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皇後、太子黨係在南方任職的幾大州府主官因罪被貶、免職和流放,其中潭州府軍政主官因與湘江幫勾結被撤職查辦,審訊中他們扯出謝林貪汙應繳納致國庫劉淑芳遺產當中的七萬兩銀子。


    李自原下旨,撤掉謝林官職,令他返鄉在謝族禁足。


    謝林讓何氏和大兒子謝奇行一家人留在長安為他打點尋找機會東山再起。


    八月初,李自原強勢駁回皇後、太子黨提名官員任命的奏折,將呂方正在半年之內連升三級,官至正四品下潭州刺史暫時代任湖南都督1,成為潭州軍政一肩挑絕對權威的主官,將董剛升至從五品下的下都督府,主管潭州軍隊輔佐呂方正。


    呂方正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離湘江碼頭十裏的亂石灘將湘江幫的三百多名頭目斬首,其餘弟子流放千裏,潭州府幾萬百姓觀斬無不拍手叫好。此事大快人心。


    聞訊後,牢裏的謝十一撞牆自盡,九少夫人瘋癲,洪七爺願獻出所有財產保一命。


    九月初,呂方正判九少夫人和洪七爺斬立決。謝族大房喬氏、謝紅、謝鳴等人,包括已離開謝府的十少夫人及其奴婢,被判棍打二十,分別做牢十五年、十年、五年不等。


    月底,周氏家族從長安來人,她父親和弟弟都是武將,品級不高卻是無比的霸道蠻橫,向來欺軟怕硬,在長安時就已經找何氏把周氏的嫁妝都搬走了,此次帶著三十個凶神惡煞般的兵痞子把潭州謝族最高的建築望梅樓砸了,在謝族大鬧一場,要謝林寫下日期是去年十二月的和離書,強逼著謝林付了一萬兩銀子湯藥費,而後帶著周氏和一兒兩女離開。


    謝林遭受接連打擊老了十幾歲,背也馱了,雖被皇帝下旨禁足,卻不甘心,隔三岔五就寫信給長安的何氏和大兒子謝八謝奇行出謀劃策。


    爆竹聲聲響,辭舊迎新過大年。


    寒冬的風卷帶著鵝毛大的雪花刮進長安,一夜之間古都大地披裹上厚厚晶瑩的銀裝。


    賀府的客人絡繹不絕,大廳裏人來人往歡聲笑語說著祝賀吉祥的話。


    年初十府裏來了位坐軟轎有隨身奴婢穿戴氣派烏發抹著頭油的中年官媒婆,守門的奴仆以為又是給大少爺賀知清說親的,問過才知竟是找借居在此老老爺賀棟的弟子謝奇陽。


    官媒婆下巴微抬並不言語,身邊的年青奴婢給門子一兩銀子,笑道:“我家主子給長安許多貴人做過媒,今日授鹹陽侯府大老爺李慶所托帶著官書到此給謝奇陽家裏說一門極好的親事。你們快去通報,莫讓我家主子在雪裏站久了。”


    很快,官媒婆和奴婢被引到賀府的偏廳。謝奇陽蹙著眉頭走了進來,身後是聞訊立刻放下書本急匆匆趕來的賀知清。


    官媒婆上下打量謝奇陽,心道:跟李慶所說的一樣是個窮舉子。微笑道:“請問謝舉人的嫡長女可叫謝玲瓏?”


    謝奇陽納悶道:“是。你們找我何意?”


    官媒婆不說廢話直入主題,字正腔圓道:“鹹陽侯府大老爺李慶家裏的三公子李子玨,今年十三歲,容貌英俊,才華橫溢,武藝高強,在軍中當從八品上的禦侮校尉前途無量,如今看上令女謝玲瓏,想娶她為正妻,已下好官書,請過目。”右手有氣勢的一揮,奴婢上前一步從袖中取出一個紅色硬皮小本,本上用金粉印著四個莊嚴的小字:官媒聘書。


    這位官媒婆是李慶用二百兩銀子請來的,她常年與權貴打交道,言語之間自然帶著威嚴氣勢,行事沉著冷靜,與那民間穿著花襖臉上撲著厚厚白粉笑成一朵花言語粗俗的媒婆有雲泥之別。


    謝奇陽到長安已有八個月,隻是一直在府裏苦學,哪知道什麽“鹹陽侯府”,硬著頭皮接過官書,剛看了兩眼,便聽得賀知清在一邊猛咳嗽提醒,心裏了然,不動聲色的翻看,發現中間一頁最下麵有一行極容易忽略小如螞蟻的黑字:簽字起三十日之內男婚女嫁,不得反悔。


    看到這裏,謝奇陽便是裝也不想裝了,愛女謝玲瓏才隻有五歲,全家上下疼愛她都不及,豈能把她送給不知底細的人家當童養媳,別說鹹陽侯府,就是皇帝下旨他也是要想盡辦法拒絕,啪的合上婚書遞還那名奴婢,不亢不卑肅容道:“承蒙侯府李老爺高看,我家貧寒出身不敢高攀。煩勞你跑這一趟了。”


    那奴婢並不接婚書,瞪著謝奇陽,道:“你曉得自己的出身,那還敢拒婚,不怕跟侯府結怨斷送你的前程嗎?”


    謝奇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大手在袖中緊握成拳頭。


    賀知清冷聲譏諷道:“聖上去年就撤了鹹陽侯的侯位,你們還說什麽鹹陽侯府?你們這官媒是怎麽做的,竟然糊弄起老實人來!”


    官媒婆倒吸一口氣,原以為賀府的人跟謝奇陽關係尋常,卻沒想到大公子賀知清為護他不昔得罪鹹陽侯府,麵上仍淡然道:“賀大少爺,聖上可沒摘掉鹹陽侯府的門匾。鹹陽侯府一門都姓李,跟聖上是同宗的親戚,聖上龍顏大悅隨時會恢複鹹陽侯的侯位。”目光犀利望向謝奇陽,一字一句道:“謝舉人,你初到長安可能不知,鹹陽侯的侯位可世襲三代,大老爺李慶是鹹陽侯的嫡長子,李子玨是大老爺最為看重的嫡次子。”


    奴婢目光不屑,在一旁輕聲嘀咕道:“小小南方縣城裏的舉子,不過生了個能入權貴眼的女兒,就攀上長安跟聖上同宗的鹹陽侯爺,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如此美事其他舉子做夢都不敢想,竟然還擺譜欲擒故縱!”


    謝奇陽看出兩女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懶得去猜想鹹陽侯府求親中的貓膩,道:“我讀聖賢書,考取功名靠真才實學,豈能依靠女兒?我愛女瓏妹子早在菩薩麵前立下誓言,未成年之前侍奉菩薩不考慮婚事。你們走吧!”


    賀知清一直為謝玲瓏揪著心,聽到謝奇陽短短時間內兩次堅定不移的拒絕,頓時籲口氣,立刻叫奴仆將官媒婆和那奴婢一起攆出府。


    謝奇陽被官媒的奴婢侮辱蔑視,自尊心嚴重受損,暗自立誓此次會試定要高中做官。他帶著這種情緒返回小院書房爭分奪秒讀書。


    賀知清想到小仙女般的謝玲瓏,實在放心不下,急匆匆去見賀立,將事情說一遍之後,緊張道:“爹,玲瓏妹妹遠在潭州,鹹陽侯府的李慶是怎麽知道她的?”


    賀立有意想讓賀知清通過此事看清人心複雜,日後做官遇事好往深裏想不至於被壞人利用中了圈套,讓他派奴仆去查。


    賀知清查的同時,謝奇陽身邊的小黃早已行動派出幾隻麻雀去跟蹤官媒婆。


    在長安的幾個月小黃一直閑的很,每天在賀府裏抓老鼠,今日來了大事終於可以施展法術玩玩。


    小黃一直等到半夜,麻雀們才陸續飛回來稟報,那官媒婆坐了轎子去了鹹陽侯府回複李慶之後,李慶惱怒無比叫來幕後出謀劃策的謝奇行。


    原來這件事竟然是謝林寫信安排何氏和謝奇行幹的。


    去年長安會試泄露考題大案讓皇帝李自原萌發廢太子的念頭,最終受到皇後、太子黨和幾大世家的極力阻止沒有實現,就拿太子黨一係的鹹陽侯開刀,撤掉犯下用權勢強奪鹹陽農民千畝果園田地、將兩位告狀的農民在路上打死、把五戶農民家的男人打殘、子孫奸淫民女等多項罪名鹹陽侯的侯位,斷掉太子的一臂助力。


    鹹陽侯為了恢複侯位,四處奔波想盡辦法。


    謝林已然被皇後黨遺棄,何氏在潭州的所作所為傳到何族後被族人不恥,可以說滿朝文武幾乎無人願意見這對聲名狼藉的夫婦,更別說幫他們說話。


    謝林想要翻身,不得不求上跟皇帝同宗的鹹陽侯。他讓謝奇行整日去找鹹陽侯的嫡長子李慶套近乎拉關係尋找機會。


    去年年底護國寺各大殿公布香油錢,其中觀世音殿高達三十四萬兩白銀的香油錢全部支付給神秘的一等供奉,此事傳得沸沸揚揚。謝林在謝奇行的信裏看到這個消息,立刻想到了在平安寺典禮被護國寺百名僧人重點保護謝玲瓏,由此猜測她就是那個一等供奉。


    謝林被禁足在謝族,但是族裏的人可以自由行動,他派奴仆喬裝成香客去平安寺附近打聽,終於從一個年邁的老村民嘴裏得知謝玲瓏是護國寺級別很高的供奉。


    謝林聽到奴仆回報,想到三十四萬白銀和護國寺背後恐怖勢力,如果不和謝奇陽鬧翻,這些都極有可能為他所用,何至於弄到今天這種連長安一條狗都嫌棄他的田地,氣得在屋裏千百次的大罵已死去的兒子謝十一。


    謝林給長安去信,要何氏和謝奇行一定把握機遇,把這個消息第一個透露給鹹陽侯,隻要鹹陽侯事成,那麽肯定會感謝向皇帝請求恢複他的官職。


    果然不出所料,鹹陽侯老奸巨猾,從李家皇室宗族找到一位虔誠的佛信徒套話,證實謝玲瓏從去年正月起便是護國寺一等供奉,這件事有佛本為證,天下寺廟庵堂的和尚和信佛都知曉。


    鹹陽侯確定之後,馬上找到嫡長子李慶商量,在十幾個嫡孫、庶孫裏麵挑選了半天,為了不激怒護國寺,最終定下讓最優秀已有官職還未娶妻的嫡孫李子玨娶謝玲瓏,在官媒的婚聘官書上做了手腳,寫了一行極小的字,隻要謝奇陽簽下字,侯府立刻拿著婚書將謝玲瓏接來當童養媳養著,待她成年為侯府賺足了香油錢再決定李子玨是否娶為正妻。


    此事若能成,窮得快連禮子都丟掉的鹹陽侯府一夜之間就會富得流油,而皇帝李自原看在謝玲瓏背後護國寺的麵子也是極有可能恢複鹹陽侯的侯位,如此金錢侯位雙收的天大好事,侯府隻需犧牲嫡孫李子玨名譽上的正妻位置,何樂不為。


    李慶派出在官媒界業務最厲害的官媒婆去賀府,豈料被謝奇陽堅決的拒絕。


    堂堂侯府竟然在外地小小舉人那裏碰了一鼻子灰,鹹陽侯和李慶怒火可想而知,礙於謝奇陽住在賀府一直不出門,不然必會派人把他眼睛挖掉,讓他永遠無法參加會試。


    謝奇行將謝林在信裏出的第二招說出來,便是讓鹹陽侯夫人李慶的娘何牡丹進皇宮求何皇後下懿旨賜婚,謝奇陽聽旨不得不乖乖交出謝玲瓏,便連護國寺也不能公開跟何皇後對抗。


    何牡丹是洛陽何族的嫡女,她跟何皇後是相熟的堂姐妹,是謝林的夫人何氏同宗遠親的堂姑。


    太子是何皇後所出,鹹陽侯是太子一係,鹹陽侯官複原職,太子亦得益。何牡丹去求何皇後肯定能達成目的。


    鹹陽侯聽了李慶和謝奇行的稟報,覺得此計可行,為免夜長夢多被別的權貴先下手為強以娶親的方式奪走謝玲瓏,讓何牡丹近快去皇宮求見何皇後。


    鹹陽侯的侯位被撤,連帶著何牡丹三品誥命也按製度取消。如今何牡丹想要進皇宮可沒有以前那麽隨意,她必須請長安何家同族的親姐姐何芍藥進見何皇後時幫忙說話,讓何皇後召見她才能入宮。


    李慶的第三子李子玨容貌英俊會武術是不假,但小小年紀十分好色,房裏已有了四個通房,其中一個通房還剛剛被李子玨強逼著喝藥流了產。


    李子玨一直想做朝中三品以上官員的女婿,絕對不讓房裏的女人在正室入門前生下孩子,聽到要娶潭州瀏陽縣四歲多的謝玲瓏做正妻,未來嶽父謝奇陽隻是個寒門舉子,氣得跟李慶大吵,放下狠話說等謝玲瓏一進門就變著方法折磨她。


    窗外雪風呼嘯寒冷無比,窗內同時燃著四盞油燈明亮溫暖,謝奇陽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的讀書,廖小鬆陪在一旁困頓的時不時揉揉眼睛打個哈欠。


    炭火盆旁邊,小黃聽完幾隻麻雀之後,憤怒無比,渾身狐毛聳立,兩隻爪子在青石地板上吱吱撓出十道痕跡。


    廖小鬆順音望去,黃影一閃,原本蹲坐在那裏的漂亮小狐狸詭秘的消失不見。


    街道深入傳來梆梆梆打更聲,打更人的身影隱入風雪之中,新的一天已經到來。


    趕著去宣政殿上早朝的官員遠道的騎著馬,近道的坐著馬車,急匆匆奔向皇宮。


    雪大路難走,眼看著要誤了時辰,前麵十字路口圍了烏泱烏泱的人堵住了道路,把這些坐馬車平日斯文的官員們急得跳下馬車嘴裏用長安話叫罵著跑向皇宮,待跑到十字路口又忍不住瞟了一眼,竟見兩個皮膚比白雪黑些的人赤條條在地上緊緊摟抱著做著劇烈運動還說著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皇宮近在咫尺,這兩人眾目睽睽之下不畏嚴寒如同牲畜般在雪地裏行苟且之事,徹底顛覆平唐國的官員們的禮教觀念,便連幾位平日常流連青樓自稱金槍不倒風流的官員也被生生震住了。


    一位曾經負責過禮教白發蒼蒼的官員猛然嘶吼道:“來人,快把這對不知羞恥為何物汙了皇城的奸夫淫婦抓起來丟進牢裏!如此傷風敗俗,死不足惜!”


    官員們麵麵相覷,均怕汙了手哪肯去碰這兩個瘋子。


    幾個馬夫聽得主子命令,跑過來擠進人群用大力將兩人扯分開來,抹掉他們臉上的雪和汙泥,那女的徐娘半老毫無姿色,男的發絲飄飛竟是個英俊的小少年,兩人年齡相差懸殊,女人比男子至少大二十歲。


    有官員立刻認出那少年,驚呼出聲,“鹹陽侯的孫子李子玨!”


    也有官員認出了那女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牙齒差點咬到舌頭道:“那是前任都水使者謝林的夫人何氏,她和李子玨怎麽搞到一塊去,還是在這個地方?何氏的年齡可是能做李子玨的娘哦!”


    “哼!何氏最大的孫子去年都十歲了,李子玨今年才十三,何氏豈是能做他娘,做奶奶都夠了。”


    “惡心!”


    何氏中了法術一直把李子玨當成數月不見的謝林,正在激情時被馬夫粗野的扯開,氣惱中雙腳亂踢,許多年不說的河南土話也冒出來,“不中!不中!我還沒盡興。”


    李子玨早已神智不清,看著眼前所有圍觀指罵他的人都像是半夜在臥房裏出現的妖媚的絕色大美人,左手抱著身前抓住他的五大三粗的馬夫,右手在馬夫胸前一陣亂摸,如同春天發情的公牛用下身蹭擦著馬夫的褲子,還未完全變聲的公鴨嗓子求叫著,“好姐姐,今個真盡興,讓我跟你再歡娛一次。”


    李子玨凍得發紫的嘴唇親了上來。內心一直堅定隻喜歡異性的馬夫惡心的要吐,怒從心起,哪管他是八品上的禦侮校尉,狠狠扇他一個嘴巴,一口唾沫淬地用長安話道:“打醒你個碎聳1,老子是男人!”


    李子玨被打倒在地,鼻子流著鮮血,跪下抱著馬夫的粗腿一陣亂親,叫道:“好姐姐,你怎麽打我,咱們的夫妻情分早就有的,你休想棄了我!”


    眾人一聽斷定李子玨跟何氏是早有奸情,隻是今日遭人暗算才被弄到這裏演一場春戲,嘲笑譏諷大罵表情各異,這時皇宮方向傳出來沉重的開殿門聲,才想起早朝的事,齊聲叫罵著這對無恥下流的狗男女耽誤他們比金子還寶貴的上朝時間,撒腿朝殿門奔跑去。


    早朝上了一半,那位白發蒼蒼的老官員氣剛想站出來稟報那件極其傷風敗俗的臭事,就有官員從殿外疾步進來跪下報道:“陛下,鹹陽侯府昨夜起大火,燒毀侯府大門禦賜”鹹陽侯府“門匾、藏書閣和倉庫,所幸沒有人員死傷。”


    李自原麵無表情,平靜的道:“一夜鵝毛大雪竟還能著大火,天意不能違,從今往後便沒有鹹陽侯府!”


    皇帝一語定乾坤,算是徹底從宗族裏麵抹掉了鹹陽侯一脈,從長安權貴裏麵踢出了鹹陽侯府的人。


    老官員聲色俱厲稟報何氏跟李子玨皇宮前行苟且之事,請求重重懲罰兩家以儆效尤。


    李自原井水無波的臉上龍睛圓瞪露出驚訝表情,此事過於陰損,但能間接幫助他打擊洛陽何氏一族,倒也像那想起便心疼的孩子所為,心中衡量有了決斷,不殺兩人,隻是下旨將何氏交由洛陽高門何族嚴加管教,撤掉李子玨的官職終生不再錄用。


    何氏是洛陽何族的八杆子打不到遠方的庶女,隻是她親叔叔和謝林這些年跟皇後一族走得很近,滿朝文武都認定她是何家女。今日她一人便毀掉洛陽何家貴女二百多年積攢的清譽美名。


    何太保氣得七竅生煙,在眾臣銳利如刀的議論聲中以暈厥的方式的被禦醫抬下殿。


    李自原趁機以何太保操勞國事過度為由,下旨讓他在家裏養病三個月,象征性的賜下大堆的藥材。


    後宮的何皇後羞愧惱怒稱病,拒見虛名請安實是來譏諷嘲笑的妃嬪們。洛陽何氏未出嫁的貴女一夜之間身價倍跌,前來求親的名門子弟人員下降到隻有以往的兩成。


    鹹陽侯聽到消息後當場吐血昏厥,鮮血浸染等著皇後傳召去皇宮的何牡丹身上華貴的絳紫色錦襖。


    李慶鐵青著臉帶著奴仆去謝府一頓亂砸。


    謝奇行一早知道何氏出事不管不顧她隻帶著妻小和銀錢跑路,他鬼得很,知道若是被李慶抓住至少打成殘廢。


    賀立下朝回府立刻找來賀知清和謝奇陽,猜測此事是護國寺暗中下手。三人小聲密談,窗下的小黃聽得一清二楚,狐爪撓撓小耳朵,兩隻眼珠溜溜直轉。


    昨夜小黃變成大美人迷了李子玨的魂,又去迷了何氏,把兩人衣服剝光赤條條放在一堆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這招是它向師父小白學的,當時師父小白在潭州東湘院就是這麽對付劉淑芳和謝十三。


    隻是小黃並沒末放火燒鹹陽侯府,那在雪夜縱火的另有其人。


    1都督:官職最低的下都督是從三品。湖南轄地潭、衡、永、郴、連、邵、道七州。湖南都督相當於湖南省省長、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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