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卷十【新歡在抱旁無騖，舊愛自傷獨淒涼。】
送走柳氏夫妻，安爸爸回頭問兒子：“若素，是不是跟茹茹在車上爭嘴了，茹茹鬥氣走的？爸媽總在告誡你，茹茹在家是老幺，全家都寵著她，你做了她的男朋友，要事事處處讓著她，不能像在家裏一樣，誰都讓著你。”
安若素說道：“我沒有。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愛都愛不過來，怎麽會跟她爭嘴？我們一路上根本就沒有機會說話。那個韓美梅一直跟我聊天，我可能無意中冷落她了，她有點生氣。爸，我不跟您說了，我要到婄茹家去等她，今晚看不到她，我安不下來心。”
安爸爸指指腕上的手表：“你看看，都幾點了？柳家那麽窄，都是女孩子，多不方便，不要去了。柳叔叔不是說了嗎，茹茹回來，會跟咱們打電話，好生聽著門衛上叫了就下去接電話。”
安若素無奈：“那我到門衛上等著去。”說完就匆匆下樓去了。安爸爸輕輕搖搖頭，含笑對老婆說：“素兒大啦，娶了媳婦忘了娘啊！你什麽時候看到他這樣緊張過父母？”
安媽媽撇撇嘴：“就是，若素心裏，隻有柳家老八了。”
等待中的人暫且不表，回到那個熱鬧的小院。
卻說韓美梅從房子裏出來，向院中看過去，老師同學們正圍著篝火在單獨表演節目，那個放吉他的大玻璃桌上，放滿了生日賀卡，舉目四望，發現不見了小哥白牧風。
何仲英正在按弦而歌，此時唱的是《鄉間農舍》和《不得了》。
他的旁邊圍著一群小粉絲，正隨著他的歌聲跟他一唱一和。倒也配合的天衣無縫。
隻見他搖頭晃腦，用他青春煥發的嗓音高聲唱到：“鄉下的農舍有位姑娘長得俏，她有個情郎就在對麵半山腰。園裏的香蕉樹上結滿了香蕉，姑娘她想起豐收就啊就微笑，隻因那香蕉熟了情郎就來到！”
“風吹樹枝搖，月兒掛在樹梢，我眯著我的眼睛瞧，你的吉他彈得那麽好，你的人兒啊，又長的多苗條！我的腦筋在轉，我的心兒在跳，不得了，不得了，我一見你就愛上了！不得了，不得了，我要和你白頭到老！”
多快樂無憂的一群少年，可是，自己的快樂，已經永遠被剝奪，憂愁，將如影隨形。
她的目光收尋良久，在庭院的一個角落看到一閃一閃的一點火光。
她輕輕走過去，看到白牧風正坐在那裏吸煙，不時發出一聲歎息，她心中難過，跟著長歎一聲。
白牧風回頭看到是她，熄滅了煙蒂，問過來：“小梅怎麽不跳舞了？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拿點吃的過來可好？”
韓美梅輕輕搖搖頭：“我不餓，不想吃。”
白牧風拿條絹子掃掃旁邊，示意韓美梅坐下來。
韓美梅在他旁邊怏怏地坐下，良久不言。
兩人聽著場中熱鬧的歡歌勁舞，又一起發出一聲歎息。互相看向彼此。韓美梅在小哥白牧風的眼中看到一層深深的憂鬱之色，問到：“小哥，你是不是也愛上柳婄茹了？”
白牧風搖搖頭：“沒有。別瞎猜，我可沒有大哥那麽浪漫。頂多有點好感而已。”
“噢？”韓美梅仍舊看著白牧風。
白牧風不願意被她看穿心事，起身笑過來：“小梅，我給你買了個八音盒，很漂亮，我自己給改裝了一下，放了幾首歌在裏麵，都是你喜歡聽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走，咱們上去拿去。你一定會喜歡。”
韓美梅卻拉住他：“別上去。我哥和柳婄茹在上邊親熱呢。我在旁邊他們都沒看到。我這才知道，什麽叫閃電戀愛。真快呀！”
白牧風此時頓感難以掩飾，心中掠過一陣酸楚，頹然坐下來，又點燃了一支煙。
韓美梅伸出兩指夾住他剛剛點燃的煙，拿過來極其優雅地吸了一口，從嘴裏吐出一串煙圈，那姿態頗似一個煙場老手。
白牧風有點驚訝：“小梅會吸煙，我都不知道呢！”
韓美梅複又吐出一長串，先吐出的圈圈逐漸變大，後吐過去的便從大圈圈裏鑽過去，居然做了一個漂亮的連環套：“我早就會了。不想讓你們知道，都躲在廁所裏吸。是不是很沒女孩子樣？我比柳婄茹漂亮，可是喜歡她的男孩子一直都比喜歡我的多。我一直沒弄明白為什麽。哥，你能告訴我嗎？她的魅力在哪裏？為什麽能讓你們隻看一眼就喜歡上？”
白牧風難以解釋，勸過來：“小梅不要這樣想，在我們眼裏，沒有人能跟你比，你漂亮，熱情，善良，是最好的女孩子。如果我不是你哥哥，一定會愛上你的呢！今天的安若素不就是個很好的證明嗎？有那麽漂亮的女朋友……應該是未婚妻吧？不是照樣撇在一邊，隻顧跟你獻殷勤。”
想起安若素的樣子，兩人同時發出笑聲。
回到樓上。
卻說柳婄茹在衛生間匆匆沐浴，打開壁櫃，看到裏麵有一件女孩子穿的粉色睡衣，料想是韓美梅的，便穿在身上走出來，長長的頭發烏雲般披散下來，她拿著幹毛巾不停擦拭。
韓逸文走過來：“我房裏有冷風機，來，我幫你吹幹，很快的。”
兩人雖是初識，卻彼此在心裏仿佛都感覺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一樣，沒有絲毫的陌生之感。
吹幹了頭發，韓逸文讚道：“真美！這麽漂亮的長發，編成那樣兩股辮子，把美都藏起來了。以後就這樣披著，要不燙成大波浪，也很漂亮。”
柳婄茹故作生氣：“你拐著彎說我土呐！你以為誰都能跟韓美梅一樣，那麽瀟灑洋氣的麽？她那是天生的氣質**來的神韻，咱們如果隻顧東施效顰去學她，一定讓人惡心死了。”
韓逸文連連搖頭：“絕無此意。其實，你的大辮子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柳婄茹一笑：“是麽？騙人！”
韓逸文轉移話題：“今天在商場看到這個款式很漂亮，我買了四件，每個碼一件，顏色都不一樣，這個m碼是鵝黃色，你喜歡這個顏色嗎？”
柳婄茹朝他所指的地方看過去，隻見他的大床上平放著一件鵝黃色的晚禮服，v領紗袖，領口袖口有淺杏色的蕾絲花邊，小腰收的細細的窄窄的，腰上邊做的小小巧巧的，是單層高密度的緞麵喬其，自帶罩杯，下邊是一層一層的薄如蟬翼的輕紗，層次造成如雲似霧的美感，下擺的邊上一個挨著一個都是手工做的紗質小玫瑰花，在輕飄飄的下擺綴了一整圈，使輕柔無力的裙擺有了很好的墜性和垂感，也使裙子顯得很漂亮。裙下擺明顯的前麵短後麵長，前麵短的遮不住膝蓋，後麵長得直達足踝。
韓逸文已經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讚賞之色，在她耳邊問：“需要我出去嗎？還是，要我留下來幫你穿。這種衣服，好像需要人幫忙才能穿呢！”
柳婄茹紅了臉罵道：“輕薄！我自己的衣服呢，你不是說幫我掛起來吹幹的嗎？我換過來好了。這麽洋氣高檔的衣服，不適合我穿。”
“誰說的？這衣服配不上你才對呢。我要帶你去買最漂亮的禮服，讓你做最漂亮的新娘。真希望咱們能早點認識，如果已經認識了二十年，那該多好。茹，我愛你！從沒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像現在喜歡你一樣，一分鍾也不想分開！”
柳婄茹悵然歎息。
韓逸文托起她的小下巴：“怎麽了？為什麽歎氣？因為安若素嗎？你愛他嗎？你不愛，你愛的人是我，不要惆悵，我會處理好的，放心吧！即使你已經嫁給他，我也一定要給你幸福，何況，隻是父母之命而已，所有的補償都會給清的。要不是這個，我真希望咱們今天晚上就能舉行婚禮。”
柳婄茹輕輕一歎：“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我們欠安家的是情，不是錢。錢能還清，情卻不是一朝一夕能了結的。能跟你相愛，我也很快樂，你要是跟我們一樣，是窮人家，我還能張嘴抗爭一二，可你……我不想背上嫌貧愛富的罵名。所以，咱們的緣分，也就今晚而已。”
她的思緒尚在悵然若失中徘徊，韓逸文卻已經被她的一片深情所打動，將她拉進懷中，纏綿悱惻地吻過來，直到兩人都支撐不住向後仰和向前傾的身體，雙雙躺倒在那張巨大的床上，壓在了韓逸文原本打算送給妹妹的晚禮服上。
送走柳氏夫妻，安爸爸回頭問兒子：“若素，是不是跟茹茹在車上爭嘴了，茹茹鬥氣走的？爸媽總在告誡你，茹茹在家是老幺，全家都寵著她，你做了她的男朋友，要事事處處讓著她，不能像在家裏一樣，誰都讓著你。”
安若素說道：“我沒有。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愛都愛不過來，怎麽會跟她爭嘴？我們一路上根本就沒有機會說話。那個韓美梅一直跟我聊天，我可能無意中冷落她了，她有點生氣。爸，我不跟您說了，我要到婄茹家去等她，今晚看不到她，我安不下來心。”
安爸爸指指腕上的手表：“你看看，都幾點了？柳家那麽窄，都是女孩子，多不方便，不要去了。柳叔叔不是說了嗎，茹茹回來，會跟咱們打電話，好生聽著門衛上叫了就下去接電話。”
安若素無奈：“那我到門衛上等著去。”說完就匆匆下樓去了。安爸爸輕輕搖搖頭，含笑對老婆說：“素兒大啦，娶了媳婦忘了娘啊！你什麽時候看到他這樣緊張過父母？”
安媽媽撇撇嘴：“就是，若素心裏，隻有柳家老八了。”
等待中的人暫且不表，回到那個熱鬧的小院。
卻說韓美梅從房子裏出來，向院中看過去，老師同學們正圍著篝火在單獨表演節目，那個放吉他的大玻璃桌上，放滿了生日賀卡，舉目四望，發現不見了小哥白牧風。
何仲英正在按弦而歌，此時唱的是《鄉間農舍》和《不得了》。
他的旁邊圍著一群小粉絲，正隨著他的歌聲跟他一唱一和。倒也配合的天衣無縫。
隻見他搖頭晃腦，用他青春煥發的嗓音高聲唱到：“鄉下的農舍有位姑娘長得俏，她有個情郎就在對麵半山腰。園裏的香蕉樹上結滿了香蕉，姑娘她想起豐收就啊就微笑，隻因那香蕉熟了情郎就來到！”
“風吹樹枝搖，月兒掛在樹梢，我眯著我的眼睛瞧，你的吉他彈得那麽好，你的人兒啊，又長的多苗條！我的腦筋在轉，我的心兒在跳，不得了，不得了，我一見你就愛上了！不得了，不得了，我要和你白頭到老！”
多快樂無憂的一群少年，可是，自己的快樂，已經永遠被剝奪，憂愁，將如影隨形。
她的目光收尋良久，在庭院的一個角落看到一閃一閃的一點火光。
她輕輕走過去，看到白牧風正坐在那裏吸煙，不時發出一聲歎息，她心中難過，跟著長歎一聲。
白牧風回頭看到是她，熄滅了煙蒂，問過來：“小梅怎麽不跳舞了？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拿點吃的過來可好？”
韓美梅輕輕搖搖頭：“我不餓，不想吃。”
白牧風拿條絹子掃掃旁邊，示意韓美梅坐下來。
韓美梅在他旁邊怏怏地坐下，良久不言。
兩人聽著場中熱鬧的歡歌勁舞，又一起發出一聲歎息。互相看向彼此。韓美梅在小哥白牧風的眼中看到一層深深的憂鬱之色，問到：“小哥，你是不是也愛上柳婄茹了？”
白牧風搖搖頭：“沒有。別瞎猜，我可沒有大哥那麽浪漫。頂多有點好感而已。”
“噢？”韓美梅仍舊看著白牧風。
白牧風不願意被她看穿心事，起身笑過來：“小梅，我給你買了個八音盒，很漂亮，我自己給改裝了一下，放了幾首歌在裏麵，都是你喜歡聽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走，咱們上去拿去。你一定會喜歡。”
韓美梅卻拉住他：“別上去。我哥和柳婄茹在上邊親熱呢。我在旁邊他們都沒看到。我這才知道，什麽叫閃電戀愛。真快呀！”
白牧風此時頓感難以掩飾，心中掠過一陣酸楚，頹然坐下來，又點燃了一支煙。
韓美梅伸出兩指夾住他剛剛點燃的煙，拿過來極其優雅地吸了一口，從嘴裏吐出一串煙圈，那姿態頗似一個煙場老手。
白牧風有點驚訝：“小梅會吸煙，我都不知道呢！”
韓美梅複又吐出一長串，先吐出的圈圈逐漸變大，後吐過去的便從大圈圈裏鑽過去，居然做了一個漂亮的連環套：“我早就會了。不想讓你們知道，都躲在廁所裏吸。是不是很沒女孩子樣？我比柳婄茹漂亮，可是喜歡她的男孩子一直都比喜歡我的多。我一直沒弄明白為什麽。哥，你能告訴我嗎？她的魅力在哪裏？為什麽能讓你們隻看一眼就喜歡上？”
白牧風難以解釋，勸過來：“小梅不要這樣想，在我們眼裏，沒有人能跟你比，你漂亮，熱情，善良，是最好的女孩子。如果我不是你哥哥，一定會愛上你的呢！今天的安若素不就是個很好的證明嗎？有那麽漂亮的女朋友……應該是未婚妻吧？不是照樣撇在一邊，隻顧跟你獻殷勤。”
想起安若素的樣子，兩人同時發出笑聲。
回到樓上。
卻說柳婄茹在衛生間匆匆沐浴，打開壁櫃，看到裏麵有一件女孩子穿的粉色睡衣，料想是韓美梅的，便穿在身上走出來，長長的頭發烏雲般披散下來，她拿著幹毛巾不停擦拭。
韓逸文走過來：“我房裏有冷風機，來，我幫你吹幹，很快的。”
兩人雖是初識，卻彼此在心裏仿佛都感覺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一樣，沒有絲毫的陌生之感。
吹幹了頭發，韓逸文讚道：“真美！這麽漂亮的長發，編成那樣兩股辮子，把美都藏起來了。以後就這樣披著，要不燙成大波浪，也很漂亮。”
柳婄茹故作生氣：“你拐著彎說我土呐！你以為誰都能跟韓美梅一樣，那麽瀟灑洋氣的麽？她那是天生的氣質**來的神韻，咱們如果隻顧東施效顰去學她，一定讓人惡心死了。”
韓逸文連連搖頭：“絕無此意。其實，你的大辮子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柳婄茹一笑：“是麽？騙人！”
韓逸文轉移話題：“今天在商場看到這個款式很漂亮，我買了四件，每個碼一件，顏色都不一樣，這個m碼是鵝黃色，你喜歡這個顏色嗎？”
柳婄茹朝他所指的地方看過去，隻見他的大床上平放著一件鵝黃色的晚禮服，v領紗袖，領口袖口有淺杏色的蕾絲花邊，小腰收的細細的窄窄的，腰上邊做的小小巧巧的，是單層高密度的緞麵喬其，自帶罩杯，下邊是一層一層的薄如蟬翼的輕紗，層次造成如雲似霧的美感，下擺的邊上一個挨著一個都是手工做的紗質小玫瑰花，在輕飄飄的下擺綴了一整圈，使輕柔無力的裙擺有了很好的墜性和垂感，也使裙子顯得很漂亮。裙下擺明顯的前麵短後麵長，前麵短的遮不住膝蓋，後麵長得直達足踝。
韓逸文已經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讚賞之色，在她耳邊問：“需要我出去嗎？還是，要我留下來幫你穿。這種衣服，好像需要人幫忙才能穿呢！”
柳婄茹紅了臉罵道：“輕薄！我自己的衣服呢，你不是說幫我掛起來吹幹的嗎？我換過來好了。這麽洋氣高檔的衣服，不適合我穿。”
“誰說的？這衣服配不上你才對呢。我要帶你去買最漂亮的禮服，讓你做最漂亮的新娘。真希望咱們能早點認識，如果已經認識了二十年，那該多好。茹，我愛你！從沒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像現在喜歡你一樣，一分鍾也不想分開！”
柳婄茹悵然歎息。
韓逸文托起她的小下巴：“怎麽了？為什麽歎氣？因為安若素嗎？你愛他嗎？你不愛，你愛的人是我，不要惆悵，我會處理好的，放心吧！即使你已經嫁給他，我也一定要給你幸福，何況，隻是父母之命而已，所有的補償都會給清的。要不是這個，我真希望咱們今天晚上就能舉行婚禮。”
柳婄茹輕輕一歎：“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我們欠安家的是情，不是錢。錢能還清，情卻不是一朝一夕能了結的。能跟你相愛，我也很快樂，你要是跟我們一樣，是窮人家，我還能張嘴抗爭一二，可你……我不想背上嫌貧愛富的罵名。所以，咱們的緣分，也就今晚而已。”
她的思緒尚在悵然若失中徘徊，韓逸文卻已經被她的一片深情所打動，將她拉進懷中，纏綿悱惻地吻過來，直到兩人都支撐不住向後仰和向前傾的身體，雙雙躺倒在那張巨大的床上，壓在了韓逸文原本打算送給妹妹的晚禮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