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定海還在沉思“媽媽死在家裏”這六個字含義的時候,陽光已經手忙腳亂地捂住了駱明林的嘴。


    “我滴媽,找點線索真不容易,外麵還有個‘鬼’在抓我們呢!稍微大點動靜都能把我搞得心驚膽戰!”


    冉冉抬眼看向沈定海,“二侄子你有什麽發現嗎?”


    沈定海醒過神,連忙將信息分享出來。


    “所以說駱果很大可能就是死在真子的房間?”冉冉皺起眉頭,“可真子一直在思念媽媽,難道她對這一切毫不知情嗎?”


    “按照明林說的,那麽大的出血量,駱庫就算想瞞著真子,一天時間也很難把房間清理幹淨吧。”


    冉冉揉了揉太陽穴,仔細思考每一條線索。


    “有一種可能說得通,真實情況並不是我們猜測的那樣,但在恐洞的加持下,我們看到真子的房間會是那樣的。”


    沈定海被說暈了,“什麽意思?沒聽懂?”


    冉冉謹慎道:“解釋這一點之前,我要先說明白我的一個推測——我覺得恐洞是存在基石的。”


    她先是跟沈定海和陽光解釋了她觀察到駱家的特殊性。


    “擁有這樣特殊性的駱家,很可能就是恐洞存續的關鍵,螟蛉路這個恐洞的基石。”


    沈定海沉吟一陣,“有道理…畢竟是特殊npc,那是不是也像那些套路一樣,隻要能解開駱家塵封的真相,就能成功從恐洞離開呢?”


    “我認為不止如此,我之前說過存續兩個字。”冉冉冷靜道:“我覺得解開真相或者說解開某種執念,總之是以類似於這種形式的方式,最終到達某種程度…恐洞會消散的。”


    不止沈定海,這下就連陽光都很震驚。


    “消散,真的假的?”


    冉冉攤攤手,“隻是我的一種推測,否則我也不知道那些令恐洞消散的探索者是怎麽做到的了。”


    “而且如果恐洞真的是這樣的運行方式,那就和玄門中的【鬼域】是類似的概念。”


    “鬼域?”


    冉冉看向沈定海,“顧名思義,是幽鬼強大到一定程度後,在其力量籠罩範圍內形成的特殊區域。”


    “其實當初我們在心心莊園遇到的情形就有些類似,但如果真的用鬼域的概念看待整個莊園,它隻能算是還在形成初期的鬼域,距離完全的鬼域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陽光不知道內情,已經快聽暈了,冉冉見狀也不再說隻有沈定海和她能懂的話,而是盡量用簡潔易懂的話解釋。


    “眾所周知,世俗認知上的鬼其實就是執念和情緒的集合,這一點是符合從古至今傳承的術士定義的。”


    陽光滿臉懵,“雖然我並不覺得這是眾所周知,但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


    冉冉點點頭,“越強大的幽鬼,執念就會越深越強,甚至於能夠借由幽鬼本身的力量發展出鬼域。”


    沈定海大驚失色,他感覺自己腦子轉得飛快,“堂姑你這個意思是不是說…鬼域不是幽鬼發展出來的,而是幽鬼的執念!”


    冉冉欣慰地應下,“沒錯,所以在記載中,甚至會出現鬼域完全成型,但幽鬼本身卻毫不知情的情況。”


    “我好像明白堂姑你的意思了!用鬼域來類比恐洞,恐洞很可能也是恐洞中某個人的執念發展而成。”


    冉冉輕歎一聲,“沒錯,這就是我的理論,從玄門的角度來看待恐洞,這樣起碼能將思路理順些、讓我們的前路更清晰些。。”


    “調查真相和調查執念,姑且作為我們目前努力的方向吧”


    “現在被蒙在迷霧中的真相是這個家庭的女主人——駱果的死亡,而執念,可以分析出真子對母親的執念以及明林對父親的執念。”


    沈定海點點頭,“同意!人總要有個稍微確定些的努力方向,才不至於害怕又茫然。”


    陽光作為一個大學生,由衷來了句,“感覺惡童你出去都可以發論文了,題目我都幫你想好了。”


    “【結合玄門理論,從傳統角度看待恐洞成因】”


    冉冉有些哭笑不得,“回歸正題,我們說到的真子房間的樣子,很可能就和我們說的恐洞的基石有關。”


    她冷靜的目光依次掃過沈定海和陽光,“整個恐洞最關鍵的是駱家,那你們覺得誰最有可能是駱家的關鍵人物?”


    “換句話說,螟蛉路這個恐洞最開始是根據誰的執念形成的?誰最有可能是那個誕生執念的人。”


    陽光先開口,“我覺得是駱庫。”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以下是個人見解哈。”


    “我覺得要形成執念,首先得對很多事情建立起最基本的認知。”


    “就比如一個才出生的嬰兒是不會因為父母的苛待而產生怨恨的,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什麽叫苛待。”


    “腦子裏沒有苛待這個概念,自然就不會因為這種他無法定義的行為產生怨恨。”


    沈定海聽著連連點頭,“是有道理的。”


    有人認可,陽光一改之前的不好意思,瞬間自信起來,“我的結論就是根據這一點推出來的。”


    “在駱家的三個人中,駱庫的年紀最大,他是一個育有兩個孩子的成年人,相比之下,他的認知是最全麵的,因此形成執念的可能性也最大。”


    冉冉歪了歪頭,“可滿足你這個條件的不是還有駱果嗎?她同樣也是育有兩個孩子的成年人,認知也比較全麵。”


    陽光一陣尷尬,“我把她給忘了…畢竟我們來駱家就隻遇見三個人……”


    他鬧了個大紅臉,“大言不慚地說了這麽多,結果連最基本的前提都沒搞清楚,駱家成員是四個人……”


    沈定海趕忙開了個玩笑安慰他,冉冉也寬慰著隻是發表想法而已,並不是要提出建設性意見。


    隻要能幫助大家更清楚地看待局麵,就是有用的。


    而陽光真的和冉冉下山以來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不是那種會沉浸在負麵情緒中很久的人。


    甚至可以說,隻要當下有人遞台階給他,他很快就能順著那個台階回歸到平和的情緒。


    冉冉專注地看著陽光,清澈的眼眸中有著驚奇。


    這毫無疑問是一種很好的狀態,非常優秀的情緒調節能力,隻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


    冉冉沉思著,至少這是她下山以來遇到的第一個。


    或許和家庭環境有關係嗎?她有些好奇起來,陽光究竟是在怎樣一種家庭氛圍中成長的。


    每個人的童年就像一塊可以肆意塑形的橡皮,家庭的細節加諸在這塊橡皮上,讓它漸漸有了固定的形狀——人們稱之為性格。


    暴躁、陰鬱、積極、消沉、樂觀這些東西全是從原生家庭中誕生的。


    而隨著人逐漸長大,風霜席卷,橡皮失去了塑形的能力,它變成幹巴巴的一塊,輕易改變不得,就此固定成童年的樣子。


    這也是為什麽本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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