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


    山崎看著董楓琳六女做早課,陪她們吃完早飯,然後帶江飛萍辭別董楓琳六女。


    董楓琳六女送兩人離開,看著他們走遠,紛紛忍不住流下淚來。


    短短兩個月,因為山崎,她們的一生都被改變了,她們不再是奴籍,也不再是弱女子。


    而是山崎什麽都沒有拿走,都沒有跟她們有過親密接觸。


    為此,六女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隻能感慨她們魅力不夠,感歎山崎果然如傳聞中那樣,是個狠人。


    ……


    江邊大宅。


    山崎帶著江飛萍去拜訪刺頭們的院子,向歌女舞娘樂師們宣布,以後由江飛萍帶她們雙修,教她們練功。


    眾女忍不住歡呼,為了將來不會被外放,可以繼續留在江家,老有所依。


    山崎點名三位領頭的刺頭,歌女領班江語萱,舞娘領班江靈嵐,樂師領班江悅琴。


    讓江飛萍帶她們先來,他在旁邊看著,而眼看著一個個都完成了,這才放心了。


    ……


    晚上,飛萍閣。


    山崎和江飛萍一起吃飯,飯桌氣氛有些沉重,充滿離別的氣息。


    吃完飯,山崎帶江飛萍去江邊賞月。


    十二月初的殘月懸在空中,清冷的月光灑在身上,有些寒意。


    兩人依偎在一起,山崎抓著江飛萍的手,“自從遇上你,我一直在揣摩飛萍的意境,想要送你一招作為真正的聘禮。”


    “但總不得要領,後來才想明白。”


    “飛萍無根,全憑風推。”


    “可惜,五行是金木水火土,風並不在五行之中,我對風還不怎麽理解。”


    “我無法送你直接催動風的心法,施展不出風吹飛萍舞。”


    “否則配合烈陽當空的意境,範圍內的敵人,隻要功力不夠,就必死無疑,而且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如今隻能送你取巧的半招飛萍舞,拿金木水火土之物當風。”


    “比如金屬暗器,比如漫天飛舞的樹葉花瓣。”


    “比如火場中的火焰,比如揚起的塵土。”


    “還有就是江河湖泊上的水汽,而此地便是你天然的戰場。”


    山崎帶著江飛萍出招,帶動她的內氣去引動江水上的水汽。


    數丈之外的一片小水珠,劃著弧線在空中來回飛舞,卻沒有掉下來。


    “這內氣是由水脈出去的,但卻是以金木火土四氣相引,取相生相克的變化,推遠或拉近。”


    “若單是水脈,內氣輸出需要斷斷續續的,要求有的高,而且沒有這麽圓潤。”


    山崎帶著江飛萍慢慢體會,她好奇之下,一時忘記了離別,沉浸在內氣運轉之中。


    等再睜開眼,已經是快天亮了。


    江飛萍忍不住跺腳,“夫君,您是故意的吧。”


    “嗬嗬。”山崎輕笑,“離別這種事情還是快一點好,拖拖拉拉的隻會讓雙方都不舒服。”


    “我之前教了你幾招散手,金的快劍訣與人劍合一,木的躡息術與柳葉身法,水的順行術逆行術和順逆流飛瀑斬,火的烈日意境與飛虹斬,土的破山勁與浮塵掠影。”


    “配合起來,也非常厲害。”


    “但這半招卻是最霸道,可惜不適合我,隻有你這樣一甲子以上的內氣才能運用。”


    “果然絕頂高手也要有絕頂高手的招式,才能發揮出絕對的實力。”


    “我走以後,你好好教導那般刺頭,以她們的功力,以後不用你出手,也應該能幫你壓製江家的人了。”


    “至於外敵嘛,自然有江家護衛去對付。”


    “總之你把自個兒藏好了,動手可以,但能不露出絕頂高手的實力,就不要露。”


    “真要露了,最好全部滅口,在江水之上,憑著這招飛萍舞,大約足夠你橫行霸道了。”


    江飛萍失笑道:“夫君說的真是,妾身好像螃蟹似的。”


    “總之,藏一手沒壞處。”


    “是,夫君。”


    “天亮了,我走了,瀚城就交給你了。”


    “妾身拜別夫君,願夫君平安。”江飛萍跪在沙地上,聲音都哽咽了。


    山崎沒有扶她,“最後再叮囑兩件事,一是好好練功,唯有武功是你自己的,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就連董楓琳,以及常秀,都得防著,”


    “是,妾身明白。”江飛萍感動的哭著叩首。


    山崎沒有再說,躍上小舟,去城外的碼頭小鎮找山黛。


    ……


    山黛自然是還沒醒,山崎隻是通知她,讓她去城中那租的小院。


    然後從城外東南的江邊,到城外西南的山中別莊找常秀。


    看她正在早課,感覺有些欣慰。


    等她結束,跟她一起吃早飯,最後才告訴她,這是離別。


    常秀愣了一下,隨即拜別。


    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雖然沒想到這麽快,但她隻是奴,隻能聽憑安排。


    山崎沒有多叮囑,該說的早說了。


    這位曆經大難,已經學會自強自立了,不需要多說。


    ……


    上午。


    山崎回城,去衙門拜別張大人,說是年底了,要回去。


    張大人不疑有它,也就禮貌的送客。


    山崎回小院,發現山黛還沒有到。


    山崎無語,估猜是睡回籠覺了,幹脆給看家的留了口信,讓山黛等著,然後出門去喝茶。


    沒走到茶樓呢,突然發現路人有異,尤其是老少爺們都往一處看。


    望過去是藥店,蕭夫人那大美人與她女兒等人在裏麵抓藥。


    山崎琢磨著過去行禮,“山岬見過各位佳人,蕭夫人,聽聞你們去了飛象幫就沒回來,一直在幫飛象幫出力,如今這是丈夫出事了?”


    “不勞山老板費心,隻是近來事多,大家有些疲憊而已。”


    “那就好,不過在下先把話撂下,在下是怕各位佳人沒有庇護,流入江湖敗類之手,所以在下當仁不讓的想保護各位。”


    “嗬嗬,山老板真是有心了。”


    “那是當然,這擇日不如撞日,上次沒有來得及請各位吃飯,如今是否能有幸?當然,得問過你們的丈夫。”


    蕭夫人拱手道:“多謝山老板好意,但外子如今怕是沒有心情。”


    “啊,真是的,你們真聽不懂好話。”山崎展開折扇,“在下是借吃飯為由,把你們從飛象幫再撈出來。”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蕭夫人行禮,“多謝山老板相助,我等卻之不恭。”


    “那就請吧,我陪你們去,今天先把人叫出來,隔天再說我不讓你們走,再去拿行李。”


    “多謝山老板盛情。”


    ……


    山崎親自去飛象幫請人,飛象幫不敢不放,也沒有辦法阻止。


    人家是客人,這跟朋友去吃飯,找什麽理由不讓人出去?


    是以,明知道人走了,就不會回來了,也隻能乖乖放人,還笑臉相送。


    不過那是表麵上,背地裏咬牙切齒,認為山岬是樂於看飛象幫瀚城分堂出事,甚至垮掉。


    因為山岬的江家也有貨運生意,如今飛雲樓半死不活,一部分生意就流到江家。


    要是飛象幫瀚城分堂也不在了,對山岬的生意自然大有好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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