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野秀站在庭院白砂小徑的盡頭,注視著眼前的一群人——以親戚之名,行惡人之惡的瀨川家。


    雖然有雨水浸進了他的衣服,冰冷著他的肌膚,但他此時內心卻是意外的火熱。


    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想不到你還敢孤身前來,是沒有和青山組的那群人談好嗎?”


    瀨川真一郎向水野秀大聲問道。


    隔絕著雨聲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嘛,差不多吧。青山組的那群家夥已經被我幹掉了,對方在被我幹掉之前,把所有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水野秀以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其中包括他們是受誰指使的?美惠被誰綁架?雖然對他們說的話不太信任,但我更相信這是你們這群人可能會幹出來的事情。”


    “因為......諸位的人品在神社裏,我早已經見識到了。”


    聽著水野秀的震驚發言,人妻晴子瞪大了眼睛,小聲的向旁邊的丈夫山田問道:“他是誰?”


    山田苦笑了一下,“他就是水野秀。”


    “這麽年輕嗎?並且對方說一個人幹掉青山組的人,這是......開玩笑嗎?”


    晴子也跟隨著父親練習過數年的劍道,並且被父親評價為“如果是男兒身,應該會比山田更適合繼承道場”。


    憑借個人的力量幹掉數個街頭實戰經驗豐富的極道,即使是她,也認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聽著水野秀的囂張發言,瀨川真一郎怒極反笑,“幹掉青山組的人?不要大言不讒!你隻是一個高中生,以為自己是誰?不要以這樣的鬼話來招搖撞騙!”


    他並不相信水野秀的話。


    畢竟對方在他眼裏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或許僥幸從久瀨修一等人手裏逃脫,但如果隻是憑幾句恐嚇之語就想嚇到自己,隻能說是太過天真。


    水野秀並沒有跟對方爭辯,他也懶得和對方嘴炮爭論,直接問道:“老家夥,美惠在哪裏?”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瀨川真一郎以不屑的口氣說道。


    嗖!


    還未等他說完,空氣中發出一陣破空聲。


    激烈的雨聲之中,一道衝破重重雨幕的流矢飛來。


    “砰”的一聲,將他旁邊手持著木刀的一個家夥打飛。


    木製箭頭的弩箭,雖然不如柔道箭頭和狩獵箭頭一樣具有強大的殺傷力,但是被反曲弓射出去之後,命中要害部位,也能瞬間使一個成年人喪失戰鬥力。


    手持著木刀、柳生新陰流的劍道館學徒,就是剛才阻止水野秀進門的家夥,肩膀瞬間被衝破雨幕的箭矢刺中。


    “唔......”


    捂著肩膀,後背撞擊到玄關門板處的倒黴家夥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巨大的撕扯力讓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鮮血頓時從他體內飆射而出。


    水野秀陡然發動的襲擊,嚇了瀨川家的親戚一跳。


    瀨川真一郎怒氣瞬間從體內迸出,“你這個混賬家夥!”


    完成致命一擊的水野秀此時站立在庭院之中,已經撐著的雨傘仍在地上,穿戴著一席雨衣的他正雙臂張開,拉著弓弦,一發箭矢被搭在弦上,隨時有可能射出。


    雨幕之中,水野秀站立的身姿,在這群人眼裏猶如死神。


    “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遍,我再問一次,美惠在哪裏?如果還是咬著牙不說的話,下一個就是你!”


    泛著寒氣的威脅之語從水野秀嘴裏發出。


    “......你休想!”


    瀨川真一郎的話音剛落,一隻箭矢就突破雨幕,向站在最前麵的他激射而去。


    雙方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百米,這樣的射程對於現在“視力100+”的水野秀來說是輕而易舉。


    盡管現在是雨天的環境,但對精度的影響也在可控之內。


    一道波動著殺戮氣息的箭矢從水野秀弓弦上被拉開,瞬間飛到瀨川真一郎麵前。


    老家夥甚至能看到無限接近的死亡。


    千鈞一發之際,山田快速的奔到自己父親身前,一把推開瀨川真一郎。


    砰!


    箭翎像鯉魚尾巴似的打顫,山田的背後被箭矢狠狠貫入。


    盡管水野秀改了主意,沒有使用殺傷力強大的箭頭,但陡然發力之下的箭矢衝擊,還是讓山田嘴裏吐出一口血。


    強烈的衝擊力衝擊向內髒,即使不是流血貫穿傷口,仍舊對人體造成了不輕的傷害。


    “山田!”


    瀨川真一郎看著兒子倒在自己麵前,發出一聲吼。


    其餘的瀨川家的親戚和柳生新陰流的弟子,立即四散退向房間之中。


    對於這些人來說,水野秀相當於手中握著手槍的刺客,隻要躲藏在有遮擋物的房間之中,就能與其周旋。


    山田的妻子晴子看著丈夫緩緩倒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瞪大了眼睛。


    隨即她反應過來,快速站在丈夫和瀨川真一郎前麵,遮擋住水野秀的視線,抱住受傷的丈夫。


    雖然內心悲痛欲絕,但還是對父親說道:“不能留在這裏。留在這裏我們就成了對方的活靶,父親,你帶著山田快去後院。”


    瀨川真一郎看著自己兒子嘴角吐出的血,精神有些恍惚,聽到晴子的話,下意識點了點頭,“好......好。”


    此時的他迅速恢複了冷靜,向白砂石小徑上的水野秀看了一眼,在晴子的掩護下,攙扶著兒子快速向後逃去。


    水野秀並沒有乘勝追擊,對於有人替瀨川真一郎擋一箭,他著實有些小小的吃驚。


    想不到這樣卑劣的老家夥還有人願意為之擋箭,貌似還是他的親人?


    不過......


    為什麽搞得我像一個惡人一樣,你們倒像麵對上門的敵人表現的堅貞不屈的革命同誌一般。


    現在作惡的是你們,而我是來救人的啊!


    看著站在不遠處以憤恨目光盯著自己的女人,水野秀在心裏吐槽。


    抱歉,你們的親人生命寶貴,美惠在我眼裏也是不可或缺、不可受侵犯的親人!


    水野秀搖了搖頭,張開弓箭,拉開弦,對準阻擋住自己視線的女人。


    “如果不退開的話,前麵兩個人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水野秀眯著眼睛,在大雨中,對站在前麵的晴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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