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禦駕親征,這次戰爭,我們大離必勝。”


    “是啊,必勝,必勝!”


    “陛下萬歲。”


    無數人齊齊呐喊,聲音震天。


    如此多的人來送行,讓整支隊伍的士氣,更增添了不少。


    每一個士兵路過百姓的時候,胸更加挺拔。


    因為他們想要讓百姓們看看,他們是好兵,是最勇猛,是能保家衛國的兵。


    他們……不會讓百姓們失望。


    此次行軍速度加快,不過林政還是不太滿意。


    看著大部分都是走路的士兵們,林政很無奈,但沒辦法,隻能小跑前進,時不時休息一會。


    反正無事,林政趁著趕路的時機,拿出領悟玉佩潛修。


    趕了三天的路,距離西疆已經不遠了。


    西疆是這裏的邊陲之地,但是個好地方,人口少,環境優美。


    忽然,前方有大批人馬過來。


    原來是前方探路的董天寶回來。


    董天寶遠遠下馬,一路小跑來到林政馬下。


    “啟奏陛下,前方不知為何,出現不少無家可歸的普通百姓,數量足足有數百,臣以為,一定有什麽事。”


    這一路上,出現的無家可歸百姓越來越多。


    起初是一兩戶,緊接著是十幾二十,現在居然又有了,而且數量居然是數百。


    林政道:“這裏在去年的時候,並未受到洪災影響,怎麽會如此多無家可歸百姓,董天寶,你去找幾個百姓問一下。”


    董天寶道:“陛下,行軍要緊,這些百姓,要不後麵處理?”


    “萬一就因為這些百姓,影響我大離戰事,你負擔得起嗎?”


    董天寶不敢再說,連忙道:“臣,馬上去問。”


    大軍繼續前進,而董天寶也去詢問了一番,這才知道緣由。


    原來,鎮守西疆的太守徐市,在得知朝廷大軍過來,隨後以征糧之名,強製要求百姓征糧,凡是不滿足數量的,均都要押入大牢。


    這徐市明顯是強製征糧過頭了,鬧出了很多人命。


    一些百姓為了逃命,以逃避征糧,隻能攜帶家眷,離開此地。


    林政一聽,心頭暴怒。


    “每個邊塞要地,糧倉必滿,為何西疆糧倉沒有糧,還要強征百姓軍糧?”


    董天寶打架還行,對於這些彎彎繞繞,他根本不懂。


    於是說道:“臣帶來了這些民眾首領,他也許知道。”


    “帶他過來。”


    片刻後,一個叫丁字橋的百姓被押到林政麵前。


    這丁字橋長得很瘦,跟竹竿似的。


    皮膚黝黑,典型的莊稼漢。


    不過,他眼睛卻是異常精明,看到林政的一瞬間,便直接下跪:“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政樂了,這家夥居然知道他身份。


    要知道,他穿著的是皮甲,整個人更像武將,而這丁字橋居然一眼看出他是陛下,有幾分眼力勁啊。


    林政難得心情好了一絲:“你是如何知曉朕的?”


    丁字橋老老實實道:“小民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知曉陛下穿著,以及出行的規章製度,所以小民看到陛下模樣,一眼就看出來了。”


    “原來如此,朕問你,為何你帶著那麽多百姓,離開西疆,難道你們寧願遠離自己故土,去其它地方發展嗎?”


    丁字橋苦著臉道:“若不是沒有辦法,我們也不想這樣啊,以前,太守徐市就以各種名義,收受我們苛捐雜稅,我們日子苦一點,也就算了,反正這些年風調雨順的,我們能活得下去。”


    “可就在前些日子,那徐市以朝廷派兵協防的名義,需要我們出軍糧,每戶需要出的軍糧有不少,若是不給,被打被罵是小,甚至還會被抓入大牢,受重刑之苦。可憐我好多朋友,都受不了這種折磨,隻能背井離鄉。”


    “因為,背井離鄉雖然苦,但不背井離鄉的話,會死啊。”


    林政沉著臉:“這次朝廷出兵,確實要求沿途地方官員準備軍糧,但這些軍糧,都是糧庫裏麵拿出,西疆的糧庫難道沒糧?”


    “回陛下話,徐市私自販賣糧庫糧草早已經不是秘密,此次讓我們每家每戶不但出糧,還要出銀,以草民看,徐市是想收集軍糧的時候,再搜刮民脂民膏一波,求陛下為我們做主。”


    丁字橋的身後,還有幾個老鄉。


    聞言都跪了下來:“求陛下為我們做主,求陛下為我們做主。”


    林政很生氣,沒想到在邊疆之地,還有徐市這條大魚,在搜刮民脂民膏。


    不過,這徐市能做的如此大,且沒人敢查他,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徐市先祖也是一個開國大將,手握重兵,這才能鎮守西疆。


    所以在徐市手中,重兵十幾萬之多。


    這種情況下,哪怕知道他搜刮民脂民膏,可誰人敢惹?


    哪怕是以前的昏君,恐怕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想了想,林政心中有了主意。


    他朝丁字橋說道:“走,去百姓那邊。”


    “遵旨。”


    丁字橋一喜,他知道,陛下要為他們做主了。


    官道上,無數百姓坐在路邊,等著丁字橋過來。


    此時丁字橋騎著馬過來,一過來,丁字橋興奮大喊:“鄉親們,陛下來了,要為我們做主。”


    “什麽,陛下來了。”


    頓時,人群騷動起來。


    林政騎著馬,緩緩走來,一瞬間,人群自動都安靜了下來。


    沒辦法,林政這模樣,氣質實在是太過突出,讓人一眼就看出不凡。


    林政看著大家,朗聲道:“大家可以說說,自己遇到了什麽困難,朕可以保證,隻要查明,一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


    雖然林政這麽說了,但一開始,敢說的人並沒有多少。


    大家都是麵麵相覷。


    丁字橋膽子大,喊道:“鄉親們,放心吧,我剛剛把事情都和陛下說了,陛下這才來的,他要處理徐市那個狗賊!”


    “好家夥,丁大哥,你…………你怎麽能直呼太守叫狗賊。”


    有人驚呼起來,有些擔憂。


    不過,林政卻是說道:“有朕在此,說了又如何?”


    “是啊,陛下在這呢,那徐市再厲害,能有陛下厲害?”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很快有人上前訴說。


    “我家拿不出糧食,他們就把我房子給拆了,我們實在是沒地方住了,隻能離開。”


    “我家原本有薄田三畝,我本來說拿得出糧食,可沒想到,他們不由分說,要我們地,我後來才知道,徐市的一個門客,早已經盯上我家良田,可憐我一家老小地都被搶走。”


    “哎,這次聽說陛下派兵過來,駐守這裏,我們百姓原本都以為是好事,可沒想到,那徐市居然要征收那麽多糧食,這不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嘛?”


    “陛下,你真的能為我們做主嗎?”


    “大膽!”曹喜聽了大怒:“陛下金口玉言,難不成會騙你們不成?”


    “對,陛下身份何等尊貴,他怎麽會亂說?我們要相信陛下啊。”


    講真,看著這一群善意的目光,林政心中感慨。


    百姓如此信任我,我怎能辜負?


    林政喊道:“大家放心,朕會還爾等一個公道。”


    隨後,這群人被安排在部隊的後麵,跟著部隊進城。


    在西疆的外圍處,猛虎營在這裏安營紮寨已經好幾天了。


    一過去,猛虎營將軍邱一虎前來覲見。


    邱一虎顯然對百姓們無家可歸這件事有所耳聞,他也是品性良善之輩,所以一見到林政,就說了此事。


    “這件事,朕早已經知曉,此次過來,第一件事,朕就是要讓徐市祭天。”


    “陛下英明。”


    “走,隨朕入城。”


    此事的林政很生氣。


    因為,說到底,這次徐市膽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用的居然是他的名義。


    也因此,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背後居然都在罵他。


    好家夥,錢你徐市收,鍋我來背,真是找死。


    來到城門口,無數百姓還在大包小包離開這裏。


    讓林政更憤怒的是,一些士兵正在挨個檢查這些百姓。


    若是看中這些百姓身上什麽東西,這些士兵隨手就搶了過來,根本不給百姓們說話的機會。


    這不,又有一家三口被攔住。


    “喂,出城了,要交出城稅,知道嗎?”一個兵丁很囂張的抬了抬頭,模樣凶狠。


    “官爺,以前不是沒有出城稅的麽?”這戶人家的男主人一看就是挺老實巴交的,和妻子兒子手拉著手,身上全都是布丁。


    這種人,目測不要說銀子了,就是油水都榨不出幾滴。


    但就是這樣的人,這些兵丁還是把他們給攔下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難道不知道,陛下帶兵過來了麽?所以陛下有令,要收軍糧稅,懂嗎?”


    “可是我們沒銀子啊。”


    “沒銀子?”兵丁冷笑:“夥計們,搜!”


    身後處,數個兵丁早已經等候多時。


    這也是他們的油水之一,往往一天下了,能搜刮到不少油水。


    也難怪這幾個兵丁個個長得肥頭大耳,目測是搜刮了不少油水。


    “你們怎麽能這樣,不要搶,不要搶…………”


    這一對夫妻拚命阻止,可換來的是兩個兵丁的拳腳相加。


    隨後,為首的肥胖士兵拿起包袱,往地上一扔,頓時一大堆衣物被扔了出來。


    仔細一看,這堆衣物裏麵,竟然有一小袋米。


    “好哇,還說沒稅呢,這是什麽?”


    兵丁舉起這一小袋米,耀武揚威的拍了拍米:“看起來有好幾鬥呢,還想騙我們,癡心妄想。”


    “兵爺,這是我們一家老小的口糧,給你們了,我們沒吃的了啊,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男人膝下有黃金,一般來說是不會亂跪。


    但這種情況下,男人還是跪在兵丁麵前,抱著他腿,乞求不要搶走他們的糧食。


    可惜,這兵丁看都沒看這人一眼,一腳把他踹開:“馬上滾蛋,要不然把你們都抓起來。”


    “把糧食還給我們吧,我們……我們不出城了。”


    沒了糧食,他們就算出城,恐怕也是活活餓死,與其這樣,還不如在城裏先呆著。


    哪知道,這兵丁冷笑:“出都出了,再進城的話,得交入城稅。”


    “什麽?哪有這個道理?”


    “怎麽?不服氣?在這裏,爺爺我就是道理,你敢怎麽樣?”


    兵丁怒目圓睜,宛若地府惡鬼,看的這對夫妻往後直退,尤其是他們的兒子,更是嚇得哇哇大哭。


    “趕緊滾蛋。”


    這裏的情況,林政看到了。


    曹喜也看到了。


    曹喜看了林政一眼,果然,陛下此刻,眼中全是怒火。


    這次過來,林政和曹喜走在最前頭,目的是看看西疆這裏真正的風土人情。


    雖然之前那些百姓把徐市罵了一通,但他還要看看其他百姓如何。


    除了加稅之外,他是否還做了其它惡事?


    此刻一看,林政對徐市已經下了死亡通知書。


    林政騎著馬,和曹喜來到入城口。


    這兩個軍士看林政穿著盔甲,倒也不敢阻攔,但林政卻停了下來。


    並且朝那一家三口喊道:“你們都等一下。”


    說著,林政看向幾個守門士兵:“你們在這裏收出城和入城稅,是誰指使的?”


    “你是誰?要想進城就馬上進去。”這士兵眉頭一皺,顯然不想多做回答。


    “大膽。”曹喜飛身而下,爪子狠狠抓住為首士兵脖子:“讓你回答就回答,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一群士兵見狀,均都圍了過來。


    “放開人,要是徐大人知道,小心他治你們的罪。”


    這群士兵膽子都養大了,不甘示弱的拔刀相向。


    “好哇,你們一個個膽子居然如此大,你們可知道,我們是誰?”


    曹喜陰測測說道。


    “管你們是誰,這裏是徐市太守大人的地方,他說要交稅,那就要交稅。”


    “剛剛你們還說,這事是陛下的旨意。”林政說道。


    “在這裏,徐市大人不就是皇帝?”一群士兵太囂張了,竟然毫不顧忌的這麽說。


    林政眉頭一挑:“好好,徐市竟然敢稱帝,這是當真沒把朕放在眼裏。”


    “什……什麽?你叫自己什麽?”


    “瞎了你們的狗眼,站在你們麵前的,是當今天子,見到陛下,你們幾個狗奴才,還不下跪,磕頭。”


    曹喜手腕一捏,領頭的護衛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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