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煙則身穿一襲藍袍,頭戴皂色仆帽,不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出來她原是女紅妝。


    這對“祖孫”,入城門以前,即將馬兒打發入山林中,自行覓食去。


    城裏好熱鬧,吃的用的穿的,應有盡有。


    杜飛煙被關了三天,像與世隔絕了三年,見到什麽都覺得新鮮好玩。


    段樵縱容地出著她直玩到掌燈時分,才投宿一家名為“悅賓”的酒樓休息。


    “客倌需要幾個房間?”掌櫃問。


    “一個。”杜飛煙搶先道:“我爺爺病了,需要我就近照顧。”


    掌櫃的收下她給的一錠五兩銀,帶他們到樓上雅房安歇,並整治了一桌酒菜送了過去。


    “哇,好棒,都是我愛吃的耶!”她像一匹餓馬,風捲殘雲。


    段樵沒動筷子,隻是凝視著她。燭光熏紅了她的粉頰,朦朧的光線掩映著她美麗無瑕的容顏。多麽攫人的臉龐!


    杜飛煙並不知道自己舔舐唇瓣的樣子,有多麽媚惑人心。吃得盡興,她索性脫掉長袍,隻餘一件薄衫,隱隱約約露出婀娜的曲線。


    “當心吃大多,腸胃消受不了。”他拎起袖子,體貼地替她擦拭嘴角的油漬,擦著擦著,忍不住印上自己的唇……


    思念是一種酷刑般的折磨。段樵要得又凶又狠。“你不餓嗎?”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呀!杜飛煙脫口而出。


    “餓、餓極了。”解開她的衣襟,他倉卒地含住她粉嫩欲滴的蓓蕾。宛如嗅到她渾身細汗裏一種特殊的動情氣味,段樵捉住她的雙手,用膝蓋分張她的雙腿,與她合而為一,密密實實貼合著……


    杜飛煙無力的手腳稍一扭擺,更使他欲焰高張。他強大而粗暴,迅速引領她到達最美的一刻。


    兩人累極倦極地相擁而眠,卻因情緒過於激昂亢奮,良久還了無睡意。


    “段郎。”她輕輕呢喃著,翻身趴在他裸裎的胸口,下體使壞地扭動,讓他心癢難搔,直到,那部位又有了明顯的變化。


    “你──”他無法言語,隻能任由杜飛煙將他按壓於床榻。她那雙無邪又烏溜的大眼,閃爍出惡作劇的星芒。


    “這次……讓我來。”她詭笑地緩緩下滑,舌尖沿著他的肚臍、小腹,到達“禁區”。


    “娘子千萬不可,這不合禮教。”一個視禮教縟節為無物的人,忽然八股了起來,十之八九是因為太過緊張。這可是全新的體驗喲!


    “我偏要。”杜飛煙已經心蕩神馳了!她口幹舌燥,心跳越來越喘促,驀地,鎖住他傲然挺立的男體,張開嫣唇──段樵腦門轟然巨響。“嚇!”他沉吟出聲,接著低喃不已,兩手下意識地按住她的螓首,眉心揪成一團。


    無盡的銷魂蝕骨,全身血液狂竄,腦中一片空白,唯一意識到的隻有她、隻有她!


    “把手放開!”她要抬頭看看他,看他興奮、神醉的樣子。


    她要他記得她的好、她的迷人之處,要他全心全意隻愛她一個。


    望著她那滿盈慧黠及狡詐的明亮水眸,段樵又是一陣吟哦。“飛煙,不,不!”


    他拚命按抑住奔膽的狂潮,而杜飛煙卻還不願輕易饒過他。她似乎“吃”上癮了,欲罷不能地繼續挑逗段樵,讓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失控中,並登上波瀾壯闊的太虛幻境。“停下來,我……請你住手……好嗎?”


    看他苦苦壓抑的苦楚,杜飛煙才滿意地停止這種“酷刑”。她雙眸炯炯生輝,嬌喘咻咻地,語帶醋勁的問:“我有沒有比單琳琳更能滿足你?”


    “杜飛煙!”段樵怒髮衝冠,起身推倒她,“你要誤會我到什麽時候?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對你的一片癡心嗎?”怒極,反手壓住她,再次攻城掠地……他像團烈焰包住她飛騰的欲望。


    那一波波的攻勢,令她完完全全的沉淪迷失其中,本能的拱起身子迎接他,雙手環著他的腰骨,配合他的律動……


    “痛,痛……”激昂中的段樵,兩手用力抓住她的胸脯揉捏、磨蹭,令她粉紅的肌膚,變成瘀紅,一片掌痕。“別──”


    一波又一波的亢奮持續而來,迅速淹沒她的痛苦。在此良宵美景裏,沒有前仇舊怨、沒有被追捕的惶惑不安,隻有激情與銷魂,肺腑與靈魂的登峰造極……


    愛一個人的力量原來這麽可怕,什麽都豁出去了。


    段樵乏力如泥地癱在她身上,汗水在兩人之間濕濡流淌,房內充斥著一股奇異的氛圍。獸的味道,十分原始。


    他們眷戀不舍地仍緊密相擁,段樵猶不停地舔舐她挺起的乳尖,吮呼她晶瑩芬芳的汗水。


    “段郎。”她氣若遊絲,“我的肚子……好痛。”


    “怎麽?”段樵慌忙滑向床板,“是我弄痛的?”


    “不知道,總之,很不舒服。”杜飛煙輕微痙攣了一下,“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


    “讓我瞧瞧。”段樵對醫理頗有心得,尋常的傷風、咳嗽、拉肚子、腸胃不適或跌打損傷,都難不倒他。當下拉起她的手腕,診斷脈象──咦?好奇怪的脈絡,這是……他以為自己弄錯了,仔細再切一次──是喜脈!


    “飛煙,你有了。”他欣喜若狂。


    “你胡說,怎麽可能。”杜飛煙縮回手,靦腆道:“咱們圓房,不過是十來天前的事,你又不是華佗在世,哪那麽厲害,一診即知。”


    “欲知有否懷孕,五天就夠了。”段樵憐愛地將她擁入懷裏。“以後我保證會溫柔一點。”


    “如果真有了孩子,我就不許你碰我。”她嗔道。


    “為什麽?”段樵哀求著,“初期對孩子不會有影響,除非大腹便便,才需要節製。”


    “不行,萬一壓到孩子怎麽辦?”一想到他們從此將亡命天涯,杜飛煙便不免憂心忡忡,“還要多久才能到達‘樵煙山莊’?”


    “個把月左右。你現在有了身孕,咱們就不適合日夜兼程趕路,多花十天半個月亦無妨。”他輕柔地撫摸她依然光滑平坦的小腹,感受那個真實的小生命。


    “到了‘樵煙山莊’以後呢?那兒是誰的產業,咱們要住多久?”


    “小傻瓜!”段樵笑道:“虧你自認聰明蓋世,居然聽不出‘樵、煙’二字當中的端倪。”


    杜飛煙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是指你的樵,我的煙,所以……那山莊是你的?”她半信半疑、半驚半喜地盯著他。


    “可以這麽說。數年前,狄雲插足華北皮革商務,同我調借一筆為數不少的款子。他是個經商的高手,前後短短幾年,不但將當初的投資本錢全部回收,還賺了十數倍的利潤。”


    他總認為,朋友之間有通財之義,壓根沒將此事放在心裏,也拒絕狄雲視他為合夥人,老要分紅撥利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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