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章同學不喜歡分離,老爺子也不喜歡,所以,老爺子果斷領著韓小章和鎮子裏的鄰居告別,當然,隻是老爺子告別,韓小章幾乎都不認識。為啥這麽說呢?他就是個孫子,是老爺子最近領回來的,能認識誰?喬藝?莫離?不認識,不過老爺子也說了,


    “你們幾個和我孫子認識認識,交個朋友,我們老哥幾個聊聊天,你們出去溜達溜達,別煩我們”。


    得,又是被拋棄的一天,說實在的,韓章有成年人的思維,和小孩子們基本沒有共同語言,爺命難違啊!隻好和小屁孩們混在一起,發揮胡攪蠻纏的高尚精神,很快和幾個小孩子混熟了,到了稱兄道弟的程度,約定常回家看看。


    在好客的鄰居目送下,爺倆登上飛車,離開了熟悉又陌生的小鎮,踏上求學之路。


    據老爺子說,離這裏最近的大學是莫市大學,可惜老爺子嫌棄基因技術水平太爛(當然是老爺子的水平給出的評價),韓章毫無發言權的選擇了京都大學,據說那裏聚集著全夏國聞名的基因技術骨幹,用老爺子的話說,想學就學的高精尖,否則是浪費時間,可是韓章心裏沒底啊!就他這點水平,能有啥挑肥揀瘦的權利,又是爺命難為啊!去吧,還能咋地?大不了拚命唄!隻要無恥下問,沒有攻不破的堡壘!


    爺倆幾經轉戰,終於在12個小時左右到了京都,和北京差不多的繁華,不同的是,北京堵車,這裏堵飛車和飛船,天空中車挨車、船挨船的湊在一起,還別說,挺壯觀的。看過螞蟻搬家麽?靜止的畫麵裏是流動的車流,韓章感覺都睡了一覺了,才聽到機械聲音通告:京都站到了,下船的旅客,請帶好隨身物品下船,感謝您乘坐本次飛船,祝您在京都度過美好的夜晚。奧,下午到的,天黑了才停泊,多及時的播報啊!


    隨著人流下船,坐上無人駕駛飛車,登錄目的地,爺倆才像活過來一樣,癱倒在乘客座位上。


    “爺爺,您為啥非得要來京都啊?看看,除了人多,我沒看到啥優勢,難道您有受虐嗜好?”


    “小兔崽子,咋說話呢?這裏人多,人才也多,高精尖人才聚集地,最先進的科技都匯聚在這裏”


    “可是,這也太不方便了,出門就是遭罪,您不膩煩啊?”


    “這才哪到哪啊?想當年,算了,不說了,你就記住爺爺不可能糊弄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行行行,您都對,您是爺,您說的算”


    “臭小子,這還像句人話”


    飛車又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到目的地,停在一個古樸的庭院門前。


    “嗯?爺爺,這裏是哪?”


    “咱們家啊!”


    “啊?不是,您老還有外宅呢?”


    “滾犢子,瞎說啥呢?這裏是我在京都置辦的房產,好多年沒住了,估計灰塵滿屋,今天將就住下,明天可能要大掃除了”


    “好了,遵命”,爺孫倆打鬧著推開門,寬敞明亮的房屋充滿了古樸的氣氛,幹淨、整潔、窗明幾淨,嗯?和老爺子說的不符啊!咋回事?


    “老爺子,難道有田螺姑娘?您沒在家,幫您整理家務?行啊,您老真是人老心不老啊!佩服,佩服”


    老爺子難得沒有反駁,還難過的低下頭,沉思著,感歎著,韓章也不敢再逗悶子,靜靜地陪著老人,安撫的摟著他瘦弱的肩膀。


    韓章知道,這不關乎利益,恐怕充斥的是情誼,多年如一日,難舍的情誼。


    一夜無話,夜間韓章聽到隔壁老爺子翻來覆去睡不著的聲音,看來給老爺子的觸動很大啊!可是他也沒辦法,隻能讓老爺子自己想通吧!


    第二天清早,韓章起來還想著做早飯,誰知老爺子已經做好早餐,高興的喊著他吃早餐,精神抖擻的麵貌下,掩藏著一絲疲倦,看著就讓人心疼。好吧,您老不說,我也不問,省的再次揭開您老的傷疤,讓您再次疼一回。都說稱讚廚師的最好話語是多吃,吃好,吃得讚不絕口,小韓章發揮自己的特長,麵不改色心還跳的胡謅本領,誇的那是天上有地上無的美味,在老人喜滋滋的氣氛中結束了早餐。


    剛喝一口茶,門鈴就響起來。


    “去開門,估計是你王叔來了”


    “王叔?哪個王叔?”


    “這麽多話呢?見了不就知道了嗎?”


    打開門,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進了屋,看著韓章熱情的打著招呼,


    “你就是韓章吧?”


    韓章心說:我這麽有名了嗎?這個王叔都認識我了?


    “王叔好,初次見麵,多多關照”


    “咦?你咋知道我姓王?你爺爺告訴你的?”


    韓章靦腆的摸摸腦袋,立馬拿出拖鞋給王叔換上。


    “是啊!我爺爺讓我來迎接你”


    “你小子,怪不得老爺子喜歡你,就衝這會說話的勁,王叔我也喜歡,哈哈哈哈”


    “小王來了,坐吧”,爺爺的話適時響起。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某人,頓時紅了眼眶,激動的注視著麵前這個老人,一時不知道說啥好。


    “咋地?這麽大的人了,還學會多愁善感起來了?”


    “不是,老領導,我終於又見到您了,我都不知道說啥好啊,老領導,我想您啊!我們大家都想您啊!”


    “唉!我有啥好想的,這不健健康康的,吃嘛嘛香,惦記個啥?大家都好吧”


    “都好都好”,剛剛還健談的人,這時候像一個小學生,在班主任麵前手足無措起來,看著滑稽,卻讓人不禁淚目。


    韓章想,看來老爺子肯定不是一般人啊,這種情誼不是裝出來的,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包含著尊敬、崇拜、向往和惦念,實實在在的,不摻雜任何的私心雜念,看來要把老爺子重新估量價值了。


    “你見到了吧?這個小子就是韓章,我外孫子”


    小韓章瞅了瞅老爺子,不斷的使眼色,意思說:您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撒謊好嗎?不怕被拆穿啊?


    “瞅啥瞅?你王叔啥都知道,讓他和你說吧!”


    王叔看了看韓章,明白了,依照老領導的個性,肯定是沒告訴這個小家夥來龍去脈,隻好自己交代了。


    “前幾個月,部隊首長找不到老領導,通訊打到我這了,我幫忙聯係了老領導,說實話,我那時真的不忍心啊,但是沒辦法,那個孩子隻有老領導這一個親人了,我也不願看到孩子的後事沒人處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知道,爺爺和我說了”


    “那就好,由於老領導年齡大了,告知後我就去幫老領導處理了那個孩子的後事,誰知還沒結束,又接到老領導的通訊,說他收養了一個孩子,希望不要把那個孩子辦成死亡,辦成是退伍,說把這個名字留給你,做一個念想,所以你的名字就是這麽來的,這回明白了吧?”


    “明白,謝謝叔叔,從現在起,我就是爺爺的親孫子,啥時候都是,您不用和我客氣”


    “好孩子,老領導沒有看錯人,好好孝敬老領導,有困難和叔叔說,力所能及的事叔叔幫你辦”


    “謝謝叔叔”,看來爺爺還是有所保留,沒有暴露我外來人的身份,想到這,韓章感激的看了看老爺子,老爺子促狹的點點頭,好像說:放心吧,爺爺心裏有數。


    “那我上學的事也是您幫忙辦的吧?”


    “是啊,多大點事”


    “我都不知道咋感謝您好了”,韓章多會順梯子爬啊,立即馬屁拍上,惹得王叔叔大笑不已。


    “老領導,您在哪倒騰來的這個小家夥,老江湖啊!我都甘拜下風”


    老爺子白了小韓章一眼,“就你聰明?吃癟了吧?你王叔才是真正的老油條呢,還能讓你糊弄了?”


    “老領導,您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我是誇你呢!哈哈哈哈”


    “得,說不過您爺倆,這回真的是甘拜下風了”


    “對了,王叔,我的身份不會給您惹麻煩吧?”


    “你小子,直說得了,是害怕身份穿幫對你上學不利吧?幹嘛拐彎抹角的?”


    “嘿嘿”


    “放心吧,軍區司令欠咱們人情,隻是小事,再說了,您爺爺是唯一的家屬,他不追究誰還能追究不成,軍隊那麽大,人員那麽多,誰會沒事關注這個啊?”


    “您和軍隊還有來往呢?您交友很廣啊!”


    “傻小子,他們那些基因戰士從哪來的?離開我們他們指定抓瞎”


    “奧,明白了,我狹隘了”


    “行了,明天我領著你去報道,今天休息休息,對了,給我倒杯水,我和你爺爺聊會天,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得嘞,您稍等”


    功成身退的某小章躺在床上,想象著大學的模樣,不知不覺中沉入夢鄉,美其名曰:補覺。


    第二天,韓章跟著王叔叔來到京都大學校園,踏入幻想中的高等學府,途中王叔叔問:


    “小章,你想好側重哪個專業沒有?”


    “啊?還有側重啊?我不知道啊?都有哪些專業?”


    “不是,你爺爺沒告訴你嗎?”


    “沒啊!”


    “唉!這個老領導啊,這是那我當驢使啊!看來這又是我的事了”


    “嘿嘿,王叔叔能者多勞,我爺爺也是看重您,可能爺爺也是怕說不清楚吧”


    “少扯淡,你爺爺就是嫌麻煩,就可著我這一頭驢使喚”,說完還疑惑的看看小韓章,新想:老領導啥意思?怎麽什麽都不說?提防什麽?不能啊!感覺挺看重這個小子的。奧,明白了,不想知道老領導的過往,讓他自己闖出自己的路,老領導隻是個領路人。想到這,不禁對韓章刮目相看,隻是是隱晦的。


    “這麽說吧,大約分4方麵的側重,醫學方麵、生物學方麵、機械仿生學方麵、還有就是機體和精神力方麵,而近些年機體和精神力方麵投入的精力最多,可是也最難出成果,出現了瓶頸”


    韓章想:才怪,爺爺已經攻克了,你麵前就是成果,可惜你看不到,嘿嘿!


    “你小子想啥呢?賊眉鼠眼的,不是好笑呢!”


    “王叔,您可以誇我,但是不能這麽誇我啊!我這是向往的笑,對高等學府向往的笑,您別誤會我啊”


    “我信了你的鬼,你個鬼小子,肯定憋著啥壞主意,小心我揍你”


    “哪能呢?我純潔、善良、正直、陽光,優點特別多,您要多多發現啊”


    “沒有,我隻發現你臉皮特別厚,領教了,哈哈哈哈”


    一通插科打諢,讓韓章出了一身冷汗,這個老狐狸,時刻警醒著點,否則我就成了透明人,險些暴露。爺爺啊,您也太能隱瞞了,就不怕我露餡?


    接下來報道、領校服、領日常用品,怎麽說呢,很人性化,可以隨你的習慣領取,不需要全部,夠所需即可。學生分走讀和住宿,韓章毫無疑問的選擇了走讀,因為不放心爺爺。


    王叔叔看著韓章的選擇,不禁點頭,老領導沒看錯人,知恩圖報是好的本質,好小子。


    辦完一切瑣事,回到家,韓章問爺爺,“爺爺,都什麽時代了,咋還軍訓啊?”


    “你小子偷懶就說偷懶的,咋就不能軍訓了?忘了我怎麽訓練你了?沒有好的身體哪來的基因戰士?哪來的異能者?”


    “異能者和軍訓有啥關係?爺爺您也太扯了吧?”


    “你懂什麽?不同的環境下也會產生機體的反應,軍訓就是最好的強化劑,有部分異能者就是在大學生軍訓時發現的,可以說這是人類最後的機會,錯過了,產生異能的幾率微乎其微”


    “不是,那戰場不是機會更多嗎?”


    “你以為基因戰士咋來的?隨便一場戰役就能成異能者?那需要國家多年的培養,包括古武訓練、身體機能加強訓練等等,合格了才能上戰場”


    “同時,異能的產生也有年齡限製的,年齡越大,生成異能的幾率越小”


    “所以說,軍訓不是很艱苦?”


    “當然了,以正規軍的規格訓練,甚至成績好的可以提前上戰場實踐,畢業了根據不同的成績走向不同,有的成為基因戰士,有的成為科技工作者,有的成為警察、保安等等”


    “不對啊,爺爺,京都大學是軍校啊?”


    “對啊,我沒和你說嘛?”


    “爺爺,您太雞賊了,您壓根沒提這個”


    “不能吧?我是多嚴謹的一個人啊,你可別汙蔑我”


    “我勒個去,爺爺,算您狠,我服了!合著您說的讓我繼續醫學事業都是忽悠您孫子呢?”


    “我啥時候忽悠你了?你們學校有沒有側重醫學方麵的專業?有沒有側重機體和精神方麵的專業?”


    “有是有,可您當初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我承諾什麽了嗎?我咋不記得呢?”


    “唉!遇老不尊啊!您狠,我服了,徹底服了”


    “咋地?聽你的話,好像很不服的樣子?說說,別說沒給你機會啊!”


    “沒有,絕對沒有,您老就是最高指示,我,遵命”


    “哈哈哈哈,小樣,還想造反?美的你”


    看著孫子怒氣衝衝的背影,老爺子歎口氣,用隻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乖孫子,別怪爺爺,爺爺也是為你好,我不能永遠陪著你,隻有你足夠強了,才能保護自己,雖然過程辛苦了點,相信你的收獲會很大的。


    韓章不可能真的生氣,他知道老爺子這麽選擇有自己的原因,隻是和老爺子逗逗氣,別讓他沒事胡思亂想,俗稱:沒事找事,隻有閑下來的人才沒有生氣,在家鄉這樣的老人太多了,活活把自己困死在狹隘的空間裏,過早的出現癡呆、抑鬱等等,生活質量極差,生不如死。所以,適時的給爺爺找點麻煩,讓他活著有奔頭,就絕對不會老。這爺孫倆,想的都是對方,卻越來越像小孩子,估計自得其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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