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謾罵,吐蕃使臣卻明顯不敢再說些粗鄙之詞!


    冥冥之中覺得這閣樓之中似有蹊蹺。


    小廝不能上台卻敢接出下聯,有這樣的才華卻偏偏在最後方才出場,似乎這閣樓之中另有高人點撥。


    想到此處,吐蕃使臣心中率先萌生幾分膽怯,聲音也隨之小上不上。


    吧嗒。


    一雙玉手從身後搭上吐蕃使臣的肩膀,珠玉般的細語聲隨之傳來。


    “國師,此事隻怕另有蹊蹺。”


    “今日咱們已勝過了幾位學士,起足了勢頭,接下來的事還需細細斟酌,文比便罷了吧。”


    對方不露頭,被稱之為國師的人心中也不敢輕舉妄動,從此人回複出來的下聯來看絕非等閑之輩。


    論中規中矩的對弈,贏不了李二爺,倘若此番折辱之聯敗與這個神秘人物,那還真是難以下台。


    怒拂袖袍,國師一聲冷哼,瞥一眼空無一人的窗欞,轉身向著台下車輦走去。


    “哈哈哈,真是印證了下聯中的話語,小人退場咯。”


    “滾吧!蠻子們!連咱們大唐一個端茶倒水的小廝都比對不過,還敢在此耀武揚威?”


    “你還別說,咱們這大唐真是臥虎藏龍,人才輩出。”


    “可不是嘛!完全出人意料。不過這般回應當時讓人舒暢無比!”


    台下嘈雜議論,有人対小廝讚口不絕,有人發泄著心中鬱憤,大聲辱罵著下下台的身影。也有人猜測起來小廝身份,相約要去茶鋪拜訪。


    混亂的現場之中,台上胡姬深深望向閣樓一眼,長吸一口氣,整理心神。


    國師鬧出這般大動靜,終究是吐蕃敗下陣來,畢竟是初入大唐,該作的表麵工作還是要做。


    踩過裸足,扭動腰肢站上高台中央,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響緩緩在場上散開。


    “諸位大唐的子民們,初來乍到,倍感大唐底蘊深厚宏大,文比交鋒,恍若饕餮盛宴。”


    “然文比空曠深奧,難分伯仲。三日之後武比,想必拳拳對碰更加熱血沸騰,也更易分出高低,還望諸位大唐有誌之士踴躍參與。”


    “文人墨客比試,難免會有摩擦,也難免讓人血脈噴張引發不悅。小女獻舞一曲給各位陪個不是,還望諸位體諒。”


    言罷,胡音絲竹聲悠悠響起,先前那些胡人子女身披薄紗盈盈上台,在漫漫音色中輕搖曼舞。


    “嘿!這女人真會說話,掩住自己敗落不講,區區幾句話就將那蠻子的行徑遮掩。”


    “嗨呀!你就別計較那麽多了,畢竟是女人嘛,難不成你還要上台暴揍那蠻子不成?再說了,如今咱們勝了唄,這彩頭就很好。”


    “是啊,此時勝負自在心間何必計較那些?那茶鋪小廝是什麽來曆?你們可知曉?”


    “誰知曉啊,可定然不會僅僅就是一個長工這般簡單,你瞧那對聯,無論遣詞、氣勢皆能壓上對麵一頭!哪裏是一個平民子弟能做到的?”


    耳邊的聲樂,台上妖嬈的舞姿早已沒有先前那般吸引人,不少人簇擁一起打問著小廝的狀況。


    有人一拍腦門,指了指背後不遠處的茶鋪。


    “看看不就行了?何必在此費神?”


    “被光顧著走啊,等等我,讓我也看看救場的英才。”


    “該不會是與我一起春闈的才子書生吧?我的去看看!”


    不待台上演奏完,台下的子民已然去了七七八八。個個都簇擁去了茶鋪,或立在門外,伸長脖子打聽屋舍中的情形。


    掌櫃走出長案,抱著算盤熱情招呼著人山人海的茶客,小廝被圍在當中不停地解釋著乃是有兩個錦衣公子出的主意。


    開始之際人們以為是些謙辭,知道有人在三樓雅間中發現了喝剩半壺的茶水,和安靜躺在桌上的一貫錢幣方才相信。


    “真是奇人啊,好事不留名,深藏功與名。”


    “錦衣華服?莫不是某位達官貴人家的公子?難不成比房公子學識還要出眾?”


    “這才是真正的究學之人啊,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所為,這般地調。”


    “哎呦~我倒是想起先前皇城中,張貼的那張無名詩詞來,莫不是此人?”


    雜七雜八的猜測聲在整個茶鋪子中傳開,關於這個神秘人物的身份也漸漸成為了一個謎題。


    探清真相向店外走去的人,大聲告訴著後進的子民們。


    “高人才子已經走了,趕緊回去吧!”


    路過茶鋪門口想與小廝道聲感謝的房遺愛,看著漸漸散開的人群,和這聲高聲呼和,心中猛然被揪緊。


    那個曾經塵封在記憶深處的人名再次浮現腦海,嘴角上揚起一抹苦笑,緩緩離去,有細不可查的聲音從這個蕭瑟身影口中吐露。


    “又是李閑嘛?這小子真的這般厲害……”


    深巷中。


    兩個並肩行走的身影,聽聞耳畔會場的嘈雜漸漸消弭,微微緩下腳步。


    程處默回頭望上一眼空無一人的街巷,望向身側大口喘息的李閑。


    “至於麽?”


    “咱們好歹也算是挽救大唐名譽的功臣,怎麽像做賊一般偷偷摸摸?”


    李閑默不作聲,拉上程處默的衣襟拐過街角,直到遠遠離開朱雀大街方才停住腳步。


    隨意的敲敲程處默結實的胸肌,李閑緩緩踏上寬闊的長街。


    “你又不是不知曉,我這人生平最怕麻煩,不喜熱鬧。”


    “當時那場景你我都心知肚明,隻怕此刻茶樓已被圍的水泄不通,咱們還如何脫身?”


    “那些什麽讚譽褒獎,聽多了膩味。而且吧,拱手一一回敬也太過麻煩。”


    李閑也怕自己輕易暴露,會引得朝堂上那位又給自己指派任務,強拉去做什麽一方父母官,反而不能過上自己逍遙自在的生活。


    雖然沒有明提,但程處默心中也已經猜測到了,索性不再此事上糾纏。


    闊步跟上前麵的身影,搭上肩頭,徜徉街頭。


    和煦日光拉長兩人的身影,程處默回過頭顱抱怨起來。


    “哎~倒是可惜,沒有再看上一遍胡姬舞姿。”


    “色字當頭一把刀,你這小子已為人父,還不收斂收斂。”


    “嗬!你年雖不大,說起話來怎麽老氣橫秋?你不想獵奇獵奇?我說的是舞蹈,可別想多!”


    “行啊,你要看,找機會讓你看個夠。”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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