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明小姐。”優美輕拍著吉明澤芳的肩膀,柔聲的安慰道:“你不要哭了好嗎?不過隻是幾句口角罷了,不必放在心上的。主人說的都是氣頭上的話,有口無心的。”


    她的柔聲細語,在這個時候聽起來特別的溫馨舒服,吉明澤芳在傷心之下,警惕之心大退,仿佛完全忘了優美是個極度危險人物似的,撇著嘴道:“他又沒罵你是狗日的,你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優美有些無語,因為吉明澤芳要真是個狗日的,她又如何能幸免呢?


    過了一會兒,優美才平心靜氣地道:“吉明小姐,你不要怪我偏幫主人,主人對你,確實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吉明澤芳嗤之以鼻地道:“他這樣對我,還算不錯?”


    優美道:“當然。”


    吉明澤芳哭笑不得地道:“那你說說,他怎麽對我不錯了?”


    優美道:“最起碼,他肯罵你!”


    吉明澤芳聽得神情一滯,哭都忘了哭了,“他罵我,還說對我不錯,是我聽錯了,還是你神經搭錯線了!”


    優美搖了搖頭,語平氣緩地道:“吉明小姐,你不夠了解主人,他絕不是哪個女人都願意要的男人,更不是哪個女人都願意罵的女人,要是不在他心頭上的女人,別說是讓他罵,就是讓他正眼看一下,他都是不肯的。”


    吉明澤芳被氣得軟癱癱了,有氣無力地道:“這麽說來,我還要感激他罵我,因為他看得起我!”


    優美又搖頭,糾正道:“不,是他的心裏頭有你!”


    吉明澤芳愣住了,喃喃地問:“他,心裏頭有我?”


    優美道:“有句話叫做愛之深,痛之切,你聽說過嗎?”


    吉明澤芳冷笑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大道理,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麽真正的愛情。在現實的金錢利益麵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堪一擊的。”


    優美語重心長地道:“不是這樣的,吉明小姐,你是不願敞開自己的心扉,才會覺得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愛情!你隻要勇敢的嚐試一下,打開自己的懷抱,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並不是你原來看到那樣的狹窄與灰暗!”


    這樣的話,讓吉明澤芳心裏無法自控的生出了一些感觸,可她畢竟不是個多愁善感,優柔寡斷的善男信女,僅僅走了一下神,瞬間就警覺了起來,喝道:“你什麽意思?你跟我說這些幹嘛?想把我說服了,讓我和你一樣,背井離鄉,來這個破地方一起伺候這個臭男人?”


    優美有些委屈地道:“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也沒有這樣想過,我隻是覺得你和他彼此之間心裏都有對方,完全可以心平氣和的好好交流溝通,沒有必要這樣針鋒相對,非得拚個你死我活不可……”


    吉明澤芳冷聲打斷他道:“你錯了,你的感覺是錯的。我的心裏完全沒有他。我在這個世上誰也不愛,我隻愛我自己。”


    優美毫不動氣的平和地道:“吉明小姐,有些事情,你可以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


    這句話雖然說得和風細雨,仿佛不帶一點殺傷力,實際上卻在人的心頭。因為它的潛台詞無疑就是: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吉明澤芳沒有再繼續反駁了,神色變得黯然的沉默了。


    這個女人沒有說錯,有些事情,可以騙得了別人,可是沒辦法騙自己。


    自己的心裏……有嚴小開嗎?


    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去想過,確切的一點來說,她是從來都不敢去想,因為她害怕知道答案。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吉明澤芳陰險,狡詐,多謀,可是她再凶悍,再強大又怎樣,難道她就不是人麽?


    正在吉明澤芳有些神思恍惚,魂不守舍的時候,優美突然來了一句:“吉明小姐,其實我們以前見過的!”


    吉明澤芳又愣住了,目光無法自控的回到她的臉上,“見過?”


    “對!”優美答應一聲,然後以一種平緩,輕柔,節奏,甚至還帶著韻律的語氣道:“在幾年之前,在你幹爹家裏,在黑田家族派人去確定婚約,送上禮金聘書的時候。”


    吉明澤芳忍不住再次打量起優美,這麵情,這神態,依稀真的有那麽點眼熟,可怎麽去回憶,都想不起這是誰,越努力去想就越努力去看她,而目光也越深的被她那雙明亮又深邃的目光所吸引,頭腦也更迷糊,整個人都有點恍恍惚惚的,但她還是極力掙紮著道:“你,以前是黑田家族的下人?”


    優美語氣平緩有力,一字一頓地道:“不,我,是,黑,田,家,族,的,二,小,姐!”


    吉明澤芳心頭一震,突然有些想起了,失聲道:“優美,你叫優美,那個原本很有可是能繼承整個黑田家族,最後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意外,已經生死下落不明的黑田俊熊,他的女兒就叫做黑田優美。”


    優美深深的凝視著吉明澤芳,體內的真氣已經全都逼到了眼睛上,使得她一雙漆黑柔美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明亮,仿佛兩塊有著巨大吸力的磁石,緊緊的吸引著吉明澤芳的目光。


    “不錯,我就是黑田優美,吉明小姐,或許我可以叫你一聲嫂嫂的,如果沒有發生這些種種,你能和我堂兄結婚的話,咱們將會是親戚,或許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不過現在,經曆過這麽多的事情,我已經不再承認自己是黑田家族的人,過去的人和事也通通與我無關。”


    “不過你不要懷疑,不是因為我的主人讓我變成這樣的,而是我的家人,和我血脈相連的至親,他們手拿著屠刀,逼得我變成這樣的。”


    “也許,你的心頭會有疑惑,覺得我一個黑田家族的二小姐,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去做一個男人的保姆。如果是以前,我自己也不會相信,但是現在,我為自己是主人的保姆感到自豪。”


    “也許,你完全沒辦法理解我的這種感覺,但我可以告訴你,和他在一起,我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管去和他做什麽事情,我都不必緊張,不必擔心,不必害怕,不必惶急,因為他會照顧我,保護我,不會讓我受到別人一丁半點的傷害。”


    “人活一輩子,有的求名,有的求利,有的求幸福,有的求平穩,我是那種要求最低的女人,我隻求安心,跟著他,我的心有著從來沒有過的安寧,舒服……”


    如果說,優美的目光帶有磁性,能吸引人的眼神!


    那她的聲音,就有一種魔力,能讓人迷失神智。


    吉明澤芳聽下去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身上越來越無力,整個人仿佛都不屬於自己似的,腦袋越昏沉,神智也越不清醒,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殘存的一點點理智告訴她,她中招了,正在被吉明澤芳催眠中。


    吉明澤芳極力的掙紮著,想站起身來,想喝止她,想閉上眼睛,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因為她掙不脫這股將她不停往漩渦裏拽的力量,那是一股強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


    然而盡管如此,吉明澤芳還是死死掙紮著,抗拒著……


    優美見吉明澤芳的神智漸漸迷失,以為快要得手了,正要心喜,沒想到她始終還在反抗著,神智也在半昏半迷半醒之中,僅僅處於半催眠狀態,而這樣的狀態是沒辦法達到理想效果的。


    優美隻好繼續不停的催眠她,讓她進入更深更理想的催眠狀態,隻是不管她怎麽努力,始終就是差那麽一點點。


    這個女人的心誌,要比優美之前所想像的強大太多太多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有限的內氣一點一點的耗損,優美心裏也越來越著急,因為再這樣下去,吉明澤芳不倒,她自己就要撐不住的倒下去了。


    不過當優美想到吉明澤芳所知道的事情,對嚴小開而言可能是個極為重要的情報的時候,她又有了不管怎麽辛苦都要堅持下去的理由。


    為了所愛的人付出,哪怕再多都是值得的。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分鍾。


    優美已經撐得一身水,一身汗,精神和體力都開始跟不上了,整個人也頭暈目眩,天旋地轉的,但她還是死死的咬著牙,拚命的堅持著。


    她隻是一個弱女子,沒有厲害的武功,也沒有強大的心誌,有的僅僅隻是一顆純純為愛人付出的真心,而這恰恰就是支撐她的最大動力源泉。


    愛的力量,有時候是十分偉大的,有時候也是十分可怕的。


    按照正常而言,如果拚毅力拚意誌,優美決不可能是吉明澤芳這種女人的對手,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或許是優美一開始就握住了主動權,又或許是因為她心中有愛在支撐,最後的最後,她終於成功的催眠了吉明澤芳,盡管這個時候,她自己已經有點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了。


    不過她沒有絲毫的遲疑與停滯,立即拋出嚴小開早早交待好的兩個問題。


    隻是第一個關於間諜機構具體位置的問題,吉明澤芳剛回答完,還沒等優美問出第二個與生化實驗有關的問題,車門響了一下,嚴小開飛快的從外麵躥了起來,發動了車子。


    驟然間傳來的連串聲響,徹底的中斷了好容易才勉強進行中的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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