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折昕與蘇栩一起隱藏在暗處,看著眼前的一幕,淡淡出聲。


    “很自然,也很和諧!”


    “沒想到妖獸也有如此一麵!”


    蘇栩驚歎,萬物皆有靈,妖獸是侵略者,可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


    “人類與妖獸的戰爭持續千百年,到了現在,早已無人知道因何戰鬥!”


    “雙方如同生死大敵,見麵便廝殺。”


    “這麽久以來,你是第二個願意走進妖獸世界的人!”


    “第二個?還有哪位前輩?”蘇栩驚訝道。


    折昕看著眼前繁榮景象,淡淡道:“那人叫啟江林!”


    “校長?”


    蘇栩瞪大眼睛,記憶如潮水,想起那天校長對自己說的話,一顆心有些顫抖。


    “哦?他是你校長?”折昕滿臉驚訝,旋即點頭道:“也對。他的眼光不錯,有你這麽一位學生,也算死而無憾!”


    “你知道他麽?”


    “他在人類中可是被遺棄,萬人唾罵!”


    蘇栩想到此,有些苦澀。


    他無力改變這一切,每次看到關於這方麵的消息,總會不自覺的忽略。


    “萬人唾罵?”折昕不屑搖頭:“人類就是這般鼠目寸光。”


    “假以時日,根本不需要妖獸動手,自己便會滅亡。”


    “你好像很熟悉校長?”蘇栩疑惑道。


    “也不算熟悉吧,算是見過幾麵,也聊過幾次。”折昕搖頭道:“未來的路很長,很多事情哪怕是自己親眼所見也未必真實。”


    “我能告訴你的不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啟江林,他沒有錯!”


    “你能當他的學生,會是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事!”


    “還有一點,若非啟江林,人類早在千年前便已滅亡,根本不會有今天!”


    蘇栩聽言,直接呆住了:“千年前?院長活了這麽久麽?”


    折昕卻沒有解釋:“你是他的學生,這些理應由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正因如此,我剛才為什麽說能告訴你的不多。”


    蘇栩沉默,他有種預感,想了解院長的事,必須回到g省,解開那片被塵封的大地。


    可惜現在他實力不足,進去跟找死沒區別。


    “怎麽,現在你還想殺死這些妖獸麽?”折昕淡淡道。


    “會!”


    蘇栩看著眼前繁華的一幕,最後吐出一個字。


    “你...”


    折昕臉色一變,她想不到自己說了這麽多,甚至帶他進妖都,還是沒改變他的心意。


    “眼前這一幕,確實令人動容。”


    “說實話,我很羨慕,祈盼人類也能有這麽一天。”


    “但人類與妖獸終究有本質差別!”


    “妖獸再好也是妖獸,而我是人類!”


    “這點不會有任何改變!”


    “打個比方,若今天反過來,妖獸會放棄麽?”


    聽到蘇栩的話,折昕沉默了。


    是啊,若是反過來,妖獸會放棄麽,答案顯而易見,肯定不會。


    “那你過來所為何事,直接動手不是更好?”折昕雙眸泛冷,散發淡淡殺意。


    既然無法改變他的想法,那就隻能殺了。


    “就算要殺,我也該清楚,自己背負的罪孽!”


    “於妖獸而言,人類是殘忍的,可怕的!對人類而言,妖獸又何嚐不同。”


    “種族不同,注定難以走到一起!”


    “既如此,那我隻能選擇一方,為此罪孽纏身亦在所不惜。”


    “而我是人類!!”


    蘇栩雙手付後,雙目看著眼前的繁華景象,繼續道:“我說的可對,天蛇妖帝!!”


    “你早就認出我了?”


    折昕臉色一變,雙眸綻放冷意。


    “我不傻,也不蠢!”


    “從你解開鎖鏈那一刻我便開始懷疑!”


    “之所以裝出這副模樣,就是想看看妖獸的世界,現在,我看到了。”


    蘇栩輕笑轉過頭道:“一路上沒有遇到妖獸,你輕易說出關於天蛇妖都的防禦...這些都足以證明,你就算不是天蛇妖帝也必定是其身邊親信。”


    “剛才你的那些話,也最後證實,你就是天蛇妖帝本尊!”


    “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真傻,若你繼續裝糊塗,我或許真被糊弄過去而放你離開,可你主動暴露,那就怪不得我了。”


    折昕冷漠出聲,身上散發出濃重寒意,帶著可怕的壓迫感。


    “殺我很容易,可你不會!”蘇栩表現的很輕鬆。


    “嗬?莫不是人類都如你這般自大?”


    “本妖帝殺你,比捏死螞蟻還簡單。”


    “死。”


    折昕說著,玉手成爪,直接朝蘇栩脖子抓過去。


    “若你不怕別人尋仇,大可以殺我。”


    眼看手指要碰到,折昕突然停下,沉默片刻後放下了:“看來確實不能放你離開,你太可怕了,若是成長起來,必定是妖獸大敵!”


    “妖獸比人類複雜的多,我可不相信沒有任何紛爭。”


    “我剛才殺的那些,應該都是其他妖獸派來的探子吧!”


    “七十二妖帝間跟人類差不多,同樣是協議為盟,你身為妖帝之一,明知道對方探子,卻不能做出任何舉動,否則就會被扣上破壞協議之名。”


    “因此你借我之手,除去了它們。”


    “就算當時我被打敗,你也會想辦法將其誅殺,最後嫁禍給我。”


    “你如何看出這些?”


    折昕臉色微變,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麽入微境的人類小子,竟知道的一清二楚。


    “很簡單,你對它們的死無動於衷!”蘇栩聳聳肩道。


    “就因為這點?”


    折昕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了意義。”


    “我若猜的不錯,很快就會有人,不,應該是妖獸過來興師問罪。”


    “你殺了我,可就沒有替罪羔羊了。”


    蘇栩臉色依舊掛著笑容,剛才說的這些,純屬瞎掰。


    他原本就懷疑折昕是天蛇妖帝,而身為天蛇妖帝,看到自己子民死亡,居然沒有半分動容,這點本身就很奇怪。


    除非,它們不是天蛇妖帝的子民。


    折昕臉色變換,玉手緊握。


    她很想殺了眼前人類,因為此人實在可怕,若是等其成長,妖獸必定損失慘重。


    可他說的沒錯,妖獸確實不和,甚至有好幾名妖帝對這棵織錦聖樹虎視眈眈,想占為己有。


    但苦於沒有機會,又不敢破壞協議,隻能作罷。


    剛才殺的探子都是他們的,假借商討對付人類之名,實則秘密打入妖都內部。


    可由於協議的存在,她也不好出手。


    而這時候蘇栩進入視線。


    想到這個辦法,也是在這偶然下。


    可沒想到還是被看穿。


    正因如此,她對眼前這名人類小子如此忌憚,此人智慧之可怕,堪比數十名古帝境禦獸師。


    任由其成長,未來必將是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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