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需要陳冰掛念什麽,龍淵在接到了鳳依依的求助電話之後,就已經在思考回去的事情了,但眼前秦素的樣子又讓他如何放心得下?


    秦素雖然無法說話,但那還顯蒼白的嘴唇微微動著,似乎想要說什麽。


    龍淵輕搖搖頭,“等明天吧,明天的時候你就更好了一些了,我也可以放心地回國。這鳳依依也是太不足托以重任了……”


    聽到龍淵聽懂了自己的意思,卻是不願回去,秦素也是有點兒急了,氣也喘得急了一些,輕偏過了頭不再看他。


    龍淵看她這樣子便沒好氣地笑道:“好了,就半天。製藥廠就在那兒,總不會被鏟平,再說了,鳳依依這人也該吃點兒苦頭。”


    秦素這才微回過了頭,朝龍淵眨了眨眼。但龍淵卻是不理解,皺著眉頭猜了許久,這才理解了秦素的意思,卻是想要解手。


    龍淵也是愣紅了臉,尷尬地笑笑,叫來了女護士,這些事情自然有她們去做。


    在病房之外,龍淵剛坐了一會,徐雅靜便穿著那厚厚的紫大衣踩著跛根鞋,戴著小眼鏡緩緩地走了過來,她的手裏還提著兩盒飯。


    “知道你在這兒肯定沒有吃飯。”徐雅靜也是沒有好臉色,將飯盒遞給了龍淵,坐到了他的對麵。


    龍淵笑了笑,忙打開了飯盒,輕嗅了下,“同樂飯店的?”


    “那是。”徐雅靜撇撇嘴,“你朋友怎麽樣了?”


    “好多了,醫生說等明天情況穩定了就沒什麽事,隻需要在醫院裏靜養就可以。”龍淵也是有些餓了,匆匆地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道。


    徐雅靜好笑地托著腮,看著這個密密胡須的男子,他雖然年紀不是很大,但胡子卻是很長很密了,倒是有些顯老。“慢點吃,又沒有人和你搶,別噎死了。”


    龍淵嘿嘿一笑,並不理會。


    “如果基本上沒有什麽事了,可以去我們準備的房子裏養傷,會更安全一些。”徐雅靜轉過了頭,看了看走廊裏空蕩蕩的,柔和的燈光沒有表情地照射著這一切。


    龍淵點了點頭,“我明天中午回華夏,這兒應該有直達京城的飛機吧?”


    “有,不過是下午兩點了。”徐雅靜自然回過國,對這航班還算是比較了解。


    龍淵胡亂地應了聲,“網上可以買機票嗎?”


    “預訂。”徐雅靜笑了笑,“現在倒還不是旅遊旺季,不然往來的人流會很多,隻一天還不容易訂得著機票。”


    “那就好,我回車一陣,素素在這兒還得請你多照顧一下了。”龍淵抬起了吃完的頭,看了一眼徐雅靜,接著就開始了第二個盒飯。


    徐雅靜淡淡地道:“你就放心好了,還有你的兩個保鏢現在還在唐人街,兩人傷勢不是太重,沒有在醫院裏,現在在我們這兒安排的地方養傷,你朋友可以一起過去做個伴,一兩個月後,總該差不多好了。”


    龍淵繼續吃飯,喝湯,不過鄭重地說了一句,“我欠你們洪門一個人情。”


    徐雅靜好笑地道:“你以為我們很在乎你要還人情嗎?”


    龍淵一手擺擺,“我隻不過不怎麽習慣欠別人的人情。”


    “隨便你吧。”徐雅靜撇撇嘴,“今晚我來陪你朋友吧,是叫素素嗎?”


    “秦素。”龍淵糾正道。


    “好吧,素素是你叫的,我不能叫……”徐雅靜撲哧一笑。


    龍淵搔搔頭,“不是,我隻是講明她的姓名而已。”


    徐雅靜繃著臉,忍住了笑,又道:“要我說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我也看得出來了,與其讓兩個人都沒有結果,還不如早些放開。”


    龍淵抬起了頭,靜靜地看著徐雅靜,沒有說話,眼神並不淩厲,隻是有些不解。


    “看了也沒用。”徐雅靜擺擺手,“你朋友應該快三十了吧?”


    “二十七。”龍淵輕咳了一聲。


    “那就是了,你雖然看起是個老頭,但我想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一歲。”徐雅靜道。


    “嗯,我剛過完年,二十一了。”龍淵放下了飯盒,還真想聽一聽局外人,特別是一個心理學博士的看法。


    徐雅靜點了點頭,“你們年齡相差六歲,而且她是女人。”


    “嗯。”龍淵隻是淡然地應了聲。


    徐雅靜笑了笑,“你還是有未婚妻的人。”


    “是。”龍淵很坦然。


    “並且,我看得出來,你對她並沒有男友之愛。”徐雅靜盯著龍淵的眼神鄭重地道。


    龍淵沉默了。


    “你隻是有時候不知道來怎麽形容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因為就像是姐弟一樣,是不是?”徐雅靜很細致地分析著情況。


    龍淵靜靜地點了點頭。


    “而且你朋友對你的感覺也是無法說清的,或許是因為她的不顧一切,相信你信任你,甚至可以為你犧牲才讓你感覺更加迷茫。”徐雅靜扶了扶眼鏡,輕笑了笑。她的笑很淡然,其中有著得意。


    龍淵依舊沒有回答,就是連頭都沒有點了。


    徐雅靜順勢把扶眼鏡的手伸出,比起了食指,“所以我得出一個結果,如果你想兩個人以後都過得開心,趁早認清這種感覺吧,是朋友就好好做朋友。”


    龍淵輕閉上了雙眼,心裏也是亂了起來,以往的時候他也會回避這些問題,即便是住在秦素的家裏,兩人也從來沒有什麽曖昧的舉動。因為龍淵也知道自己本來就已經訂婚了,而且不說這事情,還有陳冰的問題比秦素的事情要大得多。


    “你現在應該在想另一個女人。”徐雅靜靜靜地觀察著龍淵表情,還有眼神,又作出了這麽一個論斷,“而且還不是你的未婚妻呢……”


    龍淵被這個女人說得幹咳不已,“好了,我算是怕了你。”


    徐雅靜得意地笑道:“現在相信心理學了吧!”


    “信了,比信看手相還信。”龍淵是無語了,當初在安源寺的時候還被大師看相,也作出了莫名其妙的評價,雖然沒有涉及姻緣,但基本上都是很準確的。否則的話,陳冰會發那麽大的脾氣?


    徐雅靜被龍淵的比較給氣樂了,“好吧,我也不說了,做我們這一行的還真是得罪人呢,真剖析了對方的心理,還會被排斥。畢竟沒有人會喜歡將赤裸的自我暴露給他人。”


    在這個社會上,所有人都帶著麵具生活著,即便是多坦誠的人,心裏或許也有著一些另類的想法。所以有心理學家認為人的心裏關著和平常自己表現決然相反的性格的另一個自我。


    心理學家總是試圖觸摸人的這一個底線,的確是很遭人忌恨。


    不過龍淵倒還好,即便是被徐雅靜剖析了一遍,但隻是有些感慨,並沒有任何的忌恨之感。


    “你說得很對。以後我會注意一下的。”龍淵想了想,道。


    徐雅靜搖搖頭,“並不是說注意。而是說找回自己的真正感覺,而不是繼續生活在朦朧之中。你要明白我的真正意思並不是說讓你改變自我,相反是找到自我。”


    龍淵頭大得很,“我對這些術語還是有點兒敏感。”


    徐雅靜笑了笑,也不再說話了。“我去陪一下秦素。”她的年紀和秦素不相上下。


    看著徐雅靜走進了帝王病房,龍淵也是有許感慨地梳理起了自己的一些決定。


    晚上的時候因為徐雅靜在,龍淵也正好閑了,就在外室裏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之時,秦素這才可以稍微講一些話來。


    “你……早點回去,我不要緊的。”秦素花了不少勁才講出了這一句。


    龍淵也是點了點頭,將自己的一張卡放到了秦素的手中,“這是我在美國的卡,裏麵的錢足夠多了,而且也是可以調動基金會的資金。”


    秦素沒有拒絕,微微握緊了卡。


    龍淵輕歎了口氣,轉而和徐雅靜握了握手,“說實話,我還是有點兒怕見到你了。不過,不管怎麽樣,請幫我照顧好她。”


    “知道了,素素和我一般大,話比你更多的。當然了,我也會給她做思想工作……”徐雅靜得意地道。


    龍淵輕笑一聲,也沒有說什麽,有些東西如果能夠解決也許是正確的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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