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憶將車開到了郊外,直接上了渝山市著名的避暑勝地雲霧山。


    渝山市的夏季非常悶熱,所以海拔較高但又距離市區不遠的雲霧山被地產商開發,在原本的荒山上打造了一個高端避暑小鎮,到了夏天的時候,許多有條件的家庭都會帶著孩子來這裏避暑。


    現在時值寒冬,鎮上幾乎沒人,車子到半山腰的時候就已經就已經能看見被大雪壓彎了腰的樹枝,馬路也開始結冰,好在薑思憶的車足夠給力,即便是冰雪路麵也不存在打滑。


    翻過小鎮之後,再往前開了大約七八公裏,就能看到一座山莊,山莊裏亮著燈,外麵的道路也經過了清掃,這麽冷的天,門外竟然還站著兩個守衛,古樸的牌匾上刻著山莊的名字—清泉山莊。


    這裏的守衛顯然是認識薑思憶的,因為車子開進去的時候,守衛連問都沒問就直接開門放行,這一切都讓顧銘越來越好奇,他可從來沒有聽薑思憶提起還有這樣一處地方。


    可等到顧銘走進屋子裏麵後,更讓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具體來說,是他見到了一個讓他足夠震驚的人。


    站在屋裏迎接他們的,正是渝山三公子之一、梁氏集團繼承人、超凡高手梁上君的兒子梁濤。


    “思憶。”梁濤走上前,笑容非常親切,可當他看見顧銘的時候,態度又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顧銘?你怎麽也來了?”


    “梁濤?你怎麽?”顧銘也是滿腦子問號,不久前在半山會所,薑思憶當著渝山所有上流人士的麵,親手將梁濤打成重傷,當時他可是被人抬著出去的,看那樣子,就算能救回來,沒個十天半個月也休想下床。


    而且從那天以後,外界也沒有出現梁濤的消息。


    可現在梁濤卻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麵色紅潤,神采飛揚,哪裏有半點受過傷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血包。”薑思憶見顧銘一臉驚訝的樣子,淡淡地提醒道。


    顧銘恍然大悟,原來那天晚上都是演戲,隻是沒想到梁濤竟然還有足以以假亂真的演技,當時那痛苦的表情,糾結的眉頭,倒地的細節等等,竟然連顧銘的火眼金金都被騙了過去。


    “思憶,你怎麽把他帶來了?”


    “顧銘會參加到接下來的計劃中。”


    “就他?能做什麽?”梁濤幾乎是脫口而出地說道,雖然那晚他是假受傷,但後麵顧銘表現出的實力他也的確沒有看到,再之後他就一直這清泉山莊之中忙著薑思憶交代的事情,也沒有關注外麵的信息。


    如果讓他知道那晚顧銘的驚豔表現,恐怕就不會再在顧銘麵前這麽囂張了。


    “夠了,梁濤。”薑思憶語氣嚴厲地說道,“有些人生來就是高山,而有些人注定隻是溪流,有些人生來就是人傑,有些人注定隻是草芥,你可以不理解,也可以不服氣,但現在你隻能服從安排。”


    “思憶,你…”梁濤緊握雙拳,身體都有些許顫抖,他的天賦雖然比不上薑思憶,但不等於他就很平庸,相反,他的天賦在渝山市也是有目共睹,就算是相比趙啟也不遑多讓,曾經也是和趙啟、杜自騰一起被譽為渝山三少,是年輕一輩中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可薑思憶卻用高山溪流和人傑草芥來形容他和顧銘,並且顧銘在薑思憶心中才是高山和人傑,而他隻是溪流和草芥。


    這就讓梁濤感覺接受不了了,在他心裏,薑思憶一直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他曾經以為薑思憶就算不喜歡他,但至少印象不會太差,可現在看來,他在女神心裏根本就是一個屌絲。


    一直以來,不過隻是他自我感覺良好而已。


    這種巨大的落差感讓梁濤當場就想挑戰顧銘,以此證明自己的實力,但他終究沒有失去理智。


    梁家已經不是之前的梁家了,梁上君以奔赴前線為代價才換來整個梁氏苟延殘喘的機會,梁上君不在,他就是梁家的中流砥柱,他的每一個決策,都將關乎梁家的生死。


    梁家看似底蘊豐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真實處境卻已經是岌岌可危,這次與北鬥的合作對梁家來說非常重要,如果能夠將功補過,或許還能在北鬥的支持下東山再起。


    所以,梁濤就算心裏有再大的怨氣,現在也隻能自己咽下去,他瞪了顧銘一眼,心說你就算暫時得意,也不會太久,一旦遇到實戰之後,誰是高山人傑,誰是溪流草芥自會見分曉。


    對於梁濤挑釁的眼神,顧銘自然是視而不見,畢竟誰會跟一個弱雞斤斤計較呢,他隻需要完成薑思憶安排的任務,然後就能領取績效獎金。


    屋裏臨時改造出了一間會議室,顧銘和薑思憶一起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麵還有三位神海境的覺醒者,在顧銘的感應中,其中有一位神海境九重,其中兩人均是神海境五重之下。


    “三位伯父,思憶來了。”梁濤對著屋裏的三人說道,然後他指了指顧銘,沒啥好語氣地說道,“他叫顧銘,也是北鬥的。”


    顧銘沒有在意梁濤的語氣,不過對梁氏的底蘊還是有些驚訝的,雖然沒有了梁上君那樣的超凡高手,但對於一個家族或者一個勢力來說,眼前這三位神海境高手已經足夠恐怖了,隨便一個人拿出去,都可以橫掃北鬥臨江分部。


    當然前提是顧銘和魏大發不計算在內,正常來講,縣一級城市的北鬥分部頂多也就一個神海境下三境的高手,絕大多數是一個都沒有的。


    “不用介紹了,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坐在會議桌上首,年紀最大的一人說道。


    他一頭鋼針般的短發,頭發已經全白,看樣子年紀已經不小,臉上也能看見明顯的皺紋,但他的眼神卻非常犀利,眉宇之間散發著一股不容冒犯的威嚴。


    此人正是那位神海境九重的高手,也是梁家之中除了梁上君之外的最強者。


    他的話音剛落,目光便落在顧銘身上,隨之而來的,是山崩海嘯般的狂猛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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