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多,酒席少,結果這頓飯吃了三輪才客盡人散,幾乎從中午一直吃到晚上。


    婆婆因為一直在招呼,一直在寒暄,一直在張羅,一直在指揮,嗓子已經啞掉了,還在用嘶啞掉的嗓音忙碌著必須吩咐的事情,畢竟,無論多大的能耐,這樣的場麵,要想不靠別人,而事事親力親為,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可憐的腳啊!穿著高跟鞋踩在不甚平整的土地上溜溜一整天。我可憐的臉啊,笑的都抽抽了。我可憐的手啊,一直都在斟酒點煙端酒杯,結果一直控製不住的發抖.......結婚啊結婚,原來是這麽累人的差事呀!我悄悄對文俊說:“好累人呐!隻此一次,不可再為!”


    文俊笑說:“這樣的事,難道你還想有幾次嗎?”


    桌椅板凳被租賃老板開著車送來又開著車拿走,碎掉的進行索賠。


    從朝至夕的熱鬧終於歸於平靜。


    此時的我,累的隻想躺到床上去大睡三天。


    但是文俊卻還處於白天的亢奮狀態,很有興致,他約我同去河邊散步,曾經在白天帶我去過,景色很美的,既是陪老公,我自然是欣然同往。


    夏日的夜晚,月明如鏡,如在仙境,涼風習習,吹我嫁衣,蟬聲切切,歡慶新生,蛙鳴陣陣,烘托氣氛……好像天地宇宙都在為我們的終成連理奮力慶祝,用那些可愛的小生命為我們彈奏樂曲,歡唱情歌,連小河裏那嘩嘩的巨大聲響也感覺變的不煩人,變的很美很親切,仿佛世間萬物,都美好柔和起來。


    我雙手合什,默默祈禱,我願意用整個宇宙,換一顆紅豆,用這顆紅豆,種植在我們交融的心田,糾纏一生。


    漫步來到一處空曠之地,但見一方巨石矗立在河邊,四周圍芳草萋萋,就好像置身於童話中的宮殿,在這個宮殿裏,不是堆砌著華麗的寶石,而是生長著浪漫的芬芳。


    巨石前有一個光滑的石凳,看樣子是前麵在此約會過的戀人專門放置。


    文俊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折疊起來,鋪在石凳上。讓我坐在他的溫柔布置的柔軟裏。


    我含笑坐下:“老公啊,為什麽這裏隻有一個石凳子?我坐了,你坐哪裏呢?”


    文俊故意蹙眉深思,然後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嗯,是個問題。這樣好了。”伸手將我拉起來,自己坐上石凳,將我拉坐在他腿上:“放置石凳的人,大概就是此意嘍。”


    “石頭已經這麽硬,我再這樣壓上來,做為新郎倌的你。不是會很不舒服嗎。”我笑過去。


    文俊不語,環住我,緊擁入懷,月色下,但見眼中柔情如訴,徑直吻過來,溫柔纏綿。


    雖然在我家裏,他一邊說著喜歡我,一邊抗拒著我的依戀,但是自從到了山東他的老家,他就一點那種局促和拘束感都沒有了,不管我有多黏他,他都會報以更大的纏綿,和愛入骨髓的依戀。


    與文俊已有兩三年膩在一起不分開,接吻更是每日必修課程,特別是在山東的這段日子,我早已習慣並熟撚了這樣的相對,遂與之相就,吻在一起,互相糾纏。


    逐漸,文俊的呼吸粗重急促起來,臉頰和身體火熱滾燙,好象有什麽東西頂住我坐在他腿上的地方,似堅硬如鐵,又似柔軟如棉。


    他的手,撫上我的胸口。


    我頓時大驚,窘迫羞怯,想拉開他的手,但是他的手反而伸到裏麵,摸到了我的那兩個自己平時洗澡的時候都不敢去看的小饅頭上。


    我口裏嗚嗚反抗,朝外拉扯他的大手,又恐懼,又害羞。


    這是我們相處這麽久,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這個情景,讓我想起數月以前的一件事。


    那次,也是我半夜潛入他的房間,偎在他懷裏取暖,他醒來,或者並沒有睡著,就在等著盼著我也不一定。


    他沒有趕我走,擁入懷中,纏綿親吻,之後跑去衝涼。


    回到床上,渾身冰涼,我以身體為他取暖,他不許:“不要焐,我熱,一會兒就燙人了。”


    “文俊,你是不是感冒發燒呢?”我擔憂起來。


    “不是。”他猛地坐起來:“求你快回房去吧,我受不了了!”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臉放在他腿上:“不要!我天亮了再回去,免得他們按鈴喊我沒人答應。”


    “敗給你了,你再呆下去,我會想的受不了,我實在沒辦法忍受想要你的渴望,你再不回去,我就要到你那邊去咯!你一個人在這邊好了!”


    我笑顏以對:“文俊既然想要,就要了麽,我什麽都願意給你!”


    文俊言道:“小眉萬萬不可再行如此誘惑,那樣會害我瘋掉的。如此美麗純潔的你,結婚以前我是絕對不會染指的。即使將來不能娶你為妻,現在也不能這麽做。那是害你!我是寧可自己心碎,也不願傷害你絲毫。眉,如果有一天,我失去理智,無法控製自己,請你,一定一定要拒絕!”


    明白了,原來文俊以前每次不許我睡在他旁邊,竟是這個原因呐!害我一直以為他不喜歡我。


    現在,正是他在索取自己這麽久渴望得到的我,而我,也到了可以將自己交付與他的時刻,卻莫名其妙心生恐懼,不能達成心願。


    文俊停止纏綿的親吻,將頭埋在我的胸口,我輕撫他柔順飄逸的發絲,輕聲說到:“老公,怎麽辦呀?我有點害怕呐。”


    文俊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熾熱的麵孔逐漸冷卻,他的手鬆開了我。


    我站直身體,怯怯然。望著他,想走,不敢離開,欲留,不敢麵對。


    沉默良久,他終於抬起頭。


    就著月光,我想看清他的神色,但見蒼白,我歉然說道:“對不起。”


    他搖搖頭:“沒有關係,我以為,小眉你,也會喜歡,象我等待的那樣等待,象我渴盼的那樣渴盼。原來,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哈哈哈,終究,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現在,咱們回去吧,明天,我便送你回柳城。”


    自從到了山東,不論我說什麽,做什麽,文俊從來沒有責怪過我,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讓我感覺自己在這一刻,已然失去寵愛,再也無法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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