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興社在香江,無疑是很牛叉的存在。它在鼎盛時期,幫眾一度超過了十萬人。


    盡管今時不同往時,隨著社會進步,法律製度完善,撈偏門這一行越來越難混飯吃,加入黑社會的人越來越少,但它的能量卻仍是不能忽視。


    要說別的,洪興社不敢跟香江警察比,可要說找人這種事情,他們顯然要比警察更專業,因為收賬尋仇這些他們業務範圍內的事情都要從找人開始。


    洪興社每月一次的例會散去三個小時,有關於秦壽與安本陽菜的消息便如雪片一樣飄來。


    前天中午十二點多,一個高級西餐廳門前代客泊車的泊車仔看到了秦壽與安本陽菜前來就餐,逗留約一個半小時後,由安本陽菜駕車載秦壽離開。


    前天下午五點多,祥豐五星級酒店的安保人員看到了秦壽與安本陽菜一起進入酒店,隨後安本陽菜逗留約十五分鍾後一人獨自駕車離開。


    前天晚上七點左右,安本陽菜與秦壽先後抵達香江酒樓晚餐,逗留約一個小時,同車離開。


    前天晚上十點半,蘭桂坊一個叫做“深度清吧”的夜店,數名負責看場的保安目睹兩人出現進入夜店消遣。


    線索至此便中斷,這個時間,和秦盈稱與秦壽失去聯係的時間相吻合。


    顯然,安本陽菜與秦壽是在深度清吧之後失聯的,那麽他們是在這個夜店裏發生了什麽?還是離開夜店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呢?


    針對這最後一條線索,嚴小開將當時在場的看場保安,經理,服務員,甚至是當夜在清吧內消費的一些顧客都找了來。


    經過逐一詢問之後,嚴小開從一個包廂服務員那裏又獲得一條重要的線索。


    當時,秦壽與安本陽菜進入深度清吧後是坐在一個小包廂裏麵,所點的酒水並不多,五瓶清啤,外加一些點心蛋糕,逗留的時間也並不長,總共也就一個小時那樣子。


    在這一個小時的過程中,包廂服務員曾先後三次進入包廂為他們服務,但在最中間一次進入包廂的時候,安本陽菜明顯有點不對勁,不知道是不勝酒力,還是不舒服,坐在那裏晃晃悠悠,人也有點迷糊的樣子。但包廂服務員清楚的記得,桌上的五瓶清啤總共隻開了三瓶。


    包廂服務員最後一次進入包廂,是秦壽要結賬買單,結完賬之後,他就攙扶著仿佛醉得不省人事的安本陽菜從後門離開。


    當時他們走的時候,包廂服務員和另外一個同事還倚在窗前看著他們下樓的背影討論,說那個女的一準是被那男的下了藥,否則怎麽可能隻喝一瓶啤酒就醉了呢?


    那個在深度清吧做得時候比較長時間的同事則警告她,這樣的事情在蘭桂坊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上演幾十單,想要在這裏平安混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兜進去。


    秦壽有沒有給安本陽菜下藥,那不是嚴小開所關心的,重點是他們離開了深度清吧之後又去了哪裏?所以他趕忙問那服務員他們是乘什麽車離開的?往哪個方向。


    那服務員稱自己隻是隱約看到那男的攙扶著那女的順坡下到路口,然後攔了一輛計程車,不過不知道車牌號碼,也不清楚駛往哪個方向。


    線索到了這裏,便算是徹底中斷了,因為每天晚上活躍在蘭桂坊的人數成千上萬,計程車來回穿梭,數不勝數,誰知道他們上的到底是哪一輛計程車呢?


    不過這個徹底中斷,僅僅隻是對香江警方而言,可是對洪興社來說,卻完全不是一回事,因為這一切都是有據可查的。


    看見嚴小開與秦盈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一旁的項珂兒就道:“哥,盈姐,其實你們不必那麽糾結的,線索並沒有中斷,隻是……想要弄明白有點難度罷了。”


    嚴小開神情一動,忙問道:“什麽難度?”


    項珂兒緩緩地道:“蘭桂坊,是東星幫幫眾最為活躍的地方,那一片的場子也是他們罩的,想要在那裏載客經營,必須得到他們的同意,這個同意,自然就是每月向他們交納多少保護費。因此,別人或許不知道每天晚上有多少計程車在蘭桂坊周圍載客,但東星幫那個負責收聚這些計程車司機保護費的頭目以及他的手下,必定是一清二楚。”


    嚴小開聽得眼神一亮,“這算什麽難度,咱們找到那個東星幫的頭目打聽一下不就結了。”


    項珂兒道:“可是咱們跟東星幫……”


    嚴小開擺擺手,示意眾人先退下,待得辦公室裏隻剩下他跟項珂兒與秦盈的時候,他才掏出了電話,打給了旺哥仔。


    電話接通的時候,旺哥仔仿佛仍在睡夢之中,答應得迷迷糊糊的,“喂,哪位?擾老子清夢,信信殺你全家!”


    嚴小開冷哼道:“旺仔,一段時間沒見,脾氣見漲啊!”


    聽到這個陰沉之中透著熟悉的聲音,旺哥仔的心神一振,頓時整個人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大哥,是你嗎?”


    嚴小開冷笑道:“你還記得我嗎?”


    旺哥仔忙道:“記得,記得,我怎麽會不記得你呢!”


    嚴小開道:“剛剛你說要殺誰全家來著,再給我說一次看看。”


    旺哥仔惶恐地道:“大哥,對不起,我昨晚通宵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沒看來電顯示。不知道是您老人家!”


    嚴小開道:“我很老嗎?”


    旺哥仔忙道:“不,你不老,一點都不老……”


    嚴小開喝斷他道:“行了,少屁話,我找你有事兒!”


    旺哥仔道:“大哥,你盡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嚴小開再一次打斷他,道:“給我聽著,是這樣……”


    在旺哥仔唯唯諾諾的答應之後,嚴小開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就對兩女道:“好了,搞定了,旺仔馬上就來,咱們不適合在這裏見他,珂兒,你給我安排個不惹眼的地方。”


    項珂兒有點發呆的看著嚴小開,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她真的有點難以相信剛才嚴小開是在跟東星幫的新龍頭旺哥說話,因為那語氣,根本就是在呼喝一個小弟一般。


    嚴小開見她沒有反應,不由又叫了兩聲,“珂兒,珂兒!”


    項珂兒這才反應過來,“哦,哦,我馬上安排,去九龍堂吧,那裏我有座新購的私宅,一般人不知道的。”


    嚴小開這就和仍是憂心忡忡的秦盈跟著項珂兒出門。


    到了九龍堂不久,旺哥仔就到了。


    見麵之後,嚴小開也沒多餘的廢話,直接將秦壽與安本陽菜的相片扔給了他,“你去找你們東星在蘭桂坊的頭目,讓他找到前天晚上在蘭桂坊周圍載客的計程車司機,把載過這對男女的司機給我帶來。”


    旺哥仔接過照片看了一眼,疑問道:“大哥,這女的不是那個倭國首富的女兒嗎?”


    嚴小開道:“你認識她?”


    “我是認識她,可是她不認識我,我在雜誌上看過她。我還經常對我的馬仔說,我要是娶老婆,一定就要找這樣的,集美貌智慧財富於一身,而且還是個倭國女人!”旺哥仔說到最後猥瑣的笑了起來,“大哥,倭國女人的技術,你應該懂得!”


    嚴小開汗了一下,沒好氣地道:“少屁話,趕緊給我找人去!”


    旺哥仔弱弱地問道:“大哥,我可以問下你找他們幹嘛嗎?”


    嚴小開想也不想地道:“不可以!”


    旺哥仔討了個無趣,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在人都走了之後,嚴小開看見秦盈的眼睛布滿血絲,神情也很憔悴,不由得有些心疼,語氣溫和的安慰她道:“秦盈,不必太擔心!”


    秦盈歎口氣道:“我隻有這麽一個弟弟,怎麽能不擔心呢?”


    嚴小開道:“俗語有雲,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弟弟那麽壞,肯定不會那麽短命的。”


    秦盈:“……”


    嚴小開問道:“看你疲憊的樣子,多長時間沒休息了?”


    秦盈道:“聯係不上弟弟之後,我就沒合過眼。”


    項珂兒聽了,這就趕緊的指著一個房間道:“盈姐,那你趕緊去休息一下吧,這樣熬著不是辦法的,你放心,我們洪興社上下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到你弟弟的。”


    秦盈點頭,握住她的手道:“珂兒,謝謝你了!”


    項珂兒搖頭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的。”


    秦盈走進房間的時候,回頭看了嚴小開一眼。


    嚴小開會意,這就對項珂兒道:“珂兒,你忙的話,先回公司吧,我陪秦盈說會兒話!”


    項珂兒沒有多想,答應一聲便離開了。


    嚴小開進了房間之後,看見秦盈和衣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發呆,這就走過去跟著一起躺下,並將她抱在懷中,柔聲地道:“睡一下吧!”


    秦盈搖頭道:“我睡不著!”


    嚴小開道:“可你這樣不行的,到時人沒找到,你的身體先垮了。”


    秦盈道:“我也想睡,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一合眼就好像看到弟弟滿身是血的樣子,我……”


    嚴小開想了想道:“你是太焦慮了,我給你打隻鎮靜劑,讓你提提神,醒醒腦吧!”


    秦盈:“呃?”


    嚴小開不語,隻是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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