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一夜馬不停蹄的和泉帶著明王兩名親信敲開賀府大門,朝明王跪下道:“啟稟王爺,未將帶兵查處何肅官宅,發現龍袍、兵器、與敵國烏蘭組織密謀刺殺您、火燒清月觀的證據。”


    跪在地上麵色慘白的官員聞聲,竟有人驚恐得當場溺尿。


    將擁有百年名譽清貴賀棟一家誣陷成為國賊、謀逆,滿門朝斬,讓李自原失去依仗的重臣,讓皇帝一係官員膽戰心驚不敢與太子做對,這便是太子的那位新寵謀士想出來連環計的最後一計,也是最歹毒陰險的一計。


    謝玲瓏的靈獸協助呂方正查到了這件事,眾人義憤填膺之後便開始著手布局。


    原來自從賀棟去長安之後,賀家府門經常緊閉,李氏、賀知彬出府也是隻去福樂居,極少與外界接觸。


    賀家還住著賀棟的弟弟賀懷老倆口,賀懷酷愛畫畫,每隔半月邀請十幾個好友到府裏評畫。


    流空觀妙清用陰陽丹控製了賀懷的幾位畫友,讓他們借著評畫的機會將誣陷賀府的證據攜帶進去,藏匿在茅廁、花園亭子、假山裏麵。


    謝玲瓏送給李氏逗樂的兩隻大金剛靈鸚鵡整日在賀府悠閑無事飛著玩暗中看家,發現這群畫友鬼鬼祟祟藏東西,立刻稟報給李氏、賀知彬,立下大功。


    此次明王采用和泉的建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證據搜出來,昨日傍晚叫密衛帶著靈獸藏匿到何肅的府裏,再派和泉帶兵去查。


    如果李自原派來的新都督聽從太子指令陷害賀家,那麽今日便會落得跟何肅一樣下場。馬金員想到這一點,不由得冒了一頭冷汗,暗幸拒絕太子的拉攏,未將孫女馬紫芳送去做太子側妃。


    和泉接著冷聲道:“查處流空觀,在地下密室裏發現陰陽丹一萬四千餘枚及服食者名冊,觀主妙清畏罪服毒自盡,經驗屍是男子,觀裏三百四十五名道姑,五十三名罪重者送往衙門關押,四十八名罪輕者交由白雲觀三名長老帶往洛陽處置。”


    明王通過跟蹤歐陽鳳鳴的靈獸得到重要訊息,查到流空觀的禁物罌粟、貢水及服食者名冊。


    如今歐陽鳳鳴離開湖南道去了洛陽白雲觀,認紫真道人為幹爹。明王為了得到太子謀反的證據,暫時留歐陽鳳鳴一命。


    呂方正見過妙清,在她的暗示勾引下拂袖離去,細想一個男子裝成女子模樣,噴得滿身古怪的香氣,跟無數個男子拋媚眼行那無恥之事,胃裏直惡心。


    明王突然間大笑,道:“不知白雲觀那群臭道士得知妙清是男子會作何感想?”


    和泉瞪了一眼,道:“王爺還是想想香客們知道此事後會怎樣憤怒吧!”


    “香客們頂多鞭打妙清的屍體。”明王雙手扶起和泉,低聲道:“這可是打擊道教的絕好機會。你應該將妙清的事傳的天下皆知。”


    和泉瞪眼道:“壞事傳千裏,這等醜事今日就能傳遍潭州府。”


    當日,官府按著流空觀密室的名冊將湖南道服食陰陽丹三百餘人抓捕,關於湘楓寺後山治愈解毒之後,按犯罪大小叛除絞刑、流放、杖打等。


    何七雪得知賀家險些被誣陷謀逆滿門抄斬,受了驚嚇破了羊水,半夜產下重達十一斤七兩的大胖兒子。


    謝奇陽給三兒子取名謝平泰,意喻平安康泰。


    三日後湘江亂石沙灘,明王持兩柄尚方寶劍親自監斬十幾名誣陷賀家的官員,並派官兵抄家,將已成年家眷發配北寒之地,未成年者貶為官奴。


    謝奇照家眷奴仆三十二口,除去小妾剛生下的三歲庶子,全部發配千裏之外。


    潭州謝府受謝奇照影響,聲譽再次一落千丈。白天門可羅雀,夜晚卻有近百名憤怒百姓往府牆裏扔石頭叫罵,更有激動的讀者人將點燃的幹草丟進去,恨謝府的人誣陷忠良。


    這麽持續了七天,謝族人心惶惶,那五名有功名在身的舉人為了明年會試不受全國舉子排擠,竟聯合起來逼迫族長謝奇開將他們全家從族譜裏除名。


    謝奇開見實在堅持不下去,將空餘的宅院及為數不多的古董字畫全部偷偷便宜變賣銀錢,黎明帶著妻兒老小棄了謝族,離開潭州去外地謀生。


    過了兩天,各院才發現族長卷銀錢跑了,呼天搶地將族長告上衙門,卻是追不回人來。


    半月之後,祠堂裏放著的族譜也被居心叵測的族人放火燒了,謝族有些能力、有點銀錢的人都搬走,隻餘下好吃懶做、老弱病殘,徹底的敗了。


    已被李自原下旨暫任湖南都督府長史的謝奇陽聽到這個消息,在三伏天一個飄著細雨的黃昏獨自一人騎著靈馬來到謝族宅院外的樹林,遠遠望去,三個謝家子孫正在費力的卸掉剝破紅漆的大木門,旁邊停放著兩輛破舊的雙輪板車。


    謝奇陽眼睜睜望著三個認識的遠房侄子將木門、先帝親筆所寫“謝府”二字的門匾放在板車上麵,沒有上去阻攔。


    夏風細雨,謝奇陽蹙著眉頭騎著靈馬不遠不近跟在後麵。


    三人將板車停在當鋪門前,叫出夥計抬走木門、門匾,拿著一小袋銀錢喜滋滋出來,卻因分銀不均當場打得頭破血流,引來許多百姓圍觀,無不嘲笑譏諷。


    謝奇陽心裏悲涼,胸腔鬱悶,沉著臉騎靈馬到碼頭渡江返回福樂居,未進院門,便聽到三子謝平泰洪亮的哭啼聲,舐犢之情擁上心頭,快步進院,將雨披交給迎上來的秋雲,聽到屋子裏傳來愛女嬌憨甜美的聲音,便放慢腳步,做手勢讓秋雲不要吭聲。


    “娘莫寵著三弟弟總抱著他在屋裏到處轉。小嬰孩吃了睡,睡了吃,總是不活動不好,哭就是活動,哭得胳膊腿亂動身上發汗,這才健康。您看他光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淚都沒有。”


    “我看他比平安還像你爹,又總是眼巴巴的望著我哭,我看著心疼的很,忍不住想要抱他。”


    “娘,您還沒出月子呢,三弟弟太重了,您不能老抱著。他心裏明白著呢,知道您最疼他,就朝您哭。您可得像管安伢子、康伢子那樣管著他。”


    “你操心比娘還多,有你管著,泰伢子錯不了。”


    “娘,我們後日就去遊蘇、杭,您在家裏好好坐月子,不要操勞。”


    “瓏妹子放心吧,有你爹爹陪著我呢。”


    謝玲瓏嬌聲道:“爹爹在屋外站著怎的不進來呢?”


    謝奇陽搓搓雙手,尷尬笑著進了屋,望著躺在床上渾身散發著母性光輝的何七雪、站在床邊逗弄著穿著水紅色肚兜皮膚粉嫩毛發濃密可愛小兒子謝平泰的謝玲瓏,心裏被家庭的溫暖幸福填滿。


    夜深人靜,謝奇陽坐在書房看完官報,想到明王的暗示,隱約感覺到太子下次會有更大的動作,長安不安,平唐國不平靜。在這個時候全家去長安,那將會徹底卷入權利爭鬥。他食君俸祿,自是忠君為國,哪怕跟太子、皇後一係正麵衝突,也毫不畏懼。隻是家裏會不會因為他受到太子的瘋狂報複?


    憂心忡忡的謝奇陽獨自去花園散步,思緒萬千,回想六年前初入潭州謝府時,他是個窮舉子,何七雪懷著謝平安謹慎入微,謝玲瓏還隻是個很小的娃娃,如今他是從五品下的朝散大夫暫任湖南道都督府長史,已是入了流的官員,何七雪是正三品的女官兼湘雪縣主,謝玲瓏是護國寺一等供奉名揚天下……


    自從謝玲瓏患天花大難不死痊愈之後,家裏萬事興旺。


    這麽一大家子人去了長安,有著謝玲瓏的靈獸守護,應該會安然無事。


    一家之主的謝奇陽站在人工池塘前自我安慰著,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望去竟是和泉。


    “謝叔叔可是擔憂去長安,令家人陷入險境?”


    “嗯。”


    和泉輕聲道:“謝叔叔,長安那位調您過去,將讓您擔任相關水利的官職,不會讓您卷入爭鬥漩渦。瓏瓏幹爹、靜夫人的身份,您是知道的,還有我這兩年也會在長安,斷然不會讓家裏人受到迫害。”


    謝奇陽仰視著高出一個頭俊美威武如同金童轉世的和泉,越看越順眼,將深思熟慮許久的話說出來,微笑道:“你與瓏瓏的事,我知曉了,等到了長安,她再大些,就讓你們定親。”


    和泉喜形於色,立即跪下道:“多謝您成全。”


    謝奇陽雙手去扶和泉,道:“我知道你是個極好的,可是我就瓏妹子一個女兒,我真是極舍不得她早嫁。”


    和泉俊卻是跪著不起,心裏忐忑不安,臉通紅低頭聲若蚊音道:“謝叔叔,實不相瞞,我的身體……”


    和泉與謝玲瓏早就無話不談,隻是此事關於他的身體隱秘,實是無法開口。


    謝奇陽見和泉雙手不曉得放在何處好,全無平素的深沉淡定,嚇得以為他是不是戰場受傷有隱疾無法人倫或是生育,全部聽完之後,覺得真是件奇事,用力拍他肩膀,哈哈大笑道:“你練這護國寺的童子功甚好。我可以多留瓏妹子兩年,讓她十六歲再出嫁。”


    和泉見謝奇陽並不憤怒反而興高采烈,一顆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來,笑逐顏開站起來。


    未來嶽父與未來女婿越說越有精神,便去了明王院子,打算秉燭長談。


    和泉將睡意正濃的明王吼醒,非要他給謝奇陽介紹長安各方的勢力。


    明王沒無氣道:“瞧你臉上笑得像狗尾巴花般燦爛,是不是謝老弟答應把我幹女兒小玲瓏許配給你?”


    和泉若在平時不會搭理,今晚實是極亢奮高興,便點點頭。


    明王輕哼道:“謝老弟跟你口說無憑,他得官媒的婚書簽下字蓋上印章才算你成功一半,等到小玲瓏跟你大婚入了洞房,你這才算真正的大功告成。”望著和泉笑容一點點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焦慮,不由得大笑出聲,得意洋洋道:“哈哈哈,我就是看不得你這臭小子囂張!”


    和泉劍眉微蹙。


    明王大大咧咧給和泉胸口一拳,神秘道:“毛頭傻小子,謝老弟一言九鼎,你就放下心吧。恭喜你!”


    和泉再次露出笑容,真誠的道:“多謝。”


    明王胳膊肘兒捅捅和泉胸口,討好道:“看在我這些年為了你的事如此費盡心力,雌雄毒蟒的角分我一隻!”


    和泉瞪眼道:“沒門!”


    明王氣呼呼披著外衣穿著清涼柔軟的靈草鞋,衝出屋去朝偏廳叫道:“謝老弟,我跟你講,和泉臭毛病可多了,睡覺鼾聲如豬叫、脾氣倔強如牛……”


    謝奇陽在書房裏正抿著茶,聽到此話笑噴,茶水進了氣管,一陣幹咳嗽,抬頭緊跟著明王進來被臊的紅臉的和泉,抬手道:“瓏妹子幹爹,你這媒人可不夠格,哪有事情都定下才說實話?”


    明王正要說話接著挖苦,聽到和泉在後麵冷哼一聲,意識到再亂講話,搞不好就要見不到明日的太陽,攤開兩手抱怨道:“謝老弟,你說我賤不賤,和泉對我如此不尊敬,我還白替他說了幾年媒,一文說媒錢都沒收過!”


    和泉輕哼道:“若沒有瓏瓏,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馬上要與平安幹娘大婚?”瞧著明王一臉幽怨,無奈解釋道:“玄燈大師殺了月玨,日後少不了與白雲觀擅養毒獸的紫真道人一戰。兩隻毒蟒角煉出的藥丸多半歸大師,餘下的分你一顆好了。”


    明王剛伸出兩根手指晃晃,見和泉臉色一板,道:“好事成雙,一顆給你嬸娘,再求一顆給我自己。謝老弟,你快幫我說說好話。這臭小子摳門得厲害,我每次向他要東西費盡心力,比跟一百個人鬥劍還累。”


    謝奇陽卻笑道:“玲瓏幹爹,你就別為難和泉,他若有富餘的,肯定給你。”


    和泉望向謝奇陽目光感激。


    明王丹鳳眼圓瞪,指著兩人,道:“這還沒正式訂親,翁婿倆就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老實人?”


    和泉聽著“翁婿”二字格外順耳,想著今晚若不同意,明王肯定會一直糾纏下去,到時掃了謝奇陽的興可不好,不耐煩的道:“兩顆!”


    明王仰天大笑,得意忘形跟謝奇陽道:“我就知道他今個特別高興,肯定會答應。”


    五月下旬,賀棟當眾跟太子斷絕師徒關係,引發朝內官員朝外百姓一大片廢太子呼聲,太子、皇後一係抵擋不住壓力,猶豫是否放棄太子時,那名得寵的新謀士給太子獻計,推出太子府一名從五品上太子洗馬官員當替死鬼未果,不得不犧牲一名正三品太子詹事官員,說潭州的事太子不知情,都是太子詹事、太子洗馬下的命令。


    早朝李自原怒斥太子昏庸無道,準備廢掉他,豈料兩位皇叔輩的老王爺上朝為太子求情,不得不改令,命太子在東宮閉門思過一年,將太子府參與潭州事件的十二位官員斬首、家眷為奴、家財沒收。


    消息傳到福樂居,眾人拍手叫好,心神安寧的遠赴蘇杭,一路遊山玩水好不愜意,先到達杭州。


    米氏帶著馬紫芳同往,一路上跟眾人相處甚歡。


    六月十九觀世音菩薩日,謝玲瓏在著名的靈隱寺做玉女為杭州數萬香客賜靈西紅柿、苦瓜、辣椒,另賜靈水三大池,供香客沐浴消暑去乏。


    六月下旬,眾人抵達目的地蘇州,在蘇州都督府白家住到七月中旬返回潭州。


    明王跟白東升商議之後,帶走白麗、小姨子白嵐,九月底將從潭州北上直接去長安。


    白東升、張氏把白嵐的親事托付給明王,盼著白嵐能在長安尋門貴親,明王聽嶽父嶽母隻要求對方權貴在身,人品、性格、有無妾室兒女隻字不提,想到當年白麗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逼嫁給歐陽鳳鳴這個雜碎,心裏更加憐惜白麗。


    白麗的大哥白霄被兵部尚書調往長安任職,上司特意批他三個月探親假。


    白霄聽了兩個妹妹的提議,決定把妻兒都帶到長安。謝玲瓏贈給他的兩條靈蟒留在了南方軍隊震攝敵方部落。


    九月初白霄返家跟爹娘稟報之後,一個月後帶著賀氏、白知彬、白如意及白麗的嫁妝遠上長安。


    九月初八,廖小鬆與荷花、謝尚武與小環成親,福樂居添了兩對新人。


    九月中旬,李自原下旨任呂方正為京兆尹1,任謝奇陽為正五品上都水使者。兩人接旨次日便騎靈馬去長安赴任。


    何三寶、廖小鬆小夫妻、謝尚武小夫妻跟著謝奇陽隨行。


    謝玲瓏提了一對聰明本份的親姐妹二等丫環湘葉、湘景做一等的貼身丫環。


    湘葉今年二十二歲,湘景今年十九歲。姐妹倆個頭中等,容貌美麗,皮膚微黑,出身官宦之家,親娘是個妾室,親爹因犯貪墨罪下了大獄,家被抄了,正室仗著娘家還有勢力,將幾個小妾和庶子、庶女全部賣掉。她們幾經周折被賣了好幾次,被明王無意中發現她們習武天賦好買下,送到護國寺下麵庵堂裏當了十三年的醫武尼姑,又去密衛呆了一年,學得一身本事。


    明王想著謝玲瓏去了長安,身邊須有得力的貼身奴婢,年初叫親信安排湘葉姐妹還俗跟著老宮女學習禮儀處事,學成之後來侍候謝玲瓏,從最低層的三等丫環做起。


    謝玲瓏通過一個多月相處,已摸清楚湘葉性子活潑急躁,湘景內向穩重做事謹慎,姐妹比孿生的還心有靈犀,素來配合默契。


    湘葉姐妹對謝玲瓏態度除去尊敬還極為虔誠,跟荷花一樣忠心。她們是尼姑出身,長年相伴佛燈心靜如止水,別說是做妾,就是當正室也不願意,壓根就沒有成親的念頭,令許多到福樂居做客的青年官員遺憾不已。


    九月十五日,謝玲瓏與眾人重遊衡山,夜宿清峰寺,在新建好的靈紫檀聽水樓用飯,聽著瀑布水響,嗅著靜人心神的靈檀香,俯視瀑布池水裏跟僧人嬉戲的靈蟒,別有一番風趣。


    長江以南的香客在七月時聽到謝玲瓏要北上去長安,互相轉告此次清峰寺大典將是她在湖南道最後一次做玉女。


    九月十七日,遠道的香客潮水般湧進衡山。通往衡山的官道壞了兩輛馬車,馬夫修車的一小會兒功夫,官道就堵出去幾裏路。


    到了夜晚,清峰寺的香房住滿人,連寺院外都睡著人。


    祝融峰人滿為患,便連幾裏外號稱大凶之地已夷為平地的清月觀都停放著幾百輛馬車。


    站在祝融峰峰頂俯視,聽水樓如同天上掉下的仙樓隱放神奇淡淡的銀光。十幾裏官道火光閃閃,那是香客們在道邊紮營夜宿。


    明王、和泉、和淼見人如此之多,高興之餘擔憂引發火災、騷亂,除去一千名官兵、三百名醫武僧,臨時組建五百名香客維持秩序。


    九月十九日,謝玲瓏在清峰寺觀世音菩薩殿當玉女,一直到次日黃昏,接受近二十萬香客膜拜,賜靈水四十大池,賜靈菜靈米萬斤做成的靈素齋,是五年以來最為隆重的一次。


    清峰寺上下對謝玲瓏感激涕零,包括曾入蟒腹活下來的明森、兩個被烈火燒傷的僧人,高聲念著觀音經步行三十裏,送她與眾人出衡山。


    眾人返回潭州小歇調整三日,便舉家搬遷去長安。


    1京兆尹:長安的長官,相當於北京市長兼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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