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海岸,沙灘,美女……


    這些東西,荒島上都有,可是嚴小開卻完全沒有度假的心情,盡管他在楊洋洋麵前表現得如此輕鬆,淡然,仿佛完全沒將淪落荒島當作一回事,而是當成一趟旅遊似的,可實際上,他隻不過是假裝堅強,心裏早已是七上八下忐忑難安,因為他無法確定兩人是否能活著離開這裏回到陸地。


    今天,嚴小開原本是打算繼續探索這座島嶼,將這裏的一切摸透徹的,可是昨晚野熊的出沒讓他改變了主意。


    昨天晚上溪潭上雖然隻來了一頭野熊,但誰能確定島上是不是還有別的野熊或猛獸呢?他現在內傷外患,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地方,如果隻是遇到一兩隻,他是勉強可以應付的,但萬一遇到是一群呢?


    這樣的原始荒島,存在著太多的未知數,而它麵積的龐大,也遠遠超出了嚴小開的想像,因為野熊不可能在一座狹小的島嶼上存活,而且還成長得如此巨大!


    當然,這頭野熊要是也像他和楊洋洋一樣是落難漂流過來的,那就另說!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嚴小開還是決定在身體沒有複原之前,暫時不再探索這座荒島。


    楊洋洋昨兒整整忙碌了一夜,天將近蒙蒙亮的時候才睡下的,總共也隻睡了兩三個小時,所以聽嚴小開說不再探島,準備製作一些器具的時候,她就安心的回到山洞裏,繼續補覺去了。


    女人,要是覺睡不好,那可是很容易老的。女人一旦老去,那就容易被別人睡自己的老公,打自己孩子,花自己的存款。盡管楊洋洋現在還不用擔心這些,但她還是害怕自己會老得快。


    時間,在睡夢中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她徹底睡醒一覺起來的時候,天色好像已近中午時分。


    周圍靜悄悄的,隻能隱約聽到水聲與鳥語,如此的幽靜環境要換在大都市中,那無疑讓人心情放鬆的,可是在這座孤僻無人的荒島上,那就讓楊洋洋的心裏感覺有些不安與緊張了。


    打開洞口那個木門上簡易卻不是動物能解開的活動鎖後,楊洋洋從洞裏走出來,發現洞口周圍已經被嚴小開修整出了一塊半圓形的平地,側邊搬來了三塊石頭,兩塊較小,一塊特別大,表麵被他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處理過了,弄得十分平整,下麵深紮在泥土中。


    楊洋洋忍不住好奇的坐上去,發現就像桌椅一樣,感覺十分的舒服,臉上不由浮起了笑意,順著桌椅往前看,發現側邊竟然還被他修出了一條通往溪潭的小路,有點兒s型的彎曲,但卻別具嚴氏風格。


    楊洋洋的目光收回來,又發現岩壁上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嚴小開釘了一個野竹製成的架子,架子上擺著一整套的餐具。


    剛開始,楊洋洋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可仔細看看卻是真的,那是一套用野竹做成的餐具,兩個竹碗,兩副竹筷,兩個竹湯匙,兩個帶握手的竹杯,一個帶蓋子的長水壺,還有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船形竹盤子,做工一點也不粗糙,反倒看起來十分的精製。


    自己不過隻是睡了一覺,嚴小開竟然就擺弄出了這麽多東西,這個家夥,未免也太心靈手巧一點吧?娶到這樣男人……不,找到這樣的男人,當真是自己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楊洋洋看到側邊竟然還放著一個竹製掃把的時候,忍不住暗裏如此感歎。


    隻是周圍看了一陣,卻不見他的蹤跡,連喊好幾聲,也聽不見他答應,漸漸的心裏就無法自控的恐慌起來,很快變得六神無主,那感覺就像小時候和媽媽走散了一樣,失落,彷徨,無措……


    眼淚不自覺的湧出來,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心裏後悔自責得不行,自己幹嘛要那麽懶去睡覺呢?就算真的很困,那也要拉上他一起睡才穩妥啊!


    圍著溪潭喊了一陣嚴小開的名字,得不到應答,楊洋洋這就要走出去找他,可是剛走進灌木叢她就停下了腳步,因為她想到了昨晚那隻恐怖的野熊。


    正在她糾結猶豫的時候,叢林深處傳來了一陣窸窣響,心裏害怕的她下意識的摸向腰間,這一摸竟然真的被她摸到了槍。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槍已經在海上逃難的時候失落在海裏,這把槍無疑是嚴小開走的時候留給她的。


    這個臭家夥,我要槍幹什麽?我要你在身邊保護我!


    楊洋洋心裏如此怨念的想著,手上卻已經打開了槍的保險,緊緊的對著聲響傳來的地方。


    窸窣的響聲不停,一會兒就到了近前,定睛看看,出現的並不是什麽野獸,而是她心裏正在牽掛的嚴小開,頓時喜出望外,立即飛奔過去,小鳥依人般撲進他的懷裏,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責怨道:“你為什麽丟下我一個人跑了?”


    嚴小開道:“我沒跑,隻是去采集了一些東西!”


    楊洋洋這個時候才發現嚴小開的身上掛滿了零零碎碎的東西,像個收破爛的一樣,他甚至把之前兩人用來求生的那塊大泡沫也帶回來了。


    盡管不明白他弄這些東西幹什麽,但她還是趕緊的幫他拿掉一些輕點的東西,嘴裏同時數落道:“那你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啊,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嚴小開失笑道:“傻瓜,我怎麽會不要你呢!”


    兩人回到山洞前,嚴小開將身上的東西放下,這才坐到石桌前,伸手抹汗。


    楊洋洋見狀,趕緊拿起架子上的一個竹杯,一溜小跑的去到溪潭邊,弄來一杯清水給他喝。


    嚴小開咕嚕咕嚕的幾口飲盡之後,這才抹了抹嘴道:“咱們很快就不用喝生水了。”


    楊洋洋疑惑地問:“為什麽?”


    嚴小開朝自己背回來的一堆東西中間指了指。


    楊洋洋抬目看去,隻見那裏有一個直徑約有50厘米左右的半圓形石頭,更是感覺奇怪地問:“你把石頭背回來幹嘛,這麽重的石頭,你背著不累嗎?”


    嚴小開無愛的看她一眼,然後走過去將那個半圓的石頭翻轉過來示意她看。


    楊洋洋仔細一看,發現那半圓的石頭竟然是空的,不由張大了眼睛。


    嚴小開道:“我在咱們上岸的海灘邊上無意中發現的,裏麵雖然有些凹凸不平,但隻要雕琢打磨一下,那就是一口現成的石鍋,以後咱們可以用它來燒水,煮湯。”


    楊洋洋驚訝地道:“你回到我們上岸那裏去了?那麽遠,你跑那裏去幹嘛?”


    嚴小開點頭,“確實挺遠的,站在咱們背後這座山上雖然能看得到那片海灘,可真正走到那裏,就算熟門熟路,甚至用跑的也要一個小時,回來要上山時間就更長。不過那裏是唯一可以靠岸的地方,海上如果有什麽東西漂下來,全都會聚集在那裏,要找到適合咱們用的生活用具,隻能是那裏找。”


    楊洋洋抬眼看看他撿回來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那口石鍋,還有一個方形的塑膠罐外,並沒有發覺別的什麽可以用的東西,尤其讓他不解的是,那個塑膠罐還裝著一罐水,而且還是海水,忍不住就問道:“你裝海水回來幹嘛?這裏不是有淡水嗎?”


    “這海水對咱們很有用,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嚴小開說著,這就拿起帶回來的那塊大泡沫,然後用自己的小刀在上麵挖出一個方形的凹槽,洗淨之後,這就將它放到陽光最猛烈的地方,然後提起那罐海水,倒了薄薄的一層下去。


    楊洋洋仍是疑惑難解,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嚴小開沒有回答,隻是拿起自己做的那個竹鍋鏟,在上麵輕輕的來回刮動海水,看著海水差不多幹了,又加一點海水,又繼續來回的刮,如果反複三五次之後,楊洋洋竟然看到下麵有一層結晶,這下她終於徹底恍然大悟了,“你這是用海水曬鹽!”


    嚴小開笑著輕點一下頭,“你終於猜對了。”


    楊洋洋取了一點下麵的結晶放在舌頭上嚐了一下,隨後就立即皺眉吐了出來,“雖然很鹹,可是有苦味啊!怎麽能直接吃呢?”


    嚴小開搖頭,將竹鍋鏟交給她,示意她來攪拌,他自己則掏出彎刀開始加工那口石鍋,一邊掏弄一邊緩緩的解釋道:“這隻是製鹽的第一步,做出來的是海鹽,要變成食鹽,還要溶解,洗滌,過濾,反複幾次,徹底的去掉了海鹽的雜質之後才能成為食鹽的。不過因為咱們的條件很有限,就算真的做出了真的可以食用的鹽,純度也很有限,所以隻能盡量少的吃一點,否則就要生病的。”


    楊洋洋聽得連連點頭。


    嚴小開問道:“懂了?”


    楊洋洋道:“雖然不太懂,但是感覺好厲害!”


    嚴小開:“……”


    “我是說真的!”楊洋洋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道:“以前的時候,我隻覺得你是個有點魅力的小流氓,可是到了這個島上我才知道,你的手原來是這麽巧,懂的東西竟然這麽多,要是沒有你,我都不敢想像自己一個人是不是能在這個島上活下去!”


    嚴小開笑道:“現在知道我的重要了吧?”


    楊洋洋由衷的點頭。


    嚴小開趁勢就得寸進尺地道:“那以後要對我好點,不許再打我了!”


    楊洋洋想起自己的嗜好,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起來,但還是辯解道:“你沒聽別人說,打是親,罵是愛嗎?”


    嚴小開道:“那也不能打臉呀!”


    楊洋洋捂嘴笑了起來,“誰讓你全身上下,就那張臉長得最好看呢!”


    嚴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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