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抽完一口煙的久瀨修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水野秀射出的破魔箭擊中了的他的胸口,讓他一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劇痛襲向他的身體,一瞬間眼前一黑。


    肺部收縮一緊,甚至有種昏厥過去的感覺。


    盡管他已經使用匕首將破魔箭斬飛,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銳利的箭矢刺破了的他的皮膚,攜帶著強大的動能衝擊在他的胸口。


    勉強支撐著點燃一根香煙,用僅能呼出的肺部氣體狠狠抽一口,然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嗬嗬......”


    盡管胸口劇痛,甚至懷疑自己的肋骨發生了斷裂,但久瀨修一仍發出了笑聲。


    因為在與水野秀錯身而過的一瞬間,他的匕首刺中了水野秀。


    用盡全身力氣,堵上極道若頭的尊嚴,終於完成了舍命一擊。


    既然你是“佛狗”,我“臥虎”也不會輸給你啊!


    水野秀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手中已經傷痕累累、馬上就要壽終正寢斷掉的的簡易弓弩放下。


    他捂住自己的左胳膊,鮮血從上麵“汩汩”留下。


    剛才自己最後的破魔箭矢命中對方的胸口,但久瀨修一仍忍著疼痛,急速移動到自己身邊,揮出了一刀。


    似乎是燃盡最後力氣的一刀,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向水野秀的喉嚨刺去。


    水野秀的動態視力捕捉到對方的攻擊軌跡,立即向後退去,同時抬起左手,護住要害。


    受到破魔箭重創的久瀨修一,幾乎是憑借著本能,克服人類的生理極限,在幾乎下一秒就要倒地的情況下,奮力刺出了一擊。


    水野秀擋住了的要害,卻沒有完全躲過去。


    長度超過蝴蝶刀的銳利匕首,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所幸久瀨修一的力氣已經衰竭不少,不然這一刀在水野秀的胳膊上留下的不隻是一道血痕。


    雖然雙方都在彼此身體的身體上留下了傷口,但最終勝利的還是水野秀。


    因為最後站著的是他,躺著的是久瀨修一。


    水野秀鬆開捂著胳膊的手,一步一步的朝久瀨修一走去。


    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踏擊在地板上,讓躺在地上呻吟的青山組成員們大氣也不敢喘。


    走到半躺在地上,倚著牆壁的久瀨修一麵前,水野秀撿起地上的匕首,握在手中。


    現在的他被對方刺傷之後,內心的暴虐情緒已經全部施放出來。


    流淌在身體內的“阿瑪比埃”的妖之血,讓他現在隻充斥著一種情緒,那就是殺掉這個家夥。


    甚至是吃掉對方!


    顧忌著人類社會的規則和法律,那麽下場就是被人傷害。


    與其這樣,不如解放妖怪的力量,肆意的屠殺這些卑劣的家夥。


    複雜且暴虐的情緒引導著他的心智,讓他的身體開始發生隱隱的變化。


    有魚鱗狀的物質在他下半身開始形成,包裹住他的小腿部。


    隱隱的黑氣從他的頭頂散發出來,那是與瘟疫和疾病有關的物質。


    久瀨修一驚愕的看著一步步走來,渾身散發出詭異氣息、猶如魔鬼附身的水野秀,口中幾乎已經燃盡的香煙灰落在裸露的上半身體上,都沒有察覺。


    水野渾身散發的殺氣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躺在地上的極道團夥成員,畏懼的向後退著,渾身打著哆嗦。


    一步步踩著眾人心弦,走到久瀨修一身邊的水野秀,正準備一刀斬掉對方的頭顱,驀地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驚呼,“水野舅舅,不要!”


    被換回正常思緒的水野秀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瀨川美羽滿眼噙著淚的看向水野秀,搖了搖頭,“不要,舅舅。”


    看著美羽的眼淚,水野秀默然。


    他已經從那種暴虐“反人類”的情緒中退了出來,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自己麵前的久瀨修一。


    歸根到底,我的內心還是人類,而不是徹徹底底的妖怪。


    如果是妖怪的話,恐怕就不用顧忌這麽多了吧?


    然而......


    所謂的“人類”,就是這樣糾結的生物。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水野秀搖了搖頭,把刺出去的匕首收回來。


    “還是沒有跨過那條線嗎?”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久瀨修一看著水野秀,搖了搖頭,以略不知道是遺憾還是譏諷的語氣說道:


    “跨過那條線成為‘狂犬’,本就是‘佛犬’的宿命啊!不抱著這樣的覺悟,是無法解決困境的!麵對殘酷世界的抵抗,如此軟弱,是注定會被吞噬的!”


    水野收起匕首,也不說話,脫下外套,套住自己的拳頭。


    轟!


    一記直拳轟出,猛然錘擊在久瀨修一的頭上。


    “唔啊......”


    嘴裏噴濺出鮮血的久瀨修一重重的倒在地上。


    嘴裏一直叼著的香煙也被打飛。


    臉部觸碰到地麵的久瀨修一還沒有從被打的僵直中反應過來,就被水野秀再一腳踢中胸口,踢的他在地麵上滑行了數米。


    痛的他嘴裏發出悶哼聲。


    “美惠在哪裏?”


    水野秀一把將對方抓起來,嗬問道。


    “嗬嗬......現在還是不放棄嗎?”


    盡管臉部已經鮮血淋漓,渾身劇痛,但久瀨修一依舊喘著氣冷笑。


    “很好,既然這樣,想必你一定做好了死亡的覺悟吧?”


    水野秀現在沒有多少耐心和對方糾纏,直接抽出匕首來,準備給對方放放血。


    現在的確不好殺人,但不代表自己會迂腐的做個老好人。


    “既然這樣,就去死吧!”


    水野秀將手中的匕首向對方刺去。


    “等等......”


    躺在地上捂著腦袋的、頭前一縷白毛的家夥,出聲阻止了水野秀的動手。


    “請......請饒恕久瀨若頭,我們隻是來送信的,並不知道多少有用信息。”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水野秀放下久瀨修一,走到白毛麵前,居高臨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是......是真的,你......你可以去瀨川真一郎那裏去找一下,關於綁架一事,就是他拜托青山組的。”


    白毛咽了口吐沫,戰戰兢兢的說道。


    “瀨川真一郎?”


    瀨川美羽發出驚呼聲,“那是大伯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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