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舒寶一向都是個省吃儉用的女人,但這一次卻破了個例,給同學們點了一頓規格十分高的宴席,這頓下來差不多就是她平常一個月的工資了,盡管兜裏攥著那張存著幾千萬的金卡,可當菜端上來的時候,她還是感覺有些肉疼!


    不過沒法兒,誰讓她今天高興呢!


    眾人正聊得熱鬧,吃得高興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門開了之後,張青山端著酒杯走了進來,笑著對西門耀銘與畢運濤道:“西門少爺,畢隊長,你們好!”


    西門耀銘感覺這人有點兒麵熟,可怎麽想也沒想起這是誰,問道:“你是?”


    畢運濤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不過還是厚道的介紹道:“這位是市府辦公室的張青山張主任!”


    張青山笑著點點頭,“對,我就是張青山,西門少爺,你貴人事忙,之前的時候,我向葉市長匯報工作的時候,曾見過幾麵的,隻是私下場合裏是第一次遇到而已。”


    西門耀銘認真的想了又想,這才依稀想起母親身邊確實有這麽一人,不過隻是不足輕重的角色,所以微點一下頭便算是打過招呼。


    畢運濤則趁機小聲的告訴嚴小開,這張青山就是那個張根的堂哥。


    西門耀銘雖然不怎麽待見這張青山,但張青山卻依然笑容不減地道:“西門少爺,我剛剛聽人說你在這兒吃飯,所以就過來向你敬杯酒,我已經好長時間沒在海源見過你了!”


    “哦,最近我去深城發展了!”西門耀銘敷衍的應了一句,眼角的餘光看見嚴小開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意識到他可能不是那麽喜歡這個張青山,於是擺手道:“今兒個我是陪我哥來吃飯的,他都沒喝酒,我哪敢動杯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酒我就不喝了!”


    這,無疑是西門耀銘有史以來,最拿得出手的場麵話,以他的尿性,如果不是看在張青山大小是個官的話,他沒準兒就直接一句:趕緊給我滾,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盡管西門耀銘已經婉轉的下了逐客令,但張青山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笑道:“西門少爺,不知道可以認識一下令兄嗎?”


    一般情況來說,伸手不打笑麵人,這基本待客之道,可西門耀銘卻從來不講這樣的道理,所以他幾乎是立即就翻了臉,不耐煩地道:“哎,我說你這人……”


    嚴小開輕喝道:“小銘子!”


    西門耀銘見嚴小開出了聲,神色微凜,然後便耐著性子給介紹道:“這就是我哥,姓嚴!哥,這是……哎,那個誰,你叫什麽來著?”


    “我是張青山,在市府打雜的!”張青山自謙的再次介紹,然後伸出手熱情地道:“嚴少,您好!”


    嚴小開和他握了一下手,淡淡地道:“你好!”


    張青山能混到市府辦公室副主任,自然不是一般的有眼力勁兒,簡短的幾句交談,他已經看出西門耀銘不但對嚴小開恭敬,而且還有些畏懼,也就是說,這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西門耀銘是海源最有名的紈絝,能讓他折服並畏懼的人,那得多大的來頭呢?


    縱然是沒有多大來頭,可衝兩人這樣的關係,得罪嚴小開,無疑就是得罪了西門耀銘!


    一時間,張青山不由為自己那個傻叉堂弟捏了一把冷汗,這樣的人物也敢去招惹,真是買棺材找不到著地兒!


    這樣一想,進門之前還沒有什麽想法的張青山立即有了決斷,端起酒杯道:“嚴少,初次見麵,我敬您一杯酒!我幹了,你隨意!”


    看見他真的將大半杯的酒一飲而盡,嚴小開也端起了麵前的酒,意思了一下。


    敬完了酒之後,張青山仍沒有離開的意思。


    畢運濤見狀,這就假裝客氣地道:“張主任,你請坐吧!”


    張青山忙擺手道:“不坐了,不坐了,畢隊長,那個……我……”


    畢運濤對這廝也不怎麽待見,可人家的級別擺在那兒,於是就給了個台階道:“張主任,你是有什麽事要說嗎?”


    張青山感激的看他一眼,順勢張嘴道:“這個,確實是有點事兒!其實……我是專誠來替我的堂弟給嚴少道歉來的!”


    聽了這話,別人沒什麽感覺,但畢運濤剛喝到嘴裏的一口茶卻差點噴了出來,因為這廝明明是替張根出頭來的,怎麽轉了個眼,就變成為替張根賠罪來了呢?


    嚴小開還沒開口,西門耀銘則已經忍不住問道:“你堂弟是誰?跟我哥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青山支吾著道:“我堂弟叫做張根,住在群豐村!”


    西門耀銘恍然,“哦,你說的是剛才那個傻缺啊!”


    張青山的老臉又是一紅,但為了避免事情往不可逆的深淵滑去,他也隻能覥著老臉地道:“這,隻是個誤會。”


    嚴小開淡淡地道:“我倒不覺得這是什麽誤會!”


    張青山忙道:“嚴少,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一次好嗎?”


    嚴小開佯裝糊塗地問道:“我原諒他?我怎麽聽說,他在市裏找了個大官,說就算我不告他,他也一定要弄倒我呢!”


    這指桑罵槐的話弄張青山的臉更是精彩,紅一陣白一陣,但最後他還是厚著臉皮否認道:“沒有,沒有,這絕對是謠傳,我們一心想著跟你賠罪認錯呢!”


    嚴小開不置可否的淡笑一聲,不再說什麽!


    西門耀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絕對是跟嚴小開同一個鼻孔出氣的,所以就冷冷的哼了一聲。


    這一黑一白的兩張臉,讓張青山感覺壓力山大,額上冒起了冷汗,但想到這件事再往下發展的嚴重後果,隻能硬著頭皮賠著笑道:“嚴少,我堂弟沒文化,也不會做人,請你大人有大量,饒他這麽一回,他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在這裏替他給你道個歉好嗎?”


    沒等嚴小開表態,西門耀銘已經陰陽怪氣地道:“張主任,雖然你很會來事,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說替就替的。”


    張青山猶豫一下,忙道:“那……要不這樣,他們就在外麵,我讓他們進來給嚴少親自賠罪,要打要罰,您吭句聲,他們要敢說半個不字,我敲斷他們的腿。”


    嚴小開仍是沒說話,西門耀銘則喝道:“還不趕緊去!”


    張青山這就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他一出門,西門耀銘立即問道:“哥,怎麽回事?”


    胡舒寶這就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西門耀銘聽了立即怒火萬丈,恰在這個時候,張青山領著張根與李樹貴進來了。


    他們一進門,還沒開口,西門耀銘已經怒喝道:“跪下!”


    這話,將三人都嚇了一跳,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青山道:“西門少爺,這……”


    西門耀銘十分煽情地道:“這什麽這,我跟我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在我心裏,早已把他當成了親哥,你們敢得罪他,那就是得罪我,得罪我,那就是活膩歪了!”


    眾人:“……”


    西門耀銘冷笑不絕地道:“不是說要來給我哥賠罪認錯嗎?既然要認錯,那就要有認錯的態度。”


    張根與李樹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隻能又看向張青山,向他發出求救的眼神!


    張青山嘴巴嚅了嚅,終於什麽都沒說,隻是臉色晦暗的站在那裏,因為人家真要這倆貨下跪的話,他們恐怕非跪不可!


    正在張根與李樹貴猶豫不決的時候,西門耀銘已經陰沉沉地道:“張潑皮,還有那個什麽貴,我現在讓你們跪,那是看在張主任的份上,出了這個門,你們想跪,那可就晚了!”


    張青山歎口氣,無力地道:“跪吧!”


    張根與李樹貴見張青山也這樣說,心就徹底的涼了,膝蓋一軟,這就朝嚴小開跪了下去。


    隻是跪到一半,膝蓋下麵去仿佛有一堵無形的牆在擋著似的,任他們怎麽跪也跪不下去,垂眼看看,卻見嚴小開的一隻手作出虛空托扶的姿勢,隨著他的手揚起,他們便被硬生生的推得站直了起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讓他們賠禮道歉,嚴小開受得起,可讓他們下跪,他就感覺有點欺人太過了。


    饒了他們,就當是為未出生的兒子積功德吧!


    看著兩人愕然的表情,嚴小開淡淡地道:“算了,跪就免了!”


    張青山雖然不知道嚴小開用什麽法方阻止了兩人下跪,但僅僅隻是從這一手中,便已經看出了嚴小開的非同凡響,所以趕緊的衝兩人喝道:“跪可以免,但這歉必須得道,還不趕緊向嚴少道歉。”


    張根道:“嚴少,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我會按照和胡小姐之前簽定的協議,十倍賠償給她的。”


    李樹貴也道:“嚴少,我也錯了,感謝您的寬宏大量!”


    嚴小開揮揮手,“去吧,讓我們安生的吃頓飯。”


    張青山趕緊的衝兩人喝道:“還不趕緊滾!”


    張根和李樹貴如蒙大赦,趕緊的退出了包廂。


    張青山賠著笑道:“嚴少,西門少爺,畢隊長,大家慢慢吃哈!我就不打擾你了!”


    嚴小開點頭,淡淡地道:“張主任不錯,以後有機會,咱們多親近親近。”


    張青山忙不迭地道:“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在他們離開之後,西門耀銘愕然地道:“哥,就這樣饒過他們了?”


    嚴小開道:“那要不然你要怎樣,將他們活埋了?”


    西門耀銘陰狠地道:“要按我以前的性格,不將他們活埋了,也要斷了他們的手腳。讓他們下半輩子都記得我。”


    嚴小開笑了,搖搖頭道:“小銘子,是時候哥教你一點做人的道理了,做人呢,最好不要去到太盡,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哦哦!”西門耀銘雞啄米似的點頭,可隨後又道:“我要是把他們宰了,不就不見了嗎?”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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