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看見嚴小開的舉動,心裏大吃一驚。


    他這是不要命了嗎?這裏可是三十五樓,從這裏掉下去的話,不但留不下全屍,而且會變成一坨肉泥的,而且這個窗戶雖然可以向外打開,但能打開的弧度頂多也就隻有二十公分,根本不能讓一個成年男人鑽出去。


    狐狸趕緊地一把拽住嚴小開的手臂,緊緊的抓住,生怕鬆了手他就掉下去似,聲音急急地問道:“阿大,你要幹嘛?”


    嚴小開指了指外麵的窗戶道:“你看,隔壁就是他們的房間,而且那邊的窗戶正打開著,我從這裏出去,然後踩著這條短梁走過去的話,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鑽進他們的房間。”


    “你瘋了呀!”狐狸抬眼往外看了看,立即就忍不住罵他,“這裏過去多危險啊。你真想到隔壁去抓李樹高的話,咱們直接敲他的門,然後闖進去不就得了。”


    嚴小開搖頭道:“剛才進來房間的時候,我已經觀察過了,走廊前後都有監控,我進去要是鬧出什麽動靜的話,很難逃脫幹係的。從這裏過去是最穩妥最低調的辦法。”


    他的想法是縝密的,狐狸不否認這個事實,但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而且她根本不相信他能從這麽小弧度的窗戶鑽進去,十分著急地道:“可是,可是這窗戶就隻能開這麽一點大,你怎麽出去啊?”


    嚴小開不以為然地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對了,你有新的絲襪嗎?”


    狐狸微愣一下,疑惑地問:“你要幹嘛?”


    嚴小開道:“我要套到頭上,蒙住臉,不讓別人認出我來。”


    狐狸的眼前立即浮起搶劫銀行那些劫匪用絲襪套到頭上的模樣,忍不住狂汗一下,搖頭道:“新的沒有!”


    嚴小開無奈地道:“哦,那算了……”


    狐狸又忙道:“可是我有穿過的。”


    嚴小開:“呃?”


    狐狸趕緊的打開背包,將剛才過來香江之下換下的衣裙翻出來,然後找到了一條絲襪褲遞給他。


    嚴小開有些汗地道:“這……”


    狐狸道:“怕什麽?我下午才穿上的,沒出什麽汗,而且……我又沒婦科病。”


    嚴小開瀑布汗,支吾著道:“我……那個……”


    “嫌棄是吧?”狐狸橫他一眼,把絲襪褲又往包裏塞,“愛要不要,好像我很稀罕給你似的,耗子,肥仔德他們想方設法的想偷我穿過的絲襪,我都不給機會他們呢!”


    女人的臉,就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的。


    嚴小開見她好像真生氣了,雖然不知道她哪來的惱怒,但為了平息她的火氣,隻好勉為其難地道:“好吧好吧,拿來吧!”


    狐狸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是眼角已經有了藏不住的喜色,拿起絲襪褲有些粗暴的一撕兩半,然後就拿著一半親自套到嚴小開的頭上。


    將他的頭臉整個罩住之後,仔細的看了那麽兩眼,然後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噴了!


    不過也難怪她,因為嚴大官人此時的模樣,實在是太滑稽了!


    狐狸指著他笑得前仆後昂地道:“哈哈~~阿大,你現在像個十足的變態強奸犯一樣呢!”


    嚴小開沒好氣地道:“再寒磣我,信不信我就強奸你!”


    狐狸一挺胸部,氣焰囂張的挑釁道:“你敢就來呀,我還怕你不成!”


    嚴小開:“……”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獸性大發的將狐狸撲倒在床上,讓她知道自己真的什麽都敢的時候,卻見她將絲襪褲的另一半套到她自己的頭上。


    嚴小開不解地問:“你這是幹嘛呢?”


    狐狸拉著他道:“阿大,現在這樣沒人認得出咱們,我跟你一起從走廊上過去找李樹高好不好?從窗戶這裏出去太危險了!”


    嚴小開汗得不行,“狐狸,我怎麽發現你有的時候有點二呢?咱們進房間的時候已經被監控拍到了。就算我們蒙住了臉,可是走出去話,人家不照樣能猜得出是我們嗎?”


    狐狸這才有點醒神,苦笑道:“原本我是不二的,可是和你在一起,不知怎麽的,腦子就變得不太靈光了!”


    嚴小開苦笑,衝她擺手道:“行了,你在這兒呆著吧,我先過去了。”


    狐狸道:“可是你怎麽過去呢?要把窗戶拆下來嗎?這樣不是更留痕跡嗎?”


    嚴小開沒有說話,隻是給了她一個無愛的眼神,然後便攀上了窗台,先將兩隻腳伸了出去,在臀部被卡住的時候,身體就扭頭動起來。


    左三下,右三下,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隻見他這樣扭了幾下之後,原本被卡住的屁股竟然就不可思議的一點一點挪出去了。


    事實上,無尚心法不止讓嚴小開的武功內力變強,還使他身體的柔韌度增強,以前所練的縮骨功在這個時候也派上了用場。


    狐狸目瞪口呆的看到,他的身體仿佛是會伸縮收展的蛇一樣,從那根本就不可能鑽出去的窗戶縫隙中鑽了出去。


    嚴小開整個人都已經站在窗戶外麵的時候,她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當她終於清醒過來,湊到窗台上看的時候,卻發現嚴小開已經沿著窗外那幾乎不能落腳的邊緣上遊走到隔壁去了,並且大半個身子都已經鑽進了隔壁的窗台,隻剩下半身還露在外麵。


    狐狸下意識的往下麵看一眼,隻見下麵的來往穿梭的車輛像是螞蟻一般細小,心裏不由一陣發寒,雙腿也有點發軟,再扭頭看向旁邊,發現藝高人膽大的嚴小開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顧不上多想,趕緊的走回房間,貼到那麵牆上,拿起那個大耳塞傾聽起來。


    嚴小開從窗戶鑽進李樹高所在的房間的時候,正好落在緊閉的窗簾背後,因為動作悄然無聲,並未驚擾到房間裏正在苟合的一對男女,其實更大的原因還是這對狗男女已經完全投入到情欲之中,別說他武功這麽高強的高人,就算是平常人爬進來,也未必會驚動到他們。


    悄悄的扒開窗簾,嚴小開看清楚了房間裏的一幕,頓時有點目瞪口呆。


    那個年輕的少婦一絲不掛的仰躺在一張沒有靠背的方型休閑沙發上,四肢垂落到地上,整個身體呈一個弓形,仿佛耍雜技似的,再仔細看看,發現那少婦的四肢竟然都有一個手銬,將她牢牢的鎖在沙發上。


    這,是要那個s什麽m的節奏嗎?


    看來,單親家庭真的要不得啊,要離婚的朋友,請看看李樹高吧!


    此刻,李樹高正似坐又似騎的跨在少婦身上,雙手抓著她的胸部,正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的動作著,神色既猙獰又可怖。


    這樣……也可以的嗎?


    嚴小開發現自己又漲了一個知識,同時也感歎:這個李樹高,可真是會玩啊!


    棒打鴛鴦這種事情,嚴大官人一般是不做的,因為他深知正在興頭上被人打擾是一件多麽掃興的事情,之前的時候,他已經有過數不清的親身經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是孔聖人告誡我們的。隻是這一次,嚴小開卻不得不幹一次,因為他已經在這廝身上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不想再繼續耽擱下去,於是直截了當的從窗簾後麵走了出來。


    不過,這一對男女實在是太投入了,嚴小開已經走到他們身旁了,兩人竟然還如癡如醉地啪啪啪。


    嚴大官人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戰,說不刺激那是假的,要換在平時,他一定好好觀摩學習,不過,這時候明顯是沒有那個心情了。


    “咳~”不得已,嚴小開隻好咳嗽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弄得兩人頓時一滯。


    那女的看見旁邊突然多了一個絲襪罩頭得蒙麵人,嚇得立即就要張嘴尖叫。李樹高也下意識的就要呼喝出聲。


    早有準備的嚴小開卻哪裏容得他們聲張,他們的嘴巴才一張開,聲音還未出來,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他已經雙手齊出,一手將女人拍昏,這女的隻是個打醬油的陪襯,醒著也是礙事,一手點了李樹高的穴位。


    之後,女人軟軟的昏迷過去了,李樹高則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像是突然沒電的機械人一般滯在那裏。


    嚴小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舒服地翹起二郎腿之後,這才好整以暇地道:“你們玩得很嗨啊!”


    李樹高很想反駁,卻發現自己身不能動,嘴不能說,連轉動眼珠都十分困難,搞不清楚自己什麽狀況的他心裏不由生出了一絲恐懼感。


    嚴小開見他好像有什麽話要說,這就伸手在他身上點了一下,恢複他的說話能力。


    李樹高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立即就沉聲喝問:“你是誰?”


    沒等嚴小開回答,他又立即道:“我不管你是誰,我的錢包在那邊的桌上,裏麵有一些現金,還有一張銀行卡,裏麵有十來萬,密碼是7758258,你通通都拿去。我可以當這件事情完全沒發生過,我也從來沒見過你。”


    嚴小開忍不住笑了,緩緩地道:“我不能不說,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如果我隻是來劫財的話,或許真的拿著你的錢和卡走了。”


    “你不止想劫財?”李樹高垂眼看看身下的女人,以為自己明白了,於是就道:“你想玩的話,你就上吧,但記得要帶套。”


    嚴小開汗了一下,李樹高這兔崽子明顯是把他看成了是窮途末路的搶劫犯了,下意識的看了眼他身下的女人,咋一眼看去,這少婦好像真的不錯,細皮嫩肉,光滑細膩,極為豐滿誘惑,可仔細看清楚,卻發現她的腰上有明顯的贅肉,腹部還有一道疤痕,也不知道是割盲腸留下的還是剖腹產留下的,反正絕對不是他喜好的那種。


    大官人啥都可能缺,就是不缺女人,這樣的貨色送給他,他都不要的。


    不過就算是他喜歡的,他也不會上,因為大官人是有自尊的,從來不撿別人的破鞋。


    待得李樹高合上嘴之後,嚴小開才問道:“你說完了嗎?現在可以輪到我說了嗎?”


    李樹高沉默以對,顯然是默然同意了,因為他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了。等著眼前這個男人的決定,錢和女人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東西。隻要保住小命,什麽都好說,俗語有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嚴小開見他不出聲了,這才緩緩地道:“首先聲明一點,我不是來劫財的,也不是來劫色的。”


    李樹高心裏陡然一緊,頓時大喊道:“那你是來幹什麽的?你知道我是誰嗎?識相的話,你就趕緊拿了錢給我滾蛋!”


    嚴小開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李樹高嘛,崔誌輝的私生子嘛,我怎麽不知道呢?”


    底牌突然被揭,李樹高的心頭一陣猛緊,目光淩厲無比的射向嚴小開,因為他這個身份這世上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他忍不住顫抖起來,“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


    嚴小開心中突地一動,有了個計謀,故意嘖嘖的歎息兩聲,“李樹高,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也應該知道我來幹什麽的?”


    “是她派你來的?是她讓你來滅口的?”李樹高驚疑無比的問,隨即又掙得臉紅耳赤地道:“不,這不可能的。這絕不可能的!”


    嚴小開笑了,陰惻惻地道:“這個世上,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你的身世這麽淒涼,應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


    李樹高沉默了,看著嚴小開的目光射出濃濃的怨毒之意。


    “不用這麽癡情的看著我,我不會喜歡你的。”嚴小開伸出一個手指搖了搖,“好了,李樹高,臨死之前,你有什麽遺言要交待又或是有什麽話要我轉達嗎?”


    李樹高的臉上現出絕望與不甘,咬牙切齒地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不會放過她,不會放過她的。”


    嚴小開有些失望的搖頭道:“怎麽都是這樣的台詞,我都聽膩了,你就不能跟別人不一樣,來點有新意的嗎?”


    李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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