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前,嚴小開出了院。


    離開醫院的時候,孤伶伶的一個人,沒人來送,也沒人來接,盡管他已經不是小孩,不需要別人接送,但心裏還是有些許失落,不過想到已經起死回生的上官雲塵,心裏又感覺欣慰。


    隻要這廝能活著,那付出的這一切都值了!


    嚴小開這樣安慰著自己,一邊駕著從基地開出來的車往廟街駛去。


    隻是才駛到半路上,便隱隱的感覺有人在後麵跟蹤,盡管對方跟蹤的技術十分高明,幾乎不著一點兒痕跡,但還是被敏銳的嚴小開發現了。


    公主?


    一發現有人跟蹤,嚴小開立即就想到那個神秘又厲害的女人,盡管知道雨女隨時隱伏在自己的身側,心裏也忍不住陣陣發緊,因為昨晚的一場交鋒已經讓他知道,這個女人的武功恐怖無匹,縱然是合自己與雨女二人之力,也難和她一拚。


    昨晚之所以能全身而退,那是因為上官五素的狙擊槍來得及時,才能僥幸逃脫。


    這一次,還會這麽幸運?


    性命攸關的大事,嚴小開不敢太過樂觀,隻能小心謹慎的帶著尾隨的人遊車河,在繁華熱鬧的街市兜來轉去,一邊觀察一邊尋找機會脫身。


    隻是到了最後,他頹然的發現,自己的想法是不現實的,跟蹤自己的人實在太多了,足足有五撥之多!


    這五撥人有男有女,不但會易容改裝,而且配合得滴水不漏,一會兒用私家車,一會兒用計程車,一會兒又用貨車,這一撥被發現了,另一撥緊跟而上,另一撥暴露了,再一撥接上……


    如此高明的跟蹤手段,讓嚴小開這個偵察與反偵察經驗十足的高手也叫苦不迭,見繞來繞去怎麽也無法擺脫他們,索性不再繞了,停下來走進一個十分興旺的酒樓。


    這會兒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餓著誰也不能餓著自己,還是吃飽喝足了再跟他們玩吧,就算不幸的被困,真的被搶去做壓寨駙馬,那洞房的時候也有力氣不是?


    隻是他進去剛一坐下不兒,一男一女就隨後跟了進來!


    男的是有點小胖,約摸三十出頭,細皮嫩肉,油頭粉麵,手上戴著大金戒,脖子上係一個指頭大的金項鏈,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女的二十三四的年紀,皮膚白嫩,嬌巧玲瓏,盡管臉上濃妝抹豔,但也能看出是一個姿色清麗的女人。


    兩人儼然一副情侶的樣子,坐下來後隻顧點菜調笑,完全不往嚴小開那邊看。


    然而嚴小開卻無比確實,這兩人就是跟著自己來的,盡管兩人進來的時候已經又換了一身裝扮,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跟蹤自己的其中兩人。


    盡管如此,嚴小開還是作出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的樣子,給自己點了個叉燒臘味飯,一個八刀全豬湯,這就慢悠悠的吃起來。


    吃到一半兒的工夫,嚴小開用餐紙抹了抹嘴,招來了服務員,詢問洗手間在哪裏,然後就走了過去。


    看見他往洗手間方向走去,那一男一女互顧一眼,沒有交談,男的已經默契的站了起來,跟著往洗手間走去。


    隻是他推開洗手間的門,腳步剛往裏麵跨進,一隻手已經斜劈而下。


    “嘭!”這男人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生生被劈得倒在了地上。


    “就這點兒本事也想跟蹤我?”嚴小開冷哼一聲,迅速的在他身上搜索起來,隻是裏外上下都翻一遍後,卻隻發現一把槍,一個錢包,錢包裏麵除了一些現金外,完全找不到任何身份證件。


    嚴小開微微蹙眉,這就把這人拉進了廁格,安放到馬桶上,然後將錢包扔回到他身上,那把槍當場沒收了,然後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回到大堂的時候,經過那一男一女所坐的桌子,腳上故意絆了一下女人的椅子,身體也跟著一個踉蹌,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


    那女人見狀並沒有像普通人那樣伸手去扶,反倒是微微後傾,神色雖然淡然,但雙目卻警惕的盯著他。


    嚴小開見這招不奏效,這就趕緊的站穩了身體,然後道:“這位女士,你的那個同伴……”


    女人驚疑地問:“我的同伴怎麽了?”


    嚴小開湊了過來,小聲地道:“他掉廁所裏去了!”


    女人愣住了,“呃?”


    隻是發出這一聲後,她就再也出不了聲了,因為嚴小開已經趁著湊上來之際,迅速無比的在她身上連點了幾下。


    製伏這女人之後,嚴小開雖然很想也給她搜一下身,可是這大庭廣眾的,周圍還不少的人,想想還是算了,於是沒再繼續糾纏,而是迅速的買單走人。


    離開酒樓的時候,他對這些跟蹤的人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這些人跟蹤尾隨的手段或許很高明,但他們的身手隻是一般,最少稱不上什麽高手。


    一時間,心裏又疑惑起來,這真的是公主派來的人嗎?好像不是那麽符合她的風格罷?


    不過不管是不是,他的心裏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果然,在他驅車繼續朝前走的時候,又一撥人陰魂不散的跟了上來。


    這一次,嚴小開沒有再帶他們繞圈子了,一上主道就全速朝前駛去,左穿右插,不停的超車。


    後麵的跟著的那車見狀,也趕緊的加速尾隨。


    在到達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原本在左側道路的嚴小開突然猛打方向盤,從左道一下漂到右道,往右側的轉彎車道駛去。


    後麵那輛車上的人見了,也趕緊的打方向盤,隻是才一轉彎,便發現駛在前麵的車子刹車燈突然大亮,整輛車幾乎是毫無預兆的停在前麵,隨後車門大開,一人從車內刷地躥出,朝車前直撲而來。


    駕車跟蹤的瘦子司機被嚇了一大跳,立即就要打方向盤躲開,隻是沒等他調轉頭發動起車子,嚴小開已經疾快無比的躥上了車頭,一拳狠狠的砸到車前玻璃上。


    “嘭冷”一聲響,結實牢固的車前玻璃竟然被他一拳給打得粉碎,破開一個窟窿。


    嚴小開的手也隨之緊探而入,奇快無比的抓住這瘦子的頭發,將他從車裏猛拽而出,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瘦子當場被摔得七葷八素暈頭轉向,還沒完全回過魂來,嚴小開已經緊撲而上,抓住他的衣襟就要揮拳相向。


    瘦子大驚,張嘴叫道:“自己人!”


    嚴小開微愣一下,隨後放開了他,但仍是警惕的盯著。


    瘦子恢複自由,衝嚴小開苦笑一下,這才伸手拉過衣領上別著的袖珍通話器道:“都過來吧,我們都暴露了。”


    話音剛落沒多久,兩輛車就從車流中穿出,停靠了過來,從車上各自下來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六七的樣子,長相普通,身材普通,衣著也普通,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能吸引人的地方。


    女人卻隻有十九二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學生裝,顯得青春活力,儼然一個女大學生似的。


    嚴小開看看三人,疑惑地問:“你們……”


    那從地上站起來的瘦子道:“嚴長官,你好,我們是夏教官派給你的人。”


    嚴小開恍然,又問道:“那剛才在酒樓裏的一男一女呢?”


    瘦子苦笑道:“他們也是自己人!”


    嚴小開汗了下,沒好氣地道:“你們直接在我麵前出現不行嗎?搞這麽多花樣幹嘛?要是我下手沒個輕重,把你們給直接弄死了,那該怨誰呢?”


    三人麵麵相覷,均是作聲不得。


    嚴小開揮了一下手道:“走,回酒樓去。”


    三人默然點頭,跟著嚴小開又回到剛才的酒樓……


    約摸十來分鍾後,跟蹤嚴小開的三男二女齊齊的坐在酒樓的包廂內。


    嚴小開環顧一眼眾人,見大家都不出聲,這就問道:“怎麽?還不肯向我介紹一下嗎?”


    長相普通的男人道:“嚴長官,我叫老二。”


    胖子道:“嚴長官,我叫肥仔德!”


    瘦子道:“嚴長官,你好,我叫耗子。”


    濃妝豔抹的女人道:“嚴長官,我叫狐狸。”


    清純女學生裝扮的女人道:“嚴長官,我叫阿紫!”


    嚴小開微微點頭,然後又詢問了幾人的專業與特長,對他們有了大概的了解後道:“我說你們啊,就是自討苦吃,好好的見麵會偏偏要弄成這樣。”


    老二訕聲道:“我們……隻是想試試嚴長官而已!”


    嚴小開笑問:“現在試過了,服氣了沒?”


    五人麵麵相顧,最後紛紛點頭。


    肥仔德揉著仍然生疼的脖子道:“嚴長官,你出手實在太狠了,我這脖子快斷了。”


    “你就活該!”嚴小開揶揄一句,將收繳的槍扔回給他,然後冷哼道:“當時我還沒用力呢,我要真用力,你這脖子現在已經斷了。”


    肥仔德臉上白了下,沒敢再出聲了。


    嚴小開道:“行吧,以後大家就一起共事了,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這一頓我請客,當是我給你們道歉,順便給你們接風吧!”


    老二忙擺手道:“嚴長官,是我們魯莽了,和你無關,你不用跟我們道歉的。”


    嚴小開冷哼道:“我隻不過順口那麽一說罷了,你們還當真了?”


    五人:“……”


    嚴小開道:“還有,以後不要叫我嚴長官!”


    耗子弱弱地問:“那叫什麽?”


    嚴小開想了一下道:“叫我阿大吧!”


    “阿大!?”幾人咀嚼著這個稱呼。


    那個外號叫狐狸的女秘密警察則下意識的往他身下看去。


    嚴小開沒理會眾人的表情,隻是將菜譜推到五人麵前,“跟了大半個晚上,你們也餓了,叫吃的吧,嗯,二百五的標準,多了你們自己掏錢!”


    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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