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說過……那個……這個……」她紅透了臉,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該怎麽問呢?問他怎麽知道她愛他?這種問題實在令她難以啟口。


    「你沒說過,不過我卻聽到了。」他的眸子閃爍著一抹促狹。


    她愕然不明所以,「聽到了?」


    「是啊,有一個女孩在我床邊一直哭一直哭,把我給吵得覺也睡不好,隻好醒過來啦!若不是愛我,又何必哭得這麽傷心,嗯?」


    「你……聽到了?」她羞慚得臉倏地染上一抹嫣紅,不很確定的看著他,直到他肯定的對她點點頭,她才一古腦兒鑽進他的胸前。


    「啊!」唐逸倒抽了一口冷氣,被她這麽不經意一撞,差沒痛得跳起來。


    白被他這一悶哼,忙不迭又從他懷中彈跳而起,「對不起,我笨手笨腳的又弄傷你了,對不?我說要去找醫師的,你忍一下,我去叫醫師。」


    「兒……」他開口要喊她已然不及,她已經慌慌張張的沖了出去。


    要叫醫師按個鈴不就好了?瞧她匆匆忙忙的,他苦笑的搖著頭,胸口痛得讓他隻好乖乖的躺回床上。


    *****


    「逸。」


    空氣中的一股冷香已先一步讓唐逸知道來人是誰,他緩緩的睜開眼,一點也不意外會見到舒濰芸。


    「你怎麽來了?」他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又閉上眼睛。


    「傷口還很痛嗎?」舒濰芸關心的湊上前去。


    「死不了。」


    「你是不是不高興看到我?」對於他的冷漠,她隻能幽幽的望著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是這樣的,霸道而無情,當他決定不要她的時候,他就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他眼前,可是,這個時候真的到了嗎?在她跟了他這麽多年的現在,他真的可以如此無情?


    唐逸睜開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我已經找到我要的女人了。」


    「所以我得離開?」


    唐逸沉默。


    「我不在乎當你的情婦,你知道我從不在乎的,你不要趕我走,好嗎?」


    「這回不同,我不會再去找你,兒不是其他那些鶯鶯燕燕,我既已決定要定她了,就不想傷害她,她將是我的妻,真正的妻。」


    「她哪一點比我好?」舒濰芸不想變得歇斯底裏,或者在他麵前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可笑把戲,但是她還是不甘心啊!她用盡她的青春去愛他,愛了這麽多年,努力的討他歡心,他卻可以一點情意也無的趕她走嗎?


    當她從曲孟僑手接過那一千萬元支票的同時,她就該知道那張支票宣告著他與她的結束,可是她還是來了,她要親口問問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結果還是一樣的,令人心痛而已。


    他緩緩的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哪一點比你好,不過,她就是這樣走進我心,我的生命裹已經不能沒有她。」


    「那我呢?」舒雛芸哀傷不已的望著床上的男人,她以為自己終將可以得到他最後的溫柔,她感受到了,但他愛的對象卻不是她。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之間是什麽。」


    「你對我真一點感情也沒有?」她的聲音正發著抖。


    「沒有。」唐逸再度冷漠的閉上眼,「你走吧,我累了,別再來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逸……」


    「再不走,我會請人將你轟出去。」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現在的他已經生氣了,而且說到做到。


    舒濰芸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曾經愛上這樣一個冷漠的男人,還是不相信一個人可以這麽無情,總之,她的心是碎了,碎成一片一片,再也補不回原來的樣子。


    「你根本不是愛白,你是覺得愧疚,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也不要再欺騙我,更不要再欺騙白,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更別提說愛一個女人,你之所以覺得你愛她,完全是因為你愧疚、你自責,你想用你的未來去彌補這一切……」


    「夠了!你知道什麽?」唐逸怒吼。


    「我知道你親手殺了你和她的小孩,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以為自己愛她,不是嗎?你想騙誰?」舒濰芸不顧一切的將她所查到的事情全給抖出來,已經走到這一步,她不惜玉石俱焚。


    「該死的!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這是他心口永遠的痛,傷口都還來不及癒合,就這麽被硬生生的再刺了一個洞。


    「我不小心聽到你和醫師的談話,如此而已。 」


    「好個不小心。」唐逸的臉變得很難看,他壓根兒不會相信她的鬼話。「你查我的事究竟想做什麽?」


    舒濰芸冷笑著,絕美的臉上沒有可憐兮兮的淚水與哀求,「你都已經不要我了,我又何必讓你好過?」她從皮包掏出一把小型減音手槍瞄準唐逸,手卻依然在發抖,「你不能怪我,你明知道我愛你的,可是你還是狠心丟下我,你真的不能怪我。」


    「你想殺我?」他挑高了眉。


    「你不會害怕嗎,還是你以為我會捨不得殺你?」「卡嚓」一聲,她將子彈上膛,冷冷的目光瞅著他,似乎想把他最後的容貌給瞧清楚。


    就在此刻,未關好的門被人給輕輕推開,當舒濰芸扣下扳機的前幾秒鍾,穿著白色衣裙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撲跌在唐逸身上……


    「砰、砰!」兩聲槍響同時在空氣中響起,舒濰芸身中兩顆子彈,一發出自唐逸之手,一發則出自門邊的曲孟僑之手。


    舒濰芸的身子緩緩倒下,血流遍地,臉上卻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神情是滿足而幸福的。


    唐逸摟著白的身子,兩人都愣在當下,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曲孟僑走近,將舒濰芸的手槍撿起,也順勢扶起她,不由得皺起眉頭,「槍有子彈,你為什麽不開槍?」


    舒濰芸牽強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戚然,「我知道逸一向……有隨身帶槍的習慣……死在他手上,他會永遠記得我的……對不?」


    唐逸的心揪疼了一下,她拿出槍隻是為了誘他開槍?該死的!他為什麽沒想到?


    「逸……」舒濰芸朝他伸出手。


    唐逸下床蹲跪在她身畔,伸手握住了她的,不發一語。


    「你會永遠記得我嗎?會嗎?」


    「叫醫師,快!」唐逸抬起頭來喝令道。


    「已經叫了。」白低低的道。


    「沒用的,我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


    「你敢死的話,我會永遠把你忘記。」唐逸陰狠的瞪著她。


    「你真……無情。」舒濰芸笑了,火速趕來的醫師護士將她抬上擔架送進了急診室,她也不得不放開握著唐逸的手。


    她戚然的想,人生是這樣的,很多事都很無奈,尤其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時候,這樣的感覺更是深刻。


    「唐逸,你沒事吧?」白溫柔的走向他,不著痕跡的將手勾上他的胳臂,不知怎麽的,她總覺得好像隨時會失去他似的。


    「孟僑,你替我送兒回家。」唐逸的聲音很淡,卻是帶著十足的威嚴,他輕輕將白的手撥開,轉身躺回床上。


    「不,我要留下來陪你。」白靜靜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看到她的堅定與愛,她愛他的,不會因為另一個女人而改變,她要他看到她的心,他卻什麽都不想看。


    「送她回去。」唐逸冷冷的掃了曲孟僑一眼。


    「走吧,白小姐,他現在心情不好,別理他,嗯?!」曲孟僑非常大方的上前摟住白的肩膀將她帶開,對唐逸投she過來的怒火視若無睹。


    *****


    走出醫院,白的心情還是無法從一片低沉中恢復過來。「他很傷心吧?連我也不想見了,還是……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愛我?他從來沒說過他愛我。」


    「他是愛你的。」曲孟僑肯定的告訴她,「否則,他也不會要我送走舒濰芸,她陪了他好多年,雖然沒愛過她,但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他是為了不傷害你才這麽做,你要相信他的真心,如果你無法學會相信他,那你就無法愛他這個男人,在還沒定進禮堂之前你都還有選擇的權利,愛還是不愛,都決定在你手上,唐逸才剛剛開始學會愛人,那個人就是你,在學習的過程中就算他有什麽錯,你都應該原諒他,因為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白點點頭,笑起來有如天上的明月,「我知道該怎麽做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若不是你,我不會知道他會為了我去當警方的誘餌,隻為把殺我父親的人引出來,若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麽快的了解他,如果我跟他真的有一天走進禮堂,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生個兒子讓我噹噹幹爹好了。」他話一出口,隨即後悔了,不安的看著白一眼,她應該還不知道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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