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源市副市長葉曉蓉被綁架,這個事件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條。


    嚴小開和上官五素趕到案發現場老福記酒樓附近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見這裏已經全麵戒嚴,四處都拉起了警戒線,警察與特警正在現場把守並維持秩序。


    上官五素的車技是十分了得的,開車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霸道,遠遠的就長摁起喇叭,在行人退讓中徑直駛到了警戒線前才一個急刹橫停了下來。


    那些警察看見這輛轎車如此的囂張,以為是來了什麽大領導,可是等車上的人下來後一看,卻發現隻是一對男女青年,幾個特警就湧了上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如果隻是一個屌絲,那是無權闖入隻能靠邊圍觀的。可如果這個屌絲前麵加特工兩字,卻沒有什麽不可以。


    嚴小開沒有跟他們多費唇舌,甚至一句話也不說,十分之屌的掏出證件一亮,停也不停的直接往裏走。


    如此的囂張跋扈,特警們原本是想出言嗬斥並舉槍相對的,可是看到那亮出來的證件後,卻全都啞了,紛紛的退避讓路,甚至連問一句都不敢,因為他們雖然沒有看清楚證件上的名字與級別,卻看到了警徽之下的“安全”兩字。


    帶有這兩字的證件,往往就屬於國家安全部門,他們所調查的案子也往往涉及到國家安全,一定程度上擁有高於他們一等的權力,見了這樣的證件,他們除了退避,別無選擇。


    嚴小開和上官五素長驅直入,一直到了老福記酒樓的地下停車場,市局市府的一班領導已經到了,正在現場研究討論著什麽,而西門耀銘則在坐在一輛救護車的尾部,一個醫生與護士正在給他處理著傷口,顏麵蒼白,神色頹喪又焦躁,魂不守舍的坐在那裏。


    看見嚴小開到來,他的神色陡然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立即就掙紮著撲上來,嘶聲叫道:“哥,你可總算來了,你要救我老木,一定要救救我老木!”


    那醫生和護士趕緊的追上來叫道:“哎,你別動,你別動啊!”


    嚴小開看見他肩膀上和腿上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不止,一張臉蒼白得不見血色,這就伸手在他的傷口周邊的穴位連點了幾下,止住他出血的勢頭後,這才道:“別激動,冷靜些,先告訴我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西門耀銘勉強平靜下來,這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他是今天上午回到海源的,因為老豆老木已經離婚,而且鬧得十分的僵,幾乎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所以西門耀銘回來後也隻能和兩老分開團聚,中午跟老豆西門天成吃飯,傍晚才跟老木葉曉蓉吃飯。


    剛才的時候,在樓上的酒樓吃飽喝足之後,母子兩就下到停車場,準備取車回家,誰知道走到車旁剛開打車門,周圍就無聲無息的冒出了七八個蒙麵罩頭的黑衣人,手持著明晃晃的長刀朝他們撲來。


    西門耀銘以為來的隻是一般的劫匪,自然是毫不示弱的衝了上去,可交上了手之後他才發現,來人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強,他壓根兒就不是對手,盡管拚死反抗,可雙拳難敵四手,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老木葉曉蓉搶走。


    聽見這些劫匪的特征,嚴小開心中微動,因為這樣的裝扮與作案方式,十分的熟悉,又問了西門耀銘幾個細節之後,嚴小開就幾乎可以完全確定,綁走葉曉蓉的人就是暗門的人。


    不過,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暗門為什麽要綁架葉曉蓉,是受別人指使,還是暗門又開新業務,除了被雇傭之外,還開始了綁架勒索的生意?


    如果是前者,雇傭他們的人是誰呢?


    正當嚴小開準備展開調查的時候,老二那邊來了電話,稱受嚴密監控的吉明澤芳又換乘了交通工具,這一次是一輛大型的貨櫃車,仍在環城大道上轉圈。


    聽見這樣的消息,嚴小開有些頭痛,這個女人,到底要轉到什麽時候,她不去見黑田景虎了嗎?


    電話剛被掛斷,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這一次卻是個陌生的號碼。


    嚴小開疑惑的摁下接聽鍵,“喂!”


    話筒裏首先傳出一陣銀鈴似的笑聲,然後才聽見一個女人在裏頭嗲嗲地道:“猜猜我是誰?”


    聽見這個聲音,嚴小開心頭一振,趕緊的摁下免提鍵,然後將屏幕放到上官五素看得到的地方,衝她連比幾個手勢。


    上官五素迅速的會過意來,嚴小開明顯是讓她記下號碼,然後讓人查出這號碼所在的位置,於是趕緊記下號碼,然後走到一旁低聲打電話去了。


    “抱歉!”嚴小開確定上官五素已經記下了號碼,這才關掉了免提,作出有些失憶的語氣道:“我實在記不起來了!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的女人笑聲不減地道:“你們不是有句老話叫一夜夫妻百日恩麽,這麽快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看來小開君真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啊!”


    嚴小開作出這才作出恍然想起來的語氣,“是你,吉明澤芳!”


    吉明澤芳在電話那頭咯咯的笑起來,“終於想起我了麽?”


    嚴小開道:“你怎麽知道我的號碼?”


    吉明澤芳道:“隻要有心的話,別說是你的號碼,就連你老家在哪兒也能找到的!”


    嚴小開淡漠地道:“那你找我有什麽事?”


    吉明澤芳有些悶悶不樂地道:“小開君,你怎麽這麽不耐煩,怎麽說咱們也恩愛過一回,沒事的話,我就不能打給你麽?”


    嚴小開道:“那你想說什麽?”


    吉明澤芳嗲嗲地道:“如果我說我想你了,你相信嗎?”


    嚴小開額上浮起黑線條,“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的話,抱歉,我現在很忙,沒工夫跟你瞎聊。”


    吉明澤芳嘖嘖咂嘴道:“小開君,你怎麽這麽沒情趣呢?”


    嚴小開道:“我從來就不是個浪漫的人,你有事趕緊說,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吉明澤芳歎息一聲道:“好吧,咱們說點兒正事。我問你,我的集團旗下那麽多子公司與企業被查封,那麽多高層職員被逮捕,是不是你讓別人幹的?”


    嚴小開道:“我沒有那麽大的權力,不過我承認與我多少有點關係,因為是我向公安機關舉報的。”


    吉明澤芳有些幽怨地道:“小開君,你怎麽可以這樣呢?你是要把我逼死麽?逼死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呢?”


    嚴小開冷哼道:“我要弄死你的話,你早就死了!還能活到現在麽?”


    吉明澤芳道:“那你想要什麽?”


    嚴小開淡淡地道:“你知道我要什麽的!”


    吉明澤芳沉吟了一下,“抱歉,我是不可能出賣我的未婚夫的,哪怕咱們有過怎樣的恩愛也不能。”


    嚴小開道:“那我也隻能說抱歉了,接下來我會把更重要的證據交給公安機關,同時還會聯合力達集團的對手利堅遠洋集團來對付你,你的力達集團就等著倒閉吧!”


    吉明澤芳終於被刺激到了,聲音冰冷地道:“嚴小開,你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何況我還不是兔子。”


    嚴小開不屑地道:“那你就來咬我唄!”


    “你……”吉明澤芳仿佛被氣到了極點,氣到最後竟然笑了起來,“小開君,你以為你贏定了嗎?你以為現在還是那晚在孤島上嗎?”


    嚴小開皺了皺眉,心中一動道:“葉曉蓉是被你給綁架的?”


    吉明澤芳語帶疑惑地問:“海源副市長葉曉蓉?”


    嚴小開道:“你少跟我裝傻扮懵,綁架她的是暗門的人,這件事必定是你指使的。”


    吉明澤芳道:“嚴小開,你不要冤枉好人,力達集團被你弄得一團亂麻,我正在全力處理中,哪有時間去叫人綁架她,而且綁架她對我有什麽好處?”


    “你是好人?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陰狠毒辣的女人!”嚴小開冷哼一聲,語氣陰沉地道:“吉明澤芳,你不用跟我狡辯,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出這麽蠢的事來了!”


    吉明澤芳沉吟一陣,歎口氣道:“小開君,你錯了,我自認自己沒有你那麽聰明狡猾,但我確實沒有綁架她。不過,我大概可以猜到是誰綁架了她。”


    嚴小開想了想道:“你是說……黑田景虎?”


    吉明澤芳道:“套用一句你的話,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得出這麽蠢的事來。”


    嚴小開道:“我不管你們兩個到底在耍什麽花槍,如果不想被趕盡殺絕的話,最好還是趕緊把人給放了。”


    吉明澤芳聲音突地變得冷漠起來,“小開君,如果人真是黑田景虎綁的,我讓他把人給放了,你真的能給我們一條生路了嗎?”


    嚴小開想了想道:“最少,我會考慮!”


    吉明澤芳沉吟一下道:“好吧,衝你這句話,我可以問問黑田景虎,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會勸他把人放了,不過你必須保證一點。”


    嚴小開道:“什麽?”


    吉明澤芳道:“保我的力達集團不滅。”


    嚴小開道:“這就是你和我談判的籌碼?”


    吉明澤芳道:“不,我是說葉曉蓉如果真的是在黑田景虎手上的話!”


    嚴小開猶豫了一陣,終於爽快的答應道:“好,如果你真的能讓葉曉蓉安然無恙的回來,我可以保證我自己不再對力達集團出手,至於別人,我管不著。”


    吉明澤芳道:“有你這句話,已經足夠了。先這樣吧,你等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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