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搖頭,“我們無所謂,雖然我們也想進廣仙界看看,但我們來靈墟界是為了靈石,現在的靈石,足夠用一段時間了。”


    “好,那就多謝你們的款待。”淩霄宗走了。


    “那個,不好意思。”五方閣苦笑著走了。


    五方閣來自明仙界,明仙界雖然是中界的頂端,但正因為能接觸到仙,才更希望向上走一步。


    依靠淩霄宗,這個來自上界的群仙界的宗派,雖然是不得已,但也必須為之。


    “多謝款待。”譚家兄弟也跟著走了。


    神妙山的六位仙子互相看了看,也在致謝後告辭了。


    淨仙界是上界,但仙氣不足,煉體之法固然是她們想要的,但煉體不能長生,她們要的是成仙。


    剩下的鍾家三姐妹,都看向鍾家二姐。


    “山崎先生,冒昧的問一句,我能不能有幸拜您為師?”


    “為了煉體嗎?開小灶很痛苦。”


    “如果能夠省去千年苦修,再痛苦我也願意。”


    “你這是有仇嗎?”


    “是的,如果您幫我複仇,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鍾家大姐與三妹頓時嚇了一跳,不過都強忍著沒有說話。


    山崎思索,“嗯,這個說服不了我,因為我現在不想結下太多的因果。”


    “而我造就你的話,你的殺戮都會算在我的頭上。”


    鍾家二姐說道:“我可以對天起誓,我的罪孽,我自己承擔。”


    山崎搖頭道:“我沒說那是罪孽,報仇是正常,沒道理說,別人傷害了你,你要反過來寬恕人家。”


    “事實上,別人殺你全家,你殺人九族,這也是正常的。”


    “啊?”淩慧側目,“師父,你這觀念太可怕了。”


    山崎解釋道:“這很正常,這是帝王觀念,連株連坐,讓人不敢輕易造反反抗。”


    “師父,你又不是皇帝。”


    “她應該是個公主,至少是貴族大小姐。”


    “不是吧?”


    山黛插言,“笨蛋,你難道沒注意到嗎?”


    “她們三個人在一起,總是老大老三說話,但重要的決定,都是她的意思。”


    “這說明她是主,而這兩個是仆人。”


    淩慧仔細回想道:“我還真沒有看出來。”


    鍾家二姐致意,“失禮了,我是……”


    山崎舉手阻止,“我現在不想知道,更不想知道你的真麵目有多美。”


    淩慧很意外,“真麵目?難道這是假的?”


    山黛笑道:“應該是最基本的皮麵具易容術,所以感知不到靈力。”


    “不過因為臉上有麵具,所以臉上必須保持麵無表情,不苟言笑,否則容易露出馬腳,讓人發覺異常。”


    “她很少言語,不是因為天生冷淡,而是心裏有血海深仇,不想說話。”


    淩慧奉承道:“師叔,您可真厲害,慧眼如炬,觀察入微。”


    山黛笑道:“我可是老江湖,不過很久沒有遇到這種事情了。”


    山黛說著望山崎,“哥,要不然就幫她吧,相逢就是因果到了。”


    “如果說,她是老天安排的,讓我們倒黴的惡因。”


    “我跟傾向於,她是來找我們要債的,是我們不知道哪個因果搭上的。”


    “畢竟,老天要是會安排事情,那這世界早就大一統了。”


    山崎思索,“說的有道理,不過讓我再看看。”


    “這樣,現在給你們選,要麽留在我們這邊,要麽繼續跟著淩霄宗。”


    “不,應該說,你們現在就走,繼續跟著淩霄宗行事。”


    “如果我們在幻星派遺跡中相遇,我就幫你開小灶煉體,效果如何,到時候再說。”


    “至於是不是拜師,我反正不想收徒,我們現在的因果肯定不夠,也是隻能以後再說。”


    鍾家二姐點頭,“好,那我就先稱呼您先生吧,我們一言為定。”


    “好。”山崎點頭。


    ……


    鍾家三姐妹走了,正吃東西的淩慧,突然發現師父山崎和師叔山黛都在看她。


    “那個,又怎麽了?”


    “記得收戰利品。”


    “哦。”


    “記得洗碗收拾桌子。”


    “啊?”


    淩慧愣了,眼前一花,就發現兩不正經的長輩都消失了。


    再看桌子上,三十人份的殘羹冷炙,還有碗碟筷子。


    淩慧嘴角抽搐,敢情收她當徒弟,就是讓她當苦力的。


    又是背東西,又是洗碗,她不是家政啊!


    此時此刻,淩慧開始希望有一個師妹來分擔火力了,至少能夠分擔一下家務事。


    ……


    淩慧收拾好東西,去房車裏找山崎和山黛,把幾十個儲物袋放下,同時詢問傷員和遺體怎麽辦。


    山黛隨口說道:“都殺了唄。”


    “我下不去手啊。”


    “他們可都是你殺的。”


    “我知道,但我真不是有意的。”


    山黛側目,“師侄啊,大多數人遇到這種事情,大概是說服自己接受殺人的事實。”


    “你卻是另一個極端,以不是故意的來推卸責任,並自我說服。”


    “嘖嘖,師侄啊,你這心思可真夠扭曲的。”


    淩慧頭痛,“師叔,我真不是故意的。”


    山黛擺手道:“不用跟我解釋。”


    淩慧口幹舌燥,“師父,我真不是故意的。”


    山崎好笑,“隨便吧,我就問你,你能不能讓死人活過來。”


    “當然不可能,就算師父你也不行吧?”


    “我是不行,那麽我再問你,你能改變過去發生的事情嗎?我是說,你把那些人弄成重傷,甚至弄死了。”


    “師父,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跟是不是故意的,已經沒有關係了,接下來是你與他們的互相選擇。”


    “怎麽說?”


    “你可以選擇殺了他們,選擇救治他們,或者選擇就這麽放任他們不管。”


    淩慧意識到問題了,“那他們呢?選擇找我複仇?還是不找我複仇。”


    山崎點頭,“還有選擇複仇是殺了你,或選擇複仇是打你一頓,而這裏麵的問題是,不是會不會有人恩將仇報,是有多少人要誓死殺了你。”


    “這個……”淩慧為難了,因為她也明白這些道理,知道山崎說的都對。


    山崎認真的說道:“所以,你殺不殺他們,是你與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不能代你做決定,你需要自己過這一關。”


    “你若不能殺他們,那就這樣放著他們不管,等著他們下次再來殺你,你再無意的殺了他們。”


    “哈。”山黛忍不住大樂,淩慧有些尷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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