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警很多,也很勇猛凶悍,可嚴小開卻絲毫不怯,一人力敵群雄,以拳還拳,以腳還腳。


    一場惡戰在狹小的房間裏展開,震天的呼喝嘶罵聲中,拳腳亂飛,桌倒床翻,打得難分難解,無比激烈……


    嚴小開的功力雖然恢複不到從前的一成,但收拾這些隻是經過一些粗淺搏鬥訓練的協警已經是足夠了。


    不誇張的說,以嚴小開現在的能力,強硬的衝出重圍並不是難事,可是他逃了,躲在他身後的尚欣呢?


    這女人雖然潑辣暴烈,可終究隻是個女流之輩,而且現在腳上還帶著傷,難道他真能扔下她不管嗎?


    不,嚴小開絕不會這樣的,在盤山公路上都沒扔下她,何況是這個時候呢!


    所以,雖然他幾次都有脫困的機會,但並沒有奪門而出,隻是守在房間裏,死死的護著後麵的尚欣,不叫別人傷害她分毫。


    在嚴小開衝上去的時候,尚欣真的很感動,因為嚴小開雖然是個男人,可是長得斯文秀氣像個娘們不說,身體還十分瘦弱,仿佛一陣風都能刮跑似的,要換了別個類似這樣的男人,麵對這種場合,說不定早就抱頭蜷縮成一團,可是嚴小開沒有,反倒是英勇無比的衝了上來。


    感動之餘,尚欣也很擔心,這些協警個個牛高馬大,膘肥體壯,嚴小開那麽羸弱,別說是被這麽多人圍毆,就是一對一,也完全沒有勝算。


    這一次,他恐怕要被人揍慘了!


    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看起來雖然弱不禁風,可是身手卻一點也不弱,一人麵對那麽多協警,硬是不落絲毫的下風。


    盡管有時候,仍免不了挨上一拳半腿,但更慘的卻是那班協警,一個個都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看見他如此神勇,尚欣的雙眼不由陣陣發亮,外強中幹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可是外幹中強的她卻還是第一次見。


    隻是呆了一會兒,她還是趕緊的掏出手機打電話。


    惡戰,仍然在持續著。


    被打得敗退的協警換了一批又一批,嚴小開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不過他仍然咬牙硬撐著,絲毫也不退讓。


    再一次欺壓上前,將幾個協警逼到門外之時,迅速的一把扣上了房門,然後拾起一條斷掉的桌腳,一下頂到了門後。


    門,就這樣被頂住了。


    外麵雖然嘶喝叫罵聲不絕,但房間裏隻剩下了嚴小開與尚欣!


    看著有些狼狽的嚴小開,尚欣立即跳著腳湊上來,上下察看他道:“傻阿大,你怎麽樣?有受傷嗎?”


    嚴小開苦笑著反問:“你說呢?”


    尚欣愣了一下,雙手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摸起來,“傷到了?在哪,我看看!”


    嚴小開沒好氣的拍開她毛毛躁躁的手,“你又不是醫生,看什麽看?”


    尚欣愣了一下,趕緊的掏出電話,“那我立即找醫生來!”


    嚴小開搖搖頭,“算了,皮外傷罷了。”


    尚欣仿佛仍不太放心地問:“你確定隻是皮外傷?”


    嚴小開隻好道:“他們打的,還沒有你咬的嚴重,這下你放心了吧?”


    臉皮厚厚的尚欣終於窘了一下,支吾著道:“誰讓你打我……屁股的,你這人看起來挺老實的,其實也是個壞蛋。”


    嚴小開道:“哎,你說說清楚,是你先咬我,還是我先打你?”


    尚欣想了想振振有詞地道:“是你先氣我,要不然我能咬你嗎?我尚欣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嚴小開被打敗了,苦笑道:“好吧,誰對誰錯咱們暫且不論,可這關咱們恐怕是不好過了,拒捕,再加襲警,要被逮進去,最少也得蹲上三五年了!”


    “三五年?”尚欣愣了一下後,然後突地笑了起來,花枝亂顫,好不迷人,“傻阿大,你敢再誇張一點嗎?”


    “什麽誇張?我讀的是警校,刑法就是這樣規定的!”嚴小開看一眼仍在大笑不止的尚欣,無愛地道:“尚大小姐,你哪根筋不對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笑。”


    尚欣語氣淡淡,卻又透著自信地問:“傻阿大,你相信我嗎?”


    嚴小開想也不想的搖頭,“我不信!”


    尚欣臉上窘了下,隨後甕聲甕氣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得告訴你,隻要咱們再撐個三五分鍾,麻煩的並不是我們,是外麵這班王八羔子。”


    嚴小開皺眉疑惑地問:“嗯?”


    尚欣聲音冷了起來,“我要這些欺辱我的人,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嚴小開愣了一下,然後問:“你昨晚吃大蒜了?”


    尚欣疑惑地問:“你怎麽知道?”


    嚴小開指了指她櫻紅的小嘴,“這麽大的口氣,誰不知道啊!”


    尚欣羞惱的瞪他一眼,隨後竟然呼一口氣在手掌上,放到俏鼻上嗅了嗅,然後很認真地道:“沒有口氣啊!”


    嚴小開:“……”


    “轟!”房門傳來一聲巨響,外麵的人開始撞門了。


    嚴小開見那條桌腳馬上就要撐不住了,也顧不上再和尚欣說別的,趕緊尋找別的東西想去撐門,可是房間裏已經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支撐了。


    “轟!”又一聲巨響,沒等他找著東西,房門就被硬生生的再次撞開。


    人,又一次闖了進來,不過這一次闖進來的不再是協警,而是製服筆挺的警察,他們也不再是赤手空拳,個個手裏都握著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對著嚴小開與尚欣。


    “別動,動就一槍打死你!”


    剛才那個衝嚴小開呼呼喝喝,卻吃了一拳,眼眶被打得紅腫發紫的陳東明凶狠的衝嚴小開喝道。


    子彈無眼,嚴小開終於沒敢再強硬的蠻來,不過也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摛,正琢磨著怎麽應對的時候,後麵的尚欣已經刷地跨步向前,無畏無懼的衝著一班持槍的警察道,“你們要真敢開槍,那就先開槍把我打死!”


    陳東明擺出一副腔道,“你們拒捕,襲警,打死了都白打。”


    尚欣冷笑道:“你們別說打死我,就是動我一根汗毛,我都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陳東明被刺激到了,拔開了保險,緊緊的握著手槍,陰沉無比地道:“我還真就不信了!馬上抱頭蹲下,束手就擒。”


    尚欣跳著腳到了他的麵前,把額頭湊了上去,伸手把槍口拉得緊貼著自己的腦袋,兩眼直視著他,“不信你就開槍,看看你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


    一旁的人全都傻了眼,因為誰也沒想到這個小妞會如此的潑辣凶悍,竟然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嚴小開這個時候也徹底的服氣了,他隻知道這妞兒性格強悍,卻沒想強悍到如此地步,為了不吃虧,竟然連命都不怕豁出去。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那些民警也終於意識到,這個女孩兒恐怕真的不是小姐,因為一個靠出賣身體出賣尊嚴的小姐,絕不可能擁有如此強硬的脾性。


    陳東明也知道自己恐怕是搞錯了,握槍的手顫抖了起來,扣在扳機上的手感覺一陣陣無力,怎麽也扣不下去,因為他騎虎難下了。


    陳東明不敢開槍,尚欣又毫不退讓,場麵就這樣陷入尷尬的境地。


    正是這樣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車輪聲,大家勾頭往樓下看了一眼,發現樓下來了七八輛的車,雖然那些都是轎車或商務車,可是那些車牌卻全是o字打頭的,顯然來的都是公車,車上坐的都是公職人員,而且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車停穩之後,近十號人從車上下來,雖然個個都是在睡夢中被驚醒,臉上還帶著惺忪的睡意,可是那氣度卻明顯不凡,尤其是當中一個穿著警服的,陰沉威武,霸氣外露。


    一班民警協警下意識的就去看他的肩膀,但僅僅隻是一眼,他們就愣住了,因為這人的肩膀上竟然是一枚銀色橄欖枝外加兩顆花。


    咋一眼,大家都以為通宵出任務,太過疲倦,有點看花眼了,可是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看,發現並沒有看錯。


    那正領著幾人上樓的人肩膀上確實掛著一枚銀色橄欖枝,外加兩顆星。


    帶頭的警官,明顯是個二級警監,廳局級的大人物!


    這種級別的警官,顯然是市局下來了,最少也是個副局長。因為分局的局長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警銜。


    看到這樣的boss出現,一班民警與協警通通都驚訝不已,因為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打黃掃非行動,怎麽就驚動了這樣的大佬。


    小旅館來的民警與協警不少,上上下下,裏裏外外,足足有三四十號人,那個二級警監所到之處,無不響起一片警禮與問好聲。


    不過那個二級警監卻目不斜視,陰沉著臉直直往上走,到了嚴小開所在的房間門前,這才回頭看向跟在後麵的一人,看見那人點頭,這就大跨步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看見屋內持槍對峙的情景,這位警官就怒喝一聲,“幹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把槍放下!”


    還拿槍指著尚欣額門的陳東明回頭一看,看清這人麵容的時候,不由嚇了一跳,趕緊地道:“楚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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