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回到座位後,包廂的氣氛變得有些曖昧不清。


    公孫婉兒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裙,暗裏吃了一驚,因為隻抱了那麽一下,領口的紐扣便開了一個,忙默不作聲的整理起來。


    嚴小開則是想著該怎樣趁熱打鐵,醞釀著該怎樣才能更近一步。


    最好的結果,俘虜這個女人的身心,將公孫婉兒發展為自己在殺陛皇朝的臥底,雖然以她的性格,這個希望有些渺茫。但以嚴小開的能耐,這事又不算玄幻!


    隻是,還沒等嚴小開準備好台詞,公孫婉兒便已經開口道:“嚴小開,我不知道你剛剛說得到底是真還是假。不過我得承認,聽你這麽說了之後,我的心裏好受了一些。”


    她之所以心裏難受,自然是莫名其妙的失身給了嚴小開,但如果有愛作為前提,便已不算莫名其妙,心裏自然會好過一點。


    嚴小開道:“嫂子……”


    “但是!”公孫婉兒不等他把話說完,便打斷道:“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你趁早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嚴小開道:“難道我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公孫婉兒冷冷地道:“如果你再黏著我,那隻會死路一條,你自己掂量吧!”


    嚴小開神情堅決地道:“嫂子,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無懼死亡。可是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活著卻隻是一具行屍走肉。人生又有什麽意義可言?”


    公孫婉兒道:“你……”


    嚴小開走過來,拉著她的手道:“嫂子,以前你跟杜石柱在一起,我沒有什麽可說的,可是有了那一晚,而且你又鐵了心不跟杜石柱在一起,那你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好嗎?”


    公孫婉兒想掙脫他的手,卻發現他握得極緊,原本她是想用力甩掉的,可是發現他的手掌寬厚,手指十分的修長,被他這樣的握著,雖然不想承認,但真的很溫暖,很舒服,讓她不忍使蠻。


    稍為定了定神,她才強作出淡漠的樣子道:“嚴小開,我怎麽就跟你說不明白了呢?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對我的事情也一點都不了解,跟我在一起,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嚴小開在她身前半蹲了下來,仿佛求婚似的樣子,“嫂子,我不怕的,隻要能夠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從第一次見到你,你的音容,你的笑貌……不,你從來不笑的,可就算你不笑,你的模樣仍是如此的迷人,那以後,我的腦海裏,我的心裏,無時無刻都是你的影子,怎麽努力也沒辦法將你從我的心裏趕跑,你知道嗎?我的魂兒都已經被你勾跑了!嫂子,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也不需要了解你的事情,我隻要知道,你是我愛的那個人,那就可以了!”


    對這個打不死,煮不爛,嚇也嚇不走的家夥,公孫婉兒真的有點無奈,“嚴小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是的!”嚴小開點頭,帶著一些幽怨,帶著一些真誠,帶著一些深情地道:“我確實是無藥可救了,因為我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種藥可以救我,那無疑就是嫂子你,嫂子,你就救救我好嗎?”


    嚴小開所說的甜言蜜語,無疑隻是花言巧語,騙騙無知又純情小姑娘,勉強可以,但公孫婉兒如此過人心智的女人,照理而言是很難上當的。


    不過愛情這種事,往往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更何況兩人還曾經發生了關係,而且不是一次,是整整一夜。


    有這個作前提,從嚴小開嘴裏說出來的話,落到公孫婉兒的耳裏,便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女人,往往都是這樣的,一旦相信了情話,心靈便容易被打動,然後便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正在她猶豫與糾結的時候,嚴小開卻突地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將臉貼在她豐滿又柔軟的胸部上,再一次將她抱緊。


    隨著身體被他擁緊,強烈的男人氣息便湧入鼻腔,公孫婉兒的心神不由滯了滯,腦袋也變得有些混沌,能想的隻是那一夜殘留在記憶中的快感,整個人也變得神思恍惚,魂不守舍。


    嚴小開抱了她一陣,見她並未有推拒的動作,知道她的心裏開始掙紮了,身為過來人的他自然清楚自己下一步該幹嘛,所以他緩緩的探起身子,一下就吻到了她櫻紅的雙唇上。


    被吻住的那一瞬間,公孫婉兒就懵了,完完全全的懵了!


    如果說剛才被他抱住的時候,還勉強保持著一份清醒,殘存著一絲理智的話,這會兒腦袋卻已經徹徹底底的變得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的任由嚴小開索取,連齒關都忘了閉緊。


    在嚴大官人既溫柔又技術的撩撥之下,她的身體一點一點的熱了起來,就像是那晚在藍口鎮的燒烤店裏一般,但,又有些不同!


    那一晚,熱是從身體裏麵迅速熱起來的,這一次,熱是從心裏發出,由內而發。這樣說,或許有些抽象,那就更淺白一些,那一晚的熱是因藥物而起,屬於迫不得已。這一次,熱卻是因為動情,心甘情願!


    當她感覺熱得受不了的時候,身體也仿佛神差鬼使一般,無法自控的回應起他來,雙手不知不覺的環到了他的虎背熊腰之上,丁香小舌也緩緩的纏上了他粗長的舌頭……


    吻,無疑就是性的媒介,纏纏綿綿的深吻,使得初經人事的公孫婉兒變得意亂情迷,渾然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時間又是幾何,唯一知道的是身體升起了一股迫切的渴望,像是幹渴之中需要一股清泉,像是火熱之中需要一個閘口。


    已經是情場老手的嚴小開自然感覺到了她的期盼,而且他也不必擔心有人進來打擾,因為紅姐剛才已經看到了他跟公孫婉兒抱在一起,在自己沒有召喚之前,她是絕不敢再來打擾的,否則她這個八麵玲瓏的經理就太不稱職了!


    是的,情動的公孫婉兒也已經予索予求的模樣,隻要嚴大官人願意,這個包廂就會成為炮房!


    隻是,嚴小開最終還是放開了公孫婉兒,因為有些事情,太急隻會弄巧成拙,魚兒已經牢牢的咬住了鉤,隻要小心的提竿,那就不怕她會脫鉤。


    正是熾熱的時候,突然被放開,公孫婉兒的心頭湧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但隻是一瞬,人便徹底的清醒過來,驚愕的自問:天啊,我這是怎麽了?我在做什麽?


    嚴小開則是趕緊的再次擁抱住她,深情的喚道:“嫂子!”


    公孫婉兒很想推開他,再次戴上那副冰冷的假麵具,可是麵對著這個已經有過肌膚之親,而且對自己用情至深,又明顯讓自己意亂情迷的男人,她哪虛偽得起來,最終隻能幽幽的歎氣道:“嚴小開,你這樣會自取滅亡的!”


    嚴小開搖頭道:“我不怕,隻要能和嫂子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公孫婉兒苦笑道:“你怎麽這麽傻,憑你今時今日的身價與地位,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呢?何苦要死死的糾纏著我?”


    嚴小開道:“這種事情,是沒有理由的,就像王八和綠豆,一旦對上了眼哪還能挪開?”


    公孫婉兒嗔怪的橫他一眼,“怎麽說話的!”


    嚴小開笑了起來,左顧右盼地道:“嫂子,你的朋友呢?什麽時候來?”


    “對哦!”公孫婉兒恍然的輕叫一聲,然後埋怨道:“被你這沒臉沒皮的家夥纏得我連正事都忘了!”


    嚴小開正想說什麽,卻見她掏出了手機撥打出去,“阿秀,你接到人了嗎?”


    “……”


    “已經安排在北苑!嗯,很好,不用再來海源酒樓了!”


    “……”


    “我現在有事情,完了之後我自會過去。”


    “……”


    “休得囉嗦,就這樣!”


    看見霸氣側漏地打電話的模樣,嚴小開心想,這應該就是她本來的麵目吧!於是作出怯怯的樣子看著她。


    公孫婉兒收起了手機後,卻並不看他,而是道:“不是說想請我吃飯嗎?我把事情都推了,你點菜吧!”


    “好!”嚴小開忙答應一聲,衝外麵喊道:“紅姐!”


    紅姐仿佛就等在門外,也許正趴在門口偷聽,反正嚴小開話音一落,門就被推開了。


    “來了!”紅姐一臉笑意的走進來,鼻子下意識輕吸一下包廂裏的空氣,顯然是想分辨一下空氣中有沒有靡靡之味,從而判斷這個嚴少是不是傳說中的快槍手,隻是連嗅了好幾下,又沒有感覺什麽異常,“嚴少,有什麽吩咐嗎?”


    嚴小開道:“點菜吧!”


    紅姐忙把夾在手裏的菜牌遞了過去,然後拿起紙筆道:“嚴少,想吃點什麽?”


    嚴小開沒接話,隻是把菜牌轉手遞給公孫婉兒,“嫂子,你點吧!”


    公孫婉兒也沒有矯情的推辭,翻開菜牌看了起來。


    紅姐則是暗暗的打量兩人,心說難怪這個嚴少來海源酒樓兩次,對自己手下那些花枝招展的女服務員看也不看一眼呢,原來是心有所屬,不過還別說,他這個嫂子可真不是自己那些服務員可以比的。隻是這嫂子嫂子的,口味是不是太特別一點呢?


    “上湯芥菜,青蒸鯇魚!”公孫婉兒簡單的叫了兩個菜,又問紅姐,“有什麽湯嗎?”


    紅姐介紹道:“我們這兒有個招牌的湯,牛大力燉大骨!”


    公孫婉兒疑問道:“牛大力是什麽?”


    紅姐道:“我們海源特有的中草藥,滋補,益腎,活血,女人喝了養顏,男人喝了……像牛一樣大力!”


    公孫婉兒想到剛才自己在記憶卡裏看到的一幕,臉不禁微紅一下,這廝的腎那麽好,哪還用得著補呢?不過最後她還是道:“那就來一份,嗯,要大的!”


    紅姐:“……”


    看見公孫婉兒把菜牌遞回來紅姐,嚴小開問道:“嫂子,這就夠了嗎?”


    “咱們就兩個人,能吃多少呢?”公孫婉兒回他一句。


    嚴小開難得請一次客,自然不會讓餐桌那麽寒磣,讓紅姐又上幾個招牌菜,“先這樣吧,不夠吃,我們再叫!”


    紅姐點頭,又問道:“要酒嗎?我們有自己特釀的客家紅酒!”


    嚴小開張嘴,隻是話還沒說完,公孫婉兒已經喝問道:“你還敢喝嗎?”


    嚴小開愣了下,想起那晚的酒醉亂性,忙搖頭道:“不喝了,要開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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