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盤盤珍饈被端上桌,顧銘頭一次見識到了上流社會的奢華。


    比小臂還長的龍蝦,比巴掌還大的鮑魚,佐餐的甜點是燕窩,牛排用的肉是早上才從j國著名產區空運而來。


    梁濤舉起紅酒杯,對薑思憶說道:“思憶,歡迎來到渝山,這杯酒我敬你。”


    說完,一飲而盡。


    而薑思憶隻是淺嚐了一口便放下了就被,滿桌子的名貴菜肴她也沒動筷子,隻挑了一碗清湯麵吃了起來。


    一旁的顧銘則是跟薑思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麵前的渣盤都換了好幾個了,凡事從他身前轉過去的菜最少也會少一半。


    梁濤見薑思憶興趣索然,耐心也在一點點被消磨,再看顧銘狼吞虎咽的樣子,頓時感到一陣嫌棄。


    他站起身來,端著紅酒杯走到顧銘身邊說道:“顧兄弟,來,我敬你一杯,這瓶葡萄酒產自2084年的奧圖酒莊,市麵上是買不到的,你品,你細品。”


    “我細品你個鬼!”顧銘在心裏罵道,他是來吃肉的,又不是來喝酒的,管你什麽奧圖酒莊他更是聽都沒有聽過,於是顧銘直接說了句:“品酒我隻品82年的拉菲。”


    “82年的拉菲是什麽酒?”梁濤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任何一款世界名酒有叫顧銘說的這個名字的。


    當然他沒有聽說過不等於沒有,紅酒的水很深,不少掌握頂尖釀酒工藝的酒莊知道的人也很少,而這些人所處的層麵,往往是連他都觸不可及的高度。


    梁濤尷尬地笑了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雙手交叉,拖著下巴看著顧銘,心想難道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有什麽背景?


    不過看來看去,他都認為顧銘是一個普通人,因為那些真正處於高位的強者,即便是他們家族的晚輩,也都會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哪怕隻是普通人,舉手投足間也會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這樣的人就算穿著普通的衣服站在普通人之中,也會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可顧銘呢,他看上去是真的普通,別說氣質了,餐桌禮儀他都不懂,甚至連蟹殼都不會剝,魚子醬還用筷子去夾。


    “這小子耍我!”梁濤很快就認定顧銘是隨口胡謅的,心裏頓時火冒三丈,心想今後別讓本少爺單獨碰見,否則絕對要你好看。


    顧銘感覺到了從梁濤的方向傳來一股敵意,但他沒有在意,一個通玄境九重的渣渣而已,就連現在的薑思憶都能輕易搞定他,就算有敵意又能怎樣,哪有什麽威脅。


    顧銘現在可是神海境九重的高手,即便是距離那人人向往的超凡境界也隻差臨門一腳,雖說他也知道自己需要低調,但心裏又怎麽會把梁濤放在眼裏。


    不過顧銘還是有些感慨,這大城市的確比臨江縣強太多了,隨便遇到一個富二代都能是通玄境九重,這境界放在臨江哪就是妥妥的無敵。


    當然,這是沒有將魏大發考慮在內的前提下。


    “顧兄弟還真是品味獨特。”梁濤說了一句,就不再理顧銘了,隻想著這頓飯之後再也不要見到這個人。


    顧銘可不會照顧他的想法,或許是蟹黃吃多了有些膩,他端起酒杯就像喝飲料似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粗鄙的做法連一旁的服務生都有些看不慣了,要知道這一杯酒可就是上萬的成本。


    真是糠豬吃不了細糧。


    薑思憶則是被顧銘給逗樂了,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世上哪有什麽82年的拉菲,顧銘顯然是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不過看到顧銘能讓梁濤不爽,薑思憶就很高興,這個梁濤是梁氏集團的大公子,而梁氏集團是薑思憶所在薑家參股的企業,也是在渝山市重要的合作夥伴,也不合適把關係處得太僵。


    現在顧銘願意出手來治治他,薑思憶自然樂意看見。


    “思憶,你去臨江也有一段時間了,那裏怎麽樣,能習慣嗎?”梁濤還是想要和薑思憶套近乎,便關心了起來。


    薑思憶也不好一直垮著臉,就說道:“挺不錯的,吃到了很多特色小吃。”


    顧銘知道薑思憶是在吐槽他摳門,但沒做聲。


    梁濤繼續問道:“那住呢,聽說臨江那邊的五星酒店就一家,而且條件也並不太好。”


    顧銘心想你當她是什麽“金寶卵(方言)”不成,五星級酒店還嫌棄。


    薑思憶說道:“我是去上班的,哪能住酒店裏。”


    “那宿舍條件一定很差吧。”


    “也沒住宿舍。”


    “那你住哪的?”


    “我住在他家啊。”


    薑思憶指向顧銘,顧銘差點沒一口噎著,真是人在家中躺禍從天上來,勤勤懇懇響應光盤行動的號召有錯嗎,怎麽就將火線轉移到他身上來了呢。


    顧銘很快就感覺到來自梁濤的怒意,他瞪了薑思憶一眼,提醒她話不可以亂說,可這個眼神落在梁濤眼裏,分明就是兩個人在打情罵俏,眉目傳情。


    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對顧銘說道:“顧兄弟,你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有什麽好解釋的,她自己都覺得沒什麽,我一個男的當然不會介意。”


    梁濤的拳頭捏得哢哢響,這個結果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究竟是怎麽回事?”梁濤一字一字地問道,已經頗有一種在逼問的意思。


    顧銘抹了一下嘴角的油漬,說道:“你是她什麽人?”


    梁濤終於是不再掩飾眼裏的憤怒,顧銘這句話用一種更通俗的方式說那就是關你屁事。


    “夠了梁濤,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作為朋友你安排這頓飯來給我接風我很感謝,可如果我的私事你還要過問的話,未免就管得太寬了些。”


    見薑思憶生氣了,梁濤這才強行壓下怒意,薑思憶和顧銘都說得不錯,他不是薑思憶的什麽人,沒有權利過問薑思憶的私事。


    “顧銘,吃飽了我們走。”


    顧銘看了看薑思憶,再看了看桌上已經被吃得差不多的菜,心想看在這頓飯的麵子上就先依著你。


    “思憶…”梁濤還想挽留,但薑思憶卻說不用了。


    等兩人走出包房之後,梁濤拎起還有一半酒的酒瓶直接摔了個粉碎,然後一腳踢翻了桌子,硬是把一個豪華包房破壞得不成樣子,至於服務生早就見勢不對跑了。


    至於顧銘和薑思憶離開酒店之後,打了一輛車就走了,顧銘也沒問薑思憶要去哪。


    車上,顧銘對她說道:“下次再要拿我做擋箭牌,提前說一聲。”


    “你白吃了一頓大餐,也該做點事吧。”


    “可是結賬的也不是你呀。”


    就在薑思憶和顧銘乘車離開之後,酒店大廳的沙發上,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打通電話說道:“紀尋,薑思憶和顧銘已經離開了,要不要繼續跟。”


    “暫時不用,知道他們已經來了就行。”電話另一頭,紀尋緩緩說道,“捕獵最忌諱的,就是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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