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小插曲,格和陌兩人放鬆了不少。


    再拿起袖箭的時候,也不會想什麽獸神不獸神的了。


    聞列也不敢再相信初學者的技術了,把肉塊戳在地上,讓兩人走遠些照著射。


    好在格之前的失誤隻是因為太興奮和緊張了,之後的每次射擊,命中率還是比較不錯的。


    但是讓聞列沒有想到的是,基本不會讓他操心的陌對此卻好像格外不敏感,總是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小意外,聞列說了幾遍都沒能讓他改過來。


    “不用擔心你那隻手,你沒機會用上它,隻用一隻手就夠了。”聞列安慰道。


    陌僵直著身體,麵無表情的臉上難得透出了一絲無措,大手拿著那隻對他來說過於精致漂亮的袖箭,像是在握著什麽易碎的東西,顯得格外拘謹。


    聞列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他走過去,指尖點在袖箭上方,距離陌的手不足一寸,修長的手指覆在棕黑色的木質袖箭上,顯得格外白皙。


    他隨意點著那裏,“你的手放上來,就放在這。對,手放鬆一點,別用力過大,”


    見陌還是抓握太緊,聞列手抓過去,覆在那張大手上,用拇指和食指的力量將對方緊繃的手指一一化開,站在對方右後側一點,順勢微彎腰低頭,眯眼瞄準前方的肉塊,摁住對方的拇指用力。


    “嗖!”的一聲,箭矢成功飛出,準確射在了肉塊中心。


    聞列微微側頭,安慰道:“這不就行了?你再試試。”


    他沒有鬆開手,依舊點在那裏,控製著對方袖箭的方向。


    陌點點頭,身體終於沒再繃著勁兒了。


    他並不是對袖箭完全沒有靈性,相反,作為雄性,親眼看到這樣一個小小的東西所具有的殺傷力,尤其是那幾乎是為他的殘臂量身定製的構造,足夠讓他心潮澎湃。


    武器,從來就是輕易能讓雄性熱血沸騰的東西。


    在這裏也不例外。


    他按照聞列的吩咐,終於成功打中了目標。


    心中唯恐辜負聞列期望的慌亂終於慢慢散去,陌禁不住抿嘴,衝聞列笑了下。


    隻是這笑暈起的紋路還沒徹底散下,他就聽到一個驚怒中帶著質問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洞中的三人一齊向外看去。


    繆大步邁進來,握起的拳頭伸到一半,又強行違背主人意願一樣,堪堪停住,繆的聲音冷如寒冰:“陌、格,誰許你們隨意進出大巫的山洞。”


    明明是問句,卻用了陳述的語氣。


    他盯著非獸人和陌仿佛重疊的身影,以及那緊密聯係的兩隻手,眼中的陰冷幾乎要溢出來。


    “大巫是非獸人。”


    繆忍了忍,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一字一頓,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聞列卻仿佛覺得,這句提醒或者警告,對方是對著他說的一樣。


    讓他如芒在背,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陌。


    他用手扣了一下石壁,忽略剛剛那種詭異的錯覺,“我讓他們進來的,有點事做。你來幹什麽?”


    “什麽事?”繆不依不撓。


    他覺得這裏可能通風不好,讓自己的胸口有點堵。


    他豎起眉毛,也有點煩。


    更覺得生氣。


    非獸人剛剛是在幹什麽?


    離得陌那個殘獸那麽近!都要貼在一起了,兩人還對著笑!


    難道非獸人上次勾引他不成功,就想著勾搭別人了?


    簡直——!


    繆要氣死了。


    非獸人敢這麽對他!


    但是到底是怎麽對他,他又為什麽會生氣,繆卻沒有深想過。


    他更加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會對殘獸格和陌抱有不該有的敵意,明明之前,親眼見聞列看著展脫光了,他都沒有這種仿佛抓不住什麽一樣的慌亂感。


    他隻能把自己的氣憤歸功於,非獸人的不聽話。


    自己之前就跟非獸人說過,不喜歡他和格和陌走得太近,非獸人卻根本不拿他的話當一回事,現在還把兩人請到自己的洞裏,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想到這裏,繆就覺得自己一口氣憋在胸口,不知道要怎麽發作才好受一些。


    陌看出了繆對他和格的敵意,以及盯著聞列時那怒火熊熊的雙眼,他上前幾步,不著痕跡擋住了對方看向聞列的目光,趕在繆再一次發作之前,把手中的袖箭擺出來。


    “大巫在教我們做這個,用來捕獵。”


    繆冷冷的目光從陌身上劃過,停在那個黑乎乎的小玩意兒上,眼神毫無波瀾。


    “捕獵?我也去。”


    他顯然不相信他們的說辭,並決定追究到底。


    聞列拿他沒辦法,隻好同意了。


    第二天,眾人在山洞外麵集合完畢,格哭喪著一張娃娃臉,一頭的紅毛耷拉下來,像隻被遺棄的大狗,可憐兮兮地看著聞列。


    聞列有些不忍心,又忍俊不禁,他摸了摸對方的紅毛,安慰道:“下次吧,下次一定帶你去。”


    聽到這話,格棕色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暗下去了。


    他委屈又氣憤,但卻不敢向罪魁禍首發泄,隻好一步三回頭地去了獸人那邊,想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偷蜜水。


    獸人們幸災樂禍地看著格過來,自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尾刺獸不好惹,他們這一去絕對會被刺得滿頭包回來,相比於能跟著大巫去試驗獸神親自指導做出的“武器”,不知道要慘多少倍。


    如今格被踢到這邊來,跟他們一起受罪,獸人們的心裏舒坦多了。


    陌見狀,站出來說道:“不然我的袖箭給他,讓他去吧,亞和白今天就要覺醒,我看著。”


    作為阿父,陌比誰都渴望自己的崽子能夠覺醒成真正的獸人,今天就是聞列說的亞和白徹底覺醒的時候,成為唯二的袖箭試用者雖然振奮人心,陌也時刻沒有忘記亞的事情。


    聞列還沒有說話,格立馬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亞和白我看著也一樣啊,而且大巫也說了,他們要等到兩個太陽都落下去後才會覺醒,那時候你們早回來了。”


    他看得出陌很喜歡自己做出來的這個“袖箭”,又怎麽會替換掉陌自己去。


    罪魁禍首卻一派悠然的靠坐在一棵歪脖樹上,一手插在腦後,支楞楞的毛茬枕在上麵,一手拿著從格那裏搶來的袖箭,修長有力的手指慢慢摩挲著上麵的木質紋路。


    見負責找尾刺獸偷蜜水的獸人們走了,繆才跳下來,拿袖箭的鈍頭戳了一下非獸人,“走不走?”


    聞列不理他,吩咐半獸人崽子們按照他說的那樣處理蝕肉獸的頭,回來之後,他會挑選出做的好的四個半獸人,為他們進行覺醒儀式。


    這翻話徹底激發了半獸人崽子們的動力,原本還因為不能去偷蜜水也不能跟著大巫去做事而鬱悶的崽子們一掃之前的萎靡不振,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山洞中的蝕肉獸頭顱,發出了餓狼一般的光芒!


    聞列留下自己從無骨獸的腮下兩側剝離出來的毒腺,讓半獸人崽子們作為參考,又細細叮囑了一番,讓他們一定注意不要把毒腺弄破了,一旦把毒腺弄破手上沾了毒液,一定要用水徹底洗幹淨,不要誤食。


    他還特意檢查了一遍半獸人崽子們的爪子,有一丁點傷口的,都不允許他們去接觸毒腺。


    臨行這樣叮囑一番,才放心地跟著繆和陌出發了。


    他們計劃向著小熊部落的方向出發,一方麵為了熟悉道路,另一方麵,在這種寒冰季節,有部落和食物的地方,飽受饑餓的野獸出沒的頻率也高一些,以確保他們能捕捉到獵物。


    畢竟上次的蝕肉獸群事件隻是極其罕見的意外,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獸香,蝕肉獸的巢穴可能又恰好在附近,他們絕對不會遇到那樣多的幾乎是傾巢出動的蝕肉獸。


    要知道蝕肉獸這樣一方霸主的存在,在整個黑森林外圍,說不定都見不到幾頭,他們卻一口氣撞見了十幾頭,怕是外圍幾乎所有的蝕肉獸都被獸香引來了。


    也不知道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有蝕肉獸的存在,隱藏在暗處的其他野獸根本不敢靠近,所以他們才免除了陷入一場小型獸潮中的危險,隻解決了蝕肉獸就“輕易”解除了危機。


    下來得知真相的聞列差點沒把自己的牙咬碎,獸人們不可能自己找死在他身上放獸香,那就是臨出部落時,部落裏的人放在他身上的。


    他左思右想,臨出部落時,他隻和布裏和尤今有過肢體接觸。


    而這兩個人,是誰把獸香帶過來的,答案不言而喻。


    隻是聞列實在不明白對方的惡意從何而來,似乎從一開始,對方對他的態度就有種微妙的敵意,不僅僅是針對他,還有原主。


    聞列更加想不明白,原主一個無親無故的小透明,就算性格有些不討喜,又哪裏值得高高在上的“侍命祭司”關注?


    如果說對方因為原主對待繆的態度而心生不滿,但如何至於這樣下狠手去對付?


    別說是他,就是繆,被種下獸香,也難逃厄運。


    如果不是他有所準備,獸人們極力拖延,他們當初的傷忘絕對不會輕。


    那個叫尤今的非獸人,就因為想要殺死一個非獸人,連部落中的獸人勇士也下得去手?


    種種跡象擺在眼前,讓聞列不得不猜測對方和原主的死,到底有沒有關聯。


    但如論原主的事情有沒有他的手筆,蝕肉獸一事,聞列也不會寬宥。


    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應得的懲罰。


    等這次考驗之行過後,他會討回來。


    無論將獸香一事瞞下、選擇不告訴獸人們的繆對那個尤今有沒有感情。


    繆既然選擇將真相告訴他,自然應該有他會將這一筆還回去的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繆:尤今?哪位?跟我有什麽關係??


    求生欲top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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