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公主疲憊不堪,目光黯淡,緩緩道:“犛牛神說,謝玲瓏擁有神秘強大的力量,得罪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上次我讓你做的那件事,立刻停止。”


    “我們對她絕對不能用陰謀!”


    央金公主要將本國美女嫁給謝玲瓏的表哥,賣婚為吐蕃國換取更多的靈獸。


    她曾給福樂莊何七雪、謝玲瓏遞過貼子,想要入莊拜訪,均被婉拒,心裏有些氣憤。


    她在得知何屠夫喜歡到長安東、西市茶館品茶,讓譯官用黃金雇平唐人扮成茶客接近何屠夫,引何屠夫來這裏,而後用計謀讓何屠夫簽下婚書,答應本國三位美女做三個孫子的正妻。


    今日她問詢了守護皇室的犛牛神,對謝玲瓏有了敬畏之心,立刻改變主意,不敢再打靈獸的主意。


    譯官得令退下,趕緊去知會茶客不得再接近何屠夫。


    央金公主在床上躺到夜晚,用了些飯食,沐浴之後,靜下心來,提筆給遠在萬裏之外的吐蕃國王寫信。


    “英明的國王侄兒,我用掉最後的兩次機會向犛牛神請示兩個問題,其中一個是問平唐與突厥大戰,誰能獲得勝利。犛牛神告訴我,趕緊把在突厥國的所有子民召回國,立刻跟突厥國斷絕來往。”


    臘八節,央金公主與國人喝到了唐皇宮賞賜的靈臘八粥。


    兩日後,護國寺和原主持受吐蕃塔兒寺主持之托,照顧央金公主,派僧人送來五樣靈菜各一百斤,靈米、靈麵各五百斤。


    在吐蕃國,這時已經遍地飛雪,天冷得出不了門,每天的食物就是青稞、酥油茶、牛羊奶、牛羊肉,別說是香糯的靈臘八粥,就是綠色的菜都吃不到。


    央金公主與十位吐蕃美女愛上長安的生活。


    央金公主經過斟酌,進皇宮求見李自原,放低姿態請他賜婚嫁給平唐國人。


    李自原宣召一位容貌俊秀靦腆的少年入宮,笑道:“央金,這是朕的堂侄孫子,三品郡王,今年殿試二榜進士,如今是太學助教。”


    “他的姐姐李笑郡主如今是高麗王後,他的娘是本朝二品女官。”


    “他就是輩份低些,其餘的都勉強配得上你。”


    少年抬頭羞澀的望著央金公主,驚豔於她的高貴明豔,很快的收斂目光,坦然道:“在下李振,明年虛歲十六,還未定親,府裏還有癱瘓臥床的爹爹。娘與姐姐去高麗國之前囑咐,在下的親事由陛下來定。”


    央金公主對李振說不上滿意,但也不厭煩,這就點頭同意親事。


    李自原見央金公主絕口不提賣婚要靈獸的事,滿意的笑道:“央金,朕會將此事寫成國書知會你侄兒吐蕃國王。你與振郡王的大婚就定在十日後,朕與皇後親自為你主持。”


    臘月二十一,吐蕃央金公主與李振郡王大婚,帝、後、帝皇靜公主等皇室宗親的長輩全部到場,為新人祝福。


    帝後賜了白玉如意、東海紅珊瑚等珍貴物品。


    帝皇靜公主送了一幅雙麵繡靈緙織靈漆器屏風,屏風正麵圖案是鴛鴦戲水,反麵圖案是連生貴子,木框材製是靈紫檀香木,鏤空雕刻雲、霧、鳥、獸畫麵,精美絕倫,能做為傳家之寶。


    宗室的公主、郡主、縣主分別送了首飾做為賀禮。


    何七雪腆著肚子由謝玲瓏攙扶著喝了央金公主雙手敬得茶,道:“你遠嫁平唐,我送你一株三百年的靈核桃樹,一年四季常青,結出來的靈核桃磨成粉,放進酥油茶裏喝,養顏益腦,平安吉祥,祝你早生貴子!”


    央金公主未想到竟是得到一株靈樹,喜出望外,用蹩腳的平唐語連聲道謝。


    謝玲瓏跟央金公主明亮的眸子對視,隻是淡笑。央金公主最大的優點是能夠審時度勢。莫要以為她不知道央金公主針對何屠夫的小動作。央金公主及時中止陰謀,她就算了。都是女人,沒必要非做敵人。


    白麗不計前嫌,送給央金公主、李振各兩身靈絲綢衣服。


    央金公主大大方方給白麗鞠躬,隨著李振輩份,恭敬的道:“叔奶奶,央金初來平唐,仰慕叔爺爺風采,不懂規矩,惹您生氣,您今日能來喝喜酒,我已是很高興,還送來貴重的禮物,我日後將您當成親奶奶敬著。”


    白麗笑道:“你貴為一國公主,自是不能為側妃。你那不是不懂規矩,而是找錯了人。你叔爺爺眼裏隻有我一個,別的女子都瞧不到。”


    “你如今嫁了李振,他也是個好的,府裏連個通房都沒有,在平唐、吐蕃的達官貴人當中算是鳳毛麟角。”


    “陛下、皇後娘娘體恤給你一人遠在他鄉不易,為你賜了好婚。”


    “日後,你跟李振好好過日子。你們有什麽難處,直管跟皇族宗室的長輩說,就衝著你這麽伶俐可人,都會幫著、護著你。”


    這些話不但央金公主,就是站在不遠處的吐蕃國眾人聽了都很是感動。


    吐蕃的國力與日本、高麗相差無幾。吐蕃國王娶了李彩公主得了那麽多靈獸嫁妝,央金公主嫁了李振,兩門親事都是極好。平唐國皇室對吐蕃一如既往的好,不像突厥國總是威脅利誘。


    臘月二十五,天氣晴朗,平唐國出使隊平安抵達長安,圓滿完成出使任務,帶回來十三個國家皇帝的友好國書及禮物。


    帝後率文武百官在北城門迎接。明王、謝平安、江易、賀嵐、李萬清風塵仆仆,笑聲朗朗,掩飾不住滿臉的疲憊。


    當晚德熏殿地下密室,明王向李自原呈上東羅帝國皇帝奧路斯的國書,大概內容是明年六月,平唐國與突厥國開戰,東羅馬帝國將派出二十萬大軍駐紮邊境,形成巨大威勢,牽製突厥國一部分兵力。


    李自原大喜,道:“奧路斯真是年少有為,極有魄力!二十萬大軍就是駐紮不打仗,每日的消耗也很大。”


    明王呈上奧路斯寫給李自原的一封的私信,道:“皇帝哥哥,東羅馬帝國才不會吃虧,這是奧路斯開出的條件。前麵兩條還好說,後麵幾條,你看能不能說服小玲瓏同意。”


    李自原撕了信封,跟國書一樣都是東羅馬帝國語,叫明王一句句念來聽。


    明王會七國語言文字的事鮮為人知,其中最為精通的是突厥國語言。


    李自原聽完信,眉頭緊蹙,坐著沉思許久,方道:“我若是跟瓏娘提,她定會同意。可是我豈能如此難為她。”


    明王輕歎一聲道:“皇帝哥哥,此事關係到我國跟突厥的大戰,非同小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小玲瓏那般支持臭小子打突厥,她的想法與尋常小娘不同。我們應該去試試。”


    李自原虎目閃著精芒,握緊拳頭,心裏下了極大的決心,道:“我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滅掉突厥,讓北寒之地戰火永熄。之前我們層層布局,豈能就此放手。”


    夜深人靜,李自原親臨福樂莊,在第十三號院偏廳與李靜、明王、和泉、謝玲瓏商議。


    和泉冷哼道:“東羅馬帝國真是獅子大開口,想要瓏瓏的雙麵繡靈緙織技術、一百隻靈黑雕、三百隻靈狼、一千隻靈狗、一千隻靈貓,還要每年提供二十萬大軍三千萬斤靈米。他們並非誠心聯盟。”


    明王道:“奧路斯跟我透露,此信是按著教皇的意思寫得,他本人表示抱歉。”


    謝玲瓏緩緩道:“他們開了價,咱們可以坐地還價。我們商議的結果不要用國書直接送給奧路斯,讓安伢子寫信告訴海琳娜,這般就是被拒絕,也不傷害兩國友誼。”


    李靜一聽便點頭道:“小玲瓏這個法子好。平安跟海琳娜是摯友,兩人都是極力希望平國與東羅馬帝國聯盟成功,此事由他們從中撮合,兩國若都各退一步,興許能談妥。”


    李自原始終留意著謝玲瓏表情,道:“瓏娘,你可是已有了主意?”


    謝玲瓏在四人的凝視下,將奧路斯的私信還給李自原,道:“我將跟東羅馬帝國實話實說,學會雙麵繡靈緙織技術,沒有原料靈蠶絲,就是白學。”


    “我可以傳授一個法子,讓他們的引以為榮的鏡子變得比現在明亮十倍,這樣能賺到無數銀錢。”


    明王眼睛一亮,驚道:“小玲瓏,你知道製作鏡子的方法?”


    李靜與和泉均是十分震驚。東羅馬帝國的鏡子堪稱天下一絕,一麵巴掌大的鏡子能賣到萬兩黃金,這是無比巨大的財富。


    李自原聽得正起勁,忙抬手阻止明王,道:“瓏娘,你接著往下說。”


    謝玲瓏繼續道:“靈獸數量降下十倍,而且必須以借用三十年的名義送到東羅馬帝國。”


    “靈獸都是觀世音菩薩所賜,是佛教的至寶。東羅馬帝國不信佛教,觀世音菩薩說不能把靈獸送給他們。”


    “東羅馬帝國若是與平唐友誼長存,那靈獸的借用期限可以延長。”


    四人聽了均點點頭。東羅馬帝國的教廷排斥佛教,這次就用他們不信佛教的借口拒絕贈送靈獸,最為恰當。


    謝玲瓏又道:“最後一條,三千萬斤靈米。觀世音菩薩說平唐的軍人都無法全部吃到靈米,豈能送給東羅馬帝國的軍人。每年最多給出二百萬斤靈米。”


    李自原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陷入深深的思考。


    和泉肅聲道:“陛下,突厥是平唐與東羅馬帝國共同的敵人,突厥被滅,受益的不止是平唐。”


    “東羅馬帝國隻是派兵駐紮在邊境,又不是攻打突厥。他們不用死傷一人,就得到這麽多的好處。”


    “若是不同意,這個聯盟不要也罷!”


    謝玲瓏道:“此次我會讓安伢子送給海琳娜一柄鋼匕首。我們要向東羅馬帝國展示隱藏的實力,讓教皇知道,平唐必會滅亡突厥,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李自原斟酌再三,道:“好。討價還價。軟硬兼施。就這麽辦!”


    謝玲瓏立刻讓和泉把睡夢中的謝平安叫醒,拿著文房四寶過來,按照她與李自原商定的意思給海琳娜寫信。


    謝平安睡眼惺忪,聽到竟是頂級的國家機密,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聚精會神一筆一劃的寫著信。


    坐在不遠處的李靜納悶道:“鋼匕首是何物?”


    明王輕聲道:“姑姑,此話說來很長,您可知我舅舅、小姑姑去了何處?”


    李靜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妹妹、妹夫明知唐虎兒年底班師回朝,怎麽外出遊玩這麽久都不回來。她們可是跟鋼匕首有關?”


    明王點點頭,神秘的在李靜耳邊細說鋼兵器之事。


    李靜聽得目光震驚,望著謝玲瓏,激動無比道:“平唐若是滅了突厥,小玲瓏是頭功!”


    和泉雙臂抱於胸前,站在謝玲瓏身邊,定定望著她,道:“若沒有瓏瓏鼎力支持,我豈敢誇下海口五年滅掉突厥。”


    李自原對於謝玲瓏次次無償的大力幫助,已無法用言語表達謝意,這個小娘是他未來的兒媳婦,是皇室李家人,可是名字卻進不了皇族宗室的譜族。惋惜之餘,鎮重的承諾道:“平唐的史書必會記下瓏娘的名字!”


    謝玲瓏笑道:“成名是男人的事,把小泉子的名字記載下來就行了。”


    明王猛的推了和泉後背一把,嘖嘴道:“臭小子,你前生幾世積來的福,今生跟小玲瓏定了親。小玲瓏好事都想著你,我、謝老弟、平安都靠後站!”


    謝平安抬起頭,稚嫩的臉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姐姐,你放心,你對姐夫好,我不會介意。”


    李靜打趣道:“渾小子總說渾話,哪像個長輩。你出使十三國,麗娘天天都為你擔心。你這次回來趕緊讓她懷上子嗣,下回你再出遠門,她身邊也有孩子陪著。”


    明王訕笑兩聲,像做錯事的孩子,拘謹的走至李靜跟前,輕聲道:“姑姑,實不相瞞,前不久在出使外國途中,老頑童特意連著一個月給我看相、把脈,最後說是子嗣還要等幾年才有。”


    “我從胎裏出來就中了毒,胎毒解後三年之內才能有子嗣。我是去年在潭州解得胎毒,按理到後年就可以有子嗣。”


    “隻是我今年在華山又中了劇毒,靠著蟒毒丹解毒活命,身子又受了大損。”


    “從今年算起,要等五年。這期間我還不能再中毒,若再中毒,就算解了毒,子嗣也算事往後延,又是等九年。”


    “姑姑,我與麗兒已對子嗣的事不抱任何期望,我們彼此安康,還有小玲瓏、平安這一兒一女,知足得很。”


    李靜聽著淚水止不住,長長歎口氣,道:“你們自個想得通就好。”


    謝玲瓏麵色蒼白,喃喃道:“幹爹管著密衛隊,仇人很多。明年平唐與突厥開戰,突厥最擅長暗殺。幹爹若是再中毒解毒,等著能要子嗣,年齡就過了五十歲,幹娘也要過了四十歲。”


    李自原蹙著眉頭,緩緩道:“我若是有合適的人選,早就替下明弟管密衛。我那幾個兒子,不把我氣死就算好的,他們替我做不得半點正事。”


    平唐國的密衛隊隊長必須身上流著皇室的血。李自原是有信得過的大臣,但都不是皇室族人,不能違背祖製任命他們做密衛隊隊長。


    當年明王下潭州死馬當活馬醫,病入膏肓,隻有不到百日的壽命,仍是任著密衛隊隊長,可見李自原身邊沒有皇室中可信的人用。


    明王笑道:“瞧哥哥說的,眼前不就站著一個能幫你滅掉突厥國有大用的……”


    和泉打岔道:“在信上再添一條,要東羅馬帝國提供百名手藝高超的船匠。”


    明王輕拍腦門,道:“臭小子不提,我還忘了。此次我與老頑童特意去帝國海港看戰船,他們的戰船體型是我們的四倍之巨,能載一千人,還裝有重弩箭、投石車,可以進行距離五十丈的海戰!”


    謝玲瓏菀爾,道:“我就說大冷的天,你們怎麽跑到帝國海邊去。原來是去看戰船。”


    和泉不屑道:“三成看軍船,七成吃海貨!”


    明王得意洋洋瞟了和泉一眼,道:“哼,幹海貨哪有新鮮海貨美味,我們吃了近百種海貨,怎麽樣,饞死你!”


    李靜站起摸摸明王的頭發,目光疼惜,卻是笑道:“你們這一趟出使,跋山涉水,很是辛勞。我瞧著平安、江易都瘦了,你和老頑童竟是胖了,心裏納悶。原來你們兩個去海邊吃了許多海貨,沒帶著兩個小的。”


    謝平安將信寫完,眾人輪流仔細看了好幾遍。


    當晚飛一、飛白一領著風一,兩隻靈雕一隻靈貓頭鷹,帶著謝平安的信、平唐國秘密武器鋼匕首,飛往東羅馬帝國。


    臘月二十七,福樂莊張燈結彩,賓客滿堂,何屠夫的第三孫何陽海與郝氏的長女唐小婉大婚。


    一些想借機攀上何家的官員帶著銀票被柄叔與門奴攔在府外。


    帝後放下繁忙的事務,親臨福樂莊賜下珠寶,飲了杯喜酒,便帶著李煙、李彎彎返回皇宮。


    何陽海在和泉軍隊是七品軍官,比四個五品軍官的弟弟官職低了幾品去,總怕委屈了唐小婉,入洞房第一句便道:“堂客,明年妹夫就帶著我們去打突厥,我定給你爭個誥命夫人當當。”


    唐小婉羞紅了臉,搖頭道:“我隻要你平安回來。”


    同一時刻,在第三號院,何陽山終於與十四歲成年的江碧圓了房。


    第一號院,何屠夫與張巧鳳躺在臥室的床上低語細數著,十二個孫子、三個外孫,如今已有一個郡王、四個五品軍官、四個七品軍官、一個七品縣令,自豪的恍若夢中。


    臘月二十八,天降大雪。謝玲瓏瞧著雪越來越大,趕緊叫米照麗、謝精武、謝勤武帶著李秦兄妹去山東道。


    臘月二十九,李秦兄妹到了青州,提前給李嘯飛拜年。


    李嘯飛見長子長女個子比同齡人高一個頭,小臉蛋粉裏透紅,坐了一天的靈馬車,絲毫不顯疲憊,心裏對謝玲瓏、和泉感激不盡,將福樂莊的人都問候了一遍,聽著大家都好,道:“你們在那裏長居,要聽小嬸娘的話,少讓她操些心。”


    李湘在偏廳裏見到了五個精神萎靡不振的弟妹,竟有三個咳嗽病著,另兩個也是傷寒剛好些還時不時吸著清鼻涕,忍不住道:“爹,弟弟妹妹的身子不好,得請來師傅教他們練功夫。”


    李秦道:“俺以前也愛生病,個子還很低,小嬸娘說不要挑食,要早睡早起常鍛煉,才能長得快,身子康健。”


    五個小家夥一聽練功,均癟著小嘴,委屈的掉眼淚,卻是一聲不吭。


    李湘問道:“怎麽了,為啥哭,是怕吃苦?”


    五個小家夥點點頭,畏縮的退了兩步。


    李嘯飛長長歎一聲,道:“性子都隨了她們娘,嬌氣得很,每次練不到半個時辰武功,就連病帶躺歇三天。”


    李秦叉腰訓斥道:“你們不練功,再這麽下去,都成了病秧子,還怎麽接你們娘回王府?俺娘要是活著,俺就是一天練十個時辰的功,都願意!”


    五個小家夥哇哇的哭起來,一個聲音比一個高,李嘯飛聽著頭痛的直蹙眉頭。


    李湘學著謝玲瓏管眾小的氣勢,砰的一拍桌子,豎眉喝道:“不許哭,誰再哭,俺叫人打他屁股!”


    五個小家夥收起哭聲,一齊瞅著李嘯飛,正要跑向他求救,李秦帶著七黃、八黃飛至擋在李嘯飛身前。


    李嘯飛板著臉道:“你們莫哭,好好聽著哥哥姐姐訓話。”


    李秦指著五個弟妹,問道:“上次在莊裏個個都好好的,學會穿衣、洗漱,天天跟著練武、爬山,沒一個病的,怎麽到了王府就變成這樣?你們過了明日,就都長一歲,還這麽不曉事?”


    李湘抬頭跟米照麗很有氣勢的道:“麗娘,你去跟總管講,叫他把侍候俺五個弟妹的下人都用繩子綁了來。俺要好好審審,看看到底是誰把人教壞了。”


    米照麗不管李嘯飛是否同意,出了門就叫來總管,讓他立刻去執行李湘的命令。


    很快,三十個嚇得麵色蒼白的奴婢、奴仆被王府侍衛五花大綁帶到大廳。他們是三名貴妾陪嫁下人。


    李秦領著五個眼淚汪汪的小家夥站在一旁。


    李嘯飛坐在上座麵無表情。


    李湘指著下人們,道:“俺在給爹爹的信裏說過,要你們不得幫俺弟妹穿衣、洗漱,不得慣著俺弟妹挑食,不得教俺弟妹偷懶不練功!”


    “你們莫要給俺說,沒有見到信!”


    李嘯飛曾經特意讓總管拿著李湘的信讀給這些下人聽。總管嚇得大氣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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