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佩琳把車駛到了一個駕校的大訓練車裏,給嚴小開講了基本的操作原理後,這就用一塊磚疊了油門,然後問嚴小開要了身份證,這就自個進了駕校辦公室,把嚴小開一個人扔在那裏。


    剛開始的時候,嚴小開還分不清左右,摸不著西北,連擋都不會掛,好容易終於發動了,才晃晃悠悠的在訓練場裏蛇行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仍然還是在五一長假之中。


    兩人就住在小洋樓裏,沒有回學校。


    不過,嚴小開並沒有閑著。


    白天,一大早就起來,拉筋活骨,打拳耍舞,艱苦又緩慢的調理著這副羸弱的身體,到了中午吃過飯,就去學開車。下午回來,繼續早上的功課。晚上入睡時則開始練氣。


    至於鄭佩琳,也顯得很忙,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中午之前必定帶著市場上買的菜回來,吃過飯領嚴小開去學車,下午回來就睡下午覺,醒來後要麽就跑院子裏和嚴小開切磋,要麽就溫習功課,晚上基本就呆在家裏看電視或看書,十點鍾準時睡覺,從不出去過什麽夜生活。


    對於一個真真正正的千金大小姐而言,這種良好的生活習性是著實難得的。


    幾天的相處之中,兩人雖然時常像狗咬狗的亂鬥一場,但吵過打過之後,兩人竟然又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仍能和平相處。


    漸漸的,嚴小開也越來越了解這個鄭大小姐了。


    這女人的脾氣雖然大,但發過就好,而且也不是隨時都那麽大脾氣的,隻要不刺激她,她是不會發作的。這女人對自己說話的時候,雖然經常都粗聲粗氣的,但她對自己的關心,卻是隨處可見的。


    不過,隨著接觸加深,鄭佩琳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嚴小開了。


    這男人看起來有些瘦弱,可是他卻有股不服輸不怕苦的韌勁,每天都堅持不懈的鍛煉身體,而他蒼白的臉色,竟然是一天比一天不同,看得久了,竟然感覺十分的順眼,尤其讓她感覺意外的是,這小子除了臉色一天比一天好看外,抗擊打與反應能力也在一天一天的加強,剛開始兩人切磋的時候,自己總能打得他哭爹喊娘,可是漸漸的,自己能打得到他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另外,這廝還異常的聰明,幾乎是什麽東西到了他的手上,都是略懂略懂,就像是教他開車一樣吧,除了第一天剛上手的時候,把車開得像蛇一樣之外,第二天開始她這個師父就靠邊站了,那塊磚頭也被他給扔了,他自己一個人在訓練場了把車開得瘋快。


    除了這林林總總之外,鄭佩琳還感覺這廝身上透著一股讓她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總能給她帶來一些意外與新奇。


    不管怎樣,日子,就這樣在充實與吵鬧之中平淡過去了。


    轉眼間,假期就要結束。


    在返回學校上課的前一天,鄭佩琳又帶嚴小開去醫院給自己的小姨夏雙菊複查,把那手臂上的縫線拆了之後,夏雙菊就讓嚴小開去做ct檢查。


    再一次ct顱腦的結果出來後,夏雙菊與一班腦外科專家都傻了眼。


    血腫變大了嗎?不。


    血腫變小了?也沒有!


    那麽……是的,它竟然不大不小,和原來一模一樣。


    這種情況,是夏雙菊預料的三種可能之中最沒可能的可能,因為她覺得嚴小開的情況,要麽就變好,要麽就變壞,可現在這樣不好也不壞的,真的超出了她的所想。


    那麽,還能怎麽辦,繼續吃藥觀察唄!


    鄭佩琳呢?


    她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隻能繼續的做護草保鏢,繼續照顧他,保護他,不讓他凍著餓著受刺激受別人欺負唄!


    ……


    次日。


    鄭佩琳和嚴小開都早早起來了,因為假期已經全部結束,他們必須返回學校上課了。


    出門的時候,鄭佩琳讓嚴小開坐她的那輛路虎車。


    其實如果可以選擇,嚴小開會情願選擇走路,因為這裏到學校並沒有多遠,走路頂多二十分鍾,跑步的話,十分鍾都不用。


    在車上的時候,鄭佩琳探手從雜物箱裏拿出一樣東西。


    嚴小開接過一看,發現是一個手機,背麵有一個不知道被誰咬了一口的蘋果標誌,有些疑惑地問:“這個?”


    鄭佩琳道:“我已經買了5,這個4s就暫時借你用,反正不用也是被我扔在這裏,我的號碼已經存進去了,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嚴小開這才想起來,自己和她雖然同級,也讀同一個偵察專業,但並不同班,兩人的課室隔著好幾棟樓呢!


    盡管他覺得自己應該不可能有什麽事要找她,但既然人家一片誠心,那就收下吧,怎麽說這也是四千幾個大洋,不要不是白不要嗎?


    路虎車一路向前行駛,很快就到了警官學院。


    進了學院,就徑直開往學生停車場。


    在停車場裏,幾輛塗抹得五顏六色,貼了很多塞車標誌的車頭前,正坐著一班學院的男生。


    看見鄭佩琳的路虎車駛近,幾人均投來了注目禮,並且議論起來。


    “哎,你們瞧,那輛不是校花的車嗎?”


    “對,那就是。進口路虎攬勝,5.0排量的頂級配置,四百萬大洋啊,真不是一般的有錢!”


    “她車裏坐的那個男的是誰?”


    “男的?咦,真的,怎麽會有個男的!”


    “她不是沒有男朋友嗎?”


    “會不會是她班上的同學?”


    “不會,也沒聽誰說哪個男同學能坐上她的車!”


    “……”


    眾人正說得熱鬧的時候,鄭佩琳的車停了,她和嚴小開一起從車上下來。


    兩人的課室不同方向,嚴小開就往東麵走去。


    “哎,你等一下!”鄭佩琳從後麵追上來。


    “還有事?”嚴小開停下來問道。


    “這是家裏和我這輛車的備用鑰匙!”鄭佩琳打開了隨身的包包,掏出一串鑰匙遞給他,並叮囑道:“中午你要先放學,就到車裏等我。我要先放學我就等你。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嚴小開接過鑰匙答應一聲。


    “那我先走了!”鄭佩琳說著就急忙的走了。


    那一班還坐在車頭前抽煙吹水的男生們看見這一幕,全都傻了眼。


    “哥們,我是不是眼花了。那男的……”


    “那男的不就是08偵察二班的嚴小開啊!”


    “嚴小開?誰啊?什麽來頭?”


    “你不認識他?暈死!全校出了名的廢柴啊!”


    “對,窮矬矮中的典範,屌絲中的超級屌絲!”


    “窩囊廢中的窩囊廢,垃圾中的垃圾。”


    “林偉科你知道吧?我哥們,他就專以欺負這屌毛為樂!”


    “是他?他怎麽和校花在一起了!”


    “是啊,我也奇怪了。”


    “難不成是屌絲逆襲,白富美不愛高富帥,偏偏愛上了屌絲?”


    “我靠,這也太重口味了吧,這廢柴有哪點讓人看得上眼啊?”


    “你問我,我又問誰呢?”


    嚴小開原本是往東麵走去的,可是聽到了身後的議論,腳步一滯,隨後竟然轉身朝他們走來。


    “哎哎,禮少,別說了,你看那屌毛過來了。”


    “怕個他毛,他就是個廢物,以前我和林偉科不知道欺負過他多少回,每回他都被咱耍得跟猴兒似的!”這叫禮少的男生說著,就迎著嚴小開走上去,沒走兩步還回過頭衝幾人眨了眨眼,“哥幾個,瞧我的。”


    嚴小開走到近前,看了麵前的人一眼,目光又越過他,緩緩的掃過後麵那幾人,語氣平淡地問:“剛剛你們幾個是在議論我嗎?”


    那叫禮少的男生頓時就怪叫起來,“喲,幾天不見,這廢物長本事了。竟敢質問起我們來了!草的,我們就是說你怎麽了?你不就是個人盡皆知的廢物嗎?”


    這個禮少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指著他,指頭幾乎點到嚴小開的鼻梁上。


    嚴小開眉目一沉,突地伸起了手,一把握住他伸出來的那個手指,往反方向猛地一扳。


    “喀嚓”一聲響,叫禮少的男生的手指竟然被折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而且無法恢複了,與此同時,他殺豬一樣的慘叫也響了起來,一邊甩著那根被折彎的手指,一邊大叫道:“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


    “你的手怎麽了?我看看!”嚴小開假惺惺的說著,突地再一伸手,奇快無比的又握住他他那隻被折斷了的手。


    禮少另一隻手已經握成了拳,正準備朝嚴小開的麵門狠狠砸去,可是這隻被折斷的手一被握住,頓時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揮出一半的拳頭又落了下去,隻顧不停的慘叫。


    這一幕的發生就在瞬息之間,旁邊的幾人完全沒反應過來,因為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學校裏出了名的廢柴,誰都可以欺負的窩囊廢竟然敢玩逆襲。


    這實在太讓人意外了,也太讓人措手不及了!


    在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嚴小開已經將那個外號叫禮少,大號叫芶布禮的男生的手指給折斷了!


    “媽的,敢弄我,哥幾個,上來,全都上來,弄死他!”芶布禮在劇痛之餘,大聲喊叫起來。


    另幾人回過神來後,頓時就吼叫著衝嚴小開撲了過去。


    現在的嚴小開雖然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任人魚肉與欺負的嚴小開了,但也沒有變成無敵的存在,他至今還打不過那個沒毛的娘們呢!


    這麽多人一起壓上來,而且個個都是警官學院的學生,就算不會武功也會幾手摛拿,要真被他們圍住了,那肯定隻剩下被圍毆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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