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吉明澤芳的疑問,嚴小開沒有隱瞞,大大方方地道:“也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隻不過是給你們拉多幾條蜘蛛絲罷了!”


    吉明澤芳莫名其妙地問:“蜘蛛絲?”


    “沒錯,就是蜘蛛絲,反正那個民宅隨處可見蜘蛛和蜘蛛網,多幾條,少幾條,你們也不會發覺的!”嚴小開說著,抬眼看了看最先倒下的六師兄村上光太與五師姐石井明日香,有些歎息地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原以為你們七個都會中招的,結果卻隻有兩個,實在是讓人有點失望。慶幸的是這個二師兄田介還是很給力的,一下就放倒兩個,最後又給我撿死雞撿了一個,否則這一仗真的就懸了,嗯,看來以後蜘蛛蠱這招還是要多多改進才行。”


    一根小小的蜘蛛絲,竟然讓七高手宰殺嚴小開的戰鬥破滅了。


    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細節決定成敗。


    成也細節,敗也細節。什麽是細節?一般來講,細節就是細小的事物、環節或情節。可以形象地說,細節是轉動鏈條上的扣環,是千裏鋼軌上的鉚釘,是太空飛船上的螺絲……


    有一首民謠是這樣說的:丟失了一個釘子,壞了一隻蹄鐵;壞了一隻蹄鐵,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傷了一位騎士;傷了一位騎士,輸了一場戰鬥;輸了一場戰鬥,亡了一個帝國。


    古人常言:“失之毫厘,差以千裏”、“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嚴小開兩世為人,對這方麵非常看重,無論做人、做事,都注重細節,從小事做起。


    在細節上下工夫,一點一滴都不會掉以輕心,吉明澤芳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脈路地問:“你到底在說什麽?”


    也難怪她聽不明白,這其中豈是三言兩語能道盡的。


    嚴小開被問得有些撓頭,因為他做的這個手腳要明明白白徹徹底底的跟她說清楚,還是要費一番唇舌的,雖然事情真的很簡單,不過就是給他們下了一個蜘蛛蠱,拉了幾條蜘蛛絲罷了!


    蜘蛛蠱,是龍客布那個老不死……不,是龍老爺子傳給嚴小開的所有蠱術中極為普通的一種!確切的說是一隻蜘蛛,不過這隻蜘蛛卻不是普通的蜘蛛,而是一種劇毒的蜘蛛。


    廣義上的毒蜘蛛為球腹蛛科,寇蛛屬。分布於世界各地的品種與名稱各異!


    一般的蜘蛛毒性不大,咬傷後可引起局部疼痛、發炎或壞死。毒性最強的是一種稱之為黑寡婦的穴居狼蛛,雌蜘蛛毒性大於雄性蜘蛛。它具有神經性蛋白毒,咬人後不痛,毒入人體內引起局部蒼白或發紅,出現蕁麻疹;嚴重者,組織壞死,有頭暈頭痛、惡心嘔吐、軟弱無力、發熱、譫妄、呼吸增快、出汗等全身症狀。嚴重者虛脫、死亡。


    龍老爺子傳給嚴小開的這隻毒蜘蛛,與傳說中的黑寡婦極為相像,但毒性卻遠比黑寡婦更凶更猛更霸道。


    除了它本身就是一種毒性凶猛的蜘蛛外,更因為它從小就用各種帶毒的植物與昆蟲進行養殖,不但牙齒上帶有毒性,就連身上的皮膚,絨毛,唾液,糞便,蛛絲都帶有劇毒,而這種經過龍老爺子改良的毒蜘蛛,毒性最大的就是它的蛛絲!


    碰到它的蛛絲與被它咬傷所侵入體內的毒性是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區別是,後者是立即發作,前者卻是隱而不發,必須用一種特別的聲音來誘其發作!


    是的,一點也沒有錯,這種聲音就是古箏的琴聲。


    不要問嚴小開為什麽要用古箏的琴聲來誘發,是龍老爺子這樣吩咐的,嚴小開隻是照本宣科罷了。


    至於究竟到底是為什麽,龍老爺子沒有說,嚴小開也沒有問。


    布下這個蜘蛛蠱之後,雖然中招的僅僅隻有上村光太與石井明日香兩人,在人數量上差強人意,但效果卻是超乎想像的好,古箏的琴聲一出,兩人沒怎麽哼吱就人事不省的栽倒了。


    嚴小開很耐心很細致的將這個蜘蛛絲的來由詳細給吉明澤芳解釋完了之後,久久未見她有什麽反應,這就問道:“親愛的小芳芳,現在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吉明澤芳點頭,用力的大聲的應了句:“有!”


    嚴小開大方地道:“好,你問吧!”


    吉明澤芳道:“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嚴小開道:“這個,我好像回答過你了,你也知道了!”


    吉明澤芳緩緩的搖頭,“不,你不是黑社會!”


    嚴小開失笑道:“那你告訴我,我是什麽?”


    吉明澤芳道:“這個得你來告訴我!”


    “好吧,我實話告訴你!”嚴小開收起了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十分嚴肅地道:“聽好了,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個臥底警察!”


    吉明澤芳愣住了,好一陣才幽怨的苦笑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騙我?”


    嚴小開無語半晌,悠悠的歎氣道:“為什麽我說實話的時候,從來都沒人信。”


    吉明澤芳道:“因為你嘴裏從來都沒有一句實話。”


    吉明澤芳隻說對了一半,嚴小開是很喜歡忽悠人,導致別人總不知道他哪句是真是假,不過他也有說實話的時候,那就是現在。


    嚴小開不想解釋了,因為解釋等於掩飾,掩飾要講故事,而他講的故事從來都沒人信的,所以他不再理她這個茬,環顧周圍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吉明澤芳的身上,“既然你覺得我嘴裏沒有實話,那你就什麽都不要再問了。輪到我問你,現在隻剩你一個人了,你準備怎麽樣?”


    吉明澤芳愣愣地問:“什麽準備怎麽樣?”


    嚴小開拉開架勢道:“和我再深入的切磋交流一場?”


    吉明澤芳苦笑道:“我的一條手臂都被你廢了,還怎麽跟你切磋。”


    “你敢再誇張一點嗎?”嚴小開不屑的說了一句,放下架勢走上前去,緩緩的伸出手要去拉她的手,“我看看!”


    吉明澤芳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躲閃。


    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呃,盡管他真也不是什麽君子,但絕對是好心想察看她的傷勢,這女人竟然這麽不知好歹。


    嚴小開見她躲閃,卻是如影隨形的緊逼。


    一退再退又退還退之下,吉明澤芳被逼到了牆角,身後已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把手給我!”欺到近前的嚴小開緩緩的道,聲音沉穩有力,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


    不知怎麽的,聽到他這樣的話,接觸到他清澈的眼神,吉明澤芳像是被催眠又或是被點穴一般,神差鬼使的滯在了那裏,任由嚴小開將她的手拉了過去。


    嚴小開握著她的手,揉了幾下,一推一拉,隻聽的“哢”一聲輕響,這就放開,並後退了幾步。


    吉明澤芳疑惑的活動一下,發現自己受傷的手竟然不麻了,不痹了,也不痛了,仿佛和嚴小開再過一千八百招都沒問題了。


    嚴小開淡淡地問道:“還有事嗎?”


    吉明澤芳搖頭,心情複雜得不能再複雜,因為她真的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治好自己的手。難道是品味嗜好的問題,虐沒有受傷的女人才更有快感?


    不怪吉明澤芳不明白,連嚴小開自己也不甚清楚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


    一直以來想把吉明澤芳這小娘皮捉住,把事情全部解決掉,是他的目的,可是這時候見她受傷,卻沒有趁她病,要她的命,反倒是給她療傷!


    嚴小開真的搞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甩了甩頭後,這就再次拉開架勢,“既然沒事了,那咱們再來打一場!”


    吉明澤芳目光複雜的看著嚴小開,好一陣才搖頭,“我不和你打了!”


    嚴小開疑惑地問:“為什麽?”


    吉明澤芳道:“我們的武功原本是不相上下的,可現在你已經厲害了這麽多,我哪還能是你的對手,既然打不打都是輸,我何必再自取其辱。”


    嚴小開有些失望地道:“真的不打了?”


    吉明澤芳再次搖頭,“你就當我們打過,我已經輸了吧!”


    嚴小開道:“那你還有什麽絕招嗎?”


    吉明澤芳道:“什麽絕招?”


    嚴小開理所當然道:“你不是每次到了緊要關頭,總有絕招出的嗎?”


    吉明澤芳白了他一眼,詭計多端的她遇上個百賤齊發的嚴小開,再多的絕招也是白搭。況且她又不是多啦a夢,哪能回回都在關鍵時刻掏出法寶,所以隻好無力的搖頭,“這次真沒有!”


    嚴小開不太相信地問道:“真沒有了?”


    吉明澤芳沒好氣地道:“真沒有!”


    嚴小開道:“既然這樣,那就把手伸出來吧!”


    吉明澤芳不解地道:“幹嘛?”


    難道要握手言和?


    嚴小開道:“既然你不想打了,也沒有絕招了,又沒有人能幫你了,除了束手就擒,還能幹嘛呢?”


    吉明澤芳憤怒的狠瞪他一眼,可是環顧周圍,看到那些死的死,傷的傷,夢遊的還在夢遊的師兄師弟,目光又頹然的沉了下去,最終隻是長長的歎一口氣,認命的把雙手伸了出來。


    嚴小開往自己的腰上摸了摸,可是摸了半天也沒能摸出手銬,關鍵時刻也會掉鏈子,最近是吃撐了。


    吉明澤芳見狀就不由冷笑起來,“你還真把自己當警察呢?”


    嚴小開有些惱羞成怒,伸手疾快的在她身上連點了幾下,製住她的穴道後,這就橫腰將她扛了起來,往外走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優美已經將嚴小開的那輛悍馬開了過來。


    嚴小開這就拉開車門,將吉明澤芳扔了進去,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和她並肩坐在一起。


    在車子朝前駛的時候,吉明澤芳忍不住又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嚴小開語氣平淡地道:“帶你去你應該去的地方!”


    吉明澤芳無語了一陣,說了等於沒說,於是再問道:“哪兒?”


    嚴小開道:“不要著急,你會知道的。”


    吉明澤芳還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被他摟進了懷裏,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內心更加恐慌地問:“你要幹嘛?”


    嚴小開十分親熱地問道:“小芳芳,這麽久不見,你不想我嗎?咱們是不是應該深入交流一番……”


    人至賤,果然無敵!


    嚴小開賤起來真的非同一般,剛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這會卻又要跟人那個!


    吉明澤芳:“……”


    嚴小開見她不語,這就上下其手的動作起來。


    吉明澤芳忍了一陣,終於忍不住了,臉紅耳赤地罵道:“姓嚴的,你還要不要臉了?當著別人,你也好意思這樣?”


    呃,沒人就可以了?


    嚴小開還沒開口,優美已經張嘴道:“沒關係的,吉明小姐,你可以把我當空氣的,我隻是個下人而已!”


    說是下人也不錯,不過卻是嚴小開疼愛有加的下人。


    吉明澤芳:“……”


    車子又朝前駛了一陣,周圍開始見偏僻,優美就把車靠邊停下,然後轉過頭來對嚴小開道:“主人,我想下去方便一下!”


    嚴小開道:“呃?”


    優美又道:“最近腸胃有點不通,時間可能會有點長哦。”


    嚴小開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吉明澤芳也很無語,因為她真的沒想到這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嚴小開有一腿的女人,竟然會想方設法給嚴小開和別的女人提供機會,而且還找這麽蹩腳的借口。


    優美完全無視吉明澤芳的眼神,隻是看著嚴小開,俏皮的衝他眨了眨眼,做了個你懂的表情。


    做男人,能遇到個像優美這樣的體貼的女人,無疑是n輩子修來的福分。


    沒有哪個女人能與別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就算是在古代三妻四妾也如此,哪一個女人不希望獨占男人的愛?否則就不會有那麽多內宮爭鬥了。


    嚴小開抬眼看看外麵,周圍烏漆麻黑的,有些不放心她,可又不忍拂她的好意,這就張嘴道:“雨女!”


    吉明澤芳頭上直冒黑線,這車上還有第四人,她卻不知道。


    這個奪去了她第一次的男人,身邊卻有著這麽多的女人,心裏莫名地滋生了一種落寞……


    雨女在前排側位的空隙中應聲而出,“主人,我在!”


    嚴小開道:“你陪優美去吧!”


    雨女答應一聲,這就和優美走了。


    待兩女消失了,嚴小開這才再次抱起仍然失神不止的吉明澤芳道:“好了,現在沒有別人了,你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了吧?”


    吉明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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