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提到自己,顧銘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尤其是聽那記者的語氣,竟然有些興師問罪般的質問。


    “什麽東西,竟然把我的功法和黑盟墮落者相提並論!”顧銘有些生氣,他明明是這一戰最大的功臣。


    倒不是他貪圖虛名,隻是感覺被人惡意曲解有些不爽。


    “你還別氣。”薑思憶說道,“昨天沒忍心告訴你,你那一劍引發的後果,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自己上網查查吧,你的名字都已經上熱搜了。”


    顧銘這才拿起手機,打開新聞一看,果不其然,他的名字就掛在熱搜榜上第二,第一是渝山深淵。


    顧銘粗略看了下相關的內容和評論,罵道:“真是一群無知之輩。”


    這時,隻聽林修答道:“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顧銘是我們北鬥的正式成員,無論是身份還是實力,都得到了組織上的認可,所以請大家不要相信一些空穴來風的說法,這世上每個人覺醒的能力不同,許多覺醒者的能力我們目前都無法解釋,既然如此,顧銘能吸收陰煞之氣又有什麽問題呢,從來都沒有人規定隻能是妖詭和黑盟墮落者才能煉化陰煞之氣吧。”


    “正所謂力量是不分正邪的,關鍵還得看是誰在掌握力量。”


    原本林修的一番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意思就是關於顧銘的身份那是北鬥自己內部的事,輪不到外人過問,但的確就是有人頭鐵,仿佛聽不出林修話裏的潛台詞。


    一記者還未經同意就起身問道:“林大人,據我所知,渝山分部前不久還被查出過黑盟的奸細,您怎麽能保證這個顧銘就不是黑盟奸細呢?”


    此言一出,臉色最難看的要數徐淵虹了,奸細這事一直都是他心裏的一根刺,讓他在其他分部同僚麵前抬不起頭來,此刻被人再度提起,他恨不得將說話之人的嘴給撕爛。


    這個記者分明是故意挑事的,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動手,雖然不能動手,但徐淵虹也絕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他一拍桌子,當即就怒斥道:“你見過哪個奸細能壞了自家的計劃,你能提出這樣的問題,我很懷疑你腦子裏裝的是不是全是狗屎!”


    徐淵虹罵得很難聽,但那記者卻毫無懼意,接著說道:“黑盟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們不久前可以為了掩飾身份不惜讓同伴全軍覆沒,那麽這次也同樣可以用苦肉計,以一次計劃的失敗為代價安插人進入北鬥,林大人前麵也提到了,除了渝山市這一次,其餘深淵均是被召喚在野外,野外都以失敗告終,更何況是在北鬥高手雲集的市區內呢?”


    那記者如此一說,現場很快就有人附和。


    的確,這次渝山市深淵之戰讓黑盟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如果明知必敗,又何必要做,恐怕選擇妖詭橫行的盤龍森林都比在市區要強一百倍,而且他們還選擇了直接在北鬥分部的辦公樓召喚深淵,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沒有其他的目的。


    徐淵虹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這個記者剛才話語中的一個細節露出了馬腳。


    紀尋為了掩護自己的身份,用另一支隊伍做炮灰的事情並沒有公開,隻有分部內少數人知道,這個記者卻像是早就掌握了情況一樣,分明是有人刻意透露給他信息的。


    徐淵虹看了林修一眼,林修朝他點點頭,然後說道:“此事北鬥內部自會調查,在沒有得出結論之前,這裏就不再繼續回答相關問題,各位繼續。”


    既然林修已經發話,那記者自然不會扭著不放,其實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推動北鬥對顧銘展開調查。


    阿福說道:“顧先生,看來是有小人在背後給你下絆子。”


    顧銘點了點頭,他也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那記者顯然是有人故意安排進來的,既然林修在公共場合都表態了,那麽對顧銘的調查肯定是勢在必行。


    “究竟是誰想要整你?”薑思憶問道。


    顧銘自己卻想通了,他毫不在意地說道:“管他是誰,身正不怕影子斜,調查就調查吧,隻要調查結果沒有問題,反倒更加能證明我的清白,堵住那些有心之人的嘴巴。”


    “你說得也對,有林修大人的關注,一般人也休想在調查中作偽。”薑思憶說道。


    後麵記者的提問都是圍繞深淵展開,林修也一一耐心解答,整個新聞發布會一直持續到下午兩點才結束,緊接著,各種報道就在網絡上鋪天蓋地般地出現。


    毫無疑問,這次新聞發布會造成的影響是地震級的,北鬥單方麵確認了第三次熵變的發生,雖說超凡之上的強者已經微弱的感應,但終歸是沒有一個官方的說法。


    尤其是普通人得知之後,很快就出現了一大群消極主義者,他們認為靈氣複蘇短短百年,就已經走到了第三次熵變,這就說明人族根本無法阻止熵變的發生,而熵變最終的目的是讓九州世界走向衰亡,於是他們就認為人族最終的毀滅已經不可避免。


    而且第三次熵變的時間比曙光原本的預測足足提前了二十年,誰能報稱下一次的熵變不會提前呢,而且從熵變的結果來看,一次比一次更加對人族不利,人族又還能扛住多少次熵變。


    顧銘關了電視,看著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三輛黑色轎車駛來,停在了半山會所門外。


    阿福的眼神凝了凝,他熟知渝山市上流社會裏那些大人物的每一輛私家車,而眼前的三輛車並不在他的記憶中。


    一名侍者前去接待,車門剛打開,便走下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後麵兩輛車裏也走下四個西裝男子,區別是後麵兩輛車走下的人帶了墨鏡。


    “幾位不好意思,請出示會員證!”侍者上前說道,雖然他感覺眼前幾人不是普通人,但半山會所有半山會所的規矩,如果沒有福伯點頭,非會員一律不接待。


    “我們是北鬥玉衡部,讓顧銘出來,或者我們進去拿人!”帶頭之人亮出自己的證件,麵無表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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