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水野同學的射箭水平本來就很高超。


    在弓道社就戰勝了神穀英二,並且完成了“繼矢”的成就,是連鳴宮老師都讚不絕口的存在。


    這樣的人連破瀨川家和久瀨組,完全有可能!


    弓道社的三人組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明顯被工藤亮信息量如此豐富的一席話震住了。


    尤其是紗條玲子,用重新認識水野秀的目光看著他。


    她以前和水野接觸時,對方性格謹小慎微,不善與人交際。


    如果有人在那時候對她說,水野同學是會做出那種事的男人,她一百個不相信。


    但現在,看著水野秀的側臉,她有些迷茫了。


    難道......人真的會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對了......


    她忽然想起來,在弓道社的時候,水野同學曾經對自己說過“自己還是比較擅長反曲弓”。


    她當時還以為對方是說著玩的,但現在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水野同學在反曲弓上是超越和弓的天賦者。


    並且這個警察說的那些行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水野同學做的!


    自覺已經了解了水野秀秘密的紗條玲子,焦急的看向水野秀。


    如果警察說的屬實的話,那水野同學就麻煩了!


    她正著急著,水野秀一直沉默的嚴肅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笑容,“雖然工藤警官說的很有趣,但是抱歉啊,我真的不太清楚。也許......說不定以後我會發現一些線索,到時候一定聯係工藤警官。”


    “是嗎?水野同學真的不清楚?”


    工藤亮的目光鄭重了幾分,盯著水野秀。


    水野秀表情不變的和他對視著。


    空氣靜默了幾分鍾。


    其餘警員們和紗條玲子等人則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被兩人身體上散發出的氣勢威懾住。


    半晌,工藤亮臉上的表情一變。


    嚴肅的麵孔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既然這樣,我們也不打擾了。”


    他掏出一張名片放到桌子上,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麽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放下名片之後,他站起來,招呼警員們離開。


    看著離開警員們的背影,水野秀手中拿著名片,陷入了沉思。


    ......


    神社外的參道上,女警員不甘的向工藤亮問道:“工藤警部補,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完全有證據將他帶到警視廳接受詢問吧?”


    “然後呢?”


    工藤亮向女警員反問道:“被害者一方沒有提出控告,難道我們要多管閑事?”


    “可是......他已經犯下了嚴重的傷人罪啊......”


    女警員小聲的說道。


    “瀨川家以及明友會那群人,也不是什麽無辜市民,隻能說這些人是自作自受。”


    工藤亮用手帕擦了擦臉西服袖口上的灰塵,“我倒是意外的讚賞這個高中生的做派。”


    “工藤警部補起了愛才之心了?”


    女警員明顯和工藤亮比較熟悉,問出了比較隱私的問題。


    “如果對方有誌加入警察學校,我不介意給那邊打個招呼,讓他們出一個特批申請。不過啊......這樣的人,做警察不是有些浪費了嗎?”


    他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所謂的霓虹警察係統,早已經成為了蛀蟲和敗類的巢穴了。像他這樣的人加入警察係統,不是一種浪費嗎?”


    不過他明顯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談,轉移話題道:“派一些人手,道神社這邊來,嚴密關注水野秀的動向。”


    馬尾辮女警員疑惑的向自己上司問道:“是要監視他嗎?”


    “不,不是監視,而是一種保護。”


    工藤亮目光瞥到參道中的整齊石階梯,表情有些不自然。


    患有嚴重強迫症的他,會下意識數有規律的地麵標識。


    比如人行道上的地磚、參道中的排列整齊的石階梯......他會從一數到十,周而複始。


    “咳咳......”


    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地麵轉會到現在的談話內容中,他向女警員解釋道:“畢竟水野秀昨晚單人破組,單槍匹馬擊破了明友會久瀨組的幹部。不說那些伺機報複的明友會成員,東京不少的極道組織也會像聞到腥味的蒼蠅一樣湊上來。”


    他轉過身來,向神社後麵的樹林看去。


    “某些暗地裏的家夥甚至已經開始行動了。”


    ......


    工藤亮一眾警官離開以後,紗條玲子三人也無心多呆,打了聲招呼後,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神社。


    幾個人踩著潮濕的尚未被完全曬幹的泥土,沿著參道向下走去。


    籬笆上插著的風車和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幾人卻沒有了初來時的心情。


    “那個......”


    有些小怯懦的葵向紗條玲子問道:“紗條社長,那些事情真的是......水野同學做的嗎?”


    紗條玲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了想,說道:“不知道,這種令人頭痛的事情,應該交給警察吧。”


    “可是......”


    葵有些糾結的說道:“我覺得水野同學是那種很好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那麽誇張的事情。”


    紗條玲子看著單純的葵,覺的這後輩是單純的過分了。


    “你一點都不了解他吧?葵。”


    旁邊的狐狸麗子覺得葵未免太笨蛋了,她推了推眼鏡框,用手中的筆記本遮住臉,隻露出大眼鏡框後麵的閃閃發亮的眼睛,“如果這真的是水野同學做的,倒是意外的超級帥氣!”


    “欸?”


    葵眨了眨眼睛,“麗子不是討厭暴力嗎?”


    “雖然暴力是盲目的野獸,但是芥川龍之介不是說過嗎?‘人生往往是複雜的,使複雜的人生簡單化除了暴力就別無他法’,必要的時候,我不會反對暴力。”


    她根據工藤警官說的話,以及水野秀和瀨川美羽的表現,已經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先是神社裏的小蘿莉失蹤,然後與之關聯的瀨川家被襲擊,隨後是與綁架脫不了關係的極道事務所被破陣。弓道技藝超絕、曾經完成“繼矢”的水野秀,除了他,麗子想不到還有誰會是破陣者。


    她向沉默的紗條玲子看了一眼。


    估計紗條社長也已經看出來了吧,也隻有葵你這個小迷糊還啥都不知道。


    腦海中一瞬轉過許多想法的她,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我宣布,水野同學,已經成為了我的研究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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