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打量過山崎,“老先生護主而來,寡人實是敬佩,遙想當年,雷震子老祖護送老祖宗回西岐,所以忍不住想見一見。”


    山崎叩拜,“王上,小人不敢與雷祖相較,小郡主更不敢與老祖宗並論,還請王上收回言語。”


    娘娘輕笑,“私下裏,不必拘禮。”


    “不然,”山崎直視,“大周以禮法治國傳宗,祖宗禮法務必要遵循,更何況雷祖尚在,高局天庭,我等凡人隻可崇敬,不可妄議。”


    周王點頭,“好好,是寡人錯了。”


    “那就請陛下稍後去宗廟上香,並請陛下對娘娘實行家法,再召集宗老,進行驗證。”


    山崎之言,震得諸人目瞪口呆。


    娘娘更是氣的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本宮自問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本宮。”


    山崎嚴肅的拱手道:“小人實是在救陛下與娘娘,隻是若想聽個中詳情,還請陛下先回答小人一個問題。”


    “陛下剛才之言,是陛下突發奇想,還是有人曾經對陛下提過?”


    “啊?”


    “看來是後者了,那請陛下即刻調禁衛親軍封鎖左近,任何出入者皆不可放其離去,隻有如此才有時間聽小人細說。”


    “呃……”


    周王愣了,同樣愣神的還有許多人,不明白為什麽要如此大動幹戈。


    山崎卻是看出,有人緊張了,呼吸變了。


    “陛下,看來是來不及了,此時需要立刻調動禁軍,若優柔寡斷,那便是自陷絕境,害人害己啊。”


    “這非是寡人不果斷,隻是禁衛親軍已經數千年沒有向王宮調動了,寡人不想輕用,驚世駭俗。”


    “既然如此,還請陛下立刻去宗廟,小人便不耽誤陛下大事了,陛下厚賜,小人食君之祿,這因果便已經還與陛下,陛下好自為之。”


    “大膽!”護衛統領怒喝。


    “小人去也。”山崎再叩首,然後帶著周煙雨遁走了。


    護衛統領立刻請示,“陛下,這是土遁之術,可要臣去追捕?”


    娘娘捧心,“陛下,臣妾如今心慌的很,莫不是真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愛妃且寬心,寡人自會護愛妃周全。”


    “陛下,雅妃娘娘,靜晴這就去小郡主家去看看。”


    周文禮行拜禮後去,不等答應就撤了,顯然地方非凡。


    “父王,娘娘,兒臣也去看看,稍後再向父王稟報。”


    公子行禮後,獲得首肯,這才離去。


    兩人走到遠處,各自拿出遁符,施法去往城外。


    ……


    郡主府。


    山崎迅速收拾東西,都扔到棋盒裏,一起帶走。


    正要離開,發現公主與公子都闖了進了。


    而就衝著公子的衣袍,下人們也不敢阻攔,隻能隨侍在旁。


    公主不客氣的喝道:“喂,到底是何事,你跑什麽?”


    “在下與兩位相逢,便是有緣,我不能害你們,不知道比知道好。”


    “啊?”


    “大周仁義治國,禮法傳家,二位不會有事,在下這當事者卻是不好說,就此別過。”


    山崎說完就帶著周煙雨遁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兩位貴人。


    這時,一隊黃袍之人從天而降。


    兩人目瞪口呆,這都是大周姬氏族老,什麽事情能夠驚動他們。


    “見過各位宗親族老!”


    兩人連忙整衣參拜,而靜晴公主頓時意識到,她還是女扮男裝。


    靜晴公主暗暗叫苦,她這身打扮,哪怕是王上也隻是一笑而過,但在這些老頑固麵前,就一個字——慘!


    能做的就是深深的躬身低頭,期盼那萬中無一的可能,令他們沒把她認出來。


    “山中人可在?”


    “回稟族老,山中人剛剛離開。”


    “哼,走的真快。”


    “真是個機靈的家夥。”


    “什麽家夥,人家是一位年齡不輸你我的老頭子。”


    “似乎不到百歲,但也比我們之中的不少人都大了。”


    “走的倒是快,真是夠果決的。”


    “老於世故便是如此吧。”


    “罷了,此事雖由他而起,卻不在他,他如今年歲也離大限不遠了,且讓他自生自滅吧。”


    “說的是,那就回吧。”


    “回去。”


    聽到此處,靜晴公主剛想鬆口氣,卻遭到晴天霹靂。


    “對了,小靜晴,你這大氣不敢出的,看來也知道這身打扮有失體統了。”


    小心翼翼的抬頭再一看,就剩一個老頭了。


    立刻上前拐手臂,撒嬌。


    “祖爺爺,我的親祖爺爺,您就放了人家吧,人家下次一定改,不不,沒有下次了。”


    “這話留著跟你親曾爺爺說去,我老頭子隻管抓人。”


    “那是您孫子嘛,您還管不了他?”


    “夠皮的啊,行,沒抓到山中人,抓到你,也是充數了。”


    “啊……”


    靜晴公主尖叫著一溜煙的跑了,她用了神行符。


    不管怎麽樣,不能穿這身被抓住,否則肯定會讓曾爺爺氣得給她罪加一等。


    就算要罰,也是換回衣服再說。


    “這頑皮性子,也不知道隨誰。”老頭子撫須笑罵。


    公子參拜,“文澤見過親王殿下,敢問殿下,今日到底是何事啊?”


    親王歎息道:,“唉,一言之禍,可惜了。”


    文澤公子一個激靈,頭暈眼花的問道:“可惜、可惜什麽?”


    “也罷,你遲早要知道。”親王歎道,“可惜了你父王,優柔寡斷,錯失良機。”


    “那山中人實是有大才之人,聞一而知十,他讓你父王去請罪,真是在救他與雅妃。”


    文澤公子努力振作,“就,就因為那一句玩笑話?”


    “君無戲言呐,孩子。”


    “可那是私下裏啊!”


    親王嗬斥,“私下?言不出六耳,那叫私下。”


    “當著數百宮女侍從,還有護衛的麵,你說私下?”


    “你知道不知道,那些護衛都出自何族何家?”


    “你知道不知道,那些宮女侍從,都與哪位親王貴胄走的親近?”


    “你知道不知道,你父王這句玩笑話已經有多少親王大臣知道了?”


    “你認為他們會怎麽看?他們在等著呢。”


    “你要明白,大周非姬氏一族之大周,大周更不是一人之大周啊。”


    文澤公子一下坐倒在地,“怎會如此?”


    親王皺眉提點,“你且起來,莫要失了體統,我大周仁義治國,禮法傳家,就算你父王不再是王,也與爾等無關,不會禍及爾等,休要如此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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