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近午,孩子都滿載而歸。連呂杏這個五歲的瘦弱丫頭都提著條二斤中的大花鰱。當然,這是王愛珍給她的。


    王愛珍心善,一直覺得孫寡婦一個人帶著四個孩子不容易,能幫的都盡量幫襯。她根本不知道上次兒媳的事兒是她揭發舉報的,否則可不會再如此。


    “快回家吧,你媽找不著你,該著急了。”


    呂杏咬著唇躊蹴的很。不回害怕老娘發飆,回家吧又不放心這裏的情況。前世悔恨半生,老天讓我重生不就是讓我改變的嘛。我隻要在男人危難時幫他,他以後肯定會對我好。


    “我……我不敢。”


    看看早已遠去的熊孩子,王愛珍也沒了法子。他們來這裏是預備好中午野餐的,眼下也沒辦法帶她一起回。


    “那你就在這兒吧。下午跟我們一起。”


    “嗯。”女孩答應一聲,眼眸露出喜意。


    小軍弟兄倆拿著棍子在地上掏洞,石頭去撿柴火準備生火。呂杏放下手中的魚,也跟著小男孩往林子裏走。


    王愛珍看閨女乖乖的坐著,她起來找了個大長木棒,“起開,起開,你倆也去撿柴火,我來掏洞。”


    “哎,”小軍答應一聲,領上弟弟往林子裏進。王愛珍在後又囑咐:“有野蔥和小頭蒜也摘一些回來。”


    小軍頭也沒回,衝後擺擺手:“知道了。”


    王愛珍幾下挖好了用來燜魚的洞,等她回頭看閨女的時候,清楚的看到了閨女旁邊憑空冒出的物品。


    一隻已經洗剝好的兔子,一隻山雞,(異時空超市出品)閨女的水壺也重新變滿。從原先的透明變成了乳白,好像牛奶的顏色。打開聞聞,一股酸甜的味道。


    “給,寶貝看愛喝不愛喝。”女人對於這種情況已經免疫,鎮定的把東西收好。將水壺湊到閨女嘴邊。


    小家夥含住吸管,酸甜的的乳味飲料也隻喝了一口,隨後放開吸管,小手撐著地要站起來。


    小精靈又歎氣,恢複了一些,調和的食物也開始接受了,可怎麽還是跟在星際一樣,什麽都吃一口呢。星際物質豐富,你身份高貴,一頓飯一桌子也沒人會說什麽,可如今這年月,偷偷摸摸的一次一兩種,你這不得餓著啊。


    “要幹啥?來,媽媽扶著。”


    對於閨女這些天愛動的行為王愛珍非常樂見。看她不願人扶,她就撐著倆手在後頭默默的護著。


    以為她要幹嘛呢,結果這小家夥在那個坑前麵蹲下,大眼睛瞪著那個坑,還是在研究它。


    “這是用來燜肉肉的,等一下媽媽做好了,給寶貝嚐嚐好嘛。你要喜歡……”你要喜歡估計這玩意會天天出現。


    小精靈左右晃晃:根本不喜歡,之前都隻愛吃菜,被陛下戲稱為愛吃草的小兔子。這是給你們添個樂的,大家情緒高,她會更受感染。


    幾個孩子還未歸來,楊鐵檻下工後提著個水桶來了。“閨女蹲著看啥呢?”


    小家夥聞聲抬起頭來,看到爹爹站起來要往他那兒去。男人趕快三步並作兩步過來,扔掉肩上的桶,伸手抱住閨女。


    “哎呀,寶貝,不怕摔了啊!”男人原先硬朗的麵容在看到閨女的那一刻變的無比溫情。口中的話語都帶上了軟軟的顫音。


    王愛珍搖頭,這真是看見閨女就變個人,一輩子對著仨兒子不苟言笑的嚴父,在閨女這秒變慈父。


    “行了,把閨女給我吧,你去那邊把魚收拾了。”


    楊鐵檻又親一下,把閨女交給老婆,哼著小曲提著桶往水泡子那裏走。小公主看爹去玩水了,也扯著身子要過去。


    “好,咱也去。”


    再次到了水邊,小女孩撈一把清澈的湖水,轉頭望著爹爹殺魚。楊鐵檻把去了內髒的魚放到水裏,轉頭觀察閨女的反應。


    “她居然不怕?”


    王愛珍也轉頭看閨女的眼神,隨即嗬嗬笑笑:“是挺膽大。”


    “這些天真是突飛猛進,反應多了好多啊!就是石頭帶著她玩嗎,你沒再做其它的什麽?”


    “我能做啥,就是多跟她說話。可這孩子是惜字如金,輕易不開口。幾天了,就今兒說了個魚。”


    說著話,她四處瞅瞅,見沒人這才小聲的跟男人耳語:“她一說魚,水裏的魚直往上蹦。之前可沒有的。”


    楊鐵檻笑笑:“說了,咱閨女是福星,金口玉言的。”


    兩口子說著話,幾個孩子也回來了。幾個大的都抱了一大捆柴火,就連最小的楊小二都拿了跟樹枝。


    楊鐵檻拿出火柴來生火,石頭拿著摘的野蔥和小頭蒜到那邊去洗。


    把處理好的雞、魚、兔子都抹上鹽,肚子裏塞入蔥蒜,外麵用蓖麻葉包好,再裹上泥巴,那邊挖好的坑也預熱了。


    把東西放進去,填上土,上麵攏火。王愛珍把帶的窩頭拿出來,穿在一根棍子上。


    小軍咽咽口水:“爺爺,你在哪兒逮到的兔子和雞啊?我們咋就沒看到。”


    “來的路上。你看到要幹啥,就你那小短腿,能追上兔子還是能追上雞?”


    小軍一噎,從兜裏掏出他的彈弓:“我能打麻雀兒。”


    “那打兩隻,我看看你身手如何。你三叔小時候彈弓的準頭就好,我看你跟你三叔比咋樣。”


    三叔的準頭是小時候圈羊練出來的,五十米範圍,可以說指哪兒打哪兒。小軍自然聽過這光榮事跡,聞言又泄了氣。


    爺爺也真是的,一說就拿人跟三爺爺或者三叔比,那都是天生的神槍手,哪兒是那麽好比的。


    “可……”孩子抬頭望望天“現在根本沒麻雀。”


    災荒之年,可以說但凡能充饑的全進了人的肚子。老鼠洞都不放過,何況天空的麻雀。


    楊鐵檻和石頭聞言抬頭望天,清風習習,白雲悠閑,是沒個飛鳥的影子。他們二人仰著腦袋,小公主也跟著抬起了頭。


    “今年麻雀就極少見,麥子熟的時候還有一些,也被人逮的不見了蹤影。”


    小公主沒吭聲,腦子卻有了絲絲渴望。小精靈感受到了她微微的波動,隨即連同異時空,誘導過一群養殖的麻雀。


    “快看,麻雀,好多啊!”呂杏大喊道,心理年齡極成熟的女孩話語中掩飾不住的興奮和訝異。


    楊鐵檻哈哈大笑,指指孫子道:“快打吧,讓爺爺看看你的本事。咱老楊家第三帶會不會再出一個神槍手。”


    楊海軍頓覺亞曆山大,手中的彈弓朝著天空。瞄準,發射,——落空了。孩子低落的放下手,隨後不服輸的再次夾好石子。


    “哦,我中了。”一隻麻雀應聲落地,孩子高興的歡呼雀躍。


    王愛珍敏銳的注意到了石頭眼中的渴望,轉而對孫子說:“把彈弓借石頭玩玩。”


    孩子自小被教的極為大度,這些天跟石頭也處出了些感情,聞言雖有不舍,但卻毫不猶豫的把彈弓遞給小夥伴。


    石頭也不客氣,他對彈弓渴望已久。可惜如今膠皮難得,他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孩子根本不指望能擁有。以前,在山上挖野菜的時候,有時間了他就拿著石頭往樹幹上投,借此練習自己的準頭。


    小軍從褲兜裏掏出一粒石子遞給他,男孩夾好武器,雙腿微微叉開,眼睛盯著天空,這一瞬間,之前瘦弱無多少存在感的孩子,如一把拉滿的弓弦,張力十足。


    雙目銳利如閃電,聚焦,發射。命中目標。一隻麻雀直直的掉了下來。男孩也頓時鬆懈,眼眸含笑把彈弓遞還給小軍。


    楊鐵檻暗暗叫了聲好,這孩子從未玩過彈弓,但對於準頭卻能如此輕鬆把握。跟自己家老三有得一比。


    一旁的呂杏擦擦額頭的汗,這才聽到自己擂鼓的心跳。緊張什麽呢,他前世就是狙擊手出身,八百米移動靶從未失過手,這小小的彈弓又算的了什麽。


    這麽一會兒,麻雀也飛的不見了蹤影,倆孩子高興的把戰利品撿回來。楊鐵檻遞給他倆一把刀。


    “去,自己去洗剝幹淨。”


    小軍沒幹過這活兒,聞言有些膽怯。倒是這不吭不哈的石頭乖乖接過,拉著小夥伴往水邊走。


    “剝皮啊,你不怕的嗎?”小軍低著腦袋,小聲的跟小夥伴說。


    “沒事,很好剝的。等會兒我來剝,你負責洗幹淨。”


    小軍呆呆的點頭,他明明還是那副麵孔,咋就覺得他身上多了些什麽呢。是什麽,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還弄不明白。


    呂杏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心裏在瘋狂的呐喊:對,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孤狼,這代號如同他的人一樣,帶著野獸的直覺,野獸的凶狠。


    楊鐵檻將目光收回,正要開口說什麽,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小二,不許拽姑姑。”


    王愛珍一扭頭,伸手將小孫子抱到另一邊:“你這臭小子,一會兒看不住你就作妖。幹嘛去拽姑姑啊?”一會兒生氣了又該拍你了。


    小二揚揚手中的東西:“我給姑姑花。”


    兩口子看著孫子手裏的粉色有些哭笑不得,小閨女一個女孩子不喜歡花,看到就要揪扯爛,這臭小子卻那麽喜歡這些清新,濃鬱的色彩。每次摘到都要送給姑姑。


    “姑姑不愛花,你自己玩吧。”


    “姑姑喜歡的,她都會拿手揪呢。”


    這稚氣的童言,瞬間讓倆大人無言以對。是啊!誰告訴你揪扯它就是不喜歡,小孩子都有破壞欲,閨女最先有的反應就是從花開始的。一朵桃花被拽的四分五裂徹底分崩離析。


    “嗯,咱們倆大人不如孩子懂孩子。”王愛珍笑笑,把小二手裏的格桑花拿到自己手裏,遞給閨女。


    楊鐵檻起身,朝著林中野花盛開的地方而行。高大的男人手捧鮮豔在林中穿梭,每一次的彎腰都是對女兒濃重而深切的愛。


    野餐歸來,意猶未盡。每一次想起,楊海軍都好似聞到了雞魚的香氣。剩下的在家裏清燉,怎麽都差了些味道。


    可他之後又去過幾次,卻再沒撈到過大魚。連半斤重的鯽瓜子都沒有。


    幾日後,呂杏空間的麥子成熟。女孩興奮的拿著家裏的鐮刀進了空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麥子收割完成。


    她那小身板累的不輕,睡了一夜尚自腰酸背痛。望著自己的收獲,女孩這才開始犯愁。


    沒有機器,如今都是石碾,她這小身板是既用不了石碾,也無法純手工脫粒,且脫了粒也無法磨麵。


    借著暗夜的掩護,她拖著一捆麥穗回了家。家中人如何驚詫興奮且不提,她老娘把麥子脫粒後,讓她大姐去換粗糧,一頓麵片都不給吃。


    呂杏摸摸肚子,暗暗饞的流口水。可如今都是如此,誰家舍得吃白麵啊,夏糧已經都換成了粗糧,如此方能正常撐到秋收。


    換了玉米高粱回來,一家人歡天喜地,翌日一早姊妹幾個提著半籃子高粱去用碾子。


    村裏有好幾盤石碾,可等他們到的時候都被人占著,後麵還有人在排隊。幾人換了仨地方,才找到一盤剛被人用過空閑出來的。


    把高粱粒平鋪於石碾上,幾人合力推動上麵的碾杆。姊妹四個,一個比一個瘦小,可望著這填飽肚子的食物,都生出無限的豪氣來。推著那重重的碾杆順時針旋轉。最小的呂杏根本夠不著,隻好伸著胳膊,拿頭來頂。


    一般仔細點兒的人家,都會過篩,細麵和粗茬分開。可他們家窮的要揭不開鍋了,幾個孩子也不講究,一股腦的碾碎,拿笤帚掃進簸箕,裝進了袋子。


    早飯的粥比平日裏稠了好多,大家都吃的高興。老二呂勺小聲的說:“比那老楊家也不差了。”


    這一說,孫寡婦麵露笑容。自嫁到呂家與楊家做了伴,她就一直在攀比,好似今兒終於贏了一回。


    呂桃花吃過飯去上工,她今年十歲,一天能掙四個工分,抵少半拉勞動力。小兄弟倆則去山上挖野菜,曬幹了冬天吃。


    呂杏刷了鍋,趁老娘不注意,添了些柴火把自己搓的麥粒在鍋裏炒熟。熱乎乎的揣在兜裏,她站在街門口等每日都出現的男孩。


    遠遠的,目標出現在視線。短短的二十天,男孩的精神麵貌已經大變樣,身上穿的衣服幹淨整齊,腳上穿著李玉萍給他編的草鞋。露在外的腳指甲幹幹淨淨。


    小臉依舊黑瘦,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亮如星辰。望向你的時候像極了林中的野獸。銳利又帶著審視。


    眼看著人要越過呂家的街門了,呂杏趕快出聲喊:“你等等。”


    男孩轉過身子,“幹嘛?”


    女孩被他冰冷的話語一激,下意識的有些膽怯。真是的,還以為你是戰場磨礪出來的冷硬,卻原來是天生如此。


    她掏出麥粒捧與手掌,獻寶一般的遞給他:“給,我都炒熟了。”


    飽滿的麥粒泛著黑,明顯炒過火了。可對於如今的人們已是難得的美味。男孩沒有因這善意而感動,反而露出疑惑與警惕。


    “幹嘛要給我?”


    “……就……我看你沒飯吃……”女孩說著話朝前一步,將雙手的麥子往男孩的上衣兜裏裝。


    男孩還未來得及退開,她身後已經過來一人。孫寡婦拄著拐走的腳下生風,比正常人都不慢。


    “你個死丫頭,居然敢偷家裏的東西給外人。看我不打死你……”


    “不是的,你別動手。”小姑娘太了解老娘的尿性了,她這小身板如今可經不住她揍,聞言不由的順著她咯吱窩就往後溜。


    畢竟不太利索,等她轉過了身,閨女早跑回了院兒裏。氣的她破口大罵:“吃裏扒外的小兔崽子,咱家都要餓死了,你還偷家裏的東西接濟外人,你還沒三寸高呢,就知道養漢子了……”


    氣急眼了,這個從未念過書大字不識的女人髒話連篇,大概早忘了她口中的女孩是自己親生。


    這邊,無故被牽連的林石頭又氣又羞。村裏人罵人都不講究,他知道養漢子是什麽意思。


    “我沒要,我沒要你們家的東西。你把話放幹淨些。”


    男孩個子不高,但說出的話落地有聲。孫寡婦轉身,鄙夷的上下瞅瞅他。小豆丁長得不大,眼神還挺凶。


    “沒要,那是我正好出來看見了。不然你舍得不要,那可是麥子,你個爹不親娘不愛的還不當寶貝一樣……”


    她話未說完,男孩一拳正中她的肚腹。孩子出手快狠準,但是力道不行,隻是將她打的朝後摔倒在了地。


    “哎呀,我的娘呀……”女人捂著肚子叫喚,跑了的呂杏趕快又回來。蹲在地上去扶她。


    “娘你沒事吧?”


    “這小畜生,他……你……”女人的手指在他倆之間來回的換“你們倆……”


    呂杏恨不能伸手捂住她的嘴,我的老娘啊,你就別罵了。那是你未來的女婿,當大官的。你死了還是他出錢埋的。


    他這人最是心狠,對自己狠,對欺負過他的更狠。前世,對於那從小虐待他的父母,在他飛黃騰達後,這些人連他身在何處都不知。更別談沾光了。若是在俠客橫行的古代,殺了他們他都做得出來。


    你今兒算了得罪他了,我以後可咋辦啊?剛想借機拉進關係,在他微弱時伸出援助之手。他這人最重情義,此時幫了他,這輩子他肯定不會對我那麽冷淡。


    “咋了這是?”楊鐵檻抱著閨女早起散步回來,站在自家院門口關心的問,王愛珍也從院裏出來。


    一瞅這情況,上前去扶孫寡婦:“呂家的,先起來。別罵了,有話好好說。”


    小公主看到林石頭,小嘴微微的翹起,伸手要抱抱。楊鐵檻高興的往前一步,把閨女給滿臉怒氣的男孩。


    “快接著妹妹,她要你抱呢。”


    男孩迅速轉身,身上那股狠厲在刹那間消失殆盡。抱住小女孩,臉上露出笑來。


    “去散步了嗎?哥哥給你摘了酸溜溜,等一下洗洗給你。”


    小女孩的大眼睛閃現懵懂,隨後慢半拍的點點頭。把楊鐵檻高興壞了,指指自家門口“走,回屋去洗。”


    看著對她動了手的男孩跟著楊鐵檻揚長而去,孫寡婦氣的一口老血都耿在了喉間。


    “他……”她手指在楊家和王愛珍之間來回的變換:“我……我她媽的……”


    “行了”王愛珍打斷她的話“趕快起來吧。”看你那樣兒也不像是有事的,他一個瘦弱的孩子,能把你咋啊,你這麽不依不饒的。


    使勁兒把她拽起,王愛珍暗歎一聲,轉身翻個白眼也回家了。獨留她們母女大眼瞪小眼。


    孫寡婦一口氣沒出了,梗的她原地爆炸了。至於被炸的對象,自然是離的最近的呂杏。


    女人一巴掌拍上小閨女的後腦勺:“都是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拿著麥子給外人,老娘咋能生出你這麽傻的東西。”


    呂杏委屈的掉淚,轉身就往外跑。氣的女人在後繼續破口大罵:“滾,有本事你就別回來。”


    女人拄著拐罵罵咧咧的回屋。隔壁,一家人對小女孩的反應高興的仿若過年。吳水蓮不善言辭,但那喜悅也是溢於言表。


    “給妹妹衝葛根粉吧,她今兒還沒吃飯呢。”


    王愛珍趕快拿著鑰匙去開箱:“嗯,我都高興傻了,把這茬給忘了。”


    淡粉色的葛根粉衝好,林石頭端著碗喂她。小小的一勺,她能在嘴裏含好一陣才咽。男孩滿臉笑意,耐心十足的逗著她。一會兒拿朵花讓她揪,一會兒又讓他看小二在地上跳著耍寶。


    幾個孩子齊努力,終於讓她多喝了那麽兩勺。


    楊鐵檻坐在炕上拿著個窩頭遞給石頭:“以後給妹妹喂飯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孩子接過鄭重的點頭,好似接受了一項了不得的任務。旁邊的小軍兄弟倆也趕快邀功。


    “爺爺,還有我倆呢,我們倆逗姑姑,她就多吃了。”


    小二等哥哥說完,也點點頭附和。其實,小公主吃的越少,他們分的就越多。但孩子們卻對姑姑多吃兩勺高興的很。一點兒不覺得自己好東西吃少了。


    小精靈在空中樂的像氣球一般來回的飄,將這個公主頗為關注的男孩再次掃描一次。


    智商一百三,外貌七十五,體力可太差了,不到四十。加成後才這麽點兒,可見你之前差到什麽地步。這怎麽可以,你成天陪著公主,若是發生什麽意外,連一擋之力都沒有。更別談保護了。


    這孩子倒是勤奮,每天都在練習準頭,且確有天分。可你連把槍都沒有,石子扔出去也沒多少分量,關鍵時刻拿什麽襲擊別人。


    判斷後,在當晚對男孩再次進行了基因改造。這回加大力度,體力,智力、耐力等各方麵的增強。


    一次性改造太多,男孩睡夢中難受的皺緊了眉頭。四肢過電一般的抽搐。不過智腦可不會對其他人產生共情,隻要不危及生命,它就會繼續進行。


    一大早,照例上山練習準頭,一顆光滑的鵝卵石拿著手中,莫名的覺得胳膊充滿了力量,難道是最近食物充足的緣故。


    男孩想著,右手瞄準全力發射。每次都會命中目標,這回的結果卻驚掉了他的下巴。


    距離十米外,直徑十多公分的小樹被它打出一個小洞,石子就芡在裏麵。他伸出指頭往裏一探,足足有半根手指的深度。


    足足看了好幾分鍾依舊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打出來的。雖說這是棵桐樹,密度很低,可要把石子嵌進去也不容易啊。另撿一顆,再次發射,樹幹上再次出現小洞。他抬起自己的胳膊,四處觀察周圍的環境。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能力與武器都是沒有屬性的,它們會發揮什麽作用,完全取決於使用它們的人。壞人擁有是為虎作倀,善良的人擁有則增加美好。小天使們不用再糾結智腦的動作了,它也會聽命與我們可愛善良的小公主的。


    周一要上夾子,為了千字收益高一些,所以提前發了,感謝小天使們的訂閱。周二正常更新。感謝在2020-04-2413:01:08~2020-04-2519:56: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月2個;往事隨風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cy520200020瓶;光塚5瓶;pppa2瓶;18258525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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