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卷四十五章【有錢能使鬼推磨,莫名其妙避大禍】


    警車帶走安爸爸的時候,他眼含溫柔,看著安若素:“若素,以後,你就是成年人了,要學會保護自己。(.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不可過於相信別人。”


    安若素幾乎是放聲大哭:“爸爸,是我對不起您。警察叔叔,求您帶走我,留下我爸爸。我爸爸不是壞人!”


    那個押著安清正的小警察冷笑道:“你比我還大,把我喊叔叔,弱智吧?記著好好孝敬你母親,就算幫你爸爸了。”


    安清正深深地看著許素素,眼神極其複雜,臨了,長歎一聲,竟長躬到地:“素素,既然喊了爸爸,爸爸就把你當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拜托了。”


    徐素素從事件發生至今,眼中一直沒有斷過淚,聽了此言此語,更加淚水縱橫,再次跪倒:“對不起您老人家,一切都是素素的錯!”


    此時此刻,她真希望一切都回到原來的位置,她情願自己還在媽咪那裏,承受命運的戲弄,也不願意麵對突然發生的這一切。


    安媽媽早已哭得聲音嘶啞:“老安,我跟了你一輩子,你就這麽走,一句話也不對我說嗎?”


    已經一步踏進警車的安清正回頭看著老婆,虎目含淚,嘴唇顫抖,竟依然難發一言。


    那小警察一腳踹在他後臀上,將安清正踹進警車,砰的一身關上車門。


    安若素見此情景。心都要碎了。大哭著去拍打車門:“不要這樣對我爸爸。我爸爸是好人。他這是為民除害。求你們不要打他!”


    安媽媽原本懦弱。見此情形。心內實在受不了。暈了過去。


    警車乘著眾人圍向安媽媽地時刻。絕塵而去。


    安清正屬於重刑殺人犯。手上戴著手銬。腳上拖著腳鐐。


    剛才在接受審訊地時候。好多個地方都簽字後按手印。好幾個頁麵不是按指印。而是掌印。


    不知道是臉上鼻子上癢癢。還是抹拭淚水。被送進死囚牢地時候。臉上好幾個地方都糊上了紅印泥。


    本來臉上就有強哥的血跡,再加上印泥,簡直成了個猴子**樣的大花臉。


    死囚牢是單人間,又小又窄又黑,房子很高,頂上有個小天窗。


    安清正適應了光線後,看到床頭居然有個水龍頭,他趕緊先擰開洗了把緊箍箍的臉,手還沒洗幹淨水就停了,原來這個水隻有每天早晨六點才會送五分鍾時間,錯過那個時間就用不到了。


    因為他是初進來的,特例給了他兩分鍾。


    安清正在牢房裏靜靜等著宣判地日子。


    奇怪的是,自從第一次進來後的那次初審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來找過他。


    除了每天牢門上一個特殊的帶鎖窗口遞進來那個癟不拉嘰的鋁質飯盆以外,他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


    手銬腳鐐也在一個深夜他睡地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取走。


    每天唯一放風的時間,就是肩上挎著槍的警務人員監視著他去外麵的公共廁所傾倒馬桶穢物和清洗馬桶。


    家裏人從來沒有來探過監。一小包衣物也是警察帶進來給他的。


    他知道難逃一死,在這裏活一天賺一天,哪裏還敢出聲詢問。


    大概過了一年半的樣子。


    那天早晨大概三四點鍾,天還沒亮。


    他那間牢房裏幾乎從沒開過的燈突然亮了。


    燈泡很小,小到根本就在深夜突然打開也不刺眼,亮度也就差不多一根生日蠟燭的光線吧。


    安清正醒了,心頓時就涼透了,來了嗎?這一天,就這麽悄無聲息的來了嗎?


    原來,屠殺死囚犯,是在夜深人靜地時候展開的。


    那開門的警察聲音冷得像冰窖:“把你的東西全部都帶上。”


    安清正說道:“要那還有什麽用。”


    警察依然很冷的聲音和語氣:“興許用得著。這裏,你大概不會回來了。”


    出了重重大門,依然隻有這一個警察相隨。


    安清正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手銬腳鐐都沒有,也沒有任何手續,難道,自己就這麽糊裏糊塗被處決嗎?


    又一轉念:難道要讓人家給自己開公判大會,麵前掛著寫著自己名字的木牌子,戴著手銬腳鐐站在長條凳上,彎著腰做一副認罪相,千人指萬人唾嗎?


    他突然很想見老婆最後一麵,央求過去:“報告政府,我有要求。”


    那警察有點不耐煩:“難道還想回去住兩年?有要求回去跟你老婆提。”


    安清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麽,我,我被放了嗎?”


    那警察終於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容:“我什麽也沒說。”


    不遠處,停著一輛吉普車,緩緩開過來,一個高大個子的男青年打開車門走出來,衝這個警察一笑:“謝謝。走啦啊!”


    說完打開車門,對安清正說道:“請上車吧。”


    安清正莫名其妙,也不容多言,奇奇怪怪的上了車,車上沒有警察,也沒有其他人,他現在才明白,自己,貌似莫名其妙被放了。


    他以為這是一個夢,忍不住咬了自己舌尖一口,疼。使勁摔摔腦袋,地的確確醒著。


    車子飛快行駛在監獄外那條馬路上,不久上了公路,跑的就更快了。


    安清正實在忍不住,問過去:“請問,你是誰?”


    那小夥子繼續開著車,頭也不回:“我叫何仲英,您叫我小何就可以了。”


    安清正繼續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何仲英一邊飛速開著車,一邊說道:“我就跟您實說了吧。您犯地法是死牢重罪。我們老爺子敬重您的為人,把您救下來了,柳城,您一分鍾也不能再呆了,不能讓任何認識您地人跟您見麵。您的夫人,已經接到老爺子那邊去了,您兒媳婦說什麽也不肯走,大概貪圖柳城地繁華,您孫子還小,所以,您兒子也沒走,以後,就忘了還有這個兒子。當然,您兒子和孫子可以到縣看望您。”


    “縣?柳城?我怎麽都不知道呢?”


    何仲英一笑:“嶸城一年前就已經改名叫柳城了。縣就是我們老爺子的地盤,他把您安排在他身邊,意思也是保護您。我能說地就這麽多了,剩下地,您到了縣,見了您太太問她吧。”


    “為什麽要這麽幫我?”安清正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老爺子,到底是誰?”


    這時,車子已經駛出安清正入獄之前地嶸城,天色也蒙蒙亮了。


    車子的速度又加快了,何仲英說道:“這個,老爺子並沒有讓我說,我隻負責將您老送到縣就原地返回了。老爺子將來一定會拜訪您的,你們自己麵談吧。”


    大概夕陽西下之時,吉普在一個農莊停下來,車子停在一個倉庫


    仲英帶著安清正,穿過一片片菜園農田和莊戶人家的,來到農莊內部,進了一個虛掩地大門,闔上大門,插了門閂,看到裏麵是個農家小院,有幾間青磚上頂的在農村很算高檔的房子。


    正廳虛掩著,何仲英喊道:“老嫂子,大叔回來啦!”


    裏麵跌跌撞撞跑出來憔悴的安媽媽。


    一見安清正,頓時雙淚崩流,招呼兩人進了門,就速度去廚房做晚飯去了。


    兩人一路都是在車上啃吃麵包喝軍用壺自帶的冷水,現在還真餓了。


    何仲英原本打算送到即刻離開,安氏夫婦苦苦挽留,便留下來吃了飯。


    何仲英離開不久,來了個精瘦男子,一副精明相,額頭很高,因為謝頂了嘛!自來卷的頭發,薄薄的一層貼在頭皮上,樣子看上去有點好笑。


    他環顧了一下房子,笑道:“在這鄉下,有電視,收錄機的不多。外麵有片菜園是你們的,以後,就學著種菜吧,柳城,這一輩子是回不去了。”


    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小紅本:“這是您二老的新戶口本,以後,就是農民身份。但是可以不參加生產隊地勞動,收入嘛,老爺子希望你到礦上去幫忙做管理。如果你不願意……”


    “我願意!”


    安清正連事情原委還沒搞清楚,已經趕快答應過去。


    精瘦男子一笑,伸手取出一張卡片遞給他:“我的名片。


    明天會有車來接你,然後給您配一部自行車,騎自行車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


    那男子走後,安清正看了眼名片:金大慶。


    又打開戶口本,連自己和老婆的姓氏也換掉了。


    韓清正,孟穎。


    他老婆原名叫做吳夢縈。


    他把小本子遞給老婆:“夢縈,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安媽媽此時見了丈夫,萬分高興:“老安呀!你不知道,你進去以後,我們一家都急壞了,天天去打探消息。他們說你是重刑犯,已經押解到上麵去了,問,上麵是哪裏,卻沒人知道。再去問,就冷言冷語直接轟。給你拿的衣服鞋襪,被他們退了一大半,隻留了幾件,說是遠,寄過去不方便。”


    安媽媽流下淚來:“還有一次,我給素素燉了點雞湯,素素說什麽也不肯吃,給送到監獄,推推搡搡的,把砂鍋都給打碎了。”


    安清正聽了,不免難受。


    安媽媽接著說:“後來,就是這個何仲英,來勸我們離開柳城。又不認識他,哪裏肯聽他的話,他後來告訴我們,可以解救你,但是不能住在柳城――――對了,那個狐媚子柳茹,新找的男朋友不知道是什麽來曆,居然為了她,把嶸城的名字都改成柳城了!”


    安媽媽的口氣,憤憤然,亦帶著無奈。


    “老安,你不知道他們結婚的時候,多大地排場,好漂亮的車呀,電影裏都沒見過的,車上紮著真花,我的天呀,就算古代的王子結婚,也不一定有這樣地排場,把柳茹打扮的跟仙女一樣地。”


    安媽媽歎息一聲,聲音低沉下來:“若素那天心情糟糕極了,我看到他好像哭過,看來,他真心喜歡的,還是柳茹呀!”


    安清正略有動容:“你要勸。我看素素這孩子不錯,就是,怎麽看都像個命苦地孩子,不像福厚之人。”


    安媽媽說:“我常常勸他,素素多好的孩子,千萬不可辜負。小兩口倒也恩愛。”


    安清正點點頭。


    “你進去以後,你們廠新任廠長真是個好人呀,他安排素素進廠燒鍋爐。若素做倉管。若素去找他幫忙調換,讓素素做了倉管,他自己在廠裏燒鍋爐。”


    安清正頓時心酸:“咱們若素,什麽都沒做過,做得了麽?”


    安媽媽點點頭:“咱們若素已經**啦,什麽都能做。素素生產地時候,他怕別人擠掉素素的工作,天天半夜起來燒鍋爐,白天在倉庫調配進出貨物,居然沒有出過差錯。素素剛剛滿月,就回去上班去了,我提前退休了,我走後,退休金也是讓若素他們去領。”


    “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呢?”安清正問過來。


    安媽媽猶自有些驚恐的四處看看,壓低聲音說過來:“他們好像是黑社會,何仲英告訴我,可以把你從監獄救出來,但是咱們全家必須隱姓埋名,遠走他鄉。隻要能救你,你說讓咱們幹什麽不行?素素雖一直很自責,但是因為她哥哥還在醫院躺著,無法離開,她讓咱們先走,說是李國慶醒來後就過來,可是若素舍得離開她,她舍不得離開孩子。老安咱們的孫子好可愛,比若素小時候還漂亮。將來李國慶醒來,他們一家過來團聚。你就可以見到了。”


    安清正激動的眼含淚光:“好快。孩子快半歲了吧。”


    安媽媽點頭:“他們好像是懷孕後結婚,沒足月就生了,可是比足月的孩子塊頭都大,一定是先懷上了,素素太瘦,所以結婚的時候,咱們都沒看出來。”


    安清正笑了:“若素急著想要速速結婚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現在的年輕人,比咱們那時候開放多了。”


    安媽媽有點結舌:“你不是騙我的吧,那時候可沒聽你說過。”


    安清正一笑:“這些無所謂的事,我原本也沒在心。”


    安媽媽白他一眼,繼續說道:“經過商量,我覺得,若素已經結婚,成家立業了,不跟父母在一起,未必不是好事。於是決定我一個人出來跟你團聚。但是我們的地址和行蹤,何仲英不願意告訴若素他們,何仲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盡量不要問太多。”


    安清正點點頭:“你做的對。我現在是活一天賺一天,以後,我的命就是這個老爺子的了,我明天去他的這個礦上打工,一定好好幹,咱們就正式隱居起來,我以後就叫你孟穎,你就叫我老韓或者清正。將來,能見著孩子,是咱們命好,見不著,也天天為他一家三口祈福吧!”


    安媽媽歎口氣:“咱們一家人,從此以後,天各一方,素素工作那麽忙,還要帶孩子,最關鍵,他們還要把大部分的錢都拿出來送到醫院。”


    安清正突然說道:“哎呀。剛才忘了讓你跟何仲英一起回去,我明天到礦上打工去,你回去幫著照顧孩子多好,咱們老夫老妻了,何必非要在一起。”


    安媽媽點點頭:“看到你活著,我也放心了,我明天就回柳城去。等孩子斷奶,我把孩子抱回來讓你看看。”


    “咱們孫子叫什麽名字。”安清正饒有興致的問過來。


    “安迪。”安媽媽含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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