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晴是個老實本分,循規蹈矩的女人。


    這輩子,她做過的最大惡事,或許就是把恃不住被嚴小開勾引,從而和他偷情。


    然而在此之前,她是從未偷過什麽東西的,也沒有惹過任何的官非,被食物中毒聯合調查組帶走,隔離起來,是她活了三十餘年來攤上最大的一件事情。


    隻是,讓她十分不安又十分奇怪的事情是,調查組把她帶走隔離起來後,問的最多的並不是公司從哪個地方進的海鮮,進來之後又經過怎樣的檢驗手續,而是問她的丈夫哪裏人?家庭什麽情況?什麽學曆?之前又從事什麽工作……事無大小,問得無比詳細,比查戶口還查戶口。


    問到實在問無可問,說無可說的時候,調查組帶頭的一個什麽組長就對她說,海鮮不但造成了幾十人中毒,而且還出了一條人命,讓她做好坐牢的心理準備。


    之後,她就被人關進了一個獨立的牢房,再也沒人理沒人問。


    這樣暗無天日的足足過了五天,在她的精神幾乎陷入崩潰的時候,房門終於被打開了,一個穿著製服的女警喝道:“李月晴,出來!”


    李月晴趕緊的從小床上爬起來,走出去問:“又要審問我嗎?”


    女警冷哼道:“又審你?你還沒被審夠嗎?”


    李月晴:“我……”


    女警打斷她道:“趕緊跟我走,有人來保你了!”


    李月晴愣了一下,心裏十分疑惑,有人保我?誰有這麽大的能量能將我從這裏保出去呢?忙問道:“是誰來保我?”


    女警十分不耐煩地道:“囉嗦個什麽勁兒?他就在外麵,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李月晴隻好什麽都不再說,默默的跟著女警走了出去。


    在一個房間裏脫下囚服,換上原來穿的衣服,又拿回了自己的東西,這才越過重重鐵門到了外麵。


    剛看到久違的陽光,一人就帶著燦爛的笑意迎了上來,並親昵無比地叫道:“姨!”


    用手擋住刺眼的光線,終於看清楚麵前這人麵容的時候,李月晴的眼眶就忍不住紅了,淚水在眼眶裏麵一個勁兒的打轉,聲音嘶啞地喊道:“大官人!”


    是的,來保她出去的不是別人,正是讓她無數次心動,無數次濕透的嚴小開——李月晴眼中的西門大官人。


    嚴小開見她泫然欲泣,趕緊的衝她作了一個不要哭的手勢,然後上前拉住她,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到了外麵,上了車,一直在壓抑的李月晴終於忍不住了,撲進嚴小開的懷中失聲痛哭起來,仿佛要通過哭聲把在裏麵受的委屈辛酸一股腦兒的全發泄出來。


    嚴小開什麽都沒說,隻是攬著她豐滿嬌柔的身子,伸手輕輕撫著她滑順的脊背。


    李月晴哭了足足有大半個小時,哭聲才漸歇漸止,然後離開嚴小開的懷抱,怯怯的看他一眼,就垂下了頭去,仿佛極不好意思的模樣。


    嚴小開則衝她笑了笑,然後發動車子,朝前駛去。


    好一陣,李月晴才鼓起勇氣問道:“大官人,你怎麽會來保我的?”


    嚴小開道:“我把那邊的差事辦完回來後,第一時間就去你的公司找你,可是你公司的大門上卻貼著兩張封條,後來打給了那個二貨,才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然後四處打聽,最後還出動了我老豆,這才把你保出來的!”


    李月晴感激涕零地道:“大官人,謝謝你了。”


    嚴小開煽情地道:“咱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兩個字嗎?”


    李月晴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滿帶情意的雙眼輕輕的瞟了他一眼,“說還是要說的嘛!”


    嚴小開道:“口說無憑,有什麽實際行動嗎?”


    李月晴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有些紅的低聲問:“你想要什麽實際行動呀?”


    嚴小開道:“我怎麽知道?我大官人又不是那種施恩望報的人。”


    李月晴又笑了一下,輕聲罵道:“小樣,還裝呢!”


    嚴小開嘿嘿的笑了下,“我裝什麽裝呀,我本來就是這麽正直的人。”


    李月晴橫他一眼,“你正直?你正直會勾引別人的老婆?”


    嚴小開:“……”


    見他臉上浮起窘色,李月晴忍不住又咯咯的笑了起來,“還會不好意思呢,真是難得,好了好了,別這樣,我是心甘情願的被你勾引的呢!走吧,帶我去一個高級一點的酒店。”


    嚴小開道:“去酒店幹嘛?”


    李月晴嗔罵道:“又裝蒜是不是?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呀!”


    嚴小開故意精神一振的樣子,“那……不去酒店好不好?”


    李月晴道:“你想去哪兒?”


    嚴小開道:“你家!”


    李月晴愣了一下,隨後問道:“為什麽要去我家?”


    嚴小開又有些不好意思樣子,低聲的壞笑道:“那樣,不是更刺激嗎?”


    李月晴有些啼笑皆非,嗔罵道:“大官人,你可不是一般的變態……”


    嚴小開:“呃!”


    李月晴又接著道:“……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麽變態,行,去我家就去我家!”


    嚴小開大喜,眉開眼笑緊踩油門,往仁和村駛方向駛去,“好,太好了!”


    “哎,你慢點兒,慢點兒,注意安全!”李月晴低呼聲來,隨後又忍不住含情脈脈地罵道:“瞧你那猴急樣兒,好像上幾輩子都沒碰過女人似的。”


    嚴小開笑道:“女人肯定是碰過的,可是像姨這麽讓人心動的女人,肯定沒碰過。”


    李月晴吃吃的笑了起來。


    一路順風順水,很快就到了仁和村。


    隻是還沒到家門口,李月晴就看到老村那邊隱露的一角有焚燒過的痕跡,神情不由一滯,“咦,怎麽回事?”


    嚴小開故作不知地問道:“什麽怎麽回事?”


    李月晴指著老村的方向,“你看到沒有,老村好像被燒了!”


    嚴小開道:“是嗎?”


    李月晴道:“快,開過去看看。”


    嚴小開就順著李月晴的指路,往坑坑窪窪的村道駛去。


    七扭八拐的終於駛進老村之後,入眼所及,原本破舊殘敗的仁和老村,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片廢墟,而燒得最徹底的無疑就是李月晴的老宅,已經隻剩下一堆瓦礫的大片平地。


    李月晴看著自己老宅的遺址,喃喃地道:“這,這,到底是怎麽了?”


    嚴小開撓著頭道:“是啊,怎麽燒成這樣子了。”


    “我找人問問!”李月晴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掏出手機打給了同村的鄰居。


    嚴小開並沒有守著她,而是圍著老宅的遺址轉了兩圈。


    這場沒有經過撲救的大火,真的燒得不是一般的徹底,老宅裏所有的東西,通通都被燒毀了,幾乎什麽都沒留下。


    不過這也正是嚴小開希望看到的,因為隻有燒得夠徹底,才不會留下什麽害人的東西。


    轉了兩圈回來後,李月晴已經打完了電話,嚴小開這就問道:“知道怎麽回事了嗎?”


    李月晴道:“同村的一個阿姐說是意外起火,政府會對我們有所補償。”


    嚴小開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回吧!”


    李月晴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車上,又轉回到仁和新村,到了李月晴家。


    下車的時候,李月晴發現嚴小開從車上提了很多東西下來,吃的喝的兩大袋,不由就笑道:“你早有準備呢?”


    嚴小開得意地道:“那當然,大官人我可是個很有情調的人!”


    李月晴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領著他進了家門之後,她就道:“你隨便坐吧,我先去洗個澡!”


    嚴小開有些猥瑣地問道:“要一起洗嗎?”


    李月晴的臉紅了一下,“才不要呢!”


    嚴小開就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麽。


    待得李月晴進了浴室之後,他臉上的笑意就斂了起來,圍著屋子上上下下的轉了幾圈,卻又並沒有感覺到除了他和李月晴以外的異常氣息,於是就輕喚道:“雨女!”


    隨身不離的雨女立即應聲而出,“我在!”


    嚴小開道:“今晚你必須提高警惕,上村健碩很有可能會出現的,隻要他一出現,你立即就要提醒我。”


    雨女問道:“主人,你確定他會來嗎?”


    嚴小開問道:“如果你是他,看到你的老婆帶著別的男人回家,而且還做那種事情,你會怎樣?”


    雨女道:“那還用問嗎?我肯定是要將這對奸夫淫婦挫骨揚灰啊!”


    嚴小開攤手道:“那不就結了!”


    雨女又問道:“可是你怎麽能夠確定,他能知道你們在這兒偷情呢!”


    嚴小開道:“有句話你一定聽說過,那就是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像上村健碩這麽狡猾的人,如果要藏起來,肯定就藏在附近,剛才在村子裏轉悠的時候,我雖然沒有發現他,但我隱隱的有種感覺,他就在這裏,藏在一個別人發現不了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雨女點點頭,然後一個轉身便悄然無聲的遁去身影。


    在李月晴帶著沐浴後的清新與芬芳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嚴小開已經將吃的喝的佳肴美酒通通都擺放到了桌上。


    盡管天還沒黑,但嚴小開已經將窗簾拉上,還點了兩根紅蠟燭,甚至還用她家的cd播放著輕柔舒緩的鋼琴曲。


    看見他布置得如此浪漫有情調,李月晴很是受用,看他的眼神也更是柔軟如水。


    嚴小開走上前去,輕擁著她道:“姨,在裏麵這麽多天,吃了不少苦吧?”


    李月晴搖頭道:“還好,就是沒人聊天,好悶好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借著想你來打發時間。而且也吃不好,睡不習慣。”


    嚴小開有些心疼的樣子,“那咱們吃飯好嗎?這些酒菜我都是從大酒樓裏打包來的,也不知道你是喜歡中餐還是西餐,所以樣樣都弄了一些!”


    李月晴扭頭看一眼桌上,然後搖搖頭道:“我確實是餓了,可是這些不合我胃口!”


    嚴小開道:“那你想吃什麽?”


    李月晴道:“你下麵給我吃!”


    嚴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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