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餘雲飛雲卷千尺風掠萬裏;


    天地劇變風雲際會。(.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而變幻的風雲恰似預示著利卡納王朝的天變。


    宮殿中斧光劍影殺意激蕩任誰也無法想象頃刻之前這裏還是一個莊嚴肅穆的聖地。


    傑特一行的到來讓悚然的血色變奏曲在沒有任何前兆的前提下進入了高氵朝。


    “來得正好!拉洛元帥!替朕把這些亂臣賊子除去朕必賜你萬世不滅之榮華富貴。”駭意驚然之中手持寶劍的希亞洛依然努力地保持冷靜並沒有放過傑特這條救命稻草。可是此刻的他已經把全副心思放在了卡奧羅一黨上全然沒有留意到在傑特一行中有一個戴著全罩頭盔拿著拉茲那把招牌式闊劍的人正用閃爍不定的目光望著自己。


    而龐勒斯公爵此時也把眉頭擰皺起來。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希曼人總是把傑特叫做飛天蟑螂了。因為他總是在你最不想見到他的時候出現在你最不想見到他的地方。偏生你既趕他不走又殺他不死。這種感覺比蚊子咬腳心更糟一萬倍。麵對這種搔也不是不搔也不是的狀態龐勒斯隻能暗暗地死命咬牙。


    但如果此刻的傑特真是一隻蟑螂的話那麽他一定是一隻站在勝利天平中軸上的蟑螂。雖然勝利的天平在‘他’的幫助下已經向自己那邊傾斜但無可否認的是如果蟑螂傑特走向自己的對方那麽這對天平的影響是顯而易見。


    瞄了一眼業已受傷二十多處依然在苦苦支撐著的劍聖沙巴龍龐勒斯有了算計:無論如何先穩住傑特盡可能避免被人兩麵夾擊。


    然而他慢了一步。盡管他再三叮囑卡奧羅進入皇宮以後一切要看他眼色行事但他卻忘了人在看到他最想看的東西時總是會得意忘形的。


    目空一切的卡奧羅是高傲的最喜歡看到的是他人驚恐、畏懼的眼神。感覺上世上的眾人都是卑微的存在。而此刻他在傑特身後眾人的眼中看到了類似的東西所以他忘形了。


    “哈哈哈!你們這群賤民現在懂得什麽叫害怕了嗎?呼呼!哈哈!太遲了——萊斯卡法給我把這些渣滓全幹掉!”在狂傲的笑聲卡奧羅對那個拿著血斧、全身染滿鮮血的肌肉怪人下了絕殺之令。


    氣死我了!卡奧羅那笨蛋你就不能多拖延半分鍾先讓萊斯卡法幹掉希亞洛嗎?心中暗自咒罵不停的龐勒斯公爵到此刻才真正明白到:跟豬勇者合作才是智者最大的悲哀。


    不知怎的在此時龐勒斯公爵突然想起了這把斧頭的來曆:三年前在得知教廷受襲的第二個晚上自己埋伏在教廷的暗棋——哥莉亞特神官突然暗中造訪自己並帶來一把加了十三道神聖封印的血紅色斧頭。


    “這是……難道這把斧頭就是那家夥的武器?”自己根據情報判斷出這把泛著紅光、血腥味極為濃重的斧頭的來曆。


    “沒錯!”哥莉亞特媚眼一轉輕笑起來。


    “你瘋了!整個教廷都知道這把斧頭你……”


    “放心!沒有人知道的!”


    “你怎麽可以肯定?”


    “因為所有人都看到斧頭是跟那個紅魔鬼一道被打飛了。而在我來向你匯報的途中恰好給我在路邊撿到了。不過這斧頭好可怕哦!我讓車夫去撿它竟然自己揮動還把我的車夫給殺了。最後我還是借助殘留在斧頭上的天使聖力才按住了這把見鬼的斧頭哪!”


    “那……你為何把這東西給我?”


    “我不知道啊!不過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有辦法用好這東西的。”哥莉亞特若有所指地說道。


    “寶貝!你真是聰明讓我好好獎賞獎賞你……”


    於是這把斧頭就成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但問題也來了由於這把斧頭的威力太過巨大連自己手下的聖騎士都無法將其駕馭。所以自己隻好讓卡奧羅以月薪萬金的代價招徠了流浪武聖——萊斯卡法讓其征服這把桀驁難馴、擁有自主意識的斧頭。


    最終萊斯卡法以全身三分之一的血液為代價獲得了斧頭的暫時認可——使用斧頭的臨時資格。然而即使是萊斯卡法也隻能揮出這把斧頭的三分之一威力。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在殘酷的測試中手持血斧的萊斯卡法僅用了一招就把三個聖騎士砍成了肉末。


    在那一刻自己和卡奧羅清楚地感覺到除了劍聖沙巴龍整個利卡納境內再無人是萊斯卡法的一合之敵。


    而且這擁有強力震撼感的血腥場麵正是自己想要的。因為隻有用最狠的雷霆手段才可以將那些不服自己之人在最短時間內鎮壓下來。另一麵這把斧頭也可以一舉震住教廷騎士團那幫家夥畢竟這斧頭給他們帶來的恐懼實在是太深刻了。


    可是使用血斧有一個致命的弊端——隻要使用血斧萊斯卡法就會陷入半瘋狂的狀態很容易會不分敵我地對周邊所有人進行無差別攻擊。幸好很快現隻要在使用前對萊斯卡法進行深度催眠還是可以控製他的。


    為了防止命令不一所以這次在行動之前早已讓催眠師在萊斯卡法的潛意識裏加入了隻服從卡奧羅的指令這一條。


    所以現在毫無辦法的龐勒斯公爵隻能下令讓其他人攻擊希亞洛一夥了。


    這邊傑特手下眾人都把略帶焦慮的目光投向傑特想知道他到底能否製住手持血斧的萊斯卡法。不過這個經常性臉帶惡質傾向的當事人竟然隻是撇撇嘴聳聳肩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不過這個不知所雲的態勢看在希亞洛的眼睛裏已經是天大的喜訊。起碼這家夥對那把要命的斧頭毫不畏懼。因此希亞洛連忙對傑特報以鼓勵和嘉許的眼神。


    當然他並不知道他的眼神跟他的承諾一樣對於傑特來說都是跟過期興奮劑沒多大區別的東西都是同樣地無效而且傷身。


    但架還是要打的不管了先收拾掉龐勒斯那群混蛋吧!心中暗叫一聲後傑特果敢地迎上去對陣萊斯卡法。


    血腥、詭異在那精美絕倫的花紋中每一分、每一寸都流盈著駭人的恐怖氣息。而那纏繞斧體的赤腥妖異光芒既像是殘留在斧頭上的斑斑血跡又像是聚凝在斧上無法生的冤魂在悲慘地泣叫著。這冷蕭血殺之意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顫。


    斧頭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變。不過身為‘血魂’舊主的傑特還是可以清楚感受到斧頭經曆了很長時間的一段力量衰弱期。看起來自從當天自己把嗜血之神給活生生害死後殘留在斧頭上的力量就開始慢慢消弱了。這幾年裏也沒聽說過有大量高手暴斃和離奇失蹤這樣說來血魂的力量加衰弱就是必然的了。


    若果龐勒斯一黨待到今日才把血斧拿出來那麽斧頭和那個武聖的狀態就會比現在看來更糟。


    今日喋血皇宮斧頭的力量定必大幅度回升。那萊斯卡法的肉體強度是否能適應血斧的要求這就是自己取勝的關鍵所在了。


    至此傑特心中已經訂好一套計策了。


    “上!”一模一樣的激厲喝令聲同時從傑特、希亞洛、卡奧羅三人的口中迸而出。


    三幫人同時展開了激戰。但所有人都清楚戰鬥的重點依然是在傑特身上他到底能否擊殺萊斯卡法呢?


    答案很快揭曉了。然而這卻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去死吧!”


    “殺!”


    同樣是暴雷般的喝聲但威力卻不能同日而語。仿若察覺到傑特長槍的彪悍快絕萊斯卡法突然在兵器交擊前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斧頭上。感受到鮮血的刺激血魂竟然立時綻放出赤耀可比烈陽的奪目紅光整把斧頭立刻化為快勁無比的光虹掠中了傑特的身軀……


    一股足以滅殺天地萬物的狂絕力量就這樣毫無前兆地炸放了出來。


    天驚、雲顫、風寒、樹搖。


    令天地變色的恐怖威力一下子震破了皇宮裏所有的玻璃炸飛了一切的擺設。除了幾個劍聖級的家夥其他人都被這難以言喻的無匹力量所震翻。


    那……傑特呢?


    被血魂擊中的他會不會就這樣……死?剛從震撼中回蘇神誌的眾人在腦海裏馬上浮現出這個非常不吉利的疑問。


    與其說這個是保守的問句不如說這是眾人心中的答案好了。


    但人做出來的答案如果總是對的話那麽就不會有人考試不及格了。他們又一次猜錯了。


    他們忽然現自己對傑特總是會做出些明燈式的答案——自己總是錯的而自己答案的對立麵才是正確的。正如燈塔光亮總是照向對麵……


    重傷很重的傷重得讓人幾乎無法肯定他是一個活人。他倒在牆角全身都冒著血仿佛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紅色的噴泉。他就是萊斯卡法。


    而傑特呢?他也受了傷不過被斧頭正麵砍中左邊肩膀的他卻隻傷了一層皮剛好達到能讓皮下微細血管的血液流出體外那個地步。


    可是最詭異的並不是他們兩人而是血斧本身。


    寬大巨型的斧頭跟它原來的用途相比此刻更像一件樂器一件擁有自主意識會自我鳴唱的樂器。


    而這“嗡嗡”的低鳴則像鬼女的魔音一樣在瞬間穿透了所有人的靈魂和軀體直刺入內心的最深處勾起人們在心底塵封已久的恐懼。


    這一刻時間是靜止的。所有人的呼吸都為眼前這幅讓人難以置信的詭幽畫麵而凝定了。


    血色的斧頭懸在半空。底下有一團若有若無的淺紅色光芒正托著斧頭。從斧頭上散播出的幽暗紅光像海潮一般湧動著迎和著同樣悲紅的陽光充盈著整個房間。那一波一波虛若有形的紅潮讓房間裏的眾人覺得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波瀾湧動的大池子而不是身處宮殿之中。


    不安、驚恐、疑慮、錯愕……一係列負麵的情緒像極傳染的病毒一樣迅根植在人們的心裏。


    所有人都知道這斧頭是嗜血之神的遺物。大家同樣知道斧頭的舊主就是那個毀滅了半個教廷騎士團讓教廷顏麵無存的恐怖男子。


    而現在這把讓利卡納人心驚膽顫、聞風喪膽的斧頭竟然對傑特出了認主的嗡鳴。你叫卡奧羅和希亞洛兩夥人如何不驚恐?如何不慌亂?


    一條條驚疑不定的目光組成了一個扇形聚焦在傑特和他的斧頭上。那種期盼和驚恐同存疑慮和希冀並有的眼神讓傑特的部下們覺得眼前這兩夥人像等待宣判的犯人多於像爭奪王位的凶徒。


    “唉——”長歎一聲後傑特抬起頭用平和的眼神掃望向對麵的眾人。可是無論傑特的眼神多麽柔和多麽平淡眾人就是不敢跟傑特對視力連老國王、希亞洛和卡奧羅也不例外。仿佛傑特的眼神比傳說中那個看對方一眼就能把對方變成石頭的魔女美杜沙更厲害。看著誰誰就死。


    我的目光什麽時候變成死神的毒咒了?淡然苦笑中傑特把視線放回到血魂上麵。


    “喂!老兄!嗜血那家夥已經掛掉了。”傑特對著斧頭說道。


    “嗡嗡。”斧頭像點頭式地上下擺了擺。


    “你不想跟它報仇?”


    斧頭搖頭式地左右擺了擺。


    “……你該不會是像再跟著我這個混蛋舊主人吧?”傑特遲疑著問道。


    斧頭在虛空中點了點頭。


    同一時刻對麵所有人臉色白在刹那間完成了多年未果的心願——擁有一張英俊的白臉……


    傑特並沒有留意到這些因為在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絕妙的主意所以他一邊想一邊把左手輕輕撫到了血魂的柄上。


    斧頭通靈長時間的人斧合一讓血魂在傑特的手觸到自己的瞬間就明白了主人的想法。


    它猶豫了全身都在微微地顫抖著連那“嗡嗡”的低鳴也出現了奇怪的顫音。


    “要我考慮考慮?不行!你害人太多不這樣幹我很可能會再次瘋狂……退一步我就這樣拿著你出去我也不用混了。怎麽說呢?總之就是不行。”


    輝煌的宮殿中靜悄悄的隻有傑特那近乎哄小孩的話語聲在回響著。當然沒有誰會那麽白癡把傑特的話當作是無聊的低語。


    不過在傑特接收了斧頭之後他會如何選擇呢?這是所有人都關心的事情。


    但眾人的關心突然間被一聲壯如雄獅的暴喝所打破:“妖孽!終於肯現出你的本來麵目了嗎?”


    眾人轉過頭馬上看到了一支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部隊——教廷騎士團。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他們正親眼目睹著的是十年不逢一遇的大場麵——整支教廷騎士團全數出動了而且正從皇宮外衝進來迅占據了宮殿的整個前庭。


    盔明、甲亮、神聖、肅穆。


    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仔細打量教廷騎士們傑特忽然現這些騎士比自己想象中更英偉。


    統一款式的白色盔甲上不停散著柔和如皎潔銀月的聖光。這聖光不但清晰可見而且像是其他一切邪魔外道的克星。連血魂所散的赤光也被這一團團的聖光所逼退裹足在宮殿裏麵無法出去。


    像傑特這種人甚至可以察覺到在各人盔甲上正纏流著一縷縷代表該騎士力量屬性的光芒。


    而那些精雕細刻、七拐八彎、滿布盔甲的花紋與其說是單純的裝飾倒不如說更像是眾神賜給騎士的祝福這些花紋為矯健的騎士們平添了幾分英武。


    不過那一把把出鞘的利劍、以及從騎士們眼中電射而至的寒冷厲芒卻讓整個宮殿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冷。


    秋風蕭殺微寒及體。


    宮殿中死寂一片剩下的隻有殿內眾人那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和殿外騎士們衣訣的翻飛聲。


    隨著時間之河的流淌莫名的寒意正一點一滴地侵浸入各人的靈魂之中。


    終於希亞洛無法忍受這種漸冷的局麵開口了:“教廷的諸位你們來得正好朕……”


    “你不用繼續撒謊了!”納特羅的喝罵聲打斷了希亞洛。一身白色神官服的他一麵凜然地踏前兩步大聲道:“我們已經現你藏在府邸中的修煉場。哼哼!信仰邪神、修煉‘陰冥毒鞭’的你沒有資格成為利卡納之王!”


    跟指口戳鼻的指責相對應的是鐵青色的沉默臉孔。被現秘密的希亞洛此刻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他甚至沒有正視父親那詢問味道的目光企圖辯駁什麽。


    然而在下一刻大神官那條比鋼矛還要尖利的舌頭把目標對準了龐勒斯:“龐勒斯宰相……不!前宰相大人可以告訴我們這是什麽嗎?”大神官輕輕舉起了一個妖異的白頭顱很明顯這個頭顱屬於一個高級魔族。


    看來卡奧羅、龐勒斯勾結魔族一事已經敗露了。所以他們也沒有吱聲隻是以一種複雜的眼神掃視著四方。情勢對他們真的很不利他們唯一的王牌——武聖萊斯卡法已經在剛才砍中傑特的那一瞬間被斧頭的力量反噬震飛到牆角此刻昏迷不醒。而後到的兩幫人看樣子怎麽都不會支持自己。那……該怎麽辦呢?他們忽然現現在隻能夠等大神官繼續出牌了。


    一如傑特所料在揭露了兩位王子的秘密之後大神官馬上把矛頭指向自己。


    “至於你——傑特·拉洛大元帥……”


    “夠了!我就是你們口中的殺人狂、大魔鬼。”傑特一笑完全沒有在意旁人那驚駭的臉容從容輕然地給予大家一個肯定的答案。因為他現在此時此刻試圖解釋一切不但很愚蠢而且無謂。既然這件不容於世俗的事情已經泄露了那麽為何不幹脆點把它攤在陽光下接受檢驗呢?


    不過傑特開始佩服起大神官來了。一開始以一種然的姿態置身事外巧妙地讓眾人對他予以忽視。然後默默地收集各個王位爭奪者和協力者的資料。最後用誅邪這個大義之名動用教廷的力量一舉鏟除所有對手。


    他的計劃比龐勒斯一黨更加精細更加完美幾乎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了。自己、拉茲、龐勒斯、卡奧羅、希亞洛乃至國王老頭子都落入了他的算計中。


    雖然自己到現在依然不明白大神官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但看見那些被利用、此刻業已兩眼噴火的教廷騎士傑特還是不得不讚歎大神官的狠毒。


    巧妙、殘忍徹底這就是陰謀。


    在眾強者爭個你死我活之際他已經默默地把自己的帆船引向勝利的彼岸了。


    眼看錯亂的齒輪終於開始了狂飆傑特忽然想知道大神官到底憑什麽來認定他可以一舉殲滅三派人馬呢?


    答案很快出來了。


    遙遠的天際突然亮起了幾十個五顏六色、璀璨聖潔的光點。而那光點越飛越近以乎想象的度轉瞬間衝到了殿外的半空。


    天使!


    看著這些全副武裝的皎潔身影傑特心中哀歎一聲:難道到最後還是要來一場大戰嗎?


    一聲略帶驚奇的清悅問候聲打斷了傑特的思緒。


    “是你?”話的正是為的耀天使米卡拉娜。


    “是我。”抬頭輕輕看了看這位伸展著四翼、聖潔美麗的女天使一眼傑特用一種複雜的聲調回答道。


    不知怎的傑特對這位天使小姐一直報有一種特殊的懷念和感激之情因為正好是她把自己從嗜血之神的魔爪中解放出來從某種意義上她是自己的再世恩人。說實在的自己是絕不願意跟她開戰的。


    可是現在在大神官的挑撥下拚死一戰似乎難免了。畢竟天使跟惡魔和好那種事情隻有在異人村那種理想的世外桃源才有可能會生。在這裏現實依然是殘酷的。


    但現實似乎並沒有傑特想象中那麽殘酷。現在這位天使小姐好像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紅唇輕啟、仙音再起馬上讓所有人有種要撲倒在地上的感覺。因為米卡拉娜的話是:“你還好嗎?”


    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從所有人的心中升騰而起。怎麽她的話活像重遇久別戀人的少女?


    不過相對於天使小姐那輕柔幽暗的問候傑特的回答讓人感覺有點戲謔的味道:“呼呼!等你被一萬隻惡魔追殺我再反問你同樣的問題好嗎?”


    傑特那沒好氣的眼神、古怪的笑容一下子逗笑了米卡拉娜。


    她“噗嗞”一笑道:“你這人……”但話到中途卻變了個調:“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被可怕命運束縛的男人。不知怎的我覺得你很可憐後來……算了當日你沒有殺我們我們還是很感謝你的……今天……盡管我們都相信你能夠承受‘聖光封神破邪光’而不死你的靈魂一定是純潔的。畢竟那力量是不可能真正消除的……但是天使有天使的責任……”


    “廢話少說要來就來吧!”傑特心中湧起一股道不明的苦澀。


    沒想到……


    “如果你依然能像當年一樣承受我們十八位天使的合力一擊那麽這就不是……”


    “還是那句話:來吧!”決斷的話語像針芒一樣刺痛著米卡拉娜的心房。不知為何麵對傑特自己總有一種晦暗不明的負疚感。感覺上好像是自己對不起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沒有多餘的話天使們開始凝聚起他們的力量……


    “傑夫……”


    “傑特……”


    太鷹、沙朗和拉茲同時低聲叫了出來。


    “我沒事的這就是我要承受的命運如果我連這也擋不住套用秀一那家夥常說的一句話:我隻有這樣而已。”說完瀟灑地一笑在吩咐部下不要輕舉妄動後大步走出宮殿來到空地上準備獨自承受這威力無比的一擊。


    “善良的惡魔啊!請你保佑我吧!”在傑特祝福自己的同時太鷹、沙朗還有‘打倒太鷹特攻隊’的眾人已經做好了救援的準備。


    在盤算中再不濟他們也可以製造混亂把傑特給救出來。


    但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緊張時刻不可思議的事情生了。那個像手銬一樣銬在傑特手上的護腕突然間迸出兩道奪目耀眼的光芒。


    光芒一白、一黑。白的聖潔美麗;黑的晦暗幽深。仿佛這兩道光一道來自於天堂另一道來自地獄。


    而在這光芒中兩個虛虛實實的人影現出了他們的身姿。很明顯這兩個家夥一個是擁有六隻翅膀的熾天使而另一個則是不折不扣的魔族。


    傑特馬上認出那個魔王就是在異人村地獄市場警告自己的那家夥。而那個女天使……沒見過。


    在眾人的驚駭中這兩個人影突然同時嘰哩呱啦地亂吼一通。


    到底那兩個家夥到底吼了些什麽傑特完全聽不懂隻是聽起聲音來那個女的好像是當初把護腕賣給自己的攤主。又被耍了!然而傑特的不快很快變成了舒暢。


    因為盡管什麽都聽不懂但從語氣上還是能大體聽出那兩個家夥應該是正在對天使們進行威逼恐嚇。而且那個熾天使的影像在咆哮時頭部的比例大了十倍連虎牙也露了出來樣子十足像一條餓極了的肉食性暴龍。


    接著他看到那些天使們已經屈服在那個熾天使的淫威之下一言不地對熾天使鞠了一躬然後轉頭望了那群教廷騎士一眼就莫名其妙地飛走了。


    天使們來得快去得也快從他們出現到消失前後隻不過花了兩分鍾。


    “老大!你對那些天使幹了什麽?”一個特攻隊員突然問到。


    “什麽?你沒看見段影像嗎?”傑特愕然道。


    “影像?什麽影像?我們隻看到你左手上的護腕閃了一下然後那些天使就像呆頭鵝般停住了最後不知怎的鞠躬後就跑了。”


    隊員的回答讓傑特更感錯愕。難道除了自己和天使們其他人什麽都看不到?


    自己的判斷似乎是對的。因為一麵愕然的除了自己的手下之外教廷騎士、大神官、希亞洛……他們所有人都是不知所措的。


    這……


    正當傑特迷惑遲疑之際耳邊突然傳來數聲大喝。


    “惡魔!納命來!”


    “既然天使不幫我們我們就自己報仇!”


    “為三年前死去的勇士報仇!”


    “為法迪幹奧報仇!”


    可能是現情勢不對有幾個看起來應該是死忠於大神官的教廷騎士搶先動了對傑特的攻擊湧殺至殿門口。


    可惡!納特羅那混蛋竟然連這個也計算在內了。傑特一看頓時氣得咬牙馬上判斷出這也是大神官應變計劃的一部分。


    本來天使一走大神官就等於失去了除魔這個大義之名。這場仗是很難打下去的。可是現在他讓自己的直屬部下搶在眾人回神之前動攻擊那麽就可以輕易勾起教廷騎士們對傑特的仇恨。畢竟傑特可是三年前殺害了半隊教廷騎士的元凶啊!


    沒有選擇的餘地眼前教廷騎士們在那幾個混蛋的煽動下已經死命地衝殺過來傑特隻能帶領部下英勇地迎上去。


    然而傑特等人卻出乎意料地陷入了苦戰之中。


    如果衝上來的騎士全是奸邪之徒的話傑特當然會毫不猶豫地轟殺他們。但問題是衝上來的大多是不知實情全憑一腔熱血殺上來的正派騎士。感受到對方那正氣凜然的灼灼目光傑特反而下不了手了。


    這些可都是大陸上僅存的正氣啊!


    傑特下不了手對方又不弱搞得傑特被人打得手忙腳亂。更麻煩的還不是這個那把該死的血魂看見主人受襲又不肯用它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飛過去誰敢動傑特它就砍誰。


    要知道這東西的威力可不是一般地恐怖一斧頭下去人被劈成兩半已經是幸運的了。通常都是一斧頭就把人砍震成肉末。結果傑特不得不一邊拉著血魂一邊分神用長槍抵擋騎士們的攻擊。


    而傑特的束手束腳同時影響到了眾人的表現。結果實力高對方不止一級的特攻隊等人反而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現在的情勢變得相當地微妙此時四幫人馬的分布就像是一塊四層蛋糕。


    在最外麵的是為數千多人的教廷騎士這是總體實力最強的一群。


    在第二層的是在宮殿門口奮戰的傑特等人這是現時單兵戰力最強的一夥。


    而夾在希亞洛和傑特中間的則是卡奧羅一黨他們雖然暫時失去了武聖萊斯卡法但他們依然擁有十個聖騎士、三十多個大騎士和八個高級魔法師。


    而在最裏麵的希亞洛一眾卻是最弱的在看到萊斯卡法倒下之後劍聖沙巴龍也因傷重不支而倒臥在地上。在他身邊隻剩下少的可憐的七個護衛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卡奧羅把心一橫衝動地選擇了進攻希亞洛畢竟在他心裏能跟自己爭皇位的也隻有他這個二弟了。


    暴熊下山攔也攔不住龐勒斯公爵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卡奧羅帶著部下向希亞洛衝殺而去。


    “殺!殺!殺!殺!”衝殺拚命之聲頓時響徹整個皇宮。


    在劍光血影之中連漸漸低垂的暮色也變得充滿了血腥之氣。剛才殺戮之意的短暫停滯隻不過是為了積蓄力量好讓淒哀的皇宮染上更多的鮮血。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話的老國王突然老淚縱橫起來。


    “這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利卡納的列祖列宗啊!”眼看殺戮的戰火即將燃遍整個利卡納老國王不禁悲從中來。


    但淒涼的悲意卻被卡奧羅的咆吼所替代:“老頭子你早把皇位給我那就什麽事都沒有。現在你乖乖地升天去吧!我會把利卡納變成大陸之王的。哈哈哈!”


    略微一頓他大喝道:“給我抓住希亞洛!我要親手把他的頭給擰下來。”


    眾黨羽頓時一擁而上。


    “鬼忍眾還沒到嗎?”眼前情勢不利希亞洛著急地向一個部下吼道。


    “還……還沒……”


    希亞洛忽然覺得自己正飛地墮入地獄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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