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銘第二次來半山會所,這間號稱渝山市上流圈子的禦用場所,在渝山商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重要合作都是在這裏談攏的。


    半山會所之所以能受到這些大人物的青睞,並不是因為這裏的裝修或者是服務,而是因為這裏不會被任何人監聽,在這裏所說的每一句話,如果談話雙方自己不說出去,就絕不會被其他人知道。


    在這一點上,就連趙氏集團和梁氏集團都無法絕對保證,沒人知道半山會所是怎麽做到的,但他們的確沒有出過哪怕一次的紕漏。


    “鬆”字號包間,裝修風格簡約儒雅,桌上有泡好的茶,還點了一支沉香,淡淡的香氣縈繞在房間裏,令人神清氣爽。


    紀尋穿著一件略顯寬鬆的青色便服,正站在落地窗邊欣賞著美景,透過落地窗,正好可以看見城市的繁華和山林的青翠交相呼應,形成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麵。


    顧銘和薑思憶在阿福的引導下來到“鬆”字號包間,剛拐進走廊,顧銘就看到了一個鐵塔般的身影,顧銘記得此人就是上次給紀尋開車的那人,因為他過於魁梧的身材,顧銘當時還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似乎是感覺到顧銘的到來,餘浩揚一眼就看到了顧銘,兩人的目光再次碰撞在一起,顧銘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在麵對一頭饑餓的灰熊,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洶湧而來,讓顧銘再次確定此人絕非普通司機。


    在顧銘看來,餘浩揚至少也是神海境七重以上的實力,甚至還有可能觸及到超凡力量,這樣的人如果僅僅是一個司機,那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會如此財大氣粗吧。


    顧銘看了看身旁的薑思憶和阿福,兩人的表情都很正常,也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就像是隻有他一個人感受到了餘浩揚的氣勢,或者說是餘浩揚的氣勢隻是在針對他一個人。


    如果是後者,那就多少有些耐人尋味了。


    “薑小姐,紀總在裏麵等您。”行至門前,餘浩揚對薑思憶客氣地說道,然後在敲了三下門之後,才將房門推開。


    可就在顧銘跟著薑思憶一起準備進去的時候,餘浩揚卻伸出一條手臂擋住了顧銘的去路。


    “不好意思顧先生,紀總隻約了薑小姐一人。”餘浩揚說道,言下之意,無非就是不讓顧銘進去。


    顧銘還沒說什麽,薑思憶卻是立刻怒目相視,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說道:“顧先生是跟我一起的。”


    “不好意思薑小姐,沒有紀總的吩咐,我不能讓除了您之外的其他人進去,還請薑小姐和顧先生理解。”


    “你說話能代表紀總的意思?”


    “當然不能,我隻是紀總的司機。”


    “那就滾開。”


    “對不起薑小姐,別讓我難做。”


    “行,既然如此,我們回去。”薑思憶說完,主動挽起顧銘的手臂就要離開,這一幕落在阿福眼裏,這個憨態可掬的小老頭臉上的笑容好像又濃了一分。


    “薑小姐留步。”這時,紀尋的聲音傳來,“浩揚,給薑小姐和顧先生道歉。”


    “對不起。”餘浩揚低頭認錯,紀尋已經來到門口,對兩人說道:“不好意思,我事先不知道顧先生也會同行,所以就沒給浩揚打招呼,在這裏我也向二位道歉,還請別放在心上,請進。”


    薑思憶看向顧銘,看樣子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如果顧銘說一個走字,恐怕她會毫不猶豫就跟著離開。


    可一個小小的細節,就向眾人展現出了顧銘在她心裏的重要地位,順便也是在無形中抬高了顧銘的身價。


    能讓薑氏大小姐都如此重視的人,絕不可能是一般普通人吧。


    “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顧銘說著,反手牽起薑思憶,直接走進了包間,進去的時候是一眼也沒有再看餘浩揚。


    倒是在兩人和紀尋一起進屋之後,阿福微笑著看了餘浩揚一會,然後默默轉身離開。


    隻不過他的眼睛一直都眯著,再加上也沒人注意到他,所以餘浩揚壓根就沒感覺到阿福盯著他看。


    房間裏,紀尋給顧銘和薑思憶倒上茶水,說道:“薑小姐,這次約我過來,看來是可以談談合作細節了?”


    “紀總很聰明,家裏長輩認為能和千山集團一起合作,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正好我這段時間都會在渝山,於是家裏就讓我全權負責這次合作事宜。”


    “薑小姐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能和薑氏合作,自然也是在下的榮幸。”


    紀尋說著,從一旁的皮包裏取出一份文件遞給薑思憶,說道:“這是我們千山集團擬定的一份合作意向書,薑小姐可以仔細看看,具體細節我們再溝通。”


    薑思憶接過文件看了起來,但顧銘卻發現她的注意力並沒有完全集中在文件上,就像隻是在走形式一樣。


    趁著這個間隙,顧銘問道:“紀總,不知道這次趙啟怎麽沒跟你一起來呢?”


    從上次的情況來看,趙啟顯然是紀尋的人,而且很受他的重視,按照常理來說,應該帶他一起來的,畢竟趙啟無論是對渝山的情況還是對薑思憶個人,都比紀尋更熟悉一些。


    “這是千山集團和薑氏的合作,趙啟畢竟是趙氏繼承人,他自己覺得不方便,所以就沒跟著過來。”紀尋聽顧銘問起趙啟,心裏警惕了起來,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為了不讓顧銘繼續問下去,他接著說道,“對了,在下很好奇顧先生的出身,也許是在下孤陋寡聞,在來渝山之前,還從未聽說過顧先生這樣驚豔的天才,看顧先生的樣子,今年應該二十還不到吧,在下很好奇究竟是何方勢力能培養出顧先生這樣的天之驕子。”


    “天之驕子就誇張了。”顧銘說道,“在下出身貧寒,不值一提。”


    可他越是這樣說,紀尋就越不會相信,他早就詳細調查過顧銘,可他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在證明顧銘真的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這跟他親眼所見的顧銘完全不符合。


    即便是在黑盟內部,他也沒見過顧銘這樣的全才,這天底下的道韻,仿佛就沒有他不懂的。


    說道這裏,兩人誰都沒有再繼續試探,因為他們心裏都明白,繼續說下去也不會從對方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這時,薑思憶合上文件,抬頭說道:“你們想得很周到,誠意也很足,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疑惑。”


    “薑小姐請講。”


    “以千山集團的規模和實力,想要進入大唐府其實有很多更好的方法,為何一定要選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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