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母親捧著首飾盒在發呆,連自己伸手在她麵前連晃都回不過神來,上官五素不由的輕推一下母親,“媽,你怎麽了?”


    鄧頌兒喃喃地道:“這真是小嚴送你的?”


    上官五素道:“除了他還能有誰,再說了,別人送的我也不要啊!”


    鄧頌兒仍有些癡愣的樣子,“這……也太貴重一些了吧!”


    上官五素幸福又得意地道:“是啊,我也覺得挺貴重的,問他多少錢又不說。媽,你說這個項鏈得多少錢,要一百幾十萬不?”


    鄧頌兒沒好氣的白她一眼,“一百幾十萬?一百幾十萬你連這項鏈的一顆珠子都買不到!”


    上官五素被嚇了一跳,“這,這麽貴啊?”


    鄧頌兒手捧著項鏈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上官五素搖頭道:“這不就是金鑲玉嗎?”


    鄧頌兒一陣氣苦,伸手一指點到女兒的腦門上,“你這個蠢妮子,這是翡翠,是絕頂的帝王綠翡翠,別說這一整條項鏈,就是這其中的一顆珠子,最少也值幾百萬。”


    上官五素驚訝得不行,愣愣地道:“傳說中的帝王綠就長這個樣子啊!我說這玉怎麽這麽綠呢!”


    鄧頌兒終於被自己這個不識貨的女兒打敗了,“這條項鏈,少說要值個好幾千萬呢,而且從這造型與做工來看,還是件年代很久的古董呢!你可得好好珍惜,千萬別弄丟了!”


    上官五素喃喃地道:“這麽貴重的話,我還是還給他吧!”


    鄧頌兒淡淡地問:“你舍得?”


    上官五素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垂頭道:“不舍得……不過我並不是因為它貴重,而是因為它是那家夥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鄧頌兒道:“那就好好收著唄!這可是定情信物呢!當初的時候,你爸也給我送了一塊玉呢!”


    上官五素好奇地問道:“也是帝王綠嗎?”


    “帝什麽綠啊,就是塊普通的青玉,擺街攤上買的。十五塊錢。”鄧頌兒說著伸手進自己的衣領內,掏出一塊玉道:“嚅,你看,就是這塊!”


    上官五素看一眼母親身上那塊玉,又看看自己那條項鏈,兩者雖然都是玉,可品相卻是天差地別,不由就道:“媽,既然這麽便宜,你還帶著呀?”


    鄧頌兒白她一眼,“你懂什麽啊,這可是你爸用第一個月的工資給我買的,也是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呢!”


    上官五素恍然道:“我明白了,禮輕情義重。”


    鄧頌兒終於笑了,然後又問道:“哎,小嚴老家在海源,現在在這邊實習,那他住哪兒呀?要是住你們那破公司宿舍的話,你把媽那套房子的鑰匙給他,讓他住進去……”


    上官五素道:“媽,你就別操心了,他在這兒有宅子呢!”


    鄧頌兒道:“有宅子?”


    上官五素道:“近千坪的大宅院,像大地主家似的。”


    鄧頌兒道:“這……是他爸媽給他買的宅子嗎?”


    上官五素搖頭,“他自己置的。”


    鄧頌兒這下是徹底吃驚了,“他自己置的?他哪來的錢?”


    說起這個事情,上官五素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這個宅子啊,純粹就是空手套白狼得來的。”


    鄧頌兒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看見保姆進來要幫忙,這就道:“小菊,這裏用不著你,你去外麵侍候著姑爺……”


    上官五素聽到“姑爺”兩字,臉又紅了起來,“媽!”


    鄧頌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語,這就改口道:“呃……嚴少爺。去吧,快點,給他開電視,拿好吃的,對了,把茶給換了,去老爺子書房裏拿上好的雨前龍井。”


    保姆趕緊的答應著又出去了。


    見她一走,鄧頌兒就急巴巴的低聲道:“快,說說他是怎麽空手套白狼的。”


    上官五素猶豫一下,終於道:“媽,這事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跟別人說啊,要不然他家進賊了,我可賴你啊!”


    鄧頌兒連連點頭道:“好,我答應,絕不告訴別人,連你爸也不說!”


    上官五素這才把嚴小開怎麽租房子,然後又怎麽買下那房子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鄧頌兒聽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差點沒掉下來,好一陣才喃喃地道:“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


    上官五素得意地道:“運氣好是一方麵,但眼光也是很重要的,但最重要的還是腦子靈光。不過有的時候,他糊塗起來又很可怕的。”


    鄧頌兒道:“他也會犯糊塗?”


    上官五素點頭,“剛開始那會兒,他連我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老把我當成我哥,還拉著我進男廁呢!”


    鄧頌兒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還有這事?”


    上官五素點頭,想起當初嚴小開當著自己的麵拉了褲鏈就掏那玩意兒亂射一通的情景,臉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鄧頌兒八卦得不行地問道:“那後來呢?你怎麽辦?”


    上官五素羞得不行地道:“媽,你別問了好不好,這事說起來太丟人了!”


    鄧頌兒理解的點點頭,然後又道:“可他怎麽這麽糊塗呢!”


    上官五素道:“那還不怪我哥,男扮女裝的糊弄他,然後又要告訴他自己是男的!然後見到我的時候,就把我當作男的,媽,你都不知道,我哥當時多猥瑣,他將兩個大肉包塞進胸裏,還當著嚴小開的麵掏出來啃呢……”


    聽完了經過,鄧頌兒被氣得哭笑不得,罵道:“這小混蛋,等他出院了,看我怎麽收拾他。對了,那個家具城呢?又是怎麽回事?那麽大的投資,總該是他家裏出的錢吧?”


    上官五素搖頭道:“不是,也是他自己的!”


    鄧頌兒道:“那他哪來那麽多越香枝啊?”


    上官五素道:“從西省邊境那邊來的,媽,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公司派我們送骨灰去西省的事情嗎?”


    鄧頌兒點頭道:“記得啊,就這個破事,你和你哥不是出門好長一段時間嗎?”


    上官五素道:“就是那回送骨灰到西省的時候,他救那苗族大族長的孫女,因禍得福,和大族長結了緣談下這個合作的……”


    鄧頌兒聽完之後,對這個未來女婿真是佩服得死過去活過來了,探頭往外望一眼正看電視新聞的嚴小開,想起一事,臉上不由浮起憂色,“五素,那個……媽做了一件錯事,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心裏記恨我。”


    上官五素道:“媽,你做什麽了?”


    鄧頌兒羞愧的將自己開了一百萬支票讓嚴小開不要和上官五素來往的事情說了一遍。


    上官五素聽後笑道:“這事啊,他都跟我說了呢!”


    鄧頌兒愣了一下,“他跟你說了?”


    上官五素點頭,隨後多少有點埋怨地道:“媽,不是做女兒的說你,這事你做得真不地道,你別說拿一百萬,就拿一個億,他也未必瞧得上眼啊!”


    鄧頌兒慚愧的看女兒一眼,低聲道:“那你說……他會記恨我不?”


    上官五素道:“放心吧,他這人啊,小氣的時候很小氣,大方的時候很大方的。他要真的記恨你,他就不搭理你了,還會給你打折,還會上咱家吃飯嗎?再說了,你就算對他怎麽了也沒有什麽,你是丈母娘,你怕什麽啊!”


    鄧頌兒想了想,又挺直了腰杆,點頭道:“對啊,我是丈母娘,我怕什麽呢!”


    上官五素也笑了起來,隨後道:“媽,我不跟你說了,你趕緊做飯吧,我肚子都餓了!”


    鄧頌兒道:“這不蒸螃蟹呢嘛!你爸也還沒回來呢!哎,你先別出去,我問你最後一個事情!”


    上官五素道:“什麽?”


    鄧頌兒壓低聲音,悄聲問道:“丫頭,你跟媽說句實話,你們兩個那個了沒有?”


    上官五素道:“哪個?”


    鄧頌兒道:“還能哪個,就是那個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還能有哪個?”


    上官五素頓時被弄得臉紅耳赤,支吾著道:“媽,你怎麽問這個呀,真是的……”


    鄧頌兒道:“我是你媽,我問問怎麽了?”


    上官五素實在忍羞不住,扭頭往外走去道:“老不羞,不理你了。”


    鄧頌兒卻拉著她不放地道:“不行,你得告訴我,到底有沒有?”


    上官五素被纏得不行,隻能違心地道:“沒有,沒有,沒有,行了吧!”


    鄧頌兒這下就更不放她出去了,拽緊她的手道:“丫頭,我得忠告你一句,女人一輩子,遇上一個好男人可不容易,先下手就為強,後下手肯定遭殃。”


    上官五素有點發懵地道:“媽,你什麽意思呀?你該不是鼓勵我跟他發生婚前那個啥吧!”


    鄧頌兒道:“鼓勵你又怎麽了?”


    上官五素被沒臉沒皮的母親弄得哭笑不得,最後負氣地道:“那要是人家把你女兒給那個了,然後又不要呢?”


    鄧頌兒立即橫眉豎目的叉著腰道:“他敢!”


    上官五素弱弱地問:“那他要真的敢呢?”


    鄧頌兒惡狠狠地道:“他要直敢,我就把他那玩意兒切了喂狗!”


    上官五素被嚇著了,忙道:“媽,低調,低調啊,你現在怎麽說也是書記夫人了,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鄧頌兒道:“反正他要是敢欺負你,我才不管什麽形象不形象呢!”


    上官五素被凶悍的母親徹底打敗了,無語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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