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柳如在對安若素的生氣和鬱悶中感覺到有雙灼包含著自己,沒來由的心頭一跳,她回過頭去,迎接上了那對飽含深情的,會說話的眼睛,頓時慌亂不已。


    這是什麽樣的眼神啊,好像帶著電,把自己整個含在眸子裏,那眸子,如此黑亮,如此有神,如此飽含令人靈魂悸動的深情。


    自己一碰到那帶電的眼神,就被電著了,心頭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顫,那顫動頃刻間席卷全身,讓自己避無可避,退無可退,想收回眼睛,卻莫名其妙定在那兒,她在心裏呐喊,快逃,快逃,逃開這裏,要不然,就完蛋了!


    跟若素已經一年多的交往,從未在他的眼睛裏看到過韓逸文所投過來的這樣的眼神,這樣憐愛,這樣崇拜,這樣心疼,這樣多情的眼神!


    毋庸置,安若素是愛她的,但是,安若素的愛,更多是表達在字裏行間,深情款款的情書每周都有;表達在讓她驚慌的肢體語言裏,總想動手動腳。讓她對他處處設防,不給他單獨相處的機會,她的羞怯,讓安若素更想得到,越是想占有,她躲的越厲害,反而,像普通男女戀愛之時的擁抱親吻撫摸都不曾讓安若素得到。


    她上車後,韓美梅就趕緊也隨後上來了,並朝安若素喊過去:“快上來呀安若素!”


    韓逸文等安若素上了車,便砰地一聲關了車門,自己則繞過車,從另一個車門進來,自然就跟柳如坐到一起了。


    這是個小小的老式北京吉普,是韓嘯天專門為他們買了上學用的,前麵是司機和韓美梅的座位,後麵是韓逸文和白牧風的座位。


    後麵本來最多可以坐三個人,韓逸文卻把幾個人地書包都扔在前座,四個人都擠在後麵。他不想坐到前麵去,安若素就更不想了,韓美梅則是不能,因為她要拆散好朋友的因緣,就必須先離間,離間他們最好最適宜地辦法,自然是讓安若素喜歡自己,讓柳如生氣。


    韓美梅姿色超群,喜歡她的男孩子排著長隊等著,她是柳城著名的醫學院的校花,是美容係的係花,是整容班地班花,有了她這樣的一枝花存在,讓美麗的柳如失去了最美女人地光環。


    但是在韓逸文和白牧風地眼裏。柳如並不比妹妹差。畢竟。妹妹是天天能見到地。再美地女人。看久了。都能找到一絲缺憾。柳如則是一個乍一相見就被愛上地女人地身份。在他們地眼裏。那份美好是完美地。是沒有絲毫瑕疵地。


    在他們地眼裏。柳如地美。甚至超過了韓美梅。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地效應了。


    跟柳茹地視線接上頭。韓逸文更加魂不守舍。那水盈盈地。含著羞怯和欣賞地眼波。讓他突然有了一個衝動。他忽然俯過頭。在柳茹耳邊小聲說:“我想吻你


    然後迅速坐正身體。依然含笑看著美人。


    他地動作那麽快。話也說地很快。語音略帶磁性。低沉而又輕柔。含著致命地誘惑。致使柳茹刹那間渾身僵硬而又酸軟。


    正在跟韓美梅聊天地安若素卻絲毫沒有察覺。


    柳茹的小臉頓時火燒一般麵紅過耳,她又羞又急又生氣,回頭向安若素投去求救的目光,卻在安若素看著韓美梅的眼睛裏看到一種類似韓逸文看自己的時候所包含的喜愛和歎賞之色。


    為什麽他從沒拿這種眼神看過自己?


    她的臉一下子由羞紅變得煞白。


    氣惱變成了沮喪,害羞變成了失望。


    她坐正了身體,既不去看安若素,也不去看韓逸文。隻盼著時間快點過去,快點離開這個狹小的令人窒息的小空間。


    其實,在韓逸文一進她們女生宿舍,她就心動了一下,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男生,如果不是身材衣飾和男式短,幾乎以為是女孩子。如果不是韓逸文一直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自己可能會乘他跟妹妹說話的機會再好好看看,細細打量打量。


    接著就為自己的心動深深自責,覺得對不起安若素。


    誰也沒有察覺,這一切,都看在前麵開著車的白牧風的眼裏。


    從韓逸文迫切的對韓美梅說自己喜歡柳茹的時候,白牧風已經決定了放棄,他從小跟著韓逸文一起讀書,韓逸文成績好,長得又漂亮,一直是眾星捧月的焦點,他和韓美梅也一直對他趨之若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願意為他付出和失去。


    他從後視鏡看到韓逸文在柳茹耳邊好像說了


    從柳茹暈生雙頰可以猜到,一定是渴慕的話語,臉,回頭看到未婚夫跟別人言笑晏晏,氣惱而又鬱悶地坐正了身體。


    此時的他,隻想把心愛的女孩摟進懷裏,細細安慰,可是,這怎麽可能呢,他苦澀地想,心下無比悵然。


    然而,他看到,柳茹的眼睛後來一直無意識的定定地盯著自己的後腦勺,他感覺身體有點緊張,手心有點出汗。


    忽然,對麵呼嘯著衝過來一輛卡車,帶著呼嘯的喇叭聲從這輛小車旁絕塵而去。


    白牧風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車子打橫轉了個九十度的彎。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路麵又寬又平整,少有車輛行人,吉普開的也很緩慢,誰也沒料到會生這樣的狀況。


    後麵正襟危坐的四個人一下就亂了套。


    柳茹的身體整個朝韓逸文歪過去,她下意識地伸手想抓住一個什麽東西來穩定自己,一時沒有找到,便抓向車門上方的扶手,韓逸文的身體因為緊貼著門,所以車子的旋轉對他沒有影響,他不但沒有後仰,反而迎了上去,將自己的嘴唇貼上了柳茹的,並飛快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那嬌嫩柔軟的芳唇。


    柳茹徹底懵了,不敢相信這個表麵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男生居然如此大膽,如此放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一臉孩子氣,滿眼祈諒的男孩,想也沒想,揮手就是一記耳光掄了過去。


    車子猛地一個前顫才打滑停穩,而韓逸文從小跟父親學過武藝,他出於潛意識,對柳茹的襲擊做了相應的抵擋,他出手如風,飛快抓住了柳茹打過來的手腕,但是沒有像平常那樣把那細小的腕子給擰到後麵去讓它脫臼,而是輕輕一帶,讓柳茹身不由己的匍匐到他的胸口。


    且說另兩個坐在一起的安若素和韓美梅吧。


    那兩個人,更加尷尬。


    韓美梅隨著車子的旋轉歪向柳茹,柳茹卻歪向了哥哥,使她幾乎是斜躺過去。


    安若素也是緊貼著車門的,可惜方向不是朝著他這邊,他毫無準備,幾乎是俯衝向這邊,他伸手去抓前座,把鋪在座位上的靠背給扯下來了!


    然而身體並沒有停止前傾,他的臉,一下子拱在向後歪躺過去的韓美梅的胸口。


    韓美梅是個非常豐滿的女孩。豐滿的都有些慚愧了。她討厭上體育課,一上體育課,胸前的東西就不聽使喚地亂蹦亂跳,讓那些男生的眼睛和腦袋跟著一上一下,就像指南針一樣。


    連體育老師,常常都會把眼睛停駐在她的胸口,一上一下的跟著動,一小會兒,眼球裏全是螺旋形的小圓圈。


    體育老師常常為自己的失態很生氣,後來有跑跳運動的時候,就把男女生分開,讓女生體育課代表管理女隊,自己去跟男生混。


    此時,韓美梅的傲人雙峰完全挺立在那裏。


    安若素的腦袋,完全埋進那渾圓柔軟的境界。


    他的身體頓時就起了反應。


    那感覺如此美妙,他簡直不想離開。


    韓美梅隻覺得胸口一痛,低頭看到安若素竟然將那顆碩大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口,頓時又羞又憤,一把抓住安若素的頭,將他的頭擰起來,準備一拳打過去,卻看到安若素臉紅的像猴子**,鼻子淌著血。


    她坐正了身體,想起了自己的任務,遂收起憤怒,笑著看向安若素:“哈哈,安若素,你流鼻血了!”


    安若素的臉更加紅了,簡直像潑了血,鼻血流的更加暢快。簡直是直線飆出來了。


    柳茹從韓逸文的胸口掙脫出來,正準備對韓逸文的無理表示憤慨,耳中卻聽到韓美梅嬉笑的嬌聲。


    她回頭看過去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色迷迷的看著自己的朋友韓美梅,鼻子裏正在飆血,頓時把對韓逸文的憤慨全部轉移到安若素身上去了。


    安若素是父母為她安排的未來女婿。


    兩家父母原是世交,安若素家就這一個孩子,家境不錯。柳茹家卻有兄弟姊妹八個,柳茹是最小的孩子,家裏雖然很拮據,父母卻培養了八個大學生,老大柳亞琛是抱養的孩子,已經攻讀了博士學位。老二柳亞玨已經考研,就是柳眉的二姨了。老三柳雅出國留洋,在日本就讀。本來柳父給孩子取名字都用“亞”字放在中間做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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