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棟一家是朝中赫赫有名的清貴,深受李自原信任。賀知清中了榜眼,幾位世家高官向李自原請求將嫡女或是嫡孫女嫁給賀知清,跟白家族長想法一樣,就是為了尋找別的出路。


    李氏按著賀棟的囑咐婉言拒絕聯姻之事,見張氏、賀氏一臉失望,笑道:“白麗是個好的,老婆子瞧著親切,想收她做幹女兒,不知有沒有這個福氣聽她叫幹娘呢?”


    張氏心生喜意,李氏家族在軍中威望極高,李氏又是正二品的誥命夫人,賀棟的弟子個個才華橫溢,興許能給白麗找個好夫婿,連忙點頭同意。


    賀氏是個心善的也替為家族付出青春落得和離悲慘命運的大姑子高興,道:“老姑姑,這是我家大妹妹的福氣,她定是一百個願意。大妹妹,快去磕頭。”


    白麗喜出望外,正如賀氏所說她是和離之人,能入李氏的眼實是福份,跪下磕頭恭敬歡喜的叫:“幹娘。”


    李氏雙手扶起,令人取來一隻貴重翠綠古樸的玉鐲,道:“這鐲子是一對,那隻去年給了雪湘縣主,這隻送給你。我除了你,還有一個幹女兒就是雪湘縣主。她家在嶽麓山腳下,你若是不急著回蘇州,哪天我讓你們見個麵認識一下。日後你們若是都到了長安,也可以相互照應。”


    白麗驚喜交集,笑道:“幹娘,我早聽說過湘雪縣主的名字,一直好奇想見見她。我們要住到菩薩日結束才走,時間很富餘。”


    李氏最是喜歡直爽的女子,白麗真是與長安四大高門世家的嫡女不同,道:“七雪懷孕三個月有點鬧喜,不方便乘車出來。我那幹女婿外出公幹不在家,後日你若沒事,就到我這裏,我們一同去她家說說話爬山再住一晚。”


    白麗點點頭道:“一切全憑您安排。”


    李氏見張氏雙眉微蹙,道:“放心,湘雪縣主全家人都很好客。湘雪縣主真名叫何七雪,她自幼習武,上麵有六個哥哥。她有一雙兒女特別聰明可愛。她女兒謝玲瓏是護國寺一等供奉,前年得過天花,被觀世音菩薩憐愛賜了三粒靈露,病全好了身上沒一點疤痕,今年才五歲整個一小人精,跟潭州巨商江小家主聯合做生意賺大錢,能做得了家裏的大小事的主。她家的莊子就是謝玲瓏用做生意的銀錢買下的。老婆子理解你們不相信,其實若不是老婆子親眼所見也不會信呢。”


    白麗一說起湘雪縣主就滔滔不絕,忍俊不禁道:“聽幹娘說的我現在就想去幹妹妹家瞧瞧。不瞞幹娘說,今年初夏我到湘楓寺上香求子嗣,還無意中見到幹妹妹的幼子謝平安,那嬰孩真個是長得極好,像年畫娃娃可愛喜慶,才一歲多就能背誦《三字經》、《詩經》、《論語》,我特別喜歡。後來又見到幹妹妹的夫君朝請郎,是一表人才勤政的好官。當時我就羨慕幹妹妹有福氣。”


    “你這兩天可有事?沒事的話,咱們今兒就去。”


    白麗想著換洗衣物和貼身奴婢都未帶,就這麽去了不太方便,但瞅著李氏一臉激動,不忍心掃了她的興,笑道:“那就走。”


    賀氏腦子轉得極快,上前懇求道:“老姑姑,我的兩個孩子橫豎沒事,能跟著她姑姑一起去湘雪縣主家見見謝玲瓏供奉嗎?”


    李氏和顏悅色道:“能啊。她家空院子多得很,孩子也多,還有通人性的靈獸。你家四個孩子要是沒事,都跟著去,明早一起去爬嶽麓山。”


    白如俊、白如意、白嵐皆是歡喜的點頭。


    白鑫卻未表態,他今年十六歲,雖未定親,但已不是小孩子,靈獸、爬山,包括玉女什麽的都吸引不了他。


    李氏像是看懂白鑫的心思,望著他笑眯眯道:“伍榮和範齊兩位大學士現正在莊子裏教書。”


    白鑫驚訝無比,立刻亢奮道:“我是一定要去的。在長安我跟幾位好友拿著長輩的帖子去求見兩位大學士,連大門都未讓進。”


    張氏見李氏這麽想著自家的孩子,剛才對她拒婚產生的怨氣消失了,問女兒道:“初次去人家府裏做客,空手不太好吧。”


    白麗道:“我們是跟著幹娘去呢,空著手沒事。對吧,幹娘?”心裏暗自敬佩李氏看似直率衝動,實則手腕高明,前腳拒婚,後腳立刻安撫自家娘親張氏的怨氣。官場上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那要強太多。正二品誥命夫人豈是普通之輩,李氏的優點她一定要好好學著。


    一個時辰後,李氏帶著白麗、白家四孩和賀知彬坐著兩輛馬車來到了福樂居大門前。


    李氏對門奴道:“你跑去通報一聲,我們不用你們家主子出來迎接,老婆子對這裏熟的很。彬伢子帶路。”


    不遠處大樹底站著幾個探頭探腦的人,其中一個是潭州謝府新任族長謝奇開,瞅著從華貴馬車裏陸續走下來的貴人,一臉的羨慕妒忌恨,卻是朝著旁邊穿著普通的婦人一本正經道:“十五妹,這些人裏麵仍是沒有十三弟。咱們還得等等。”


    謝十三的親妹妹謝奇珍暗黃的臉上被坎坷命運折磨失去光彩眼睛目光呆泄片刻,站在她身後的瞎了一隻眼睛滿頭白發背已駝的林嫂急道:“小姐,這可是唯一的希望,為了兩個小少爺的將來,您也得豁出去。”


    謝奇珍十六歲被劉氏嫁給一個小吏做繼室,已去世的原配給小吏留下一兒一女。謝奇珍又生了兩個兒子。後來小吏調任到武昌當了從八品下中縣的縣丞,全家遷走。兩年前縣裏換了縣令,以貪汙受賄罪革了小吏的職。小吏抑鬱之下跳長江死了,給謝奇珍留下四個孩子。謝奇珍回潭州謝族發現劉氏和謝十三已經死了,老太太不願見她隻給了二十兩銀子。


    謝奇珍不得不返回武昌將家分了,打發了原配的兩個孩子。豈料今年原配的兒子考中舉人得了勢,從縣裏找來一幫人逼著她重新分家。她被奪走一半的家產,沒有技能又礙於臉麵不願意去店鋪做工,家裏坐吃山空日子越過越緊,不得不帶著兩個親生兒子改嫁。


    新任丈夫做小買賣,自己還有三個孩子,一個銅板恨不得扳兩瓣來花,極其吝嗇。謝奇珍每天做許多家務侍候他和他的三個孩子,得到的回報也隻是解決她和兩個孩子的溫飽,過年都沒有新衣可穿。


    此次謝奇珍下定決心,定要讓謝奇陽認下她。


    謝奇珍恍過神來,咬咬牙道:“等,橫豎要見到他。”


    林嫂輕歎一聲。春兒去年被賣到青樓打雜,白天幹活,晚上被龜奴們欺負,不堪之下投江自盡。她年紀大了,青樓和人販子都不收,像狗一樣在謝族裏有一頓沒一頓殘喘活著。


    林嫂望著氣派龐大的莊子福樂居,想著附近村民們形容著莊子主人潑天的大富貴,如果去年正月劉氏沒有害謝奇陽一家,那今日會是何光景。


    陽光泄滿福樂居,各院的桂花綻放,空氣裏淡甜的花香濃鬱。


    清掃的一塵不染的青石路一眼望不到盡頭,石路右側是十九個獨立敞開的院門,門前蹲著兩隻中號石獅,門匾上寫著“第一院”、“第二院”……一直到“第十九院”,兩側各掛一隻紅燈籠,有趣的是燈籠上的字不同,左側寫著“謝府”,右側寫著“何府”,讓人疑惑,福樂居到底是謝府還是何府。


    寧靜的秋日下午,幾個青衣的奴仆、奴婢手裏端著盛著靈果點心的盤子、提著裝著剛煮沸靈蜜茶的大瓷壺,腳步平穩在各院穿梭,給主子們送著下午茶點。


    從第一院裏走出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穿著黑色寬鬆布衣濃眉大眼蓄著齊胸胡須的中年漢子。十幾個高矮不同年齡各異的孩子穿著藍色布衣腰間係著紅綢帶排成兩隊,跟在壯漢後麵有說有笑。


    秋日溫和的陽光照在孩子們紅撲撲健康的臉蛋,讓人覺得生機勃勃充滿希望。


    眾人剛進大門看到的便是這幅畫麵,李氏笑指著幾丈外的何屠夫道:“七雪的爹爹何坤,陛下親封的司農寺菜園苑副監,今年虛歲都六十了。”


    白麗內心震驚,原以為這魁偉的壯漢年齡四十歲出頭比爹爹年齡小,誰知竟比爹爹大了十幾歲。


    李氏又指著十幾個孩子道:“七雪的十一個侄子、呂都督的兩個兒子。”在白麗更加驚詫的表情中朝何屠夫打著招呼,得意笑道:“老婆子今天收了一個天仙般的幹女兒,特意領過來顯擺。”


    何屠夫望向恭敬向他行禮的白麗,目光裏的驚豔一閃而過,洛陽高門盛出美女,他曾經在族裏時見得多了,可眼前這位長得閉月羞花姿色遠勝一籌,點點頭由衷誇道:“大嫂子眼光真好!快帶這位小姐讓我家夫人和七雪見見。我去菜地活動,就不陪著你們了。”


    他不方便陪著女客人和孩子,點了四個年齡十歲以上孫子的名,帶著他們走了,其餘七個孫子加上呂家兩個男孩子留下來。


    長安的主管農業的官員都是田間好手,包括當今皇帝在少年時遊曆天下都學會了耕種農作物。眾人對於何屠夫帶著孫子們下地種菜不以為奇。


    李氏被一群孩子湧上來圍著叫奶奶,微笑著如同來到自家一般隨意,領著眾人進了第一院。


    眾人出身高門,在長安去過無數貴人奢華富貴的府宅別院莊子,福樂居算不得什麽,隻是覺得這裏處處透著悠閑安逸。


    賀知彬自從知道李氏替他拒絕跟白如意的親事便放開了,當自己是莊子主人熱情招待白家四小,把白鑫領去第九院拜見兩位大學士,將三個小的介紹給何家孫子和呂氏兄弟。


    白麗喜歡安靜,不擅言談,坐在李氏下首,聽著李氏跟張巧鳳聊著家常,品著芳香清雅世間絕無二家的靈蜜茶,感受著時光在悠閑自在的生活中慢慢的流淌身心放鬆。


    外麵傳來孩童銀鈴般咯咯咯可愛活潑的笑聲,白麗抬頭望去,敞開大門正對著的院子中間一個紅的耀眼的白胖娃娃揮舞著兩隻白嫩嫩的小包子手奔跑過來,他身後緊追著一個盤著頭穿著利落的中年奴婢,遠處剛邁進院門的一名中年奴婢虛扶著一個穿著芙蓉花水紅色鮮嫩上衣銀灰色寬腿長褲高挑的麗人緩緩走來。


    小胖墩咧著嘴歡笑著叫道:“幹外婆!知彬哥哥!”一溜煙風一般跑到大廳,一頭紮進迎過來的賀知彬懷裏,笑個沒完沒了,卻不人讓煩,反而覺得十分喜慶可愛。


    何七雪這一胎鬧騰,懷孕三個多月害喜厲害,胃口不太好,特別愛困覺,用過中飯一直睡到剛才眼皮子還打架,聽到幹娘帶了五位貴客來,其中一位新收的幹女兒是個絕色大美人,一激動興奮困意竟然消失了,讓吳嫂給她隨意將長發在腦後盤個螺旋髻,隻戴一根謝奇陽從長安買回來的釵頭蜻蜓狀的金釵就過來了。


    白麗看到何七雪第一眼便覺得,個子好高,比她高出幾寸去,到近看皮膚白嫩光滑如瓷玉,像未成親的少女看上去比她年青四、五歲,再一細瞅英氣逼人,身體健康哪有她那麽弱不禁風。心裏不由讚道:好個英麗的女子。朝請郎時常外出顧不得家裏,這樣樂觀美好的女子跟他是絕配。


    何七雪向李氏行過禮後,望向綠衣女子,目光驚豔,從未見過如此美麗高貴的女子,烏發如黛,瓜子臉,秀眉彎彎,眼睛亮如星辰,朱唇瓊鼻,身材清瘦仿佛無骨,柔弱得忍人愛憐,就是一個從畫上走下來的大美人,目光移不開脫口而出道:“好一個絕色佳人!”


    白麗笑不露齒,真誠道:“妹妹也是極美,比我還耐看些。”


    謝平安掙脫賀知彬的懷抱蹦下地跑來,小腦袋仰視白麗,雙手一抬,笑逐顏開奶生奶氣叫道:“比娘還漂亮的姨,抱抱。”


    白麗欣喜的彎下盈盈一握的纖腰,張開雙臂將小胖墩整個抱了起來,在肉呼呼的可愛的小臉蛋上親了好幾下。


    歐陽鳳鳴有九個私生子女,個個長得漂亮,白麗這個當嫡母的卻連樣子都不願意做,不讓她們叫母親,也從未抱過他們。她抱孩子的經驗還是未出嫁之前抱弟弟妹妹時積累的。


    李氏簡明扼要介紹白麗的情況,道:“我瞧著她親切認做幹女兒。她比你大一歲,你們不妨姐妹相稱。”


    何七雪豈料到如此標致的人兒竟落得跟丈夫和離的悲慘下場,掩飾住內心的震驚和深深的同情,輕聲道:“一切聽幹娘的。”


    白麗沒留意她們在說什麽,她太喜歡小胖墩,恨不得天天摟著,可剛抱了幾秒鍾胳膊就開始酸痛,硬要堅持著不放下來,抱著他坐到水杉木寬大的座椅,道:“姨住在蘇州,那裏很美,讓你娘帶你和你姐姐去找我玩,好不好?”


    謝平安吧唧回親白麗,烏溜溜眼白湛藍的大眼睛眨啊眨,小嘴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好想去蘇州玩,可是我娘懷著小弟弟,不能遠行。姐姐說爹爹很忙總不回家,要我跟她陪在娘身邊照顧。謝謝姨的好意。”


    白麗覺得小胖墩太懂事聰慧了,一時母愛泛濫,忍不住將幾個月來的心願吐露出來,感歎道:“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孩子就好了。你做我幹兒子好不好?叫我一聲幹娘吧。”


    謝平安認真道:“漂亮姨,我的事由爹爹、娘做主。嗯,姐姐也能做主的。”


    哪有初次去人家府裏就要讓人家兒子叫自己幹娘的,這會讓人家起疑覺得有企圖。十二歲的白嵐怕人家拒絕弄得雙方都尷尬,鞋尖輕碰觸白麗的鞋子,笑道:“姐姐,你遠在蘇州,若認小公子做幹兒子,不能時常過來看望他,不妥吧?”


    白麗意識到自己唐突了,頭偏到一邊,暗歎:今兒糊塗了,我剛和離過名聲不好,怎能將這份恥辱帶給他呢?


    何七雪跟李氏說著話,目光自始至終沒離開過兒子,將白麗費力抱著兒子舍得放下看在眼裏,不論白麗的高門出身,就憑她是幹娘看中的人,又如此心實意喜歡兒子,果斷道:“安伢子快下地磕頭叫幹娘。”


    李氏輕拍何七雪肩頭一下讚賞的點頭,暗道:真是個聰明的,不然也生不出謝玲瓏這樣的小人精。


    白麗聽著懷裏的小胖墩甜甜叫著“幹娘”,喜出望外,笑靨如花,要免掉他的磕頭禮,卻被李氏叫道:“不行,安伢子的頭必須要磕。”


    謝平安下了地規矩的向白麗磕了三個響頭,正式認了幹娘。白麗抱起他,吹吹小額頭,心疼道:“我的好幹兒,秋天地上太涼,別總跪下了。”


    謝平安從衣兜裏掏出一顆彩紙包裹的糖果,雙手呈上,道:“漂亮幹娘吃糖糖,以後日子都甜甜。”


    白嵐喜道:“三歲以下的嬰孩口風最靈驗,這可是好兆頭,姐姐,你快把糖吃掉!”


    白如意拍拍小手道:“小弟弟好可愛,竟然倒過來給姑姑見麵禮呢。”


    八歲的白如俊卻是嘟著嘴,小聲道:“姑姑有了幹兒子,就不疼我了。”


    白麗滿懷喜悅的吃了糖果,親親謝平安的小臉,笑靨如花道:“幹娘在長安郊外有五百畝地,就送給你當見麵禮。”


    白嵐驚詫瞪著白麗,心道:娘給你的嫁妝一千畝田地,長安地貴,每畝至少值十五兩銀子,就這麽全部送出去一半?


    謝玲瓏、呂青青、小白、小二黑、荷花、小珍爬嶽麓山回來。


    小二黑是隻純黑色的大雄貓,瞳孔金黃色,身高一尺,加上尾巴四尺長,兩耳豎立,皮毛黑亮似綢緞,貓行豹步,漂亮高雅,在空間裏養了一年多。謝玲瓏把它送給呂青青當貼身保鏢,已在大街上抓傷兩個偷盜呂青青錢包的慣賊立下小功。


    兩女進大門時奴仆便稟報:“小姐,剛才賀老太太和知彬少爺帶來白家的五位貴客,現正在一號院子大廳坐著說話。”


    呂青青拉過謝玲瓏走到兩個奴婢荷花、小珍聽力不及的地方,低語道:“先別進去,聽我給你講講。那白家五位應該是蘇州道都督大人的家眷。前日我娘和幾位潭州府官員的夫人去長史府探望過她們。白家是以前我給你說過的平唐國四大世家之一,從蘇州府千裏迢迢而來,應是為了子女聯姻的事。潭州府的達官貴人能入白家眼的估計隻有我家和賀家了。”停頓一下,見謝玲瓏一臉平靜,急道:“你平時機敏的很,今個怎麽反應不過來了,你不擔心彬伢子跟白家嫡女定下親事嗎?哎呀,我倒忘了,你才五歲,這方麵可能還沒有開竅。”


    謝玲瓏望著一臉擔憂喋喋不休的好友,噗嗤笑道:“我沒開竅,那敢問比我大四歲的你開竅沒有呢?”


    呂青青小臉通紅,伸手捏她的滑嫩漂亮的小臉蛋,道:“皇上不急急死太監,我為你急,你還來打趣我!”


    謝玲瓏雙手環住她的纖腰,道:“我爹娘說我成年之前都不考慮親事。倒是你啊,明年就十歲了,估計上門提親的人要把你家門檻兒踏爛,我舍不得你這麽早就被你爹娘把幾十年的人生都定出去。”


    呂青青一臉迷茫道:“除了我的親事,爹跟娘講什麽都不避諱我。我也不知道將來會怎樣。”


    謝玲瓏知道好友內向心思重,勸慰道:“那就別想了。先舒心過好現在的每一天。”


    呂青青菀爾道:“嗯。我還能跟你處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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