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4日,傍晚,太平洋上。


    太陽下山了,山本元柳斎重國也壯烈了,但火光還在,來自友哈巴赫的身上。


    由內至外,身著火,他沒有死,但卻成了一個火人。


    友哈巴赫苦笑,山本元柳斎重國這一招,已經完超出他的能力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切,但隻看到了他在大戰後完好無損,卻沒看到他會變成火人。


    還有,這一招到底是怎麽回事?


    山本元柳斎重國明明隻是化為了一輪殘陽,然後就死了,自己把自己燒成了飛灰。


    他明明沒有中招,可這火是怎麽來的?


    難道他受到意境攻擊,中了幻覺?


    ……


    除了友哈巴赫,所有近距離觀戰的都發現了,友哈巴赫成了火人。


    一些使用意境,使用幻境的人也明白了,友哈巴赫大約是受到了意境攻擊。


    忍不住咂舌,山本元柳斎重國把虛幻的意境攻擊,變成了真實的攻擊。


    想必,這就是他以生命為代價,把意境推至更高的境界,不可思議的境界。


    同樣也驚歎,友哈巴赫這樣居然還是沒死,他具備的能力實在是無敵了。


    ……


    元流那邊哭倒了一群,藍染惣右介卻是忍不住擦冷汗。


    山本老頭子剛剛那招,如果喊了他的名字,他恐怕也被燒成飛灰了。


    山本老頭子之前叫人避開,應該隻是高溫,但現在這個,跟溫度無關。


    如果沒喊名字,搞不好就是群攻,會要了很多人的命。


    這一招意境攻擊,根本躲避不了,隻能憑著意境,憑著精神力量去硬接。


    接不住,就抑製不住心火,就像被催眠操控一樣,自己燃起大火,被自己焚燒個幹淨。


    隻是真是沒想到,山本老頭子到死了,居然升到了這種虛化實的境界。


    不得不說聲厲害,說聲服。


    跟他比起來,友哈巴赫確實隻是個幸運兒。


    ……


    山崎和山黛都心滿意足的走了,不是因為山本元柳斎重國走了,而是山本元柳斎重國最後展現出來的道路。


    就像他歌中所說,原先這世上的武道,隻止於身技,也就是身體技能,力量速度技巧。


    力量止於抓舉自身2倍體重,速度止於百米約10秒,技巧的前提則是力量,隻有雙方力量差不多的時候,才有技巧可言。


    心技的冥想,隻是自我放飛,難以進入實戰之中,隻有曠世奇才,才有可能把精神附在氣勢上用出來,比如山黛。


    而在災難之後,大家的精神力量陸續顯現出來,心技冥想逐漸成了重中之重。


    為什麽?大概就是身體不夠強,無法支持精神力量。


    想動用精神力量,身體需要強到一定程度,這是一個門檻,進去了就行,進不去,永遠無法用出來。


    但進了門之後,仍然沒有路。


    不是嗎?精神力的運用千變萬化,歸根結底就是三個,一是追求總量,二是追求凝聚程度,三是追求細微控製。


    根本沒有盡頭,隻有更高更強更細。


    但這練到最後又怎麽樣呢?身充塞極度壓縮的精神力量,踏遍宇宙如同後花園散步,細胞重生,不老不死,精神不散意識不朽。


    可境界,仍然還是那個境界,沒有半點新意。


    而現在,托山本元柳斎重國的福,卻是看到了另一層境界。


    哪個高哪個低哪個更厲害,這沒有可比性,就像拿一千克的棉花與一千克的鐵去比誰更重,誰更重要。


    隻能說,走在沒有盡頭的路上,發現了多一條路,路上能看到不同的風光,這不是件好是事嗎?


    ……


    “那白胡子老頭真的就這麽死了?”亞爾麗塔用翻譯器詢問,她仍然不能置信,那堪比四皇的家夥就這麽死了。


    “真死了,”山崎說道,“大約是心境不夠,隻能以自身為柴火,把自己當成了引子,達到讓別人感同身受的樣子。”


    山黛好笑,“也就是山本元柳斎重國通過點燃自身,去引導友哈巴赫點燃自身,結果友哈巴赫能力特殊,那樣也沒死。”


    “心境不夠?”凱特質疑,“開玩笑嗎?那是山本當主。”


    “他心境確實不夠,否則他會認輸,因為沒有必要去拚個你死我活。”山黛打了個哈欠,“拿得起放不下,輸不起,這就是那個老頭的心,真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要麵子的。”


    “大概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山崎搖頭,“他恐怕也是事到臨頭才發現的。”


    “那個,我有個問題,心境是什麽?”亞爾麗塔毫無俘虜自覺的問道。


    山崎說道:“心境原本隻是處事態度,沒有高下之分,隻是看用在什麽地方。”


    “最簡單的就是畫一張畫,畫中圖像可以體現出人的心境。”


    “比如畫老虎的想稱王稱霸,畫山水的想隱居世外。”


    “如果同樣是畫老虎,就看線條,最直觀的凶猛,或柔和。”


    “而在精神力顯化之後,經由冥想製造的一個精神意識空間,心境體現的是什麽,意識空間可以就是什麽。”


    “一方湖水,一片樹林,一片天地,通常是冥想什麽是什麽,比如山本當主就是一輪太陽。”


    “而這輪太陽是虛幻的,在之前,這輪太陽完沒有辦法顯化出來,隻有他自己知道。”


    “無論他怎麽去想,最多隻是隻是讓人產生一種感覺,他的人很陽光,他的氣勢很灼熱刺眼,但不會傷到人分毫。”


    “災難之後,如果附加上精神力,也就是創造出一個意識空間,這輪太陽,由於精神力而有了溫度,這才可以傷人。”


    “對外燒傷皮肉,對內焚燒意境。”


    “但這不是意境本身攻擊力,實際上來自是精神力。”


    “我們原本以為精神力是虛幻的,是不存在的,但現在這一認知已經被推翻了。”


    “精神力隻是看不到,難以掌握,但不是不存在的。”


    “然後我們認為,人的意境真的是虛幻的。”


    “但現在,山本當主告訴我們了,人的意境也是真實存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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