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正和眾人研究吉明澤芳走過的路線圖之際,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掏出來看看,發現是畢瑜的電話,心裏有些奇怪,不是已經告訴過她自己有任務要執行嗎?怎麽還會給自己打電話呢?疑惑之下這就走到一旁接聽起來,“喂,姐!”


    畢瑜在電話那頭問道:“小開,你現在在哪兒呢?”


    嚴小開道:“我在深城!”


    畢瑜道:“那你能抽空來一趟家私城嗎?”


    嚴小開聽到電話那頭的背景人聲嘈雜,而且畢瑜的聲音也明顯不太對勁,忙問道:“姐,出什麽事了?”


    畢瑜道:“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你能回來嗎?”


    聽見她這樣說,嚴小開知道是私城出事了,忙答應道:“我馬上就回去!”


    掛上電話後,交待了上官兄妹幾句,嚴小開就急匆匆的驅車往華達街趕去。


    進入華達街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自己的家私城門前圍了密密實實的一大幫人,少說也有五六十號之多,外麵還有不少湊熱鬧的圍觀路人。


    家私城大門前的兩座石獅子上還被人拉了一條白布黑字的橫幅,上麵寫著:“無良商家,賣我劣質家私,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


    字跡蒼勁有力,龍飛鳳舞,未幹透的墨跡四處流泄,看著讓人感覺張牙舞爪,觸目驚心。


    橫幅前麵,一班人舉著大大小小寫著亂七八糟字句的牌子,正大聲吼叫著抗議,現場鬧哄哄的一片,顯得極為混亂與鬧騰。


    嚴小開看見這一幕,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心裏卻是疑惑:這到底是出什麽事了呢?


    將車駛上前靠到邊上後,他就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到了最前麵,看見一套十三件在仿清紅木家具橫七豎八的擺放在那兒,家具把來示威抗議的人與家私城的工作人員隔成兩半。


    畢瑜被一班保安與售貨小姐圍在中間,花容失色的看著麵前正衝她大聲咒罵與嚷嚷的人們。


    看見場麵亂糟糟的,嚴小開忍不一聲吼:“夠了!”


    這聲暴吼如洪鍾一般響亮,在場所有人的耳膜為之一震,心神俱滯,場中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嚴小開緩緩的掃視一眼那些舉牌示威抗議的人,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一個穿著西裝,大腹便便,頸上還掛著條金疙瘩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來,衝他問道:“你是誰?”


    嚴小開道:“我是這個家私城的老板!”


    中年男人上上下下的審視起嚴小開,目光充滿懷疑,顯然是不太相信眼前這個年輕得像個學生一樣的男人就是這座家私城的老板,不過當他的目光撇到側邊停放著的銀色悍馬,多少又有些相信了。因為這種級別的豪車,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開得起的。


    銀色悍馬是鄭佩琳的,在雨女要去鄉下保護嚴小開家人的時候,鄭佩琳借給雨女使用,後來鄭佩琳返回部隊,雨女卻還在鄉下。


    在鄭佩琳要走的時候,嚴小開問這車怎麽還給她,她卻說“還什麽還,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定情信物!”


    第一份定情信物,自然那輛損毀後經過改裝的路虎!


    嚴小開很喜歡這樣的定情信物,所以也沒有假惺惺的推辭,直接收下了,在上官五素等人押解黑田景虎回深城的時候,他就讓雨女開這車護送,同時把車開回深城來。


    在兩人說話間,畢瑜已經和那些工作人員從被堵的大門側邊繞出來了。


    看見畢瑜上來,嚴小開也懶得去搭理那中年大腹男,問道:“姐,這是怎麽回事?”


    家私城突然出了這樣的亂子,畢瑜原本是有些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看到嚴小開回來,心裏仿佛突然有了主心骨似的,人也鎮定了下來,指著麵前橫七豎八的家具道:“這套越黃是這位李先生在一個星期前買的。現在他說被蟲蛀了,要我們賠償他的損失。”


    “被蟲蛀了?”嚴小開愣了一下,搖頭道:“這不太可能的啊,越黃是檀木中佼佼者,質地堅硬,耐磨,很少發生蟲蛀的現象,而且在家具打造加工的時候還會刷上專門的防蟲劑,不但可以防蟲蛀,還可以防黴跡變色,怎麽會發生蟲蛀呢?”


    “不可能?你說這不可能?”那姓李的中年男聞言,立即飆了起來,走到那些家具前,用力的將其中一張翻了個背朝天,然後指著下麵的底木道:“你看,你自己看。”


    嚴小開湊上去看看,不由大吃一驚,因為在家具的底板上有著明顯的蟲蛀痕跡,像是蚯蚓一般蜿蜒扭曲,而且是純天然的,完全看不見絲毫人工添加上去的跡象。把剩下的那些家具都翻過來,發現每一件都是這樣,全都有不同痕跡的蟲蛀跡象,有的在底板上,有的在靠背後,有的在腳座上。


    這是怎麽回事,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一時間,嚴小開也愣在了那裏,半晌作聲不得。


    看見嚴小開啞口無言的樣子,那姓李的顧客立即就來勁了,欺上前來指著他道:“你不是說不可能嗎?現在你怎麽說?怎麽處理?媽的,我上千萬買的就是這樣的玩意兒?你虧心不虧心?生意是像你這樣做的嗎?就你們這樣的貨色,也敢跑到我們深城來做生意?”


    麵對一連串的咒罵與質疑,還有幾乎指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嚴小開真的很想一巴掌將這廝直接拍倒在地上,可那樣一來,事情肯定就更不可收拾,而且這事也透著明顯的不對勁,所以他隻是平淡又冷靜地問道:“李先生是吧?”


    姓李的極有氣勢的一挺胸膛,“不錯,下沙村李氏家族,李偉忠!”


    嚴小開點點頭,“李先生,我姓嚴,我是老板,我對這座家私城賣出的家具負責。這個事情,我們坐下來談談好嗎?”


    李偉忠嗤之以鼻地道:“我和你這樣的奸商有什麽好談的,你馬上給我賠償損失。”


    他這一嚷嚷,他帶來的那些人立即又亂七八糟的叫喊起來。


    場麵,又一次恢複了鬧哄哄的狀態。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跑車的引擎咆哮聲從街角那邊躥出來,一輛大紅的跑車急衝而來,迅間就到了近前,眼前就要撞上人了,卻仍不減速,那些圍觀與抗議的人被嚇得紛紛驚叫著閃躲起來。


    “嘎!”的一聲響,跑車一個神龍擺尾穩穩的停到了家私城的門前,而那個擺尾差點就掃中了站在那裏的李偉忠,把他給嚇得跌坐到一旁。


    跑車的車門升起,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盈秦壽兩姐弟。


    秦壽一下車,立即就抽了一把長刀氣勢洶洶的撲上來,揮舞著刀子像個二愣子一樣,衝那些舉著牌子的人叫嚷道:“是誰,誰要在我姐夫的地盤上鬧事?有本事就出來一個!出來一個我看看。”


    那些人見狀被嚇了一跳,不但沒有人向前,反倒紛紛退後了兩三步。


    又正在這個時候,另一邊的街頭又急駛而來一奔馳轎跑,車子衝到近前還沒有完全停穩,車上的人已經撲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銀晃晃的斧頭,張牙舞爪的衝那些人吼叫道:“要找茬是不是?找茬衝我來啊!”


    不用問,這二貨除了西門耀銘外,還能有誰!


    一個神經病就算了,這會兒又來一個神誌不清的,眾人不由被嚇得又連連後退,李偉忠以及他帶來的那班人竟然硬生生的被這兩人逼到了一角。


    “你們幹什麽?”嚴小開一聲冷喝,衝上前去對手拿著家夥在那裏亂揮的秦壽與西門耀銘罵道:“很威風嗎?很有型嗎?很能打嗎?要不要跟我打一場?”


    這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一見嚴小開發飆,頓時就蔫了,手裏的刀斧也軟軟的垂了下去。


    嚴小開又喝道:“還不把家夥給我扔了?”


    “咣當!”兩聲響,兩人不情不願把手裏的刀斧給扔掉了。


    嚴小開其實並不想這樣對他們的,可這件事發生得很蹊蹺,明顯的透著不對勁,不能長蟲子的檀木偏偏就長了蟲子,而這樣的事情,用武力不但不能解決,反倒會把事情越鬧越大!


    事情鬧大了,對家私城是沒有一點好處的!


    呼喝停了這兩個二流子後,嚴小開就走到李偉忠麵前,“李先生,請你不要誤會,我們是正當生意人,不是什麽黑社會,這兩個是我的朋友。”


    李偉忠正想張嘴應答的時候,街角的兩邊同時傳來了急促的刹車聲,緊跟著二三十輛黑色轎車列隊從兩頭急駛而來。


    停下之後,一水黑色西裝打扮的漢子刷刷地從車上下來,帶頭的是一個帶著墨鏡,穿著耳釘,留著寸頭,極為威風與氣派的男人,此人走上前來後,恭敬的衝嚴小開行禮道:“阿公!”


    跟在他身後的上百西裝男也紛紛躬身行禮,齊聲喊道:“阿公!”


    嚴小開仔細看看,這才發現帶頭的人是阿飛的頭馬阿弟,顯然是收到風聲立即就趕過來了,一時間不由哭笑不得,我剛說自己不是黑社會,你們就冒出來,這不就明顯拆我的台嗎?


    好一陣,他才問道:“阿弟,這麽不會做小弟,你們老大知道嗎?”


    “呃?”阿弟一頭霧水的撓著頭,“阿公,你說什麽?”


    嚴小開歎口氣,無力的揮手,“這裏暫時沒有你們什麽事,先一邊站著吧!”


    阿弟識相的答應一聲,簡單的衝身後的人作了個手勢,他們就迅速的左右分開,守在家私城的兩旁,肅著臉垂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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