內。“大公子早有交待二公子可能會帶著夫人和霍姑娘來此處暫時安歇。特要我等候你,並轉達幾句話。”陳樂師雖年僅二十,可言語中卻透著超出同齡人的沉著與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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