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明並不是第一次進入艾絲的家但卻是第一次進她的臥室。


    和篷城普通居民一樣大小的屋子舊式的家具窗前的一把湘妃椅是其中的最大亮點。牆上一張畫也沒有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芳香沒有誘惑隻有溫情。殊明悸動的心很快安穩下來。


    “明明坐床上吧。”


    “阿姨……你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怎麽了?”


    “嗯沒事。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


    “不知。”


    “唉我修為太淺當初給你勉強使用封咒生了點技術性錯誤所以你功力恢複得快但記憶卻恢複得慢......”


    “啊不會出什麽事吧?”


    “放心那倒不會。我叫你來就是想幫你把更多的事情記起來。”


    “怎麽幫?”


    “你隻需要在我床上睡一覺其他事交給我。”


    “又睡!”殊明顯然有些不情願見艾絲來按他的肩膀又不敢反抗怕與聖女有肌膚之親隻得乖乖躺下。


    艾絲拉過薄被低聲說道“睡吧記住:你夢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唉有小唐妹在旁邊彈奏《月下鎮魂曲》就好了。”


    殊明初時還朦朧聽艾絲在說話“猴子不錯吧腰細胸大屁股那麽翹你不動心?”他正想說什麽但洶湧的睡意一下將他吞沒了哢的一聲夢張開了眼睛。


    夢之花開得很含混時間和空間是扭曲的。但很顯然胡七在黑毛也還在。殊明正心神不定地走向胡七住所。


    胡七在門前與一少年人互摟著說笑見有人來那少年便閃身離去身形極快。


    “晶晶剛走你就又搞了一個!”殊明臉色陰陰的黑毛也在旁邊沒好氣地瞅著胡七。


    胡七嘎嘎一笑輕輕踢了黑毛一腳“這家夥真是和你越長越像了!你看清楚剛才那可是個小夥子!”


    殊明臉皮一鬆用鼻音說道“女的沒意思了開始搞男的?”


    “滾!”胡七打了他一拳“那兄弟叫劉星你早晚會認識的“又故作神秘地說道:“咱們這些人中間還真一個有同誌傾向的為此到了四十歲都沒結婚。”


    “你是說艾絲阿姨?”殊明驚異萬分。


    “阿姨叫許麗雅艾絲是愛稱即s”胡七邊說邊用手劃了一個符號。


    殊明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呀”他對那個符號印象尤深。


    “這個稱號……變態吧?其實在她三十歲以前還曾有過一個更變態的名子叫‘鮮紅的裂口’。”


    “什麽意思?”


    “簡單說來就是:她喜歡幼嫩的女孩。”


    “……你怎麽這麽了解?”


    “哼前年小小剛十歲就曾被她引誘過當然不是誘奸!我隻說艾絲阿姨有此心理傾向但她很克製並不會真去做畢竟她是護會聖女。”


    “引誘?”


    “她叫小小親她!”


    “小朋友親親阿姨也很正常呀。”


    ‘是親嘴啊老大沒準是舌吻!“


    殊明默然他對艾絲實在說不出”惡心“”變態“之類的詞。其實他心裏仍在努力為她辯解:那次她應該是沒克製住想試一下而已相對於她光彩的人生隻能算白璧微瑕。


    “白璧微瑕?”胡七對著殊明壞笑。


    殊明一愣“啊你會讀心術?”


    “我還沒入門呢艾絲阿姨才是真正的行家裏手。算了我早原諒她了誰一輩子不犯點錯呢?咱們小時候不是也和鄰家女孩亂搞過嗎?”


    “你搞過我沒搞過!”殊明馬上冷冷說道。”


    胡七笑了一下沒說話忽然眨了一下眼睛快步走過去拉開門門外的艾絲正欲舉手敲門。她一襲白衣黑高綰裝扮成熟卻如少女般亭亭玉立。胡七虛空親了一下躬身請入。


    艾絲白了胡七一眼走入屋裏站在殊明身前盯了他兩秒“胡七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殊明被她看得紅了臉尷尬地搖了搖了頭。


    艾絲輕輕在他臉上拍了一下“年青人定力太差既然他說我喜歡女孩那你還怕什麽!你的事情……”


    殊明聽了吃了一驚這才相信胡七所言的讀心術是真有其事不由得隔著艾絲望過去胡七又聳了聳肩示意他提問。


    “阿姨……我還是記不起來?”


    艾絲和胡七站在一起向殊明大笑起來道:“睡吧睡一覺你就什麽想起來了。”


    殊明眼前開始黑但意識仍是清醒於是在黑暗中問到:“阿姨那天晚上窗戶上的那個人是誰?”


    “嗬嗬都叫你睡覺了睡醒來再告訴你也不遲呀。瞧你猴急的樣子……為什麽我說‘猴’呢?啊對了是猴子她是專門給你去送朱妹妹的信物的。沒想到你在那麽迷亂的時刻還能注意到身外的夜行人佩服佩服!”


    “猴子?”


    “對可愛小猴。”


    黑暗中胡七幹咳了一聲道“猴子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早上劉星那廝也沒說呀!”


    “小子朋友妻不可妻!”艾絲聲音一下子冰凍“我知道你一直對小猴有不良企圖但人家既然和星星都展到那程度了您就省省吧!”


    胡七也了怒“靠你個老姐你把我當什麽人了!這麽多年我做過出格的事沒有?我隻是想知道組織上為何安排猴子故作神秘地陷害小明?”


    殊明愣了一下“對呀為什麽送個凶器給我?本來可以不用殺她啊……”


    “不用殺嗎你確定?”艾絲的聲音如冰錐直刺人心。


    殊明默然忽然有一種感覺:其實自己在第一眼看到蘭花草時就要殺死她了。


    “我知道你會明白的......"


    殊明的頭翁地一聲一下子想起蘭花草樣子像極了一個人:婁香草!這一個令他恨之入骨的女人“可我為什麽恨她……明白了不是我恨他是風雨寒師叔在恨她……”於是所有記憶一齊湧了來生來的事事飄渺之種種以及封咒前的柳劍春、風雨寒、朱大常、俞瑩瑩……還有菰城的摸奶事件。


    黑暗全是黑暗。


    黑暗中燃起一盞孤燈。燈下艾絲端妝清麗。


    “阿姨那條內褲是怎麽回事?”


    “其實猴子早把信物放到你口袋中了要不是她好奇想看一下你和那美少女會做些什麽你肯定也不能現她。”


    殊明心亂如沸“那是朱大常前輩的嗎?她送我一個信物就是想告訴我她還活著?”


    “我不知道什麽朱大常。有個神秘人把它交給了小猴讓她捎給你。本應該正正經經交給你可你知道的猴子有些怵你就耍了點小聰明。那裏麵藏著一個隻有你能解開的秘密或許是縫著一封信……"


    “裏麵有信?可是我已經把它洗了呀!”


    “嗬嗬你個小傻瓜真可愛沒那麽容易毀掉的!”艾絲抓住殊明的胳膊搖一下嬉笑著如同第一次感受春天的小姑娘。


    “可是阿姨我……”


    “討厭啦我有那麽老嗎叫姐姐!喂胡哥想吐隨便吐別把我們當外人。”


    “不敢不敢您老人家起嗲來真是醉死人呐!”胡七也出現在了燈下安撫著胸口似乎正用力把什麽東西從舌喉間強壓回胸腹然後說道:“兄弟你的手本來就很利害?沒想到你的劍更厲害!”


    殊明呆了一下那把魔劍在頭腦裏閃著光“我的劍呢!”


    胡七和艾絲忽然沒了蹤影四下裏恢複了黑暗。


    正要努力思考這是怎麽回事。眼前忽然又出現了景物但立時扭曲淡出接著刷地一下全都不見掌中卻多了一把劍:修羅斬!沒錯這就是那把魔劍。豪氣鬥升長劍一指一道劈練裂在半空刹時轟隆隆電閃雷驚。殊明長劍連舞在身圍丈許大展無限閃電使得興起長嘯一聲劍身激蕩出奇麗光波身劍合一向前方射去劍氣所指的是一張老太太驚恐萬狀的臉。殊明大駭猛然撤力撤得太急了劍柄一下撞在自己身上胸口巨痛大叫一聲睜開二目。


    殊明睜開眼見自己躺在一個女人的懷中那女人正溫柔地給他拭汗。她……好象是艾絲但又難以肯定。眼皮重得很掙紮著不要睡去但仍舊被扔進了夢裏。


    “方才是什麽意思。我被魔劍控製了錯殺了人嗎?殺了誰呢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這之後呢?就一直在飄渺開始過著平凡的生活……真的是這樣嗎?”


    殊明有些頭痛想掙紮著醒來去問問艾絲。但突然鏡頭一轉景物一下子明麗起來。麵前正是熟悉的高中課堂。物理老師在講什麽卻聽不懂。課堂上全是小孩子一個也不認識。唯有自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不對不對身邊忽然多了一位相同成熟的女同學。她同樣的陌生但可以肯定是與自己來自同樣的年代。那女子專心地聽著課對同桌的殊明熟視無睹。


    殊明覺著好玩就想伸手打聲召呼。不料手指卻在她雪白光潔的大腿上劃了一下(她是穿著短裙還是運動短褲?)指尖真切得感受了那一瞬間的阻力。但沒有衝動沒有快感隻是非常擔心女孩是不是被劃傷了。於是關切地去問並做好了道歉認罰的準備。那女子還是專注地聽課緊緊抿著唇隻是把頭歪了停靠在殊明的肩上輕輕搖動。於是他也不再言語在時間的流淌中什麽也不想什麽也沒做或許某根心弦體會到了美妙。但一切開始變得模糊夢也在淡出。正有所思忽然有誰猛推了一把場景又開始清晰。不過這次變成了是在一間小屋裏麵。他正要進另一間屋子女孩跑過來拉住他一臉困惑地問道:“為什麽我就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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